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百一十七章 周牧楚 文 / 孓無我
第四百一十七章周牧楚
為國為民！
多麼沉重的四個字，父子的養育之恩只求得一份為國為民的良心。
幾十年來，父子二人始終秉承著這四個字，有多大的能力用多大的飯碗，此時此刻面對著曾經找尋了二十幾年的東西，別的都可以變，那熟悉的畫布，那特殊的味道不會變，縱然吃過多少種也絕不會混淆的味道。
「姑娘，這東西……」胖老者珍之又珍的將窩窩頭拿在手中，懷念的味道卻已經不再習慣吃下去，偶爾為之是追憶，更為重要的是這窩窩頭的製作者，才是最珍貴的所在。
齊曦塵也沒有想到，幾個窩窩頭有這麼大的魅力，能讓曾經站在巔峰的老者露出如此激動的神色，這在已經練就了泰山崩太依舊遍佈改色的老者面前幾乎從未發生過。
旁邊的喬先生在盆內拿出了一張紙條，上面只有一行地址，父子二人相視點點頭，沒有說什麼，只不過轉回身面對齊曦塵的態度有了變化，而此時游泳池內嬉戲的王子坤和外甥女喬喬也都上岸，喬太太讓人給齊曦塵搬了一把椅子，更為細心的是也給南宮搬了把椅子，沒有在桌旁而已。
「大嫂……」下意識的，似乎在上滬受到了折磨，王子坤見到齊曦塵直接喊出了這個稱呼。
齊曦塵記得文昊的吩咐，帶著淡淡笑容輕描淡寫的說道：「你小子可真會招惹麻煩，弄得我們大家鬧出一場誤會，上滬那幫傢伙可都在華泰等著你呢，要麼大出血撫平大家心中的怨氣，要麼讓大家好好蹂躪你一次，自己想好要麼你就躲在京城，不過小心點，過段文昊來了就沒這麼簡單了。」
王子坤本要擺出過往那囂張的模樣，聽聞齊曦塵的話撓了撓頭臉上出現那副懦弱恐懼的表情。
他很不理解，對方不是來調解說和的嗎？怎麼態度還這麼囂張，還想著以後見到那文大少能夠挺直腰板，這麼多年來自己從來不主動招惹人，可一些踩踏過自己的人一經知道自己姐姐姐夫，馬上都會登門道歉，有的甚至是托門子找關係送重禮的來表示歉意，今天這是怎麼了？
「呵呵，齊小姐說的是，我這個弟弟以後還要倚仗文昊多照顧，該拾掇就拾掇別客氣，我也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來管他，沒看這還一個小祖宗呢嗎？」喬太太指了指身邊穿著泳衣已經開始發育的女兒喬喬，小丫頭瞪著眼睛看著齊曦塵，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年輕人到家中父親和爺爺一同作陪的，聽到母親的話嘴一撇，在爺爺面前又不敢頂嘴，嘟囔著自語道：「看看人家小雪姐和衛衛姐，我都長大了還說我是小孩子。」嘟囔完滿不高興的起身想要回房間，家裡來客人已經習以為常，儘管這個姐姐長得很漂亮，可並不能抵得住此刻小女孩嚮往外面藍天卻不能飛出牢籠的鬱悶。
「人家都是大孩子了，你又湊不上前，還是乖乖學習吧，我倒是希望你能跟那兩個丫頭好好學學。」喬太太說這話的時候，暗中瞟了一眼齊曦塵。
而此刻齊曦塵只感覺自己老公神了，算無遺策，他們雙方似乎都知道對方要說什麼一樣，怪不得一句和解意思的話都沒有，相反態度還很強硬，原來是這個道理。
齊曦塵笑道：「小雪和衛衛那兩個啊，沒關係，我打電話。」說著拿出電話分別撥打了小雪和衛衛的電話，隨便的說了兩句提到了喬喬，接著就把電話遞給了小姑娘，也不知她低聲跟著電話那邊的小雪說什麼，一會工夫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雙手將電話遞還，跟著衛衛一起稱呼姐姐。
接下來自然什麼都不用談了，老爺子親自發話留齊曦塵在家裡吃中飯，王子坤是看明白了，那文大少是可以直接跟老爺子對話的選手，沒看姐夫都只是聽著嗎？想想就覺得恐怖，也暗中咒罵那個輪椅男子，有道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正在吃飯的時候，小區門口保安告知，有個自稱叫做周牧楚的男人來拜訪。
南宮也在桌上，聽聞後放下碗筷，提醒齊曦塵：「我們該離開了。」
齊曦塵站起身告辭，喬家人並沒有挽留，老爺子親自將二人送到了門口，喬太太沒有相送，而是在房內吩咐人將齊曦塵和南宮的碗筷撿了下去，老爺子回來後沉吟了一聲，淡淡說道：「這麼做，不好。」
為了兒子，當初接受這個兒媳，而在生活中這個兒媳用那精明不失睿智的大腦成為了家中主管後勤的頂樑柱，甚至於在老爺子退下來之後一些社交場合都是這個兒媳出面，滿意十分滿意之餘，也會教她一些東西，免得將來那個木訥的兒子在自己歸西後吃虧。
抬起頭，略有不解，老爺子坐下來端起飯碗說道：「我們很難置身事外，或者說但凡是跟雙方有關係的人都很難置身事外，之前我對那個文昊不太瞭解，以為周牧楚一出即宣告完結，現在看來是勢均力敵，如果不能置身事外，那麼如何選擇呢？」
「爸，那也是之後的事情……」喬太太皺了下眉頭，還是沒有太明白。
老爺子用筷子點了點正在歡欣雀躍終於被小雪集團所接受的喬喬，又點了點自己，沒再說話，吃東西，似乎對周牧楚的到來並沒有想要坐在一起的意思。
喬太太明白了，甚至一旁的王子坤也明白了，文昊是冉冉升起的新星正值青春年少，周牧楚卻已經是醫院裡躺了十幾年已經病入膏肓的人，如何選擇還不會嗎？
齊曦塵與周牧楚的車子擦肩而過，搖開的車窗中彼此四目相對，輪椅男子周牧楚與文清深深的看了齊曦塵一眼，道行淺了很多的齊曦塵只能是微微垂下頭。
「老爺子好。」文清推著輪椅上的周牧楚先禮貌的到老爺子身邊打招呼，對方嗯了一聲之後周牧楚退去。
半個多小時之後，文清推著周牧楚離開喬家，周牧楚歎了口氣說道：「偷雞不成蝕把米，老了老了，現在的年輕人，不簡單。」
「周叔叔……」文清沒有皺起，推著輪椅的手不自禁的用了用力。
周牧楚伸出手拍了拍文清的手背，笑著說道：「別擔心，我這輩子本以為只有文運昂配做我的對手，看來他這個兒子也很不錯，別急別急，慢慢來，先看看其他幾個。」有一句話周牧楚沒有說，在心底露出一抹怪異的欣慰笑容，心中暗道，有趣的小傢伙。
周牧楚離開後，喬太太看著正在打扮準備出門的女兒，又看了看一直垂著頭偷瞄自己的王子坤，與丈夫低語了幾句後分別對女兒和弟弟說道：「喬喬，出去玩告訴朋友，讓她們轉達一句話，有失才有得。子坤，你也出去吧，給文昊打個電話，告訴他一生，小心家。」
此刻已經回到房中準備安排即刻啟程前往文昊遞來紙條地址的喬老爺子，臉上露出了幾抹凝重，嘴裡念叨著：「這種方法，合適嗎？是要將所有人都囊括進去嗎？這盤棋下得好大，這一屆的領導，很有魄力。」
……
松江市，司機黃天依舊每天在市委大院內閒置，給小車班準備的公用房間內，黃天每天是端著茶水看著報紙從早到晚，這幾天他感覺到紀委那邊的人有些怪異，一個個面部表情陰沉，在大院內行色匆匆，進入辦公室即關上門，這又是哪個人要倒霉了。
好奇心每一個人都有，黃天這種在政府部門摸爬滾打過不知道多少任領導的老傢伙，一眼就看出紀委的人一旦有了些微怪異的改變，就一定是有市委市政府或是體制內的人正在被他們暗中調查，有的是正常舉報，有的並不是而是官場之間的政治鬥爭，自從老領導到政協養了一屆老徹底退下去之後，黃天對這種事情是能避多遠避多遠，可也不知道這一次是怎麼了，鬼使神差的在食堂中對紀委那些下面的辦事員多了幾分主意，這或許也是松江市的一大特點，政法委紀委與市委在一個大院內辦公，只不過開門的方向不同，不走同一個大門，平日裡辦公還是有很多可以碰到的地方。
「你那邊怎麼樣了？」
「還不是老樣子，不過僅憑以權謀私為了親屬遞話賺取非法所得和家中生活質量財產超出個人所得這兩點，就夠喝一壺了。」
很明顯這是兩個分別負責不同方面的人碰面後的閒聊，黃天拿出電話，聲音微微揚起一點點，聽起來像是在聯繫晚上打麻將喝酒的事情，實則耳朵一直在聽著前面兩人的對話。
黃天在市委是有名的靠邊站，這誰都知道，破罐子破摔，老領導儘管徹底退下去沒能拉他一把，可幫他留住崗位的能力還是有的，平日裡不出頭不惹事，多養這麼一個人無所謂，久而久之大家開始直接對他進行忽略。
前面兩人的聲音壓低：「聽說這一次齊書記是得罪大人物了，上面直接將舉報材料發下來的。」
齊書記！
黃天一愣，本是一時的好奇，現在則是多了幾分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