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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進攻!準備(下) 文 / 歐陽鋒

    只要是真正的軍人,就沒有人不渴望建功立業的。百度眼看鐵林飛接到了作戰任務,心滿意足的坐下了,其他人看著歐陽雲,無一不是眼冒熱切的渴望。

    歐陽雲在筆記本上寫下鐵林飛的名字以後,又寫上了楚天歌的名字,抬起頭看向他,喝道:「天歌!」

    楚天歌大喜過望的站了起來,大聲喊道:「到!」

    「星火大隊沒有完成訓練的還有多少人?」

    「三百多點。」

    歐陽雲眉頭一皺,喝道:「具體一點。」

    楚天歌嘿嘿一笑,說道:「三百——六十九。」

    「游擊戰理論都學完了嗎?」

    「學完了。」

    「好。這一次都派出去。你回去以後立刻準備,北方的編一個組,南方的編一個組。北方組去黃泛區,南方組去台灣。另外,你準備三個大隊的人馬,跟隨主力部隊去浙江。」

    游擊隊的編制,司令部下面就是游擊大隊,一個游擊大隊相當於一個團的兵力。游擊司令部現在下轄總共二十一個大隊,這已經是兩個師的兵力了。

    楚天歌樂了,問道:「浙江我們也有份哪!」

    歐陽雲笑了,問道:「怎麼,是不是不想參加啊?」

    「不不,」楚天歌趕緊搖手,在眾人的哄笑聲中解釋道:「我們游擊隊不就適合小打小鬧嘛,這種大場合,呵呵,沒想到也有我們的份!」說著他隨即面色一正,「啪」的敬個禮說:「總司令就請放心吧,我們游擊隊小仗打得,這大仗同樣打得,我們不會拖主力部隊後腿的!」

    歐陽雲點點頭,然後忽然想起什麼,說道:「你走之前去看看佳瑤吧,嗯,姿態放低一點。」

    楚天歌的臉紅了,不少熟悉內情的人臉上則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歐陽雲沒在此事上多做糾纏,隨即梯次給各部隊下令,點到單人雄的學五軍的時候,他特別提到了狼牙特戰旅參戰的事情,說道:「郭彪去重慶了,老單,狼牙那邊你過去一下,挑選一個營的人馬,讓他們準備去台灣。記住,這一次不是任務,是自願!」

    「知道了!」

    學兵軍進入廣東以後,因為佛山一帶尚武的風氣,狼牙獲得到了大量優質兵源,再加上從普通軍隊挑選出來的尖子,現在已經發展到了兩千三百餘人的規模。這兩千人可以說是學兵軍精銳中的精銳,每一個人拿出來都是可以獨擋一面的。出兵台灣,別看歐陽雲表面上顯得信心十足,好像此事是十拿九穩的,其實他心中深悉此事的凶險。台灣不比大陸內任意一個地方,一旦失敗那注定將要被長期圍困的。而且,台灣的民情基礎究竟如何,也並不似他分析的那樣樂觀。基於這些原因,許多人很有可能便是一去無回,所以,這自願就顯得重要了。眾所周知的事情,狼牙向來唯他馬首是瞻,乃是相當於其警衛部隊一般的存在,從私人感情角度出發,他絕對不想他們受一點委屈,所以才著意強調這一點。

    各支部隊的命令發佈下去,臨到結束也沒有海軍什麼事,代表陳策出席會議的海軍海南艦隊副司令林笙簫不幹了。東山艦隊前段時間損失嚴重,陳遠洋就是想出兵也拿不出像樣的部隊,因此只是一味的悶著頭鬱悶的抽煙。林笙簫則沒有這方面的問題,他站起來說道:「總司令,我們海軍呢?我們海軍做什麼?」

    眾人此時正在交流著對這次出征的看法以及流程,聽見這話,不少人轉過頭來,饒有趣味的看向海軍部的幾個人。海軍在學兵軍中本來就是弱勢的存在,加上剛剛發生的東山島遭襲事件,海軍的氣勢更弱了,林笙簫等人的臉上登時漲得通紅,一副尷尬神情。

    歐陽雲本來正在和蔣光鼐、李鐵書、李漢魂、吉星文四個人參照著地圖說著什麼,此時抬起頭來看到這一幕,他眉頭先是微微一皺,隨即舒展開來,大聲說道:「海軍,海軍這一次的任務很重哪!出兵台灣的護航和運兵任務,全部得拜託你們呢。對了,這事我已經和陳司令具體商量好了,你們回去就會拿到具體的執行方案。陳遠洋,別垂頭喪氣的!這仗又不是只打一次,我們和日本人的交鋒這才是開始呢。這一次被偷襲了,下一次你們偷襲回來不就是了。這一次損失得最多的是老式炮艦,那沒什麼,等我們的魚雷艇和潛艇規模上來,你們就能夠主動出戰了,屆時,我們的遠洋商船還要你們護送呢!」然後,他頗有深意的看了陸軍軍官以及空軍軍官一眼,說道:「你們可別覺得海軍現在落魄,告訴你們啊,以後有你們求他們的日子。呵呵,別瞪著我,我不是打逛語。我們只要能守住今年還有明後兩年,那以後就是進攻了!好了,多話我不說了,諸位,去參謀室吧!」

    9月13號,香港。

    今天的天氣有點怪異,一大早就陰雲密佈,及至上午九點鐘左右,卻又雲消日出,天氣轉晴。但只過去半個小時,烏雲復又滾滾而來,須臾之後,瓢潑大雨傾盤而下,然後便沒有停止過。

    「怎麼辦?下這大的雨,」位於九龍的日本黑龍會會館左邊的一座茶樓裡,許小山皺眉問坐在對面的高洋。

    高洋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坐在左手邊的梁壁,謙聲問道:「梁先生,您看?」梁壁,詠春拳一代宗師梁讚的兒子,自小因為「不務正業」,故梁贊不肯親自教授其武功,直到他來到香港遇到了恩師黃華寶,這才開始踏上學武之途。梁壁今年才四十歲,身上尚有少年時的血氣,收到邀請,他絲毫沒有推脫,立刻就答應了,並且笑道:「往常都是日本黑龍會的浪人主動挑釁,這一次我也放肆一回!」

    此刻,他看了看外面的雨勢,說道:「下雨天正好行事啊,我們這就去吧!」

    「多謝先生了!」高洋趕緊的站起來抱拳作揖,90°鞠躬。

    梁壁笑了笑,然後朝旁邊桌子上坐著的一幫弟子招了招手,低聲喝道:「走了!」

    「走!」他的幾個弟子包括武館的一些人都興奮的高聲嚷嚷著,兩個人扛起了一塊匾牌。匾牌上寫著幾個大字:「拳打東洋豬、腳踢日本狗」,高洋看了這行字一眼,嘴角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既然是生事,那就索性把事情鬧大一些,日本人不是動不動就以「東亞病夫」恥笑中國人嗎?這一次,就以「東洋豬」羞辱他們。有人撐開一把傘,欲要為梁壁擋雨,卻被他奪過說道:「我自己來!」一行人簇擁著梁壁大搖大擺的出了茶樓朝黑龍會會館走過去,狐瞳的幾個人無聲無息的混在梁壁的弟子隨從中間,不少人都做好了「作亂」的準備。

    黑龍會的門房裡,武彥算直穿著武士服,右手扶著長刀正在觀看者雨勢,忽然看見一群人走了過來,他本能的迎上去問道:「你們的,幹什麼?」

    兩個抬匾牌的梁壁弟子衝上前,也不答話,直接將匾牌朝他砸了過去,嚇得他趕緊的後退,木屐踢踏聲中,差點沒摔了。匾牌摔在地上,上面的漢字他恰好識得,他看了看,臉上瞬間充血變成了豬血紅,「嗆啷」一聲拔出刀來,怒聲罵道:「八格,你們這是找死!」

    許小山上前一步,喝道:「廢話少說,我們『佛山詠春拳館』踢館來了,讓你們的人出來吧!」

    梁贊在香港武林界享有崇高的威望,武彥算直也是仰慕已久。聽見這話他巡視了眾人一眼,目光落在梁贊臉上,立刻將他認了出來,眼中隨即閃過一絲狂熱。「好!你們等著!」他留下這一句,轉身就朝裡面跑。

    他前腳離開,高洋一揮手,狐瞳外務部的人便簇擁著拳館的人跟了進去。梁贊年輕時候行事跳脫,然習武日久,這性子卻磨得溫了,此時不禁微微猶豫了一下,覺得高洋他們行事太過乖張,有失武人該有的謙恭。許小山一直留意著他,此時走過來附耳道:「先生,我們就是來鬧事的,您就多擔待一些吧!」

    梁贊一想,微微點頭跟了進去。

    此刻,黑龍會館內一間精緻的房間內,中村豐一正和香港黑龍會負責人黑太左兵衛坐在榻榻米上,一邊品茗一邊下棋。

    黑太左兵衛表面上是黑龍會在香港的最高負責人,暗地裡還有一重身份,陸軍部的高級特工。黑太左兵衛身量不高,不過一米六出頭的樣子,但是卻長得非常精幹,特別是那一雙手,十根手指頭又粗又短,內行人一看就能分辨出,這是常年習武,而且重視手上小技巧才有的現象。

    正輪到黑太左兵衛落子,他眼睛緊緊的注視著棋盤,右手中指和食指拈著一枚黑子遲遲不落下,嘴裡說道:「帝國真的如此艱難嗎?為什麼不就地取材?據我所知,我們新近佔領的中國這些地方,可是非常富有的,礦藏也很豐富!」

    兩個人下棋是假,探討國家大事才是真。中村豐一也不催他落子,說道:「自經濟危機以來,帝國的經濟就一直沒有好轉過。千年為何會發生『二二六慘案』,還不就是因為經濟滯後引起的。黑太君,你算是軍方的人,首先關注的是軍方的利益。但是我們不行哪,我們還得考慮到民生等等其它方面。沒錯,帝國新佔領的中國土地,不乏富饒之地,但是仗打下來,基本上都已經打爛了,想要回復元氣乃至獲取收益,根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當然,我們也可以採取極端的手段,直接的擄掠一空,但是那樣一來,佔領這些地方還有意義嗎?我們為什麼要打仗,不就是想要擴大帝國的生存空間,建立一塊足夠大的殖民地,為民族的繁衍生息尋找更適合的地方嘛。似東北三省,我們經營了這些年,這才有了收益。而江蘇和上海這些地方,中國政府經營過年,我們想要徹底取代,根本不可能一蹴而就……」

    黑太左兵衛屬於典型的軍國主義者,他們最關心的就是戰爭的實際收益,中村豐一和他說這些話,其實根本就是對牛彈琴。不過,他現在需要對方的支持,這些大道理卻是沒辦法不說。他話沒說完,忽然被外面的一聲爆喝打斷了——「八格!」然後,院子裡便響起了提提踏踏的木屐踩地聲。

    黑太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放下棋子,朝中村微微點頭以示歉意,忽然轉頭朝外面喝道:「怎麼回事?」

    門被推開了,幾個浪人打扮的日本人恭立在門外,一個恭聲道:「閣下,支那人來踢館了!」

    「什麼?」黑太瞪大了眼睛。

    那個浪人又重複了一遍。

    黑太看向了中村。中村也看向了他,兩個人都感到了此事的不同尋常。黑太說道:「此事一定是支那人的詭計,以前可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

    確實,以前,一般都是日本人去中國武館挑釁,什麼時候顛倒過來了。那麼唯一的解釋是,中國人是衝著中村來的。

    中村的臉色變得陰鬱起來,他說道:「和支那政府談判的事情,目前尚是機密。此事一旦曝光,支那政府肯定會竭力否認,這對接下來的談判可不是好事。黑太君,還請你妥善處理此事。」

    黑太點點頭站了起來,他朝中村微微鞠躬,說道:「此事交給我了,我會給支那人一個慘痛的教訓!」說完走了出去。

    會館的訓練場內,雙方已經打起來了,兩個日本浪人被夥伴抬到牆邊坐著,其中一個左腿斷了,正在呻吟著,還有一個更好,雙目緊閉,居然已經暈了過去。

    黑太走進去的時候,中方一個二十幾歲的小伙子正在囂張的大笑著:「沒有人趕上了嗎?哈哈!懦弱的日本豬!」

    「八格!」日本人受不得激,一個浪人拔出腰間長刀就衝了過去,雙手握刀高高舉起,對著那個小伙子兜頭斬下。

    那個小伙子喊聲「來得好」,身子朝左一閃,左腳飛快踢出,踢中浪人的左肋,後者隨即痛呼一聲側飛開去,倒在了地上,便再也起不來了。

    黑太看見這一幕,雙眼一瞇,沉聲喝道:「住手!」

    日本人看見他,全部畢恭畢敬的低下頭,他的一個心腹喚作佐籐一目的,上前低聲說:「閣下,支那人蓄意生事,你看?」

    黑太瞪了他一眼,喝道:「退下吧!」

    「哈依!」

    場上的小伙子看見他,大笑道:「哈哈,又來一個送死的!」

    黑太卻根本不看他,而是看向梁贊,問道:「梁師傅,你這是什麼意思?」

    黑太和梁贊作為在港的中日雙方武林界領袖級人物,雙方多有交集,彼此都有點惺惺相惜之態,所以他才會這麼問話。

    可惜,梁贊受許小山和高洋之委託,存心來惹事的,所以,根本就不會和他講什麼武林規矩抑或是名家風範。梁贊還沒說話,那個小伙子已經跳出來道:「什麼意思?!哈哈,踢館啦!你們日本人不是很喜歡到處踢館的嗎?我們今天就來踢踢你們的館。」

    「這位是?!」黑太似乎這才注意到這個人似的,看向他。

    「我嘛!梁師傅最小的徒弟,人稱『無敵腿』的宋軍是也!」小伙子說著,一副得意忘形、牛氣沖天的樣子。

    梁贊雖然穩重,見了他這副樣子也不禁莞爾,至於他門下的弟子,則無一例外的都被這個冒牌師弟給逗得哈哈大笑。

    高洋和許小山則對視一眼,心說:柳副司令推薦的這個人有意思啊,身手就不說了,難得還如此能侃。嗯,有他出面,今天這場戲肯定會完美收官。

    柳副司令就是柳大楷,他現在名義上是楚天歌的副手,實際上負責學兵軍所屬研發所還有兵工廠等厲害部門的安保工作,獨自掌握著一支精銳保安部隊,這支部隊中,狼牙、狐瞳等各種部門的尖兵都有,因為這個關係,這一次狐瞳在香港的行動,有請他協助,他便派了宋軍過來。柳大楷在北方武林有著廣泛的人脈,那些被狼他涮下來的武林人士,只要願意留下的全部都被他接受了。而這個宋軍正是他從滄州新近挖過來的一個人才,他今天的任務,就是徹底的搗亂這場踢館,製造混亂,給狐瞳的人提供渾水摸魚的機會。

    黑太的脾氣很暴躁,之所以一直忍著,一方面固然是懾於梁讚的名氣,再就是因為中村豐一。中村豐一為了掩人耳目,對外號稱回國內述職了,這段時間住在會館內,領事館的人一個沒帶。他被宋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一張本來就顯得黑的臉登時黑如鍋底,他盯著宋軍陰惻惻的說道:「『無敵腿』嗎?好好,那就讓我用肉掌討教一下你的『無敵腿』好了!」然後轉向梁贊說道:「梁師傅,您是香港中國武林的領袖,我尊重您,但卻不會因此就怕了。我醜話說在前頭,所謂拳腳無情、刀劍無眼,等會要是我收不住手傷到高徒,您可恕罪則個!」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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