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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一百七十三章 傅恆的補償 文 / 公子喜

    一百七十三章

    明晃晃的刀子朝門外那人的胸口撲過去。舒蝤梟裻

    而就在大家以為,這一刀足以讓對方在醫院躺上個一年半載的時候,刀片在半空中停住。

    兩根修長的手指夾住薄如蟬翼的利刃,只聽吧嗒一聲,江小步手裡就只剩下刀柄了。

    「謀殺親夫啊!」帶著一半認真,一半唏噓的表情望著江小步,衝她揚了揚指端的薄刃。

    她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絕望的望著手裡的刀柄。這都捅不死他?

    汪詩詩跟夏雨第一時間跑到門口,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愛新覺羅傅恆穿著復古式的長款風衣,領口挺立,胸口揣著一塊精美的懷表,細細的銀鏈子在胸前垂成一道優雅的弧度。

    想起那一晚上令人臉紅心跳的一幕,江小步手一抖,刀柄應聲而落,好像頓時失去勇氣一般,呆呆的站在門口。

    「你來幹什麼?」倒是一直勸說別人要冷靜的汪詩詩衝到前面叫嚷起來,她一把將杵在那的江小步拉到身後,抬起下顎瞪著他。一副你要進來,就必須先過我這一關的樣子。

    「我……」

    不等他說完,汪詩詩立刻抬起一隻手作出stop的姿勢:「你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我們有足夠的證據控告你強爆,你還是回去盡快找個律師,還有……順便翻翻中國的刑法,強爆警察要做多少年牢!」

    夏雨被她煞有其事的樣子嚇住了,就連剛剛走了點神的江小步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們哪裡有證據告他啊?」夏雨一把將她拉到最裡面低聲問。

    汪詩詩道:「我隨便說說,嚇嚇他!」

    「……」

    愛新覺羅傅恆旁若無人的進來,環顧了一下:「環境不錯!」這酒店在意大利數一數二,而且都是會員制,能住進這裡的非富即貴,想來夏雨來意大利才幾個月,自然不會有這麼大的實力,除了蒙卡,他想不到別人。

    「廢話少說!」夏雨從旁邊走過來,雖說是他的大嫂,但這件事他們那幫人做的實在很過分,所以不能怪她沒有好臉色:「你來幹什麼?」

    面對夏雨咄咄逼人的語氣跟十分不歡迎的姿態,愛新覺羅傅恆依舊是那副毫無愧疚的模樣,豈不知他這樣冷靜,包括江小步在內的所有人,反過來惴惴不安起來。

    愛新覺羅傅恆找了個看起來很不錯的沙坐下來,雙腿交疊,順手將夾在指端的刀刃扔在茶几上,發出一陣清脆的撞擊聲。

    江小步渾身一抖,剛才喊著要殺他的氣焰忽然無端的熄滅了,夏雨跟汪詩詩不由的朝她靠近,三個人緊緊挨在一起。

    半晌,愛新覺羅傅恆抬起頭打量著汪詩詩:「你要告我?」

    輕描淡寫的語氣卻讓人覺得壓迫感十足。

    汪詩詩鼓起勇氣大聲強調道:「沒錯,就是要將你的罪行公佈於世,告的你傾家蕩產!」

    「是這樣嗎?」看向江小步,冷黑的眼眸不經意柔和起來,好像緩緩流淌的溪流,靜謐又蔓延。

    江小步心跳猛地一滯,身體好像被他這個眼神擄獲了一般,動彈不得!

    夏雨詫異的看著有些不對勁的江小步,剛剛不是說要捅死他的嗎?現在這個角度很方便的。

    此時的江小步卻不這麼認為,她承認,剛才確實被電了一下,但這一下並不能打消捅死他的決定,只不過現在肯定捅不死他的了,就說之前愛新覺羅傅恆僅僅用兩根手指就將那柄瑞士軍刀折斷,那看似平常的四兩撥千斤的動作其實蘊含了多少力量,她心裡清楚的很。這個男人看似柔柔弱弱的,但擁有的東西絕對不似外表看起來那樣簡單,所以現在最好按兵不動——其實說來說去就四個字——打不過他!

    鼓勵自己千萬不能示弱,江小步昂起頭:「沒錯!」

    「起訴書寫好了麼?」目光又落到夏雨身上。

    夏雨被看的頭皮發麻,結結巴巴道:「暫……暫時還沒寫!」她才不會蠢到說寫好了,這樣顯得多假!見他沒什麼特別反應,夏雨繼續補充道:「我們正在羅列罪狀!」

    「沒錯,一條一條全部給你記下來!」汪詩詩惡狠狠的補充。

    愛新覺羅傅恆輕輕笑了一聲,身體往後仰了仰,有恃無恐的望著她們道:「別再演戲了,如果有足夠的證據告我,你們還會在這裡?」

    一句話戳痛了所有人的心。

    「聽說你是警察,應該很懂法律的哦,誣告該判多少年?」

    汪詩詩跟夏雨徹底呆住了,怎麼感覺這傢伙不是來認罪,而是來警告的?

    江小步用力的握緊拳頭,突的跳起來撿起地上的刀,以迅雷不及朝他撲過去。

    「我殺了你……」太過氣憤了,居然忘記那把刀只剩下個刀柄。

    夏雨跟汪詩詩連忙將失常的江小步從人家身上拉開,在此期間,江小步還不停的做著捅人的動作。

    身上的壓力沒有了,愛新覺羅傅恆風輕雲淡的彈了彈被她弄皺的衣服,站起來道:「昨晚的事我很抱歉,但你要明白,那也不是我的本意!」言下之意似乎在說,如果我是清醒的,也不會挑選你。

    這句話無疑再一次的刺激到了江小步,她跟瘋了似得揮舞著手臂:「愛新覺羅傅恆,你別得意……我江小步發誓,總有一天會抓到你……啊啊啊……」

    聲嘶力竭的聲音讓夏雨眼眶隱隱發熱,恨恨的瞪著一臉無畏的愛新覺羅傅恆:「你這個禽獸,這是人話嗎?」

    「大嫂,如果不是人話,你怎麼能聽得懂啊?」愛新覺羅傅恆一副諄諄無害的模樣看著她。

    夏雨那個氣啊,資料上說愛新覺羅傅恆陰險狡詐,當時見到他的時候還以為資料上寫錯了,明明是個溫和有理,謙謙君子嘛,除了有些懶洋洋之外人品還是不錯的。可今天一見她才知道,原來都是他的假象,這個男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陰謀家。

    汪詩詩紅著眼睛詛咒道:「你以後走路小心點,別被雷劈死了!」

    「多謝關心!」

    江小步被氣的直喘粗氣,她現在一點辦法也沒有,沒有證據就告不了他,等於自己吃了個啞巴虧,唇瓣都快被咬出血來了,這血,卻得往肚子裡面吞。

    看見這幅強力隱忍的模樣,愛新覺羅傅恆眼角輕微的跳動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忍,可隨後又恢復正常。

    昨晚發生的事並非他所願,還差點把自己的好兄弟上了,說到底他也是受害者之一,江小步的心情他能理解,初夜就這樣沒了,確實很冤枉。

    不過她們剛才說什麼告他之類的話卻真的惹惱他了,所以才會說出那些反擊的話。

    見她們一個一個被氣的說不出話來,愛新覺羅傅恆也消氣了,站起來從口袋裡掏出三枚銀幣放在桌子上:「昨晚的事我很抱歉,這裡有三枚銀幣,作為補償,我可以答應你三個要求。」

    用錢是最好,最快捷並且最方便的做法,但是江小步的背後牽扯了一些難纏的人,所以他選擇以另一種方式來彌補昨晚的錯誤。

    夏雨跟汪詩詩對視了一眼,夏雨立刻說道:「揮刀自宮。」

    「然後把自己閹掉!」汪詩詩趕忙補充。

    話音剛落,兩人才意識到自宮好像跟閹掉是一回事!

    愛新覺羅傅恆斜了她們一眼,嗤笑。都自宮了,哪裡還有東西閹掉?

    沒有理會她們兩個不靠譜的要求,愛新覺羅傅恆平靜的望著江小步:「忘了補充,除了自宮自殺或者以任何方式傷害我自己的事情不能答應以外,任何事都可以!」

    「那你剛剛怎麼不說?」夏雨義憤填膺的問道。

    「剛剛大嫂您沒給我機會!」愛新覺羅傅恆聳聳肩坦然道。

    汪詩詩憤恨道:「你這是耍賴!」

    「我沒說我不可以耍賴啊!」

    「你——」汪詩詩氣的揚起拳頭。

    愛新覺羅傅恆連閃躲的意思都沒有,慢吞吞道:「你們既然沒有證據,這三塊銀幣我大可不必給!」

    「愛新覺羅傅恆!」夏雨大吼一聲,衝到他面前:「做人可別太過分啊!」

    「夏雨,拿好硬幣,送客!」江小步好像被一盆冷水潑醒了般,平靜的吩咐道。

    「這才對嘛!我喜歡識時務的人」說完,將銀幣放在桌上:「你想好什麼要求,就拿著銀幣來找我!」

    門被關上的那一瞬間,偽裝的堅強瞬間崩塌,江小步軟軟的倒在地毯上,目光呆滯的望著桌子上的銀幣。

    用自己的初夜換來三個承諾……

    她苦笑……不知道值不值得!

    ……

    出了酒店,愛新覺羅傅恆立刻躥上蒙卡的車,蒙卡飛快的踩下油門,飛快的離開了。

    路上愛新覺羅傅恆重重的喘了口氣,後背靠在座位上,見好友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蒙卡關切問道:「她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你說呢?」愛新覺羅傅恆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都拿刀捅他了。

    「那你能活著出來不容易啊,都跟我說說是怎樣的驚險刺激?」很想知道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想知道啊?」他壞壞的一笑,似乎在勾引著某人。

    見有希望,蒙卡連忙點頭:「想啊想啊!」

    「我不告訴你!」今天算看出來了,這傢伙就是個膽小鬼,連陪他上去的勇氣都沒有。

    蒙卡一臉為難的替自己辯解:「其實我很想陪你上去的,但你又不是不知道,貓咪也在,萬一她要我一刀捅死你,以我對她的感情,你說我是捅你呢?還是捅你呢?」(沒錯,我沒有寫錯,你們也沒有看錯,蒙卡確實說了兩次『捅你』)

    愛新覺羅傅恆仔細一想,好像也是哦,這個一見到某人就變成世間癡情漢的蒙卡,向來對汪詩詩沒有什麼抵抗力,對於她的要求,他絕對會無條件的滿足……典型的為了兄弟兩肋插刀,為了女人可以插兄弟兩刀的敗類。

    「到底怎麼樣了,你說啊,別讓我好奇嘛!」蒙卡一邊開車,一邊不忘記哄他將裡面發生的事說出來。

    愛新覺羅傅恆豈是那種幾句話就能將他哄騙過去的人?

    見他不說話,蒙卡聳聳肩:「你現在不說也沒問題,反正回去boss也會問!」

    愛新覺羅傅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怎麼那麼三八?」

    「我三八?」蒙卡猛地踩下剎車。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男人猛地向前一衝,立刻朝蒙卡吼起來:「你會不會開車啊?」幸好自己反應夠快,要不然就飛出去了!

    「誰叫你說我三八?」

    「難道不是嗎?」

    被說的有些惱怒的蒙卡頓時叫囂起來:「我要三八的話,昨天就不該帶你回來,早知道就把你丟在大馬路上,任人踐踏,媽的,你昨晚是爽了,不怕告訴你,要不是我昨天冒著生命的危險幫你找到女人,今天你要道歉的對象該是唐肆!」

    「……」昨晚有一部分的記憶是渾濁的,好像除了葫蘆娃之外,還有個et在身邊。

    「好心當作驢肝肺,以後休想我再這麼賣命幫你!」蒙卡發狠道。

    愛新覺羅傅恆看了他半晌,淡淡道:「你還想不想聽八卦了?」

    蒙卡沒吱聲,好像一副你愛不說的樣子。

    「再裝矜持可就有點過了啊!」

    「嘿嘿,還你瞭解我啊,傅恆!」前一秒還是一副跟人苦大仇深的樣子,下一秒蒙卡給了他一個毫無心機的熱烈微笑,漂亮的眼睛都瞇成一條線了,彷彿十分期待等下的內容。

    愛新覺羅傅恆豈會不瞭解他?

    「我給了她三塊銀幣!」

    「什麼?」

    「我給了她三塊銀幣!」有些不耐煩的重複一遍!

    吱……剎車踩得太用力,這回不光愛新覺羅傅恆,連他自己都撞上了方向盤,可隨後,不等愛新覺羅傅恆發飆,蒙卡率先吼起來:「你他媽上完人家以後就給三塊錢?」這打發要飯的吧?最起碼人家還是個處女,至少也該給了三十萬……他怎麼攤上個這麼小氣的朋友?

    「……蒙卡,我有沒有說過,你的聽力有問題?」愛新覺羅傅恆捂著半邊臉,幽幽問道。

    「我聽力怎麼了?」蒙卡一副懵懂的樣子。

    「我說的是銀幣,不是硬幣……」愛新覺羅傅恆用力的揪著他的領子前後搖晃:「不是三塊錢!」

    蒙卡被他晃的頭暈眼花,好不容易恢復過來,扶著暈暈乎乎的腦袋喃喃道:「銀幣就銀幣……那也值不了多少錢啊!」

    「誰跟你說我想給她錢了?」愛新覺羅傅恆沒聲好氣道。

    「那你給她銀幣幹什麼?難道是古董?」那應該值不少錢,要知道這傢伙身上隨便一樣東西都是上千年以前的。

    「那是我對她的承諾,為了彌補昨晚的錯誤,我答應她三個條件!」

    「什麼意思!」

    「那三個銀幣就是三個條件的意思!」

    蒙卡想了好一會才想明白,卻倒抽了一口涼氣:「你真的什麼條件都答應?」

    「只要我能做到的!」愛新覺羅傅恆回答道。

    蒙卡再次吸氣,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疑惑道:「那你怎麼還好端端的在這裡?」

    被他質疑的目光跟問題弄的有些不自在,愛新覺羅傅恆狐疑問道:「我為什麼不能好端端的?」

    「按照大嫂的脾氣,她肯定要會要你把自己閹掉的!」

    「……你以為她們沒有嗎?」沒聲好氣的看著他,幸虧自己多長了個心眼,在最關鍵的時刻保住了小弟弟,沒讓她們得逞!

    蒙卡哦了一聲,繼續開車。

    回到別墅後,愛新覺羅傅恆去見了黑焱天,他簡單的將事情訴說一遍後,便出來了。

    這時候電話響了,愛新覺羅傅恆隨手按下通話鍵。

    「……阿瑪?」

    電話裡傳來對方幸災樂禍的聲音:「你額娘今天想再看看你,順便也看看你心愛的人!」

    經過昨夜,愛新覺羅傅恆已經變成了一隻驚弓之鳥,聽見阿瑪這樣說,手一抖差點沒把手機扔掉。

    迎面看見蒙卡準備出門,一個健步衝上去,噗通跪在他面前。

    蒙卡大吃一驚,連連後退:「怎麼……怎麼回事?傅恆,你到底要幹嘛?」

    愛新覺羅傅恆已經顧不了解釋,跪地向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蒙卡,蒙卡,你這次一定要救我!」

    正所謂男兒膝下有黃金,蒙卡哪裡見過愛新覺羅傅恆給他行這麼大的禮,連忙道:「有什麼事起來說,你這樣我怎麼幫你啊?」都給他跪下了,這到底有多大的事啊?

    愛新覺羅傅恆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卻不敢鬆手,期期艾艾的望著他道:「我阿瑪想再見你一面!」

    蒙卡腿一軟,毫不猶豫的給愛新覺羅傅恆跪下了。

    「傅恆,我錯了,求你放過我吧!」連他這樣的人都被那老傢伙整那麼慘,如果再去,保不齊被整的就是自己,他的定力一向很差的,萬一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或者聞了不該聞的,出來之後變成禽獸……下面的他不敢想像。

    「蒙卡,你別這樣?」愛新覺羅傅恆也為難的不知怎麼辦才好。

    「我不這樣我能怎麼樣?你爸爸那邊還是自己去吧!我是絕對不會再去了,你非要我去,除非我死!」

    「蒙卡——蒙卡——你聽我說!」愛新覺羅傅恆抓著他的手,蒙卡用了幾分力,掙脫開來,並站起來朝後跑。

    見他跑的速度很快,愛新覺羅傅恆猛的一提氣,從他頭頂躍了過去整整好好的擋在他面前。

    「你聽我說,蒙卡!」

    「你不要說,我也不會聽!」

    見路被封死,蒙卡想也不想的掉頭就走,一副眼不見為淨的樣子。

    愛新覺羅傅恆如法炮製,再次攔住他。

    蒙卡絕望的看著他:「傅恆,你別逼我,逼我的話,我立刻死給你看!」

    「在死之前也要陪我這一次!」

    「我……」

    愛新覺羅傅恆一把抓住激動過度的男人,語氣十分堅定道:「你放心,上次我們是毫無準備才被我阿瑪暗算,這次不同了,我發誓,絕對不會讓你有半分閃失!」

    「你找唐肆去吧!」

    「唐肆在保護毒梟,沒空啊!」

    「那你找boss!」

    「boss有老婆了!我不喜歡當第三者!還有,宮本現在在中國,遠水救不了近火!」愛新覺羅傅恆順便將所有人都說了一遍。

    「……」

    愛新覺羅傅恆趁熱打鐵,一把摟住他的脖子親暱的將計劃說了一遍,然後拍拍他的肩膀:「你看這樣行嗎?」

    蒙卡半信半疑道:「有用嗎?」

    見他開始動搖,愛新覺羅傅恆拍著胸脯保證:「放心拉,有我在怎麼可能有事!」

    「……為什麼我聽你說這句話感覺很膽顫呢?傅恆啊,那可是你的父親,他比你厲害多拉,要想下個毒或者弄點別的什麼的,你怎麼辦?」在他看來,爸爸一定比兒子厲害。

    誰知,愛新覺羅傅恆輕輕勾了勾唇角,陰森森道:「聽過一句話嗎?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強!」

    「沒聽過!」

    「……」

    不管蒙卡再說什麼了,愛新覺羅傅恆拎著他的後領朝前走。

    蒙卡被一路拖拽著,焦急喊停:「等一下……我不能就這樣去!讓我準備一下啦!」

    ……

    酒店還是那個酒店,人還是那個人。

    愛新覺羅傅恆照例跟兩位長輩請安。站起來之後,虔誠道:「阿瑪額娘叫兒子來有什麼事麼?」

    額爾佳多寶慈眉善目的看著兒子道:「我跟你阿瑪在這裡住的很不習慣,想回去了,所以叫你來讓我們兩位老人再看看!」

    一聽這話,愛新覺羅傅恆內心竊喜不已,可臉上卻掛著捨不得的神情:「額娘,我們才見面你就要走!兒子捨不得您!」

    多寶唉了一聲,連忙起來抱住兒子。

    「咳咳咳!」老王爺如洪鐘般的聲音響起來,跟愛新覺羅傅恆有七分相像的面孔難得露出一絲笑容:「傅恆,今天怎麼沒見到你那心愛之人呢?」

    額爾佳多用眼角別了丈夫一眼,真是哪壺不開,兒子昨天肯定吃了不少苦,現在他還在挖苦兒子?愛子心切的她連忙微笑道:「傅恆啊,你不想成家也沒關係,不必要用個男人來欺騙我跟你阿瑪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潛意思就是說,其實他們早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了,你再騙我們都沒用了!

    若換成其他人早就感激涕零的承認錯誤了,可在愛新覺羅傅恆看來,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到底。

    一咬牙,迎上父親深沉的雙眼,淡定道:「卡卡在停車,一會就上來!」

    厄爾加多寶狐疑的看向丈夫,孩子這回該不會來真的吧?

    老王爺哼了一聲:「是嗎?」

    咚咚咚,門響了。愛新覺羅傅恆連忙道:「他來了!」

    厄爾加多寶端正的坐在主位上,有些惴惴不安的看著慢慢開啟的門,當蒙卡進來後,她差點沒摔到地上!

    「蒙卡……你這是……」望著面前包裝的滴水不漏的男人,厄爾加多寶露出疑惑萬分的表情。

    愛新覺羅傅恆也嚇了一跳,蒙卡說去準備一下,怎麼一轉眼把自己包裝成這德行?打橄欖球的衣服穿上了,頭盔也帶上了,如果猜的不錯,他是不是也穿了防彈衣?

    老王爺眼皮微微一顫,不動聲色問道:「蒙卡,這是做什麼?」

    蒙卡恭敬回答道:「哦,我剛剛跟朋友打了一場激烈的橄欖球賽,來不及換衣服!」

    「哦!」意味深長的拖長音調,老王爺站起來道:「應該渴了吧?多寶,給孩子們倒杯水!」

    一聽到喝水,愛新覺羅傅恆頭髮都豎起來了,可不等他開口蒙卡立刻婉言拒絕道:「哦不,謝謝您夫人,我現在不渴!」

    多寶憂心道:「出了那麼多汗,怎麼會不渴呢?這茶可是我從中國帶過來的,你一定要嘗嘗!」

    很快,茶端上來了,碧綠的水裡飄著幾片嫩葉子,多寶笑瞇瞇的將精緻的瓷杯遞給蒙卡:「趁熱喝!」

    愛新覺羅傅恆一把奪過杯子,一飲而盡,然後砸砸嘴巴道:「額娘泡的茶果然又進步不少!」

    蒙卡心裡一陣感動,並且暗暗發誓,以後不管愛新覺羅傅恆叫他做什麼,自己都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

    老王爺哼了一聲,雙手搭在沙發的兩邊扶手上:「傅恆,你確定要跟蒙卡過一輩子?」

    話題終於被戳穿了,愛新覺羅傅恆將杯子放在桌子上道:「是的!」

    「哦!那就好!」

    愛新覺羅傅恆眉頭一皺?這什麼意思?

    老王爺說:「昨天你喝的那杯茶裡頭,我放了一定鍾情!」

    「一定鍾情是什麼?」

    「也沒什麼,是我閒來無事,瞎配的一味藥材,對身體沒有害處!」

    「阿瑪,麻煩你說重點!」愛新覺羅傅恆感覺老爸話裡有話。

    「重點就是,昨晚誰幫你解毒,誰就會變成你的妻子!」

    「……哈哈,哈哈!」愛新覺羅傅恆忍不住爆發出一陣一陣的冷笑。這算什麼藥?他這輩子真沒見過有這樣的藥,唬他?當他三歲小孩啊?

    「笑什麼?」老王爺一本正經的望著他,這有什麼好笑的嗎?

    「阿瑪,我跟卡卡目前在一起,但並不表示,我們以後不吵架,不分開,你別騙我了,沒用的!」

    「我沒有騙你!」

    「額娘,管管你的丈夫吧?一大把年紀了,還用下三濫的手段陰別人,不,是陰自己的兒子!」愛新覺羅傅恆隱隱有些動怒。

    多寶連忙拉住兒子的手道:「傅恆,你阿瑪沒有騙你!昨晚上誰幫你解的毒,你告訴額娘!」

    「他!」愛新覺羅傅恆想也不想的指著蒙卡。

    天生已經做好了保護措施,什麼都不怕的蒙卡毫不猶豫的點頭道:「沒錯,就是我!」別的不談,光是愛新覺羅傅恆幫他喝完那杯茶的份上,他也要挺身出來承認的!

    多寶重重的歎口氣,一副無望的樣子看著他道:「你以後的人生就離不開蒙卡了!」

    「額娘,你到底說什麼呀?」

    「你額娘的意思其實很簡單,昨晚幫你解毒的那個人,就是你今生的妻子,因為除了那個人,你跟誰在一起都沒感覺!」

    「你怎麼知道?」愛新覺羅傅恆一副狐疑的樣子。

    「你可以去試試!」老王爺玄外有音的看著他。

    愛新覺羅傅恆摸了摸脖子,眼神微微一顫,看著父親胸有成竹的模樣,暗自思量這句話的可信度。

    「阿瑪,我突然有話對你說,走,我們過去談!」一把將自己的父親拽到旁出,壓低聲音問道:「老東西,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吃的什麼玩意?」

    相對於兒子的緊張,老王爺卻一副優哉游哉的模樣道:「知道怕了?」

    「笑話,我怎麼可能會怕?」

    「不怕就好!」

    「你還沒說到底怎麼回事呢!」

    「很簡單,昨晚上誰幫你解的毒,以後除了那個人,世界上任何人都滿足不了你,不管男人還是女人!不信的話可以試試?」

    ……

    「你老爸什麼意思啊?什麼叫世界上任何人都滿足不了你?喂,你說句話啊!」從酒店出來,愛新覺羅傅恆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蒙卡看的十分著急,心思一轉,連忙道:「要不要現在去醫院坐坐?」

    愛新覺羅傅恆懶懶的瞥了他一眼:「去醫院幹什麼?」

    「看看你有沒有中毒之類的!」記得他剛才喝了一杯茶。

    愛新覺羅傅恆嗤笑:「來之前,我已經吃了一顆避毒丹,就是直接喝毒藥都沒事!」

    「哦!」蒙卡放心的繼續開車。

    「蒙卡——」

    「嗯?」

    「幫我找個女人來!」

    吱——車子突兀的停下,蒙卡一臉驚悚的看著他,又找女人?

    愛新覺羅傅恆目光遠跳,幽幽道:「放心,我這次沒有中毒,只是想驗證一下!」

    「驗證什麼?」

    「驗證下我阿瑪說的話,他說除了幫我解毒的人,其他人都滿足不了我!」

    「這個簡單!走,我幫你找最漂亮的姑娘!」

    ……

    自從愛新覺羅傅恆離去之後,江小步蜷縮在地毯上,一點聲音都沒有,夏雨跟汪詩詩也不敢出聲,生怕觸動她某根脆弱的神經。

    緩緩的,江小步從夢魘中走出來,定神看著手裡的銀幣。

    夏雨見她終於動了,連忙湊過去,小聲道:「都一天了,吃點東西吧!」

    「嗯!」

    聽見她點頭,汪詩詩連忙歡呼一聲,準備出去買東西,可就在開門的時候,門自動從外面推開了。

    陳長官、柳夜熙、象頭依次進來。

    「小步,你怎麼在這裡?」陳長官驚奇起來,像頭今天找他,就是為了江小步失蹤這件事。

    見到自己的長官來了,江小步連忙站起來,但是經過昨夜的一場掠奪後,原本強壯的身體居然連站都站不穩,要不是夏雨在一旁扶著,她肯定要栽倒。

    「我……我被抓住了!」說完慚愧的低下頭。

    柳夜熙在旁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她緩緩道:「既然被抓住了,又怎麼會被放回來呢?」

    象頭也問:「他們怎麼放你走的?」

    夏雨被柳夜熙的語氣弄的火冒三丈,可她又不能說什麼,只好讓江小步自己回答。

    江小步低垂著頭,聲音輕飄飄的回答道:「是夏雨救我出來的!」這沒有說謊,那天她被愛新覺羅傅恆弄的暈倒了,是夏雨背著她跑回來的。

    象頭震驚的看著夏雨,柳夜熙卻不服氣道:「夏雨已經不是警察,她憑什麼參與這項行動?」

    「她沒有參加!」陳長官沉聲回答。

    「沒有參加為什麼會在這裡?」柳夜熙逼問道。

    陳長官眼睛一瞪,嚇得柳夜熙倒退一步,似乎被他的目光震懾住了。

    「她在這裡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感質問我?像頭,這就是你教的好手下?」陳長官怒意橫生的望著死對頭。

    象頭道:「別廢話了,毒梟的事還沒解決,難道要搞內訌?」言下之意就是時間不多了。

    陳長官低頭沉思了一下,確實,來意大利都快一個月了,卻一點頭緒都沒有,黑焱天把毒梟保護的滴水不漏。

    「小步,你潛進去之後發現什麼了?」象頭問道。

    江小步慘白著臉,咬緊唇瓣道:「毒梟被轉移了,我進去撲了個空!」

    夏雨很明智,聽他們開始說話的時候,立刻退了出去。

    一回頭看見汪詩詩氣喘吁吁的出來了,詫異問道:「你為什麼不在裡面?」

    汪詩詩所謂的聳肩道:「我反正就是個小兵,聽不聽都無所謂!」

    站在大廳裡等了一會,江小步也出來了。

    兩人連忙迎上去問道:「你怎麼也出來了?」

    「我說我受傷了,他們就讓我走了!」

    不用說,肯定是柳夜熙搞的鬼,她就想自己一個人佔據功勞,所以把身邊能跟她搶功勞的人全部踹開。

    索性三個人都是比較淡泊名利的,對於柳夜熙的動機,大家相視而笑。

    「小步,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能怎麼辦?繼續當警察抓壞人,不過現在我的目標又多了一項,就是殺死愛新覺羅傅恆!」

    見她目光森然,夏雨連抽了幾口氣:「小步,再說一遍,殺人是犯法的!」

    「那我不管,就算不殺了他,我也要閹了他!」江小步眼底嵌著淚滴,手裡死死的抓著那三塊銀幣。

    「我贊同閹了他!」夏雨舉手表決,汪詩詩也連忙舉手表態:「閹他之前一定要狠狠的揍一頓!」

    「你去揍?」江小步看著她。

    汪詩詩連忙搖頭:「我哪裡打的過!」

    江小步在大廳裡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休息,臉上的神采又開始暗淡下來,其實閹了他也沒用,自己都已經變成這樣了,吸了吸鼻子,目光再次落在那三塊銀幣上。

    沒一會,像頭跟柳夜熙下來了,兩人好像沒有看見江小步似的,大步朝外面走去。

    回到剛才的房間,陳長官一臉的憂心忡忡。

    夏雨連忙問道:「長官,怎麼了?」

    「上面把時間縮短了!我們還只剩下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汪詩詩尖叫一聲,覺得末日來了也不過如此。

    一個星期也太短了吧?以前還知道毒梟就在自己家裡,現在連他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夏雨環顧了一下四周問道:「白淨呢?」

    「我要她去盯梢了,我查到現在由唐肆保護毒梟,這幾天就叫白淨盯著他!」

    「那盯到什麼沒有?」夏雨皺眉問道,據她所知,唐肆做事跟黑焱天一樣謹慎,是個很難對付的角色。

    陳長官搖搖頭:「什麼都沒有,除了回家就是去夜總會!」

    「敗類!」汪詩詩跟江小步異口同聲說道。

    陳長官抬頭,對江小步道:「像頭準備把你調派給我!你願意嗎?」

    江小步一愣。

    陳長官繼續說道:「你要不願意就算了!」

    「不,我願意啊!」不用再看柳夜熙那張傲慢的臉,她求之不得!

    汪詩詩道:「就算小步過來也沒用的,那幫人都認識她,我們根本沒辦法行動!」

    江小步點頭。

    陳長官道:「這確實是個難題!等白淨回來再說吧!如果抓不到毒梟,我們就等著回去一起被降級!說不定還要處分!我沒關係,老臉一張,你們這些小輩可就慘了!」

    「長官,你用不著這麼悲觀吧!」夏雨忍不住插話道。

    陳長官瞪了她一眼道:「哪裡有你灑脫,說不干就不幹了,當然什麼都不怕拉!」

    夏雨自知理虧,默默的退縮到一邊。

    陳長官走後,江小步忽然道:「我知道怎麼抓毒梟了!」

    「怎麼抓?」

    「當然是靠它了!」說完,舉起手裡的一枚銀幣。

    愛新覺羅傅恆說過,可以滿足她三個願望,想來想去都沒有想要的東西,那麼暫時就用其中一個來交換毒梟。

    作為她進入陳長官陣營的一個見面禮!

    ------題外話------

    今天十二點以後會有個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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