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九十七章 扛刑 文 / 孓無我
第三百九十七章扛刑
進入城鎮的第六天夜晚,千餘人分成幾十個組,確定了目標之後展開了進攻,外圍當地警察配合,實施短暫的夜禁。
無聲戰鬥,對於王強這一組來說,戰鬥過程比較簡單,不是鬧市區嫌疑人又身在屋內,跟蹤了幾天王強確認了那小賭場即是毒品的分銷店,也是陳少的大本營,幾十個身手矯健的戰士控制陳少和一個賭場,沒有耗費一槍一彈,甚至都沒有引起週遭居民的注意,即以宣告結束,外圍的警察帶走了所有嫌疑人,完成任務的王強等人按照預訂方案集結,等待其它組的結束,在警方的安排下離開鎮子,返回軍營。
歷時一個多小時的戰鬥,只在鎮郊面對一個大型窩點的時候,戰士們開了幾槍,整個戰鬥進行的很順利,專業的軍隊面對一群專業毒販,雙方在武力值專業上軍隊戰士佔據著絕對上風,而對方警惕一切的專業卻在1師戰士面前沒有發揮出來,所有犯罪的人只要暴露出來,其危害性將會無限度降低,讓其浮出水面之後動手,真正到了雙方對峙的時候,黑永遠都無法掩蓋住白。
拒絕了當地警方出動大批車輛相送,在指揮官的帶領下千餘人整隊在鎮外離開,最初有懷疑的人在那迫不得已下開出幾槍後消除了演習的懷疑,親眼見證子彈擊倒了毒販,這已經不是演習的範疇,戰士們消除了對演習的懷疑,內心異常激動的沿著山路向著幾十公里外的任務完成集結地行去,這可是真刀實槍的戰鬥,過程中要不是幾個戰士手怯了,那幾槍完全可以不發出來。
儘管是夜行軍,儘管是保持靜默,可在小範圍中,戰士們還是用眼神和手語表達著內心的興奮,他們卻不知道,在他們離開之後那些被抓的毒販都被放了出來,被擊倒受傷的人只能苦笑著暗歎自己倒霉,中彈的幾個被醫生施救,仿真子彈打在身上也是很疼的,尤其是爆點後子彈內蘊含的點點血漿顏料泵開的時候,如同針扎。
文昊和大牙走了出來,對著其中的專業演員表示感謝,這些人幾乎都是些首府縛雞之力的『文職』毒販,束手就擒也沒什麼可以反抗的機會,也不存在受傷之類的,倒是那些請來的專業武行替身,大牙代表政府給予了巨額的報酬薪金,遠比他們在影片中玩一些高難度動作賺得多多了。
「第一場大家還有些青澀,放心,戰士手中只有一把槍也只有仿真子彈,大家繼續。」
第一個千餘人的隊伍離開了,小鎮內一些區域重新恢復了正常,接下來還將會有很多場相同的戲要上演,而在鎮子之外的山林中,已經靠近集結地不遠的戰士們,卻遭遇到了他們沒有想到的事情。
四面八方突然出現了無數的迷藥彈,幾乎是一瞬間將整個千餘人的隊伍全部覆蓋,其內噴射出的高強度迷藥,受過專業訓練的戰士們也頂不住,關鍵是身上沒有穿著軍裝,在軍裝領口其中一顆扣子內就藏著一粒強效酸性刺激藥物,可在最短的時間內對大腦進行刺激,保持大腦清醒,這種藥物是違禁品對人體的傷害很大,可在特種兵的身上,一旦面對突發狀況,藥物入嘴之後如是面對今日狀況,一兩分鐘之內別想讓他們倒下,這一兩分鐘足以做很多事情了。
可現在,一切沒有。
戰士們第一時間做出戰術動作,手中的槍也按照小組向著四周無目標的射擊,一人一個彈夾,最後意識前的攻擊,形成了一道攻擊密網,可看到在迷藥彈範圍之內的樹木之上,以成年人難以通過的密度,有著仿真子彈爆開後那血漿的痕跡。
敢用這個,也是文昊對戰士們的槍法很是信任,在鎮子裡除非萬不得已才會開槍,開槍也一定是一擊命中,也避免了子彈擊在別處露餡的可能。
足足過了五分鐘,當那成白霧狀飄舞的迷藥徹底發揮效用之後,幾十名教官才從附近鑽了出來,帶著防毒面具對著千餘人進行逐個查看,確認都已經迷倒後,才發出信號讓早已經準備好的黃浩部隊上來,將這千餘人也分成了十個隊伍拉走,分成十個場地進行同樣的被捕審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樹上的血漿痕跡被清除,地面上的痕跡也被抹平。
一陣冷激靈,就感覺渾身上下一陣酸痛,冰涼的冷水不斷的沖襲到身體之上,王強意識恢復的剎那,下意識的做出了戰術動作的反應,卻發現身體和腿能動,手卻不受自己的控制,隨即睜開眼睛就看到面前一片水花噴濺,耳中聽著狂笑聲和悶哼聲。
「把那些傢伙埋了,剩下這百來個足夠了。」一聲怒吼,緊接著就傳來了外面的咆哮聲:「華夏軍人,不怕死。」這聲音匯聚在一起,聲震天,也將王強的意識全部震了回來。
整個身子被懸掛在半空中,雙手被繩索綁著,週遭是一個密封的倉庫,有幾十個端著槍的匪徒將槍口對準了自己,週遭應該有百餘人,在所有人的正面,有三個男人端著類似消防水槍的水管開打了壓力,正在沖洗自己等人的身體。
王強第一時間將眼中的光芒掩住,給人一種自己正處於迷糊沒有完全清醒的狀態,暗中對一切進行著更為細緻的觀察。
「手綁得很緊,掙脫不了很專業。上衣被脫掉手臂除了手指甲之外沒有可以利用之處,身子懸空沒有借力之處,關鍵是那幾十個黑洞洞的槍口,沒有反抗的可能,除非百餘人同時掙脫,以幾十人為代價為其他人搏得一兩秒鐘的進攻時間,這可能嗎?」
經受過專業訓練雖說只有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專業課程更是這一個多月才剛剛開啟,可在高強度高密度的訓練下,王強早已經不是普通邊防兵,兩秒鐘的時間他就做出了最準確的判斷,目前自己等人處於完全的困局中,在對方自己不出錯的狀態下逃生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一,怎麼辦?
怎麼辦?
這是所有清醒過來戰士們的心中所想,他們沒有左顧右盼與戰友們尋求眼神的交流,因為他們相信戰友們此刻都在做著同樣的判斷,大家都在猶豫最後一個機會,該不該那麼做,有沒有可能成功?
下面的匪徒沒有給他們機會,坐在一個老闆椅上的大鬍子男人,用著生硬的漢語說道:「華夏軍人,有意思,你們是哪個部隊的特種兵,隸屬於哪個軍區,竟然派出特種兵來對付我,一出動還是過千人,真是大手筆,看來華夏我是不能再去了,不過臨走之前也要給我那些兄弟報仇,知道嗎,活埋幾百名特種兵的感覺,實在太好了,哈哈哈……」
猙獰的面孔,張狂的笑容,讓所有的人內心為之一顫,活埋數百人?不敢相信卻也由不得他們不信,清醒的那一刻能夠聽到戰友們的怒吼,聲音是從底氣十足的怒吼到悄無聲息,說是活埋,也並非無這種可能。
「說實話的人,有活路,不說話的人,都得死,一千人,老子有的是時間跟你們玩,別指望有人來救你們,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這裡不是華夏的土地,你們的部隊過不來的,我可以慢慢的玩死你們,不過我這個人很講理,要活著的想活著的,道出你們所屬部隊,將你們的訓練方法寫下來,我放他離開。」大鬍子提出了活命的條件。
「呸,你家老子是被你嚇大的嗎?」有火爆脾氣的戰士忍不住了,狠狠的啐了一口,破口大罵,同時手指甲用力在繩索上摩擦著,不知道多長時間才會有用,卻總比沒得希望要強得多。
「我就喜歡你們這樣硬氣的漢子,實話告訴你們,我不缺你們這百餘人,之前那些傢伙中,已經有投降的了,我對俘虜的態度是很好的,現在正有好酒好菜招待他們,還有大美人,哈哈哈哈……」隨著大鬍子的狂笑,幾十個端槍的人中分出了十幾人,拎著皮鞭對著腳離地有半米距離的戰士們猛烈的抽打起來,更有之前端著水管的傢伙從腳邊的箱子中拿出一袋袋的白色顆粒粉狀物品撒到水管之前,讓猛烈的水流衝擊著這些東西到戰士們的身上。
「啊!!!!!!!!」一鞭子皮開肉綻,冷水本就刺激疼痛,在那冷水之中傳來的感覺,讓王強知道了那白色粉狀物品的名稱——鹽。
「給我好好伺候他們,我的兄弟折了一百人,我就要這一千人為這一百人陪葬,在這之前,先告訴告訴他們,什麼是痛苦。」大鬍子重新坐回到椅子中,臉上的猙獰不變,動手的人也不客氣,戰士們根本就沒有昏過去的機會,那噴射的水流冰冷與鹽混雜的疼痛馬上就會讓他們醒來,疼痛是一方面,身體長時間被冷水浸泡沖刷,渾身打顫鮮血再流得多一些,虛弱開始出現。
「說,隸屬於哪個部隊,願意不願意投降?」十幾分鐘過後,當鮮血與冷水在地面交織之後,大鬍子冰冷的聲音響起。
也不知是誰起了個頭,唱起了一首歡快的軍旅歌曲,回應著這殘酷的場景,百餘人狂笑聲起一起唱出了這首讓下面匪徒火冒三丈的歌曲。
「我是一個兵,來自老百姓……敵人膽敢侵犯,堅決把他消滅淨……」
「哈哈哈哈哈……兄弟們,痛快,你娘的老子這回做了英雄了,回去家裡老頭子不能再罵我是小兔崽子了……哈哈哈哈……」一個城市的嬌嬌兵,就在王強的身旁,這個剛開始當兵哭鼻子的傢伙,經過了幾年的軍旅生涯,只為不讓家裡參加越戰致使殘疾的父親指著自己罵沒出息,一直堅持著,堅持到了今日,曾經劃破傷口都會哭個半天的人,此刻面對著身體精神的雙重折磨,表現出了強大的爆發力,也感染到了週遭的所有戰士。
「嘿,做英雄也要壯烈點,別弄得跟個娘們似的。」有戰士開了他一個玩笑,仿似的狂笑聲匯聚在一起,抵抗身體上的巨大疼痛。
所有的人都將眼珠子瞪得圓圓的,盯著大鬍子和所有人,似乎要將他們的樣子全部牢記,如地獄歸來的凶神惡煞,不畏生死。
「哈哈哈,好好,有骨氣,那我就再陪你們玩玩,兄弟們,讓他們暖和暖和。」大鬍子站起身,走到倉庫的門口,那些人笑著將水管和皮鞭放下,離開倉庫不大一會返回。
如果說之前是痛快的疼痛,迅速的侵襲著大家對於疼痛的忍耐力,接下來的則是緩慢的折磨,在眾人的身體週遭支起了一個個火堆,溫度迅速升高並且不斷的侵襲戰士們的身體,說冷能冷死人,熱也同樣能夠熱死人,尤其是那些在傷口中蔓延的鹽面,此刻在高溫的侵襲下迅速融化到血液中,汗珠嘀嗒嘀嗒與血珠一同滴落,這種痛苦要比之前更加讓人難以承受。
沒有一個人選擇投降,這其中不光是愛國精神,更有男人的尊嚴,更有對自身榮耀的維護,男子漢大丈夫這點痛苦都忍不住嗎?身邊還有這麼多兄弟陪著,怕什麼?縱然有怕的,此刻也不會表現出來。
肌膚開始紅腫,身上的傷勢在高溫的侵襲下根本無法結咖,滴滴答答滴落的鮮血,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猙獰,每當火焰的溫度降下來,就會有人走過來往其中填充助燃物。
距離王強最近的一個火堆,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這在平日裡取暖的『好朋友』,在密封的環境下高度燃燒,半米的距離根本散不去那高溫,整個人身子麻麻的不自覺晃動,似乎不晃動自己的皮肉馬上就會被烤熟一般。
「啊!!!!」終於有戰士扛不住了,三個月的訓練將那些天賦很好卻不夠堅持的戰士如小馬般的淘汰,剩下多為一些老兵,可畢竟都只是常規部隊中的戰士,面對著如此局面,當身體的傷害超過了心靈底線後,終於開始有人扛不住了,怒吼著流下眼淚。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他們也不想放棄,他們也想維護自己的尊嚴與榮耀,可身體已經不允許他們繼續堅持下去,精神與**的天平,他們無法抗拒**的侵襲,天平正在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