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百二十四章 黃雀在後 文 / 孓無我
第四百二十四章黃雀在後
「大家先坐……」下來兩個字還沒出口，司馬龍自認為可以有那麼一兩句話語權的心思被文昊直接打破，努力經營後面又有人支持，可在面對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師長面前，似乎一切約定俗成的東西都成為了一紙空話。
文昊開口直接打斷了司馬龍要說的話，怒聲對著所有人呵斥道：「都看什麼，看看你們這一段時間都幹了什麼，都認為自己可以了是嗎？從現在開始，三點三十五分，六點之前給我完成最初制定的兩個小時急速訓練計劃，多給你們二十五分鐘，完不成的最多的連隊連長撤職，完不成最多的營，營長撤職，不完不成最多的團，團長撤職，全師如果有超過百分之二十的人沒有完成，我會立刻打申請到軍委，到最高首長辦公室，取消1師建置，並且我會申報所有1師戰士轉業，我這個師長回家餵豬，你們這群人一個也跑不了，每個月數千塊的補貼，就是讓你們在這裡玩的嗎？」
將那摔在桌上的文件夾打開，抽出裡面一疊紙張，文昊一邊怒斥一邊雙手將這些紙張全部撕碎，在他眼裡這些數據都是垃圾。而司馬龍的眼皮則快速的跳了跳，因為在那些紙張中，赫然有自己半個小時前遞給文昊的教員小隊轉編製申請。
韋猛兼著參謀長，本是師領導，此刻他的反應最快，瞪了一眼在場的人，尤其是自己團裡的幹部：「還愣著幹什麼？」
隨著韋猛的怒吼，屋內的人從呆楞狀態中反應過來，很多人連敬禮的時間都沒有，快步離開會議室，轉眼間偌大的會議室當中只剩下了師長文昊、政委郭凱年、副政委司馬龍、副師長黃浩、政治部主任燕遲、後勤部長、裝備部長馬建軍。
「這，師長，這……」黃浩接到了來自司馬龍的眼神示意，他從最初的激情澎湃到見識了司馬龍強大背景後，為了退休前的前途而轉移陣腳，此刻硬著頭皮也要往上衝，開口之後迎接他的即是文昊冷冰冰的目光，淡淡的哼了一聲看也不看地面上七零八碎的紙屑，對著一旁端著茶杯的政委郭凱年點了下頭，邁步走出會議室，跟本就沒給其他人開口的機會，要知道在級別上除了郭凱年能夠阻攔他並且他必須停下來聽對方說話之外，其他人都是下屬，執行命令就可以了，如果真有什麼對自己不滿的地方，可以去上級部門投訴，在還沒有卸掉文昊師長職務之前，他們就必須完全聽從文昊非理論常識性錯誤的指揮命令。
郭凱年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端著茶杯喝了一口之後緩步離開會議室，燕遲則與司馬龍來了一個眼神交流後表現出不屑與之為伍的姿態後追了出去，跟在文昊身後一起站到了二樓的緩台望著整個營區內驟然間忙碌起來的畫面。
這時間段正是戰士們學習的時刻，學習很主要，可在1師現階段穩固並且激發前段時間瘋狂訓練的成績才是最重要的，文昊敢這麼打擾政治學習，最大的底牌還是在擬真訓練中戰士們面對著被活埋時的慷慨激昂，為了祖國連死都不怕的軍人，你還要求他們學習什麼愛國主義奉獻精神之類的東西，別說他們已經夠優秀了，先問問那些所謂的教員他們做到了嗎？司馬龍再多說一句，文昊就敢拉著這群教員去邊境作戰，看看將書都讀透的他們是否做得到為國捐軀這幾個字，這幾個字都談不到，其它還說什麼。
司馬龍與黃浩等人坐在會議室中，他們還等待著會議的召開，師黨委會議。
時間很快就到了六點，操場上萬名戰士流著汗喘著粗氣，等待著最後的結果，師長可是說了，成績最差的一個團就要面臨著多位幹部撤職，這最差是有比較的，全師如果只有一個人不合格，那他所在的連、營、團三級主官將會被撤職。
五點五十九分，最後一個戰士摔過了終點線，戰士們用實際行動告訴了文昊也間接告訴了司馬龍，他們做得到，全師除參謀部和師部之外所有在1師正式編制內的戰士，盡數合格，這讓文昊的臉頰上多了一抹笑意，敢離開就是相信韋猛等人能夠守住最後的底限，任憑他們隨便弄，戰士們的訓練不會扔下。
「訓練，我這裡只有兩個字，我會不定期的抽查，落下來的人離開1師，這裡沒有任何人情可講，一切以成績說話。」經歷了活埋俘虜事件，文昊敢當著所有人的面喊出一切以成績說話的言論，因為這些戰士已經不需要在進行任何關於忠誠的測試，也沒有人夠資格再繼續對他們測試。
「師長，師黨委會議還等著您。」如今的師部有了十數名秘書警衛工作人員，這與文昊最初只留下幾個人的初衷又是相悖，沒說什麼點點頭，韋猛也迅速的沖了個澡換了衣服進入會議室，除了記錄的兩名文員之外，1師八位師首長聚在一處，此時沒有了最開始見面時的客氣，而是多了幾分淡淡的火藥味。
「師長，這樣單純的訓練戰士是不是欠妥當，現在中央可是提倡全方面發展……」黃浩又是第一個站出來，這讓文昊內心對他的厭惡遠遠超過了司馬龍，人家本來就是那個樣子，你一個擁有理想的軍人竟然變得如此，實在可惡。
「黃副師長，我提醒你，你該與韋參謀長配合好將戰士的訓練抓起來。」副師長這三個字咬的特別重，意在告訴對方，你不是政工幹部，別跨過界。
黃浩臉憋的通紅，幾次想要張嘴都忍了下來，點燃一支煙坐在那裡一言不發，只等著最後舉手了。
「師長，現在後勤團過於龐大臃腫，政工幹部、教員小隊、司機排這些部門都壓縮在後勤團，你看是不是調整一下，畢竟他們每天從十幾公里外趕回來很不方便，你當初又定下除了食堂成員之外任何非1師成員禁止在營地留宿。」後勤部長站了出來，他倒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提出的問題也在職能範圍內，歸根結底還是替司馬龍引出他這段給1師安插的人員。
「這件事我知道了，等什麼時候1師補充兵源的時候，什麼時候再研究，原有的編制不會變，至於你後勤怎麼解決是你的事情。」文昊一個大皮球踢了回去。
這下司馬龍坐不住了，看了一眼馬建軍之後開口說道：「師長，難道部隊一天只是訓練嗎？學習就不重要嗎？」
文昊瞥了他一眼，明知道司馬龍就是在1師給自己製造麻煩的，他當年就是周牧楚身邊的玩伴，這也是在周牧楚出山後很容易調查到的信息。
現下看似時間很充裕，可每一件事耽誤一點點時間，從空中降下來那面巨大的網就會封蓋的更嚴密，直至最後一點縫隙沒有。
「學習什麼？」文昊等著司馬龍下面必然性的一句話。
「品德、素質、愛國教育……」
「行了，司馬政委，我只說一條，你的教員小隊成員如果能夠跟著邊境部隊參加一場真正的遭遇戰，我就承認他們有資格。要不你現在不出屋，我帶著人將演習重來一遍，給他們心理準備這是假的，看看他們能不能面對著嚴刑拷打和死亡危險的時候依舊視死如歸，如果做到了，我承認他們有教導1師戰士的資格，否則……」下面的話沒說完，文昊兜內的手機響起，來了一條短信。
文昊的電話屬於國內頂尖科技技術產物，軍方只給執行保密工作的人配備，自動屏蔽垃圾短信，文昊隨手拿出電話看了一眼，就這一眼，讓平日裡還算是穩重的文昊差點沒有拿穩手中的電話。
短信的內容很簡單，一句話，卻是一句足夠在整個華夏掀起地震的話語。
「基因藥物當時有遺漏，如今發現世界上有超過十個秘密組織和國家研究基因藥物，並且已經初見成效。」
當時執行任務之時文昊很確定沒有遺漏，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當時的研究所內部還有人，文宇團伙甚至只是充當了炮灰替死鬼，當時所謂只有幾份的基因藥物不過是幌子，老哈維關於基因藥物研究的資料絕不是當時稱之的沒有丟失，肯定被人深入研究或是複製走資料，短信中研究基因藥物的組織數量就足以說明問題，絕不是簡單根據樣本研究。
大牙發這條短信的意思是什麼，跟周牧楚和文清這次事件有什麼關聯，如果僅僅是想要通知自己，大牙絕不會傳達這個消息，早晚自己都會知道，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
想到這文昊有些不寒而慄，再沒有任何興趣與司馬龍周旋，騰的一下站起身想要離開給二丫打電話，這件事大牙能夠通知自己，雙方的同盟關係在短期內是牢不可破，也可間接說明一件事，國家對自己是信任的，因為大牙是被無條件信任的。
「師長，你這是獨斷專行，我對你的作法不贊同，我堅持並且要求徵求大家意見，並以書面形式將集體意見上交至更高一層部門，甚至軍委。」司馬龍決定發難就沒有想過失敗，一個師長如果被諸多副手一同反對，上面會怎麼想？
文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句話沒說離開了會議室，草草的沒有任何理由結束了這一次的黨委會議，弄得大家都是一頭霧水，司馬龍更是怒不可遏，直接言辭咄咄的對著郭凱年發難，將文員早就準備好的文件遞過來首先簽了自己的名字，緊接著黃浩、後勤部長、馬建軍以及一直與文昊保持一個步調的燕遲突的改變了以往的態度，也在這份文件上簽了字，最終，郭凱年遵從了大多數人的意見，也在上面簽了自己的名字，只是多註明了一句話：「我尊重大多數人的意見。」
韋猛冷哼一聲，他什麼時候慣過他人脾氣，邁開大步離開會議室。
「基因藥物，基因藥物……」
文昊在辦公室內望著窗外正在吃飯的戰士們，拿著煙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他害怕，真的害怕了，老哈維要研究的不是殺人機器基因戰士，可有些人卻需要只懂得殺戮的基因戰士，哪怕是半成品也會讓無數的勢力瘋狂，現在基因藥物的研究資料肯定是隨著那一次文宇團伙事件而被盜取，世界上精通基因研究的人很多，有了老哈維的資料，相信半成品對他們來說並不難，一旦基因戰士大量的被製造出來……
文昊不敢想像後果會是什麼樣子，整個世界會徹底亂套，第三次世界大戰將會不可避免的發生，以基因藥物為導火索。
國家肯定不會終止基因藥物的研究，外面的基因戰士如果一旦肆虐開來，全世界都會問責華夏，到時華夏將會徹底成為口伐筆誅甚至刀兵相向的對象，這還不是最可怕的，而是基因戰士一旦落入了那些恐怖組織的手中，會是什麼下場，世界將會因為基因戰士而瘋狂乃至毀滅。
適時的，二丫的電話打了進來，開口的第一句話讓文昊那顆已經懸到嗓子眼的心放下了不少：「我哥說了，看看文昊是不是也有失控的時候，他成功了而我們也得到了你最真實的反饋。」
「操你大爺，告訴大牙，再見面我讓他沒有牙，還有你，十八個彪形大漢等著你，我他媽的寧可蹲笆籬子了，這是開玩笑的事情嗎？」文昊怒了，一拳擊碎樂面前的玻璃，聲響驚動了一小部分人，紛紛站在樓下駐足觀看，細心的淳於樂看到了文昊臉上的猙獰，馬上疏散戰士們，並與韋猛、白連、哈麻、憨子幾人一同上樓，站在文昊辦公室門外。
「我沒有開玩笑，前面是真的，後面是初步猜測，現在國家正在逐步排查所有可能接觸到的人，並且此刻在海南島內就有兩個不成功的基因戰士，也是因此斷定當時有一隻隱藏很深的黃雀在後，並且百分百是華夏人，一個瘋掉的華夏人。」二丫的聲音很是凝重，沒有理會文昊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