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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文景 文 / 孓無我

    第一百三十三章文景

    整個山體內建築並不光是賭場,更多的空間被阻隔起來,除了主人之外無人知曉那些地方到底是什麼。

    哈赤兒和那偽娘村姑引領著文昊幾人穿過一道門,一路向下走入賭場下的空間。

    哈赤兒看著文昊歎了口氣,似乎知道了些什麼,粗曠之人並不一定沒有一顆細膩的心,作為跟隨了文運昂十幾年的下屬,很多事文運昂從來不瞞他和南宮,以當年見到四少的傲氣和今日的傲風,哈赤兒早就預見到會是這樣一個局面,都說那幾個人更像是文先生,實則骨子裡的東西最像文先生的還是這個四少。

    「別用仇恨的目光看著我,我要殺你你絕對活不過明天,作為一個有思想的偽娘,你還差的太多。」那偽娘是美,單論長相比白連都要精緻得多,從姿態到眉宇神情長相,在大街上不會有一個人認出他是個男的,如果再換上妖艷點的服飾,定會是某些特殊癖好會所內的頭牌角色。

    「多謝四少提點。」那偽娘村姑擺了一個古代女子的謝禮,頓時引得哈麻乾嘔聲起,咒罵著:「大爺的,最好我們別是敵人,否則你不用出手,噁心都噁心死我了。」

    陰冷的地窖,帶著淡淡冰碴的水牢。

    一陣陣的混雜氣味隨著牢門的打開撲面而來,垂下頭可見深深的水牢內用鎖鏈綁著一個滿臉痛苦神色憔悴的女子,蓬頭垢面白色蒼白,從腰腹往下的部位盡數侵在水中,污濁的水面上可見令人作嘔的東西浮動,陣陣的味道也是從水中傳出。

    按動按鈕,就見鎖鏈向上拉伸,那看起來只是有些憔悴的女子下半身被從水中拉出,即便是見慣了一些什麼的文昊六人也是微微一皺眉頭,污穢之物不提,隱見白骨驅蟲在血肉之間蠕動,幾隻水耗子似乎受到了驚嚇從早已經腐爛潰爛被水侵白的骨肉之間竄入水中。

    「每日都會有專門的醫生為她診治,保持她活著,營養師會用各種食物和營養劑為她注射,讓她擁有生命力,當年的她嘴把不住,將四少的消息洩露出去,這是對她的懲罰,現在她交給你。」

    文昊看出了這個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女子正是當年那個陪伴在文運昂身邊的人間絕色,歎了口氣從韋猛的手中接過一把匕首,甩出,紮在咽喉處,斷氣前的女子用一種解脫和感謝交織的目光投遞給文昊,遭受這非人折磨讓她即後悔又後怕,為了一些物質上的財富將一生的榮華富貴丟棄。

    文昊知道這不光是給自己留著的,也是給所有下屬看的,文運昂的治家理論即是如此,寧我負人休人負我,負我者活著要比死還難受,文昊相信縱然將這個女的救出去也絕對問不出什麼,這段時間的折磨保證讓她的所有心智皆備嚇破,再無任何可能做出多語之舉。

    況且有很多東西不需要確切的答案,能讓文運昂出面維護,並且對自己除之後快的人,答案呼之欲出,相信沒有羅雅靜、沒有當年的草原之行、沒有南宮的三年教導,也許自己這樣一個小人物還引不起那幾個傢伙的注意,如在黑省縱橫的文俊哲,紈褲子弟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種野心極大的傢伙。

    兄弟姐妹,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姐妹,彼此之間是仇敵,是不可化解的死敵,概因文運昂那強大的人脈與資源甚至於富可敵國的財富,以及這幾年來作為國家大方向的暗中經濟顧問所擁有的地位,都足以讓每一個人擁有手足相殘的理由。

    也許是因為彼此的驕傲,也許是因為刻意的迴避,這些人彼此之間甚至還不如一個普通朋友熟悉,鮮有見面敘述手足之情的畫面,最基本的一點點虛偽都沒有,只因誰都清楚,彼此之間除非一方主動放棄,否則必將是敵我相對的關係。

    如果不是重生,文昊不敢說不屑那些財富,卻也會毫不猶豫的放棄做一個紈褲子弟,因為重生他知道將來必然有某個傢伙要對一切潛在的敵人下手,看那文俊哲,母親家族在東北雖說有些過氣的意思,但畢竟是經營了幾十年,文俊哲不草包到一定程度,遲早會被那幾個傢伙當作眼中釘肉中刺,除之後快。

    悍馬車子使出這特殊的地下賭場,文昊沒有回頭,山頂上文運昂卻是直到旭日東昇,文昊所乘的悍馬車消失在眼際才返回到山體之中,拿過電話接連撥了幾個號碼。

    「南宮,去將死不了和活不了抓到交給他,然後再交給文昊。」

    「能隱瞞得住嗎?」

    「他自有辦法,文昊也不會去問,他心中早有了屬於自己的答案。」文運昂閉上眼睛,喝了一大杯姜水,蓋著厚厚的被靠著沙發躺下,他太累了,幾十年沒有一分一秒的休息,讓他對安然入睡這個詞彙早已經是陌生至極。

    白家和楊家在清晨曙光剛剛浮現之時,兩位當家人分別接到了一個電話,陰晴不定的表情下掩蓋不住絲絲怒意,卻只能點頭聽從命令,沒想到他是文運昂那個怪物公開承認最為神秘的第四子,這個啞巴虧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人家明明白白的就用上面壓力來擠壓你,你又有何辦法。

    文昊的車子進入到市區已經是早上五點半,幾人隨便找了一條老街停下,豆漿油條豆腐腦,街邊攤那熱鬧的情景將一夜中帶來的鬱悶清掃而空。

    昨夜賭桌上的巨額賭資文昊分文未取,不欠是文昊給予文運昂的答案。今日進京與昨日進京的心情發生了巨大的轉變,文昊的年歲注定了他也擁有著同樣年輕氣盛的脾氣,越是不能做越要做,他不懷疑文運昂的能力會將事件擺平,可他要進入到這個環境中去見識一下,讓所有見證文昊的能力。京城的水有多深文昊能夠分析出來,楊家在發改委的經營有如鐵桶,白家在外交部也是權傾一時,在文昊等人入住到酒店之前,全國各地的重騰網絡猶如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剛剛面對著滔天巨浪眼看著無法支撐,發現那巨浪不過是虛幻的海市蜃樓轉瞬即逝,楊白兩家也是應景的準備在文昊正式進京之時展開攻勢,一拳還未擊出即被迫的收攏,等待著這一天楊白兩家表現的人大失所望,紛紛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一切有如此詭異的變化。

    正值上班高峰期,整個京城內的人潮湧動對比上滬還有所不同,這裡的人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哪怕他一個月的收入只有五千塊,絲毫不會讓他們生出任何的危機感,面對上滬那些白領金領耗盡腦汁的拚命工作高額回報,京城的人似乎更願意享受一份體面工作帶來的社會地位。

    作為全國的政治文化中心,一個個部委,一個個衙門口多如牛毛,也正是這些手握重權的公務員,構成了這份優越感的層次,職位職稱是他們為之驕傲的根本,一個部委的普通公務員,在京城人的眼中遠比一個外資企業的白領身份地位高得多。

    今日的發改委和外交部氣氛很是詭異,每一個人都變得小心翼翼,慎言謹行的進入一天的工作,外地進京辦事的官員也都下意識的躲避開這一天,各個部門的領導進入辦公室後關閉房門悄然無息。

    來自西北某市的駐京辦主任引領著該市的副市長,三十二歲倍受矚目的政治新星,很早即進入中央後備幹部序列的文景,擁有著經濟學博士學位的經濟類型幹部。

    年輕的朝氣蓬勃、儒雅的氣質、朗眉星目的俊秀五官、線條分明的修長身材,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上位者的架勢,腰板永遠挺得直直的,臉上總是會在對人時露出或是謙卑或是嚴厲的淺笑,獨自一人時你很少會在他的臉頰上發現一點點輕鬆的神色。

    此時此刻,在許多人帶著忌諱的時刻,文景帶著屬於他的傲骨走進了發改委的大院,他自然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也知道還會發生什麼,只是他不會躲避,就如當年在陝西的窯洞內,乾瘦的身軀很長時間沒有吃飽,母親鬱鬱而終出殯當天見到生身之父時一樣的傲骨迎風,一樣的不會躲避,五千萬不要,只要了文運昂為其搭建的平台和人脈,成為了文運昂第一個承認的長子,如今草根派系代表人物。

    「文市長,今天這……」駐京辦辦公室主任有些為難,沒看到部委內這些傢伙一個個鐵青著臉,市長何必觸這個眉頭,換個日子來豈不是更好。

    「走,直接去找楊司長。」文景扶了扶眼鏡,帶著一股執拗的不服輸踏入,腳步落地有聲,一絲拖泥帶水也沒有。

    與此同時,文昊等人休息的酒店房間外,一個渾身上下透著青春活力的美少女,煽動著長長睫毛下的卡通眼,小心翼翼的拿起掛在脖子上的另類手機,嘟著小嘴唸唸有詞,又從隨身的小包包內拿出鏡子,對著絕對潮流前衛的頭髮連續擺弄,又看了看自己的妝容,覺得一切都很滿意了,才露出淡淡笑容按動文昊房間的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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