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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六十二章瘋狂的婚禮前奏 文 / 公子喜

    六十三

    報告完年齡,江小步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甩甩手走向浴室,夏雨躡手躡腳的跟在後面,透過厚厚的毛邊玻璃,她看見一副誘人的身體從衣服裡掙脫出來。舒嘜鎷灞癹。請記住本站

    完美的背部曲線呈s狀,無論從正面還是側面看,都挑不出一點瑕疵,就好像一件經過大師雕琢的藝術品,再也不能加一點東西進去。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在特警部隊待了四年的女人,身上皮膚宛如嬰兒一般白皙柔嫩,連同為女人的她看見了都免不了吞嚥幾口口水。

    然後是前面……前面……

    江小步轉過來了,她轉過來了。

    因為這間房只有自己一個人住,所以浴室的格擋都用玻璃來代替,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懶,有的時候想一邊洗澡一邊看電影,玻璃都是透明的,正好滿足了這個願望,不過後來才曉得,水蒸氣會讓你在出來之前什麼都看不見,除非你洗冷水澡……咳咳扯遠了。

    江小步進去沒多久,所以模模糊糊的還能看到一點。

    夏雨毫不猶豫的瞪大雙睛,一眨不眨的觀察著人家的胸部,很想知道這個人的胸到底有多扁。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就這樣發生了。

    江小步的胸原來一點也不扁,像一顆驕傲開放的花骨朵般嬌麗動人。

    事後夏雨才明白,世界上有那麼一小部分人很悲催,就比如說江小步吧,到底悲催到什麼程度——穿上衣服根本看不見胸在哪裡,而脫掉衣服之後,消失的胸總會出其不意的出現在身上。

    這很神奇。

    「……我覺得吧,必須等有男人跟你上床之後,才會真心發現自己撿到一塊寶貝!」夏雨這樣解釋道。

    江小步:「……流氓!」

    兩個女人窩在一張小床上,沒多一會,江小步神奇的進入睡夢中,夏雨很好奇,在一個陌生的環境她怎麼就能睡的那麼實在?

    而自己卻睜著眼睛胡思亂想。

    想的最多的就是二哥,為了她的事有家不能歸。

    還有汪詩詩……也不曉得小妮子怎麼樣了!

    睡意襲來,再也抵擋不住。

    位於這個城市的最東面,青灰色的石牆在夜色中泛著清冷的顏色,冰冷月下,圍牆內的梅花奮力的綻放,不甘示弱的吐露著獨特的清香,風一吹,香氣隨風飄動,遠遠就能聞見這令人心曠神怡的味道。

    一棟復古的建築屹立就立在梅花叢中。

    黑青色的瓦片被露水沾濕,在月光下,折射出一道朦朧的光線。

    此時夜深人靜,這棟別墅裡卻亮著燈。

    橘黃色的吊燈幽幽散發著光芒,將整個房間渲染成曖昧的顏色。

    燈光下,跪坐著一位身穿和服的男人,男人雙目緊閉,似乎在假寐,拉門沒有關,外面的寒氣順著敞開的地方慢慢湧進來,沒一會,地板便結了一層薄薄的水珠。

    這時,古老的擺鐘敲響了十二下。

    跪坐在那的男人毫無預警的睜開眼睛,漆黑的眼眸彷彿凝聚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黑,黑的發亮,黑的發寒。

    「三天時間已經過了!」宮本岐竣面無表情的開口。

    在正對面的沙發上,汪詩詩不由得打了個激靈,這麼快?不敢置信的看看鐘錶,時針準確的停留在最頂端。

    看了好一會,她移走目光,看向他,淡淡的回應道:「哦!」

    說實話,在這段等待的時間裡,還真的不如直截了當來的痛快,大不了真被賣去當小姐,反正……反正……哎呀,不管了,隨便他吧!

    她的回答讓宮本岐竣詫異了一下,隨後他笑起來:「看來你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要面臨什麼!按照正常程序,還不出錢的女人會只會有兩種下場,第一種,長相好些的,會被賣去日本拍av,直到還清所有債務。第二種,販賣器官。這一種比較殘忍,欠多少錢,就從身體裡拿走多少器官。如果不夠,甚至連你身上的血液都不會放過!」說完,男人惡劣的掀起薄唇:「決定去拍片還是販賣器官!」

    汪詩詩忍不住搓了搓發麻的手臂,

    世界上還有比這個更悲催的選擇題麼?

    「讓我考慮下!」帶著點賭氣的味道回答道。

    宮本岐竣冷笑,倒要看看她能考慮到什麼結果。

    「可以!」

    眼珠子在眼眶裡滴溜溜的轉動著,樣子好像在衡量拍av跟賣器官之間哪個划算。

    過了一會,汪詩詩開口問道:「一集av多少錢?」

    宮本岐竣睨了她一眼,搭在膝蓋上的掌心猛地收攏。

    「想拍?」

    她連忙擺手:「我就是問問!」

    冷哼一聲,漸漸放鬆緊握的手掌,男人淡然道:「以你的姿色,一集十萬是最高價!」

    一集十萬,十集一百萬,一百集就是一千萬,現在她欠這個男人兩千萬……天啊!她要拍兩百集。

    小臉蹭的煞白,卻還是忍不住繼續問道:「那個……一集需要多久?」

    這一次,手臂上青筋突起,宮本岐竣咬牙切齒的嘲弄道:「怎麼?問那麼清楚是想拍av還錢了?」

    汪詩詩哼了一聲,不說話。

    「一集需要一星期!」

    納尼?一個星期。兩百集就是兩百個星期,一年才五十二個星期。

    小臉如同遭到硫酸潑灑過後的花朵,迅速枯萎。

    這個方法行不通啊!別到時候錢還沒還清,她就死在床上了。

    換一個換一個,連忙甩頭將拍av的陰影從腦海中甩掉。

    那麼剩下的只有賣器官了。

    心肝脾肺腎明碼標價。一個腎二十萬,至於其他的……

    「好了,你考慮的夠久了!」男人站起來,居高臨下的逼視著她。

    「我……我還沒想好!」汪詩詩急忙往沙發上縮去,小臉帶著驚駭的表情望著男人,他要幹什麼?現在就送她去日本拍av麼?

    「用不著想了!」說著,就要上來抓她,汪詩詩嚇的在沙發上一滾,十分靈活的躲過男人的魔爪。

    宮本岐竣沒有再逼迫下去,只是冷冷的下命令:「給我過來!」

    汪詩詩不甘心的瞪著他,貝齒陷進柔軟的唇瓣,漆黑的眼眸在燈光下越發閃亮。

    「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第二遍!」男人有些動怒,他鮮少這樣大聲說話。

    「你就那麼想讓我去拍av?」汪詩詩忍不住大聲質問道。明明知道她身上沒有那麼多錢,偏偏逼著她還錢,這算什麼嘛。

    宮本岐竣握緊拳頭,咬牙切齒道:「別忘了,當初是你說要還清這幾年欠下的債務!」

    「如果我有錢肯定會還給你,但我現在沒有!等我有錢肯定會補償你的損失的!」汪詩詩不甘示弱的大聲回答,反正今晚上豁出去了,大不了跟他大幹一場算了。

    冷凝的雙眼瞬間被這句話激怒,補償?用什麼補償?這麼多年付出的心血與寵愛,是錢能衡量的麼?

    有些話之所以能傷到別人,並不是因為它難聽,而是這句話本身就帶著刺。

    雖然她是自己親身的女兒,但捫心自問,即便是親生的女兒也不見得有對她這樣上心。愛新覺羅。傅恆一開始就說他太過寵溺了,這樣對孩子的身心發展不利,但他充耳不聞。

    他宮本岐竣的女兒就該這樣,張揚跋扈,朝氣蓬勃,無憂無慮,別人有的她要有,別人沒有的她也必須要有。

    家族不止一次催促他回日本聯姻,但每一次都被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不為別的,只因小妮子吃不慣生魚片。

    因為一旦結婚,就必須無條件留在日本接任家族所有事宜。

    她的出現改變的不光是他的生活,更多的是他的心,短短的幾年,他學會如何做好一個父親,如何變得體貼,如何變得慈愛,最重要的是,他的耐心變得出奇的好,但從她離去後才發現,前面所說的一切都單單只對她一個人。

    憤怒中的男人猶如澎湃的海水漸漸回歸寧靜,握緊的雙拳鬆開:「你覺得,欠我的僅僅是錢麼?」

    她還欠他什麼?汪詩詩仔細想了想,搖搖頭道:「應該沒有了吧?如果我還欠你什麼,你直接說吧!」

    「很好!」他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失望,慢慢走到她面前:「既然這樣,那麼我們今天晚上還是算清楚的好些!」

    汪詩詩不由覺得一股寒氣迎面撲來,他的樣子比跟四年前沒什麼區別,但不同的是,四年前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在他懷裡撒嬌耍賴,跟他蠻不講理的討價還價,但是現在不行了。

    全身像洩了氣的皮球癱軟在沙發上,小腦袋也垂下來了,安靜地等待著宣判。

    望著她低垂的頭顱,宮本岐竣目光變得幽深起來:「你到底選擇用哪種方式還清欠我的兩千萬?」

    其實宮本岐竣知道,就算把她整個人賣了也不值兩千萬。

    汪詩詩扭著手指,唇瓣已經被咬的緋紅,彷彿要沁出血來。

    過了半晌,她抬起頭,從來沒有那麼果斷,也從來沒有那麼堅強的看著他:「我選擇賣器官,就算把自己賣成一個空殼子我也要把錢還給你!」這樣,她就真的不欠他什麼了。

    「好極了!」宮本岐竣露出一抹殘酷的冷笑,在汪詩詩看來,他的笑容裡彷彿帶著算計後得逞的奸詐。哦天,她是不是上當了?

    沒過一會,宮本岐竣從桌子拿出一疊厚厚的合同書,上面密密麻麻寫著日文,望著天書一樣的文字,汪詩詩的太陽穴突突突的跳動著。

    「這是什麼?」她有些遲疑的問道。

    「你覺得呢?」宮本岐竣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好整以暇帶的看著她。

    「我又不認識日本字!」她顛過來倒過去的看,還是沒看出什麼來,用中文會死麼?

    宮本岐竣一把抽走她手裡的合同,冷聲道:「你不需要看懂,只要在上面簽字就可以了!」

    這四年的離家出走也不是白走的,接觸的人多了當然懂的也會比較多,出門在外為了安全起見警惕心是必不可少的。

    汪詩詩往沙發後頭縮了縮:「我不知道內容怎麼簽?萬一你把我賣了……」下面的話被一陣冷笑聲打斷,她悶悶的低下頭不說話,反正不說清楚這內容是什麼,她是不會胡亂簽字的。

    宮本岐竣嘲弄的看著她:「你以為自己值那麼多錢麼?」

    小拳頭微微捏緊,額頭的青筋也開始暴漲,就算不值那麼多錢,有必要這麼直接的說出來麼?

    宮本岐竣將合同送到她面前,順便還將筆遞到她手裡,語氣忽然放軟道:「簽了它!」

    汪詩詩怔怔的看著居高臨下的男人,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跟她說話了。

    「你——」不解的望著他,如果不是看見他臉上的表情依舊陰駭,她會覺得他們回到了四年前。

    「簽字!聽不懂麼?」宮本岐竣一巴掌按在合同上,嗓音驟然拔高。

    較小的身體連忙往後一縮,小臉皺起來:「簽就簽嘛,那麼凶幹什麼?」

    刷刷刷,乖乖的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大名,並且按了手印之後,男人飛快的將合同從她手中抽走。

    手中一空,汪詩詩忽然慌亂起來,天,她剛剛到底簽了什麼合同啊?

    拿到合同之後,宮本岐竣轉身朝內室走去,汪詩詩連忙跟上去,但是她還是晚了一步,保險櫃的門在她進去之前卡嚓鎖死。

    宮本岐竣幽幽轉身,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汪詩詩心裡更加慌亂了,跳到他面前大聲問道:「你到底讓簽了什麼?」如果真的是販賣器官就算了,萬一簽的是去拍av……

    宮本岐竣揚起唇,拉扯出一抹冷笑:「很想知道嗎?」

    「你說呢!」汪詩詩渾身毛都炸起來了,都怪自己太不小心,居然這麼輕易的被他糊弄過去,傻啦吧唧的簽了字,而且還是日文版的。

    男人睨了她一眼,似乎在考慮,等下說出真實答案之後,她會不會暈過去。

    「你快說啊!」他越是拖沓,她就越著急。

    看她越來越焦,宮本岐竣漸漸沉下臉,緩緩吐出答案:「從現在開始,除了你的頭之外,你身上任何地方都是我的!」

    阿萊?

    汪詩詩不明就裡的看著他。

    望著她迷惘的樣子,宮本岐竣知道她一定沒有明白,而他很樂意跟她解釋一下。

    強而有力的大手緊緊扣住她纖細的手腕,汪詩詩一驚:「你要幹什麼?」

    宮本岐竣巍然不動的享受著她的驚慌失措,冷酷道:「這條手臂現在是我的。」

    「……什麼?」

    不理會她的問題,宮本岐竣用力一扯,來不及掙扎,就被拉入一個堅硬的懷抱裡,大手來到她的心口,掌心毫不留情的按在她狂跳不止的心臟上,宣誓著主權:「這個也是我的!」

    ……

    將所有屬於他的東西告知之後,汪詩詩被狠狠的推倒在沙發上:「從現在開始,你就乖乖的待在這裡,直到你籌夠了錢贖回你自己的器官!」

    說完轉身離開,走到門邊的時候,宮本岐竣忽然回頭,帶著警告的語氣道:「如果你敢像上次一樣逃走,我會按照合同上所說的,取走你身上的所有零件!」

    卡嚓,門被用力扣上!

    過了好一會,汪詩詩從沙發上坐起來,仔細的回憶著剛剛他說過的話,然後再次癱軟下來。

    她簽的是什麼啊?

    當溫暖的陽光透過門縫灑在榻榻米上時,汪詩詩慌忙睜開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來人。

    「小姐醒了!」一位身材臃腫的婦人笑瞇瞇的看著她,手腳熟練的將浸在溫水裡的毛巾遞給她:「擦擦吧!」

    有這麼一瞬間,汪詩詩有種想哭的衝動。

    「回原奶奶!」她哽咽著喊了道。這個就是從小照顧她起居的傭人,沒想到也在這裡。

    「少爺已經在外面的客廳等你起來用餐了!」回原用熱毛巾將她臉上的淚拭去,微笑著轉身將已經準備好的衣服取來。

    汪詩詩探出身體,張開手臂。

    橘紅色的高檔面料,繡著一朵朵精緻的櫻花圖案,那是她以前在家裡穿的最多的款式。

    肌膚接觸到溫暖的衣服,汪詩詩眼中閃過一絲水光。

    和服其實很好穿,寬大的衣袖套進去,直接把自己裹成個粽子就完事了。但是冬天穿和服就有點煎熬了,因為衣服款式的緣故,要很久才能焐熱。但是這件和服早在拿來之前就用熱壺熨熱了,穿上的時候一點都不冷。

    也只有在這裡才會有這種待遇。

    洗漱完畢,回原親自為她拉開門,然後鞠躬道:「祝小姐開心!」

    汪詩詩點點頭,套上門口準備好的木屐。

    宮本岐竣坐在雅致的榻榻米上等待著,在他面前的小桌子上放著十幾個小碟子,烤魚,火腿,蔬菜、水果、米飯、雞蛋還有法式小麵包。

    跪坐在地上的男人俊顏微垂,陽光從側面打在他驕傲的側臉邊,他彷彿從霞光中走出的神。

    汪詩詩看的有些迷惘起來,多少年來,每天早晨他都是這樣等待著自己起床吃早餐,尤其是冬天,如果她懶床不想起來,他會親自進來叫醒她,當時的理由是,不吃早餐的姑娘會變醜。

    她有些時間錯位了。

    因為這一幕會讓她懷疑,自己回到了四年前。

    宮本岐竣抬起眼,目光被牢牢的吸附在她臉上。

    清秀佳人,亭亭玉立,這八個字用來形容現在的她最好不過。

    男人連忙抽回視線:「坐下吃飯!」

    汪詩詩有些遲疑。

    畢竟已經長大,再也不是十八歲的青澀女孩,對愛情明白的太不透徹,以為別人對你關照的無微不至就是愛你了,到最後得到的卻是一個『滾』字。

    如今他將一切都還原,一樣的女傭,一樣的衣服,一樣的時辰,一樣的早餐,幾乎什麼都跟四年前沒有差別,他是不是在暗示她,一切重新開始?

    做他的女兒……

    會是這樣嗎?

    「為什麼不吃?」宮本岐竣見她提著筷子久久不動,冷冷問道。

    「這頓飯應該不要錢吧!」汪詩詩忍了好久,還是沒忍住的說出了這麼一段很煞風景的話來。

    話音剛落,就感覺到四周的空氣有凝結的趨勢,汪詩詩連忙擺手:「呵呵,我隨便問問的!」

    宮本岐竣沒有再說什麼,低著頭品嚐早餐。

    ……

    下人將剩下的東西拿出去之後,端上兩杯清茶。

    宮本岐竣優雅的抿了一口便站起來道:「今天我要出去,你自己在家!」

    「等一下!」汪詩詩急忙站起來。

    「嗯?」宮本岐竣淡淡的回應著,卻沒有回頭看她。

    面對宮本岐竣刻意的迴避,汪詩詩有些氣憤,既然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為什麼昨晚上非要她簽下那個什麼倒霉契約,放她走,讓她一個人自生自滅不是更好?

    「我也要出去!」汪詩詩大聲說道!

    這一回,宮本岐竣轉身了,鷹眸冷冰冰的看著她:「出去做什麼?」

    「找工作!」她回答的理直氣壯。昨晚上她想了很久,最後差點失眠了,只要一想到自己的手啊腳啊都寄存在這個男人手裡,全身就感覺不自在,萬一哪天他不高興了,要她把手剁掉給他怎麼辦?

    「找工作?」宮本岐竣嗤笑一聲,彷彿聽見什麼有趣的笑話一般,但他的眼神依舊冰冷:「找什麼工作?」

    汪詩詩略微沉思了一下,道:「隨便什麼,只要能賺錢的!」

    「隨便你!只要記住一點,別想從我身邊溜走!」

    等宮本岐竣走遠,汪詩詩立刻對著他離去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有什麼好得意的,等我還夠了你的錢,看你還怎麼對我囂張!

    恨恨的換下和服,穿著自己原來的那身衣服準備出門,回原很好奇的問道:「為什麼不穿剛剛的那身衣服?很漂亮不是麼?」

    汪詩詩用力的歎口氣:「漂亮是漂亮,但是我怕被人打!」身為中國人穿著日本和服在街上到處走,不被打才怪呢!宮本岐竣那個怪胎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年四季穿著和服到處溜躂,怎麼就沒見被人砍呢?

    出了門,立刻撥通夏雨的手機,唉,現在能幫她的也只有夏雨同學了。

    「喂……喂?你說什麼?這裡風太大,我聽不見!」風口,夏雨伸著脖子對著手機大吼小叫,引得四周的工作人員個個側目。

    算了,聽不清楚就發信息吧,信息還未發出去,手機就被一隻大手抽走了。

    「你——」夏雨有些生氣的看著面前英俊到令人瘋狂的男人,但是她現在卻恨不得踩死他。

    黑焱天將沒收的手機送到一旁的助理手裡,然後不顧她的反抗,一把扣住那完美的腰身,俯身貼耳道:「有時候做戲也需要花力氣的,麻煩你專心一點!」

    「你怎麼知道我沒花力氣?有本事你大冬天穿個婚紗到處擺造型啊!」夏雨有些抓狂的反問,心思卻被手機上的電話號碼牽住了,那是詩詩打來的,也不知道她遇見什麼難題了。都是這個王八蛋害的。

    卡嚓……不遠處傳來按快門的聲音,黑焱天與夏雨不約而同的看向攝影師,一位年紀有些大的攝影師一邊看剛剛拍的照片,一邊伸出大拇指:「這張簡直太棒了,眼神、動作那麼的自然,比那些宣傳畫上的都要好!」如果不是眼前這位爺身份特殊,他真想拿著這張照片去參加評選。

    最美的東西,永遠都是自然的,經過人工雕琢或者刻意擺出的姿勢,遠遠沒有隨意間作出的動作來的效果十足。

    夏雨拎起長長的拖尾好奇的走到攝影師面前:「照什麼樣,給我看看唄!」

    「好的,我弄到電腦上個你看!」攝影師十分熱情道。

    將數據傳送好,攝影師點開文件夾。今天拍的很多張照片嘩啦一下全部顯示在頁面上。

    但是,夏雨的眼睛卻不由自主的落在最角落的一張上。

    攝影師用手指點著屏幕道:「看,這就是剛剛照的!」

    目光定格住,夏雨不由的倒抽一口氣。

    如果不是剛剛親身經歷,她甚至會以為這張照片是別人ps出來的。

    藍天白雲做背景,無數根紅線在風中飄舞,一位面帶微笑的男人低著頭在女人耳邊說著什麼,他的手搭在女人肩膀上,小女人小鳥依人的縮在男人懷裡,但是小臉上卻帶著一股孩子般的執拗,而男子的眼神卻帶著溫柔的笑意。

    這幅畫面讓任何人看了都會覺得,那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估計是拍的太累了,男人體貼的安撫著對方。尤其是從側面看男人嘴角的弧度誘惑而迷人。

    莫名的,夏雨的心被畫面上男人的笑容勾了一下。

    黑焱天會笑的這樣動人心魄?

    「夏小姐,麻煩過來拍下一組照片!」工作人員禮貌的邀請道。

    夏雨連忙甩去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東西,拿起捧花走出攝影棚。

    下面一組是攝影師新加進去的,因為剛剛那張太成功了,他們準備放棄原來的靜態拍攝,改為動態。

    比如說,新娘提著十幾米長的拖尾一臉興高采烈的朝新郎奔去,然後一頭扎進新郎懷裡。

    聽著攝影師的介紹,黑焱天沒表示反對,夏雨倒是很樂意。

    看老娘這次撞不死你!

    一切準備就緒,演員道具都到位了。

    「準備——開始!新娘跑!」

    一聲令下,夏雨猛地扔掉手裡的捧花向後退了退,然後一個猛烈的助跑,飄逸的拖尾在風中飄揚起來。

    喀嚓喀嚓喀嚓……數十聲快門聲同時想起。

    立在不遠處的男人不由的瞇起眼睛。

    頭頂的陽光十分燦爛,雪白的婚紗在夏雨身上飄蕩,她滿臉的興奮,有那麼一瞬間,黑焱天失神了。

    那急切的樣子彷彿已經迫不及待的朝自己的幸福奔跑。

    黑焱天揚了揚唇,很給面子的伸出手臂,做出擁抱的姿勢。

    夏雨本想撞死他,但是沒想到,身體剛剛進入他的手臂範圍,就被他緊緊圈住,雙腳突然離地。

    黑焱天抱著她,旋轉起來……

    夏雨的心猛地懸空,因為計劃中並沒有這一出,天旋地轉間,她恍惚的看見,一雙動人藍眸,款款的凝視著自己。

    曾幾何時,她曾經做過這樣的夢,夢裡,方卓然也穿著一件黑色的燕尾服,站在一望無際的草地上,笑吟吟的等待著她飛奔過來,但是夢裡,無論她怎樣努力的奔跑,都無法觸及到方卓然分毫。

    如今彷彿夢境裡的一切被搬到現實中來了,只不過男主角卻是黑焱天!

    他擁抱的那麼用力,擁抱的那麼真實……

    婚紗翩翩起舞,跟他身上的黑色燕尾服相互交融……

    喀嚓喀嚓……數十台照相機從不同的角度將這一幕永遠定格!

    雙腳落地時,她感覺臉上有什麼東西滑動,連忙回神卻發現是黑焱天的手指。

    男人居高臨下,有些嘲弄道:「感動的哭了?」

    風吹來,臉上一片冰冷,她惶然發現自己流淚了。

    連忙別開腦袋,胡亂抹了一把:「你想得美,今天風大,假睫毛弄得我眼睛痛!」

    卡嚓卡嚓……照相機的聲音無處不在。

    黑焱天今天的心情出奇的好,也不跟她爭辯:「拍完最後一組你就解脫了!」

    最後一組跟剛剛差不多,新郎新娘手拉手奔跑在無際的曠野上。象徵著兩人一起攜手跑向屬於他們的未來。

    夏雨垂著有些酸澀的小腰,看來當新娘也是一件體力活啊!

    攝影師一聲令下,夏雨跟黑焱天同時蹦跑。

    此時已經太陽已經漸漸西沉,金色的光芒從山澗落下來,他們沿著光線手拉手奮力的奔跑著。

    喀嚓喀嚓卡嚓……

    「啊呀……」夏雨痛叫一聲,奔跑中的身體一下子跌倒。

    黑焱天連忙收住腳步,詫異的回頭看她。

    工作人員見狀,連忙丟下相機朝這邊撲過來,大家蜂擁而至:「怎麼了?夏小姐?」

    「該不會是扭傷了吧?」

    「傷到那裡了?」

    「快叫救護車!」

    「我的電話呢?」

    「哎呀,這可怎麼辦?」

    「閉嘴!」一聲冷喝,所有的聲音都寂滅下來,大家僵硬著臉看著滿臉不悅的男人。

    黑焱天推開人群,蹲在她面前:「要不要緊!」

    夏雨疼的連連抽氣,指著自己的腳,黑焱天沒有絲毫遲疑的撩開婚紗的拖尾。

    「這隻腳?」黑焱天指了指她的右腳。

    夏雨搖搖頭,繼續抽氣。

    等黑焱天抬起她的左腳時,某女連忙道:「就是這個,就是這個!」

    喀喀喀……

    這是誰?聽見相機快門的聲音,眾人紛紛回頭,這個時候還有哪個大膽的傢伙敢拍了,不要命了麼?

    「這張不錯!」一位高大的男子放下手中的相機笑吟吟的說道。

    夏雨有些詫異的望過去,對方眼眸細長如斯,五官精緻到無可挑剔,好漂亮的男人啊!

    雖然只穿了一件很簡單的銀灰色西裝,卻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貴氣。這種氣度彷彿是與身俱來的,別人如何模仿都模仿不來的。

    目光定格在他右手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雖然她不喜歡奢侈品,但是看的出來,對方的這顆玉扳指一定是價值不菲的寶貝!

    研究黑焱天的同時,對他身邊的幾位也略有所聞,如果猜的不錯,這位應該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滿清後裔,愛新覺羅。傅恆。

    黑焱天沒有說話,那些隨性來的攝影師蹭得一下站起來,各自朝不同的地方散開,沒一會,這片草地上就只剩下他們三人了。

    黑焱天俯下身抱起夏雨,大步朝休息的攝影棚走去,身後卻不停的傳來相機的卡嚓聲。

    夏雨整張臉都埋在黑焱天的肩膀上,拍你妹啊!拍!

    黑焱天忽然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許拍了!」

    傅恆聳聳肩,不以為然道:「這可是你第一次婚紗照,為什麼不多留下點東西呢?」

    黑焱天走在前面,冷笑一聲:「那等你結婚的時候,我弄一千台攝影機二十四小時圍繞在你身邊,將你那天做過什麼吃過什麼,或者更多……你覺得好不好?」

    此話引得傅恆連忙放下照相機,不敢再拍了。

    回到攝影棚,夏雨第一個看見的居然是江小步。

    在此之前已經跟黑焱天介紹過了,這是她老媽新認的乾女兒,當時黑焱天還用一種特別古怪的眼神看著她,好像在說,你確定是乾女兒,而不是乾兒子?

    愛新覺羅。傅恆路過江小步的身邊時,目光忽然被吸引住了,細長的眸子上下打量著面前打扮中性的小人。

    江小步猛地向後退了兩步,表情變得猙獰,好像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怎麼又是你!」

    什麼叫怎麼又是他?傅恆在心裡暗自好笑。

    黑焱天跟夏雨同時露出詫異的表情,尤其是夏雨,特警部隊的精英怎麼可能認識黑道的人。

    可沒多久,黑焱天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夏雨用手肘狠狠的撞了男人一下。

    「這你得問問她了!」黑焱天挑眉。

    如果沒記錯,應該是因為那一次的緣故吧!

    半年前他們去美國談生意在那住了一段時間,在他們住的小洋房的下面,總是有個短髮男孩在那徘徊。

    他們觀察了很久,有點懷疑是國際警方派來的探子,於是便愛新覺羅。傅恆下去試探一下。

    也不知道他對那個男孩說了什麼,第二天,那個男孩就再也沒有來過。

    事後,傅恆跟他們說,他那天對小男孩說的那番話是,我是個gay,我注意你很久了,給個機會給我吧!

    當時大家為了這件事笑了小半個月。

    夏雨連忙將頭轉向江小步。

    江小步小臉繃的緊緊的,咬牙切齒:「你怎麼那麼陰魂不散!到哪裡都能看見你!」沒錯,他就是半年前跟她表白的死gay。

    傅恆攤開手,一副很無辜的樣子看著她:「小伙子,別這麼盛氣凌人好麼?這樣一點都不可愛!」

    說著,伸手去勾江小步的臉蛋。

    那刻意翹起的蘭花指不僅令江小步臉上血色褪盡,連躺在躺椅上的夏雨都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這男人……

    「不要過來……啊……」江小步失控的大叫,然後風一般的朝外跑去,一會就沒影子了!

    「呵呵呵!」惡作劇之後,愛新覺羅。傅恆收起蘭花指,臉上表情瞬間變成一本正經,這快速的轉變令人一時半會兒無法適應。

    但顯然,黑焱天是很適應的。

    他蹲下來抬起夏雨受傷的腳踝,輕輕搖動著:「疼麼?」

    「呃……有點……啊……」

    只聽見一陣骨頭的摩擦聲,夏雨的臉蹭得變成豬肝色,小嘴大張著捧著自己的腳連連抽氣。

    黑焱天抽過旁邊的濕巾擦了擦手,像什麼事都沒有做過一般對身邊男人問道:「什麼事要你親自跑一趟?」

    傅恆道:「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

    「一起說吧!」

    傅恆低頭看了看在躺椅上齜牙咧嘴的新娘,黑焱天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說吧!」

    但是,黑焱天用的是西班牙語。

    傅恆一聽立刻明白了,同樣用西班牙語回答道:「他們那邊好像發現了什麼,弗雷德。卡亞昨日秘密從意大利來到中國!」

    弗雷德。卡亞,他的親表弟。

    黑焱天不以為然的聳肩:「這算的上是壞消息了,那麼好消息呢?」

    傅恆笑容擴大:「您一直想要找的女人,已經抓到了!」下載本書請登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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