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最強的兵 文 / 孓無我
第二十九章最強的兵
電腦房、檯球廳、遊戲廳,這是文昊選擇的起步行業,上不得檯面又帶著不被承認資格的行業,往往都會是絕對暴利的行業。曾經接觸別的少,這賺學生錢的行當在未來幾年內的賺錢程度文昊還是知曉的,關鍵是這幾個行當的門檻很低,現下一些管理制度還沒有出台對電腦房遊戲廳的打擊,縱然有也僅限於宣傳的「四廳」毒害,卻擋不住蜂擁而至的學生和相當一部分成人踏入其中。
拒絕那五千萬不是文昊多麼傲骨迎風,而是他有著絕對的信心在多出來的十五年記憶中單憑對一些熱門行業的瞭解賺足富貴一生的財富,或許不足五千萬,或許超過五千萬。誰能想到一個只有十幾台機器的電腦房在97年到99年不足三年的時間內創造盈利數十萬的恐怖成績。
檯球廳成本回收太慢,電腦房成本投資太大,遊戲廳麻煩事較多。不是沒有別的小本買賣,文昊本就憑藉著記憶行事,熟悉的東西暴利的行業當然是首選,況且他需要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
賈利達對錢沒有追求的主觀能動性,羅雅靜則除了大隱隱於市的家庭主婦形象之外對很多事物都顯得很陌生,通過一段時間的瞭解以及在南宮口中得到的點滴消息,母親羅雅靜當是那種只存在於小說中的優雅女人,有點小龍女的意思,這麼多年學會也只是做一個普通的工人當一個家庭主婦,有情飲水飽的境界十足。而文昊呢?他做不到,重生一回對於財富的**讓他必須在現在開始打基礎,草原之行很大程度刺激到了他,血緣至親文運昂那種面對兒子都高高在上的姿態讓文昊很不爽,大爺的,別讓老子有第一桶金,否則就是做投資跟著蹭車這十五年的記憶也足夠老子弄到逍遙於世的資本。
十五年的超前記憶,做生意賺錢文昊有信心所欠缺的就是能夠勞人的能力和面對一些商場爾虞我詐的主觀反映,別到最後被人坑了。小市民的謹慎讓他不在乎搏大而在乎不失小,有點商場勃朗台的意思。
生意興隆到了極致,帶著很大興致的黃耀直到鐘錶時針指到了放學時間也沒有排上號,頗有些不情不願的隨著文昊和白連離開,一路上嘴裡念叨著自己玩紅警怎樣厲害,金庸更是就差三本天書結束遊戲,白連則帶著疑惑的目光看著身邊的文昊,一節課的時間沉默不語,是因為莫言的緣故嗎?
卻不知此刻的文昊腦海中全部被數字填充滿,錢啊,電腦房的預算。
就算是有門路在一些單位弄到一批舊的386,二十台的價格也要在三四萬左右,新的還要更多,桌椅、房租,暗中咬著牙,這第一批幾萬塊的資金哪裡去弄?遊戲廳呢?成本相對少一些,不過競爭也相對激烈一些……
五人組加上莫言,以學生們最普遍的方式結幫拉伙壓馬路,刻意的白連四人將文昊和莫言落在後面。
看著百貨大樓門前那古老的抽獎現場,滿地被刮開的彩票,還沒有散去的人群,依舊擺在台上的特等獎小汽車、電視冰箱摩托車,文昊不禁歎了口氣,人家重生都有特異功能或是記得中大獎之人的中獎時間和大致模樣,搶個先讓自己中得,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啊!
「你想抽獎?」莫言發現有些事並沒有想像的那麼難,矜持尊嚴這類東西自己還擁有嗎?放不下也得放下,身邊這個文昊某種程度上掌控著自己一家的生死。
「算了,沒那命。」
「哦!」
前面的白連幾人聊得很歡,後面的文昊和莫言沉默無語並肩走著,直白與羞澀往往是這年紀男生女生的特產,有時直白的讓人汗顏,有時又羞澀的讓人無法理解。而鳥人和老黑則是一點點失落的孤寂,也幸得這不是孕育了許久而無法達成目標的失望,剛剛萌生的一點愛意在「名花有主」後自動放棄,畢竟他們只有十三歲,萌動的失落對他們還造不成傷害,頂多只是如現在這般不甚正常的笑著,時間將會洗刷這一切。
一路上除了白連幾人後期參與進來有了話語之外,文昊與莫言之間再沒有什麼單對單的交流,這也算是某種程度的約定俗成,兩人已經算是確立了關係,最起碼在外人眼中他們二人已經是一對,至於齊曦塵則自動的被忽略,又不是結婚,叛逆的一代誰又會在乎一個男生或是女生處幾個對象,法律又沒有不允許多處幾個對象。
莫言是無奈,文昊是等待,不變應萬變。
一個多月文昊的轉變羅雅靜看在眼中,也終於下了一個決定,為了兒子拋棄所有的尊嚴回去一趟,回到那個地方為兒子討得一些固本培元之物,雖說有些晚但這是一個母親心底的那點愧疚使然。
本來回到家想試著借錢的文昊在賈利達口中得到母親離家幾天,眼神略顯黯淡,最終母親還是拋棄了曾經堅持的驕傲尊嚴,這一天的晚飯文昊沒有吃,將房間的窗簾拉緊獨自在黑暗中雙拳緊握,太陽穴與脖頸之間的青筋暴跳,頗有些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勢。
為了愛情,從出淤泥而不染到歷盡凡塵洗禮;為了兒子,放棄了堅持十幾年的驕傲尊嚴。一個女人做到如此,偉大二字過份嗎?
夜幕中,南宮看到了與往日不同的文昊,除了往日那股子狠勁之外多了一絲絲的不要命架勢,轉念一想也就釋然。那般驕傲的女人都放棄了所有的驕傲重新返回那個地方,眼前這個早熟的孩子焉能不明白,或許他真的能夠成功也說不定?
「訓練量加一倍,有問題嗎?」第一次,南宮對這三年時間有了些許的期待,哪怕再多三年只要面前這個孩子依舊擁有今日的勁頭,也許自己真的能夠在這普通人中訓練出來一個怪物。
極限,一直文昊未曾試圖衝破身體的一個個極限,生怕損傷身體的根本,而現在還怕嗎?一個母親為了兒子放棄尊嚴換回來的固本培元,能夠對得起這份永遠無法報答的親情嗎?就先用價值體現來回報。
繞著操場一圈圈的跑著衝擊耐力的第一個極限,從普通學生到中學生長跑運動員過渡的耐力極限。身上背著的負重在萬米之後被無限放大,汗水侵透了衣衫,腳步沉得難以邁動,身體內再無一點力量,眼神卻依舊犀利依舊充滿了高昂的鬥志。人體的極限直到今日都沒有人能夠完全給下個定義或是終點,都言人是最可塑的群體,超越一切的力量往往來自於內心的堅持。
地震時瘦弱的母親憑藉著雙手抬起一塊重達千斤的碎石只為了救下自己的孩子;洪峰中游泳技術一般的男人可以迎著洶湧的洪水逆流而上百米救下被困的妻子,此時的環境救生艇都無法逆流而上……
「嗯!!!!!」低吼了一聲,仿似一下子被注射了興奮劑般文昊拖沓的腳步重新擁有了力量恢復了之前的節奏,大步邁開固定節奏的向前跑著,晃著頭將頭髮上的汗水甩掉,重重的揮了一下手臂,堅持的信念讓他邁上了第一個台階,萬層高台台階蔓延絕不退縮哪怕窮其一生也到達不了那最頂峰,但總比那些還沒有嘗試就自我宣告無能為力的等待要強得多。
南宮暗自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從小看老,作為殺手僱傭兵領域內元老級別的悍人,南宮看過的人多了,資質或許是制約一個人成就的屏障卻不絕對,這世界生來就有些人是用來創造奇跡的,在文昊的身上他隱隱看到了這種特殊的潛質。
校門口,賈利達輕輕將眼鏡摘下緩緩擦拭,平靜的生活即將遠去這本不在他的人生計劃當中,在此時因為那個滿身汗水的身影而打破他並無任何怨言,腦海中浮現出草原之行歸來時這孩子眼神堅定的話語,三年後我要去當兵,什麼兵?華夏最強的兵。
先一步返回家中,堅定的將手放在電話上拿起,撥動了一個深深印在腦海中十幾年都未曾撥打過的號碼,響了三聲後電話被接起,沉穩厚重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在電話那邊響起:「喂!」
男兒有淚不輕彈,一瞬間,賈利達腦海中浮現了很多很多,從幼時到衝冠一怒為紅顏。
「大哥!」哽咽的聲音,伴隨著那邊突然間加重的呼吸聲,良久之後才再次聲音響起:「小弟。」
遙遠的華夏首都軍區,兩鬢帶著些許白髮的五十多歲男子,在旁邊警衛員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那從未顫抖過的手險些握不住電話,是什麼電話能讓首長如此?
時光匆匆,兄弟倆十三年後的第一次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