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三章 軍魂傳承 文 / 孓無我
第二百六十三章軍魂傳承
第一杯酒，敬文昊？
賈利達不解，羅雅靜若有所思，李靜、賈雪陽、賈雯都是為之一愣，兩位老爺子主動舉杯本就是一種象徵，站起身共同搖敬文昊，不說這是何等尊榮，華夏之內，有幾人值得兩位老人如此鄭重其事舉杯敬酒？
「也算我一個，小昊啊，不會連我這個老太太的面子都不給吧。」看到文昊沒有太大反應，賈老太太矮胖的身軀也站了起來，她還是那一錢酒盅，多年不飲酒的老太太舉杯，意義更加不同。
「何德何能。」文昊搖著頭，端起酒杯站起身，衝著三位老人雙手托杯表示晚輩的敬意，然後一飲而盡，綿長的茅台酒順著咽喉而下，那份舒爽卻無法抹掉這幾天來文昊心情的低落。
殺該殺之人，殺可殺之人，無可厚非。在香港，文昊沒有讓別人動手，所有的人皆是死在他的手中，殺那些死士還強一些，可看著那些雖說已經命不久矣卻不改因自己而死的必死『演員』屍體，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心裡都會不舒服，都會感覺到一種叫做愧疚歉意的情緒。
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文昊無數次的告訴自己，你是個軍人，你不是血腥殺手，沒有因果沒有仇怨的殺戮，是永生無法磨滅的罪，背負起來，難！
韋猛五人回來後就一直陪著文昊，他們知道文昊不會被這件事擊垮，卻能感覺到他心底的那份難受，陪著他喝了一宿，昨天又陪著他一同去了趟那廢棄倉庫，在軍營中感受了一下蓬勃奮發的軍人氣息，晚上的時候一同到長城上去感受了一下古代文化的氣息，站在綿延不絕的長城之上，空曠之餘的夜風吹拂，文昊示意他們不需要為自己擔心，在九八年前往那個國度歸來又經歷了洪災之後，他的心不說堅如磐石也絕不會被輕易擊倒，有些仇恨大至種族而非過度，有些無奈人力不可違。
洪災面前，任何的個人力量都是徒勞的，諸多的無奈頻發，一些伯仁因我而死的事件頻發，文昊見多了經歷多了，在香港的影響頂多是一場噩夢，午夜夢迴之間他的血腥之夢已經很多很多，不在乎多這一個。
端著杯子的手有些顫抖，不經意間的顫抖被三位老人看在眼裡，聯想到這件事的始末，心中不禁為這個孩子感覺到驕傲，真的難為他了，如果此刻他沒有任何的影響只能說明這孩子本身就是個冷血之人，有影響並能很好的控制影響，心本善奈何大義之責。
三位老人高舉酒杯也都是一飲而盡，兩位老爺子都是不敢大飲身體，這一飲近二兩的口杯，臉色漲紅，一旁的李靜馬上給他們倒了一杯營養搭配的飲品。
「爸，你和衛叔叔別喝這麼多。」賈利達趕緊給兩位老人夾了一個餃子。
老太太的一錢小酒盅還好，飲進後說道：「這杯酒，該喝。」
「沒什麼的，你們看得太重了。」文昊依舊是搖搖頭，夾起餃子扔了一個到嘴中，又夾了一大塊肥豬肉嚼著。
「我們喝不了多少，小達，雪陽，你們陪文昊喝，喝不倒他以後別進這個家門。」當年的戰爭，死寂一般的戰場橫屍遍野，多少英雄好漢在死亡面前沒有被擊倒，卻在望著滿山遍野死屍的時候乾嘔留下難以磨滅的陰影，當年沒有什麼心理醫生也沒有輔導，一杯熱燒酒灌下去，喝多了喝醉了，也就什麼都記不得了，當多次面對同樣的場景已經習慣後，在戰場上最起碼不會受到影響了。
戰場老兵症曾經令多少醫生束手無措，文昊面對的這絕對比戰場老兵症還要嚴重得多，他們做不了什麼，給文昊一場醉再給予他一次來自華夏老兵的敬意，是他們認為最珍貴也是最合適的饋贈。
「我沒事了，老賈老衛不要擔心，他們喝不過我的，還是我自己來吧，這飯菜，香！」文昊自顧自的倒滿，一口杯的酒按照他的速度不過三口左右，大口的吃著桌上普通卻有著一種來自軍隊特殊味道的飯菜，當年的賈老太太在部隊是身兼首長衛生院炊事員還是婦女運動的發起人之一，偶爾炊事班人手不夠她的大鏟可是讓首長們吃得讚不絕口，帶有那濃郁部隊大鍋飯味道的飯菜餃子，文昊吃得習慣、吃得香。
賈利達和賈雪陽包括一旁的外人李靜都是滿心疑惑，究竟文昊做了什麼讓三位早已經到了風輕雲淡不再為世俗所牽繞的老人變得如此？
「這次回來或許停留的時間不會太長，我想把婚禮的事情提前，不知道準備來得及來不及。」兩杯酒下肚，文昊猛烈的攻勢已經積蓄的差不多，賈老爺子衛老爺子都是如此，吃飯的速度絕不會因為年歲而變得緩慢，在戰場上可沒有時間給你去細嚼慢咽，在物資匱乏的年代一頓飯想要填飽肚子那得看你吃東西的速度，稍慢一點那對不起，餓著吧。
賈利達和賈雪陽從小也都接受著軍事化的教育，吃飯的時候雖不像是文昊和兩位老爺子那般餓死鬼托生，卻也是食不言的快速往嘴裡劃拉吃的。
平日裡李靜也有留在賈家吃飯的時候，見到賈老爺子一個人都有些無法完全理解，此刻見到三個都是如此，兩位老爺子是在戰爭年代過來的還少些疑慮，這個叫做文昊的年輕人……
「我沒有意見，一切你操持，我負責出人。」賈老爺子抹了抹嘴，桌上的飯菜早已見空，桌上的幾個女性根本就還沒有來得及吃飯，五個男人就把菜飯清掃一空，餃子一個都沒有剩下。
老太太是早有準備早知道這些人都是什麼德行，羅雅靜適時的站起身進入廚房又端了一些出來。
「我的意見，場面大卻不一定要造成如何的轟動，這份婚禮是送給兩個人的，不是做給大家看的，不管是低調還是高調，最少不要超過這個底限。」文昊端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強烈的酒精刺激是麻醉近幾日那揮之不去夢魘的最佳方式，強大的心理還需要強大的精神做支撐。
「正合我意。」賈老爺子點頭，這文昊心裡所想與他不謀而合，可以做出場面但不要太過轟動，如今華夏正是內憂外患之際，基因藥物的事件早已經讓上面的領導焦頭爛額，太過於高調的婚禮很容易造成負面影響，這個文昊不在乎，卻必須為賈利達考慮。
「我也許會沒有時間，事情會交給齊曦塵、衛紫她們統一來策劃，你們願意幫忙的就去幫一幫，也許我有些越俎代庖，還希望賈叔叔不要生氣。」這份客氣不是疏遠，而是作為後組建家庭必須存在的因子。
賈利達拍拍文昊的肩膀，這麼多年了有些東西都已經不需要言語來表達了，文昊與自己之間從不接受到接受用了十幾年時間，現在這份略帶著距離的客氣已經是他能夠做到的極限，完全當作父親來對待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幾乎絕無可能，那太難了，等同於讓他所有對親生父親的認知顛覆，哪怕是一個罪惡滔天又從來沒有照顧一天的父親，那份血緣還在，可以恨可以怨卻不可以不承認。
「喝杯茶吧。」賈老爺子今日的轉變和那種姿態，都讓身為兒子和孫子的賈利達、賈雪陽不敢相信，是什麼促使了老爺子今日的轉變，那份探究的好奇心終於在爺幾個圍坐在沙發前飲茶時候爆發出來。收拾桌子的李靜和賈雯也豎起耳朵聆聽著。
「文昊，最近又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說來聽聽。」賈雪陽挑選了一種他自認為好的方式，換來的是老爺子一瞪眼：「虛頭吧腦的，在外面不學好，早就應該將你扔到基層部隊去。」
衛老爺子看了看老上級從中給漲紅臉的賈雪陽說話：「雪陽在小一輩中還是不錯的，老連長不要要求太高，有些事情他知道也不是什麼壞事，早早晚晚他會知道的，都是一家人，也不算是洩露機密。」
賈老爺子的原則性始終依然，搖搖頭轉頭對文昊說道：「當是做爺爺的求你幫個忙，賈家的三代四代子弟，你多幫著管教管教，不求做到你那般，怎麼也要有個兩三成我死的時候就能閉上眼了。」
聽到這樣的話語，賈雪陽脾氣再好也感覺到了不忿，憑什麼就下出這樣的言論，文大少現在是名聲大，也做了幾件大事，可那不過是小道，怎麼就能得到爺爺的認可。
「您如果總是這般，這杯茶是喝不下去了，以後我還怎麼登這家門吃奶奶的飯菜。」
文昊的話讓坐在一旁的賈老太太喜笑顏開，有些認可不過是一件事情的轉變，第一次登門兩位老人的排斥到今日第二次登門的熱情轉化，概因一種叫做軍人使命和軍魂傳承的東西。
文昊做出的事情是讓老一輩革命軍人為之無比推崇的，那是為之擔憂會因此而失去的軍魂之傳承，在文昊這裡得到了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