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96章 一招後棋 文 / 風起天闌

    楚寒回答道：「沒錯，我的確震傷了那老道的經脈。不靜養一個月，絕對好不了。」

    「既然如此，何必不乾脆殺了他？」秦若涵不禁問。楚寒一呆，隨後微微苦笑，說道：「就算他受傷了，可我若要殺他也不行。我有種感覺，他若拚死反撲，我不是對手。當然，這個情況會加重他的傷勢。他不願意見到，我也不願意如此。」

    秦若涵恍然大悟，她微微還是有些擔憂，說道：「我始終覺得這老道無緣無故幫你成為先天高手有些蹊蹺，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

    楚寒說道：「你的擔心我也想過。但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便也不怕他搞鬼了。」

    「什麼事情？」秦若涵奇怪的問道。

    楚寒說道：「之前我懷疑這老道胡扯了這麼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東西。後來，那個老道的修為你也看到了，的確不敢想像。還有，他這樣一個世外高人，若不是因為要應對氣運革新，不可能對歐雲霆這麼重視。我是知道，修為的最高處，太上忘情。對人和事物，不可能那麼執著。所以我斷定，他所說的是真的。」

    秦若涵耐心的聽著。

    楚寒又繼續說道：「那麼，他算準了我的命數和歐雲霆的命數。我在想，他助我成為先天高手也許就是命數中的一環。如果有陰謀，那麼這陰謀在將來也許就是一種機遇，同樣會成為命數中的一環。」

    這個道理，楚寒是在幼年時看過的一部電視劇裡面明白的。

    那部電視劇說的是觀世音傳奇。觀世音還做妙善公主時積下無數功德，已經只等榮升仙界，成為菩薩。她和婢女一直在一處世外桃源等待一個機會。

    因為佛祖說過，只要你淨瓶裡的水滿了，你就可以成為菩薩。

    但那淨瓶的水始終不滿。有一日，那婢女著急了，悄悄幫妙善公主將水注滿。這一幕剛好又被妙善公主看見了，妙善公主吃了一驚。不禁怪責婢女，認為如此做乃是欺瞞佛祖，對佛祖不敬。

    怎知這時，妙善的身上發生變化。一躍之間，她成為了菩薩。

    這就是佛祖定下的機緣。婢女不過是其中的一環。所以楚寒現在認為，如果真有命數，那麼老道也不過是其中的一環。

    秦若涵當下也不再多說。她說道：「現在歐雲霆已經重傷，老道應該會帶著他離開吧？」

    楚寒點點頭，說道：「嗯。在老道那邊來說，將來的氣運革新是大事。俗世這些小事，他不會在乎。歐雲霆肯定不會再去平南了。」

    秦若涵說道：「歐雲霆不去平南那就太好了。現在歐秀蓮那個老妖婆還不知道歐雲霆這邊出事，事不宜遲，我們立刻趕往平南省。」

    「等一等！」楚寒忽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秦若涵不解的看向楚寒。楚寒說道：「歐雲霆既然能找到我，那也一定能找到小葉子。你知不知道小葉子現在是什麼情況？你說歐雲霆一共帶了三名高手，留守了一名高手在平南。我們都已經不在平南。他為什麼要留守一名高手？是不是去抓小葉子了？」

    楚寒是何等聰明的人，馬上想到了這其中可怕的關鍵。楚寒只覺瞬間呼吸困難起來，週身冰涼。如果小葉子再出事了，自己怎麼對得起芊芊的在天之靈？

    不待秦若涵回答，楚寒自己先拿出劉若交給他的手機。撥通了葉輕狂的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楚寒巨震，臉色煞白。葉輕狂不可能關機的。他一定是出事了。

    秦若涵看到楚寒的模樣，嚇了一跳。連忙說道：「楚寒，你聽我說。我們的確是知道葉輕狂可能會出事，但是我們也沒有辦法去救他。根本來不及。再則，葉輕狂的本事你應該清楚，他沒那麼容易出事。」

    「留在平南的那名高手是什麼修為？」楚寒根本不理會秦若涵的話，直接問道。他的語音帶了一絲的凌厲寒意，居然讓秦若涵感到了一絲害怕。

    秦若涵很不適應這種感覺，但還是回答道：「那名高手是先天之境，人稱隱龍真人。」

    楚寒再度巨震，他是何等聰慧的人。馬上想到，在平南還有野戰營的人供歐家使喚。如果先天高手出動，再加上野戰營的槍手。小葉子又那裡有活路？

    楚寒胸中燃燒起一股沖天的怒火和難以言語的悲哀。他隱藏住了悲傷，雙眼陷入血紅。

    「歐秀蓮，你最好求神拜佛保佑小葉子沒出事。否則，我必將你碎屍萬段！」楚寒咬牙切齒的暗念。他眼中有一種要燃燒起來的怒火。

    「回平南！」楚寒最後說道。

    這一次，楚寒是直接攔了一輛的士。那的士司機看見楚寒，便打了個寒戰。實在是因這人身上的氣息太過恐怖了。再加上秦若涵的裝束有夠古怪。

    秦若涵則是直接摘除了帽子，露出美麗的面容。她掏出一沓鈔票，問道：「可以嗎？」那司機權衡再三，一是拒絕不了鈔票的誘惑。而是秦若涵的氣勢容不得他拒絕。連連點頭，收了錢說可以可以。

    楚寒現在倒還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平南。因為楚寒的臉上有高分子面膜。這張面膜還沒有被歐雲霆的人查出來。歐雲霆一行人前來，也不過是根據楚寒的手機確定了大致的地點。

    相信這時候，歐雲霆所帶來的信息組合智組也無暇顧及楚寒了。因為歐雲霆和雪狼，雪豹全部消失了。這才是信息組和智組蛋疼的地方。

    不過楚寒並沒有想這麼多，他無法承受小葉子也出事。葉芊芊是楚寒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當年芊芊為了他而死，這是他這麼多年來的魔障。

    在芊芊死的時候，那種穿心裂肺的痛他永遠銘記在心。而小葉子是芊芊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有時候，楚寒覺得看到小葉子就會感到絲絲的欣慰。彷彿看到了他，就還能跟芊芊有一絲絲的聯繫。

    儘管，芊芊已經死了五年。

    如果小葉子出事了，楚寒不敢去想像那後果。他已經忍耐夠久了，這便是歐家要徹底逼他成魔。

    如果小葉子出事，楚寒會不惜一切，殺光歐家來報仇，血仇。

    且說這時的歐雲霆已經和老道乘坐上了一輛加長的勞斯萊斯幻影。開車的是一個小道士，乃是歐雲霆的師兄。

    老道端坐在上方，盤膝療傷。歐雲霆受傷更重，臉色蒼白如金紙。

    這輛勞斯萊斯幻影開的極為穩當，沒有一絲的震感。

    如果楚寒與秦若涵這時候看見開車的小道士，也會大吃一驚。因為這小道士的修為同樣是深不可測。

    便也在這時，歐雲霆終於睜開了眼睛。他眼中出現難掩的刻骨之恨。

    「怎麼，很難忍？」老道並未睜眼，但卻已經感覺到了歐雲霆的憤怒情緒。

    歐雲霆說道：「師父，我想不明白，您為什麼要助那楚寒成為先天高手？這個人，乃是我生平最大仇敵，我必要食其皮肉飲其血。」

    老道淡淡一笑，也睜開了眼睛。說道：「你和他生下來就注定是一輩子的宿敵。他是海皇星，你是天魔星。現在看起來，這周天易數的變化當真是一點都不假。氣運的革新已經是無法避免了。」

    歐雲霆怔住，說道：「天魔星？」

    老道說道：「沒錯。」他又說道：「氣運革新，你可知道為什麼會出現氣運革新嗎？」

    歐雲霆壓根不懂這些，當下說道：「徒兒不懂。」

    老道說道：「水滿則溢，氣運的這桶水滿了，於是要通過一次洗滌，換新鮮的血液進去。許多老傢伙，這麼多年來躲避深山，躲避天道的變化。但現在，是到了氣數清算的時刻了。這是一場殘酷的大廝殺，勝者為王敗者寇。而在這其中，有五名真命天子。你天魔星算一個，海皇星楚寒算一個。另外，老道我還算出在國外有兩個，還有一位是冥王星。星辰北斗對應了你們五位真命天子。而我們這些老傢伙只有依附在你們身邊，當你們成為王者時，我們也算活了下來。」

    歐雲霆先前已經聽老道說了許多，所以現在倒不如何驚訝。他想起什麼，說道：「您之前收我為徒，便是算到了這一劫嗎？」

    老道說道：「為師也沒有算到這一步，只不過，歐家的氣數已盡。這是天數，非人力能夠挽回。我當初收你為徒，也算是帶你出局。」

    「可我既然是您所說的天魔星，那麼就算您不收我，我也不應該會出事，不是嗎？」歐雲霆問出了關鍵點。

    老道說道：「沒有如果，也沒有別的可能。我收你，也是運數中的一環。就像這個人，從來不走第十三條街道。但是命數來了，他會自己都不明白的走到第十三條街道，被車撞死。」

    歐雲霆暗自一凜。「難道沒有辦法救我歐家嗎？」

    老道搖搖頭，說道：「雲霆，你是天魔星。你是隱隱中的真命天子，是王者。將來你的手下會有無數大能。歐家再榮耀，也不過是世俗之物。你現在就是和歐家了斷緣分的時候。」

    歐雲霆眼中閃過複雜之色，但最終，還是恢復了平靜。「我的未來，是宏圖大道。歐家，豈能束縛我。親情又算得了什麼？」

    這一切，老道都看在眼裡。暗道：「果然是天魔星，魔氣深重，沒有任何感情。」

    「對了！」老道忽然又說道：「我之所以幫楚寒成為先天高手，實際上也是為了你將來能取勝於他。」

    「哦？」歐雲霆自從得知自己是天魔星後，無形之中在老道面前也有些盛氣凌人了。

    老道並不計較歐雲霆的態度，說道：「楚寒在我的幫助下成為了先天高手。看似修為大漲，實際上，先天之氣乃是最玄妙的一口氣，容不得半點雜質。楚寒這口氣就像是人類這邊人造皮革一樣。將來他越修煉，就會越發覺得不對勁。無形之中，他的境界在將來會受到很大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