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23章 青梅竹馬 文 / 風起天闌

    楚寒想的是，利用雙修之術到達上面所說的太虛之境。

    太虛之境的玄妙，無人能說明白。但楚寒知道，那是一種真正的陰陽融合，符合天地之道的。

    可是，難題就是。秦若涵不會同意雙修，她這樣一個傳統女子，又怎會願意與自己雙修。

    楚寒覺得，就算是拿他自己來說，他也做不到可以坦然的和秦若涵這樣的女子雙修。不是說，他不喜歡秦若涵。

    男人對於美麗的女人，很難不喜歡。尤其是秦若涵這種出色的女人。只不過，楚寒在心裡一直有著葉芊芊的存在。他可以喜歡，卻不會深愛。也從未想過，要去跟誰結婚，共度一輩子。

    那些血海深仇不報，他的心是無法超脫的。

    所以，他不能許秦若涵一輩子，便也無法與她雙修。

    但目前來說，雙修卻已經是唯一的生機，出路了。

    楚寒暗暗道：「楚寒啊楚寒，都已經到了這種關頭。生死存亡，你還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做，大仇要報，怎麼能因為自己心裡的坎過不去，放棄生機呢？」

    「若涵！」楚寒抬起頭看向秦若涵。

    兩人的高分子面膜早都已拿開了，都是已真面目示人。

    秦若涵奇怪的看向楚寒，兩人相對而坐，隔了好幾米。

    楚寒微微一咬牙，說道：「我想過了，還有七天左右的時間，無痕一定會下來查看究竟。也保不準，他會提前下來。而我現在的傷，這個狀況，這般修煉下去，這幾天的時間是絕對好不了的。」

    他說到這兒，秦若涵就有些明白了。芳心頓時劇烈跳了起來，她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這一刻，居然像是一個小女孩一樣手足無措起來。她可是玉羅剎秦若涵啊！這一刻的表現當真是想想都覺得丟臉！

    「唯一的生路，就是你我雙修，體驗太虛之境的玄妙。也許真能治好我的傷勢。在道德經中，也有提過陰陽融合，乃是混沌之道，乃是天道。」楚寒繼續說道。

    秦若涵沉默下去，她的臉紅如天邊的晚霞。

    秦若涵知道楚寒這個提議絕不是因為他好色，而是的確是唯一的出路。只是，她如何能夠去做到？

    她跨不過自己內心的一道坎。她將這種關係看的很重。如果把身體交給了那個男人，那就是認定了這個男人。

    可現在，秦若涵卻不能說，我可以陪你雙修，但你必須對我負責。她說不出這樣的話來。她是何等高傲的性格，如何會去主動讓一個男人來負責。

    她認為，這話本就是應該楚寒主動來說的。

    秦若涵在這一剎，有些暗恨楚寒的殘忍。如果他說，他喜歡自己，願意與自己一生白頭到老，她沒這麼掙扎！

    轉念，秦若涵想到了楚寒受傷完全是因為救自己。而現在，自己又怎能見死不救？

    秦若涵深深吸了一口氣，不過是一副臭皮囊。何必如此在乎！

    於是，她在沉默許久後，終於抬頭面向楚寒，吐出一個字來。「好！」這一個好字，說的艱難，卻又肯定。

    楚寒一眼看出了秦若涵的掙扎，他苦笑一聲，說道：「我觀看了這雙修之術良久，至少也知道一點。若要雙修，首先你我兩人都必須心意相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此才能達到某種共鳴，引發先天之氣。」他這話的意思也很清楚明瞭。

    現在的秦若涵，跟要上刑場似的，兩人只怕即使突破那一步，也修不出個什麼東西來。

    秦若涵微微一呆，她有些惱，心道：「你想我怎麼辦？這種事情是我一個人做的了主的嗎？」

    楚寒深吸一口氣，忽然說道：「若涵，我很明白你的性格。我知道我現在對你所提的要求很過分。我也明白，一旦雙修，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但我……」說到這兒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我不想騙你，我本可以騙你說，我願意許你白頭到老，只不過，我的內心，做不到這一點。」

    秦若涵心頭猛地一跳，才明白，原來這個男人真的什麼都懂。一股難言的酸楚湧上了心頭，她心想，自己真的就這般不堪，讓你無法喜歡嗎？

    「我是喜歡你的。」誰知道這時，楚寒卻又說道。

    秦若涵嬌軀一顫，更加不懂楚寒的意思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忍不住問。「但我無法許你任何東西。」楚寒說道。

    秦若涵素來都是堅強無比的女子，這一刻，她很想流淚，那是一種說不出的酸澀。她寧願楚寒永遠不要說出來。如此她就可心裡有著想像，一直這樣快樂下去。

    水汽在秦若涵的眼中瀰漫，她抬起頭，一揚，再一揚。硬是將水汽逼了回去。

    她就是如此倔強。

    「我大概，這輩子都不會許任何人。」隨後，楚寒幽幽的聲音傳來。

    秦若涵一驚，這才醒覺楚寒似乎是有些故事沒說。「為什麼？難道天下間，那個女子都不能讓你傾心？」

    「這是個很俗套的故事。」楚寒曬然一笑，隨後說道：「你不是一直對我未進入軍隊之前的故事很感興趣嗎？反正左右也無事，我跟你說說吧。」

    秦若涵頓時來了興趣，似乎之前的憂傷酸楚都已經不值一提。

    楚寒說道：「你應該知道上海的葉家對吧？」

    秦若涵微微一驚，隨後說道：「葉家是上海的王，富可敵國。這個家族百年積累，裡面高手如雲。就算是上面也一直與其交好。說到底，也是頗多顧忌。而葉家的少主，葉紅塵，更是天縱奇才。年紀輕輕，不但貌美無雙，修為更是超凡入聖。很可能，她已經是金剛不壞的存在。」

    說到這兒，秦若涵頓了一頓，臉色有些古怪起來。說道：「你該不會是喜歡葉紅塵吧？」

    她覺得楚寒如果喜歡葉紅塵，她還真只有無奈。因為她玉羅剎秦若涵雖然說是不錯，可跟那葉紅塵比起來，還是差的遠。

    這是不服都不行的事情。

    楚寒眼中閃過一縷寒意，咬牙說道：「我恨不能生吃著這妖女的肉。」

    秦若涵吃了一驚，她是第一次見楚寒對一個人恨得這般咬牙切齒，怒形於色。

    「你……」秦若涵說不出話來了。

    楚寒說道：「你既然知道葉家，知道葉紅塵。那你也應該知道，在葉紅塵之前，葉家的少主並不是葉紅塵，對不對？」

    秦若涵說道：「沒錯。葉紅塵之前那位少主，被人稱作魔才。原本也是一代天驕，後來卻不知道怎麼就消失了。」

    「我本來不姓楚，而是姓葉。」楚寒淡聲說道。

    「葉寒！」秦若涵念道，隨後瞳孔放大。以前上海葉家那位魔才少主，不正是葉寒嗎？

    「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秦若涵瞬間肯定了眼前的楚寒就是那位少主，不由奇怪的問道。

    楚寒說道：「事情很簡單，我大爺爺原本沒有子嗣。我是我二爺爺收養的。不過他們都將我當做了接班人。但有一天，我那大爺爺突然發現，他年輕時在外面播種，卻有一個親孫女流落在外。那個親孫女，就是葉紅塵。於是，我便成了我大爺爺的眼中釘。」

    「當時，我已經掌控了葉家大部分的勢力。他們要除掉我不敢光明正大，於是暗中下了殺手。」楚寒眼中閃過痛楚，說道：「我這輩子，算計天下人。防備天下人，唯獨沒有防備過我那大爺爺。」

    秦若涵總算明白了，為什麼楚寒十八歲之前的資料一點都沒有。現在這麼一說，一切倒是都順理成章了。

    「你想要報仇？」秦若涵問。

    楚寒眼中綻放出精光，說道：「當然！」

    秦若涵說道：「就是因為這，你這輩子都不打算結婚，愛一個人？」雖然瞭解了楚寒的苦衷，但她並不能接受。

    她覺得，只要楚寒對她表明。她可以為了楚寒，上刀山，下火海，生死與共。

    「不是！」楚寒搖頭，說道。

    溫泉之中，雲霧繚繞。楚寒的眼神明暗不定。

    他說道：「因為一個女子。」

    秦若涵嬌軀一顫。很多時候，故事聽起來老套，卻又的確是真實發生的。

    於是接下來，秦若涵聽到了楚寒說的關於葉芊芊的一切。從他十歲那年認識葉芊芊開始，他的生命之中便有了那麼一個安靜守護他的女孩兒。

    楚寒說了很多很多，很多的事情，秦若涵都能在腦海裡想像出畫面來。

    在楚寒的嘴裡，他自己就是一個混世魔王，眼中從來沒有敬畏，橫行霸道，誰敢忤逆他，他一定會將對方整的很慘。

    他講他的橫行霸道，但他不管做什麼，在那樣驕陽如火的年紀裡，似乎都有葉芊芊那樣一個安靜的女孩兒的存在。

    那個女孩兒可以為了他去赴湯蹈火，可以為了他去死。秦若涵腦海裡不由想起了那麼一首歌，歌詞大約是：

    「小紙船游過河堤雨來得很急

    我們用小手擋住了雨滴

    紙飛機飛進火紅的那片夕陽

    你望著著哪裡

    躲著夏天的街角你還等著我嗎

    雪糕被太陽吃掉流汗的臉頰。」

    似乎真的就是這般，才算是青梅竹馬吧！

    「葉芊芊，我請你吃哈根達斯。」

    「我不吃！」

    「少爺我請你吃，不吃也得吃。」楚寒那時候總是那樣的霸道。而葉芊芊卻又總是任由著他欺負。

    直到，事情發生的那一晚，葉芊芊為了保護他，死在他的懷裡。他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撕心裂肺的痛苦！

    秦若涵聽到楚寒說葉芊芊最後死在他懷裡時，她大約懂了楚寒為什麼說再不會愛上別的女人。

    她想，也許一個人一輩子，再也不會經歷第二次那樣的刻骨銘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