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92章 何為大道 文 / 風起天闌

    歐雲霆逃出了總統套房，立刻飛奔而去。楚寒想也不想，便閃電追了出去。他的思緒很清楚，如今已經跟歐家勢成水火了。這個歐雲霆是個非常難纏的人，勢力又大。今天若給他逃了出去，將來必定是心腹大患。

    楚寒自然不用擔心秦若涵無法對付雪豹。

    很快，總統套房裡便只剩下激鬥的秦若涵喝雪豹。雪豹本來就不是秦若涵的對手，這下歐雲霆不夠義氣直接逃走，雪豹立刻心下大慌。

    心裡一瞬間的散亂，立刻就被秦若涵捕捉到了。秦若涵一口氣也恢復過來，二話不說，一個撥拳將雪豹的一記當胸重拳撥開。接著雙臂猛烈一震，將雪豹的勁力全部震散。隨後，秦若涵又一招妙手穿花指，指風如連珠箭爆打向雪豹的臉門。

    出手狠辣，快如閃電，勁風凌厲！

    雪豹勁力被震散，又覺秦若涵的妙手穿花指雷霆上下奔襲，飄忽不定。他心下大駭，疾退出去。

    他一退，秦若涵立刻雙腳一併，陡然連續搶進三步，一口氣息奔騰不息，奪命三步連環槍！

    手臂如大槍，連連進擊。

    砰砰砰！

    連續三大槍，最後一槍，秦若涵終於破開雪豹的防守，一拳扎進了雪豹的心窩。雪豹狂吐一口鮮血，當場死亡。

    這個過程，也不過是兩秒。

    兩秒的時間，秦若涵已經搶出總統套房，前去追殺歐雲霆。

    歐雲霆展開師門的麒麟步法，狂奔中，運動鞋已經破開。他腳趾抓擊地面，疏忽之間便在十米之外。比之疾奔的跑車的速度還要快。

    楚寒緊追不捨，他同樣也是赤腳追趕，腳踩八卦游身步閃電追了上去。

    歐雲霆沒有走電梯，直接從安全通道的樓梯處走去。這廝逃跑起來，完全不顧及任何東西。其中一個小女孩從房間裡跑出來，他直接抓了，怒擲向楚寒。完全是當做了武器。

    若是換做以前的楚寒，根本不會管這小女孩的死活。但這麼久以來，他心內的冷漠也逐漸融化。這時候不及細想，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施展出太極的柔勁將小女孩接在了手中，將歐雲霆所貫注的力道全部化解。

    楚寒將小女孩放在地上，然後繼續急追過去。

    這一幕，剛好被追出來的秦若涵看在眼裡。她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這個楚寒並不是那種冷漠無情的人，卻是個俠義心腸。這樣的人加入龍組，能力越大，越能造福於人。

    那小女孩這時候也才反應過來，然後娃娃大哭起來。

    秦若涵也不管小女孩，趕緊的跟著追了過去。她得出楚寒是俠義心腸的人，也得出歐雲霆這種人不能留的結論。

    這種人，能力強，心高氣傲，不可一世。一旦真正掌權，那是國家的災難，必死不可！

    這一點上，楚寒和秦若涵倒是空前的一致。

    歐雲霆從樓梯處飛奔而下，十八層的樓梯在他這種高手的全力奔跑下，比電梯都要快得多。

    很快，歐雲霆便出了水晶大酒店。外面北風如刀，夜色中，馬路上路燈明亮，車來車往。

    歐雲霆一路狂奔向馬路對面。楚寒跟了下來，緊追其後。論及氣血力量，他絲毫不弱歐雲霆。只不過之前歐雲霆的天人合一的氣勢佔據了上風。如今歐雲霆成了喪家之犬，自然不足為懼。

    管你是什麼天才，老子一拳錘死！

    這就是楚寒此刻的心態，他這麼追歐雲霆還有一個作用。那就是磨滅歐雲霆的心性與自信。從而增強自己的底蘊。

    一個戰無不勝的將軍被人當做喪家之犬追趕，那麼對其自信心將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反之，追趕將軍的這個人，他的威信和自信心將會上升到一個難以企及的地步。

    這就是底蘊！

    秦始皇未統一六國之前不叫秦始皇。他也沒有那般的威勢，而統一六國之後，方能君臨天下，威勢無雙。統一六國的戰績就是他的底蘊。這時候的秦始皇，只怕是一瞪眼，那股子威勢就能讓人嚇得屁滾尿流！

    真正的武道大成的高手，拳意斷魂！拳出，還未砸中人，那股子氣勢便能斷人魂魄。

    這種高手的拳力陽剛已經能夠震懾鬼神，一些妖魔鬼祟連靠近都不敢。

    這也是楚寒在追趕歐雲霆時的一個發現，他越追趕，就越意氣風發，痛快不已。

    相反，此刻的歐雲霆卻是遭遇了生平的奇恥大辱。他狼奔豕突的逃跑，躍過一輛急撞而來的奔馳車，很快到了馬路的對面。

    那奔馳車的司機還想罵聲作死，這時候後面的楚寒也很快飛躍過來，一閃即逝，沒入黑暗之中。

    楚寒緊追不捨，秦若涵看準了歐雲霆逃走的方向，從另一邊斜奔而去。

    歐雲霆雙眼血紅，他這一輩子風光無限，今天遭遇這最大打擊，實在是讓他刻骨銘心。

    若是今天不死，他要麼消沉，要麼就會振作，從而有新的進步。

    但他今天能不死嗎？

    五分鐘後，一行三人不知道追出了多遠。秦若涵突然就出現在了歐雲霆的前方。

    歐雲霆陷入無窮的死亡危機。幾乎發瘋的他朝中間的死巷子那邊奔跑過去。楚寒本以為他要逃進死巷子裡。那知道，歐雲霆卻是抓住了一個過路的少女。

    與少女一起的還有個少年。兩人都背了書包。少女被歐雲霆抓入手中，尖叫一聲。那少年見狀立刻厲喝一聲，道：「放開她！」兇猛的撲向歐雲霆。

    歐雲霆陡然提腳踢向少年，少年的腹部被歐雲霆踢中，立刻倒在了地上。這少年嘴中鮮血狂湧，卻已經是腸穿肚爛，當場死亡了。

    一切都是那麼的突兀，少年就那麼突然的死了。

    那少女看的呆住了，居然忘記了要怎麼反應。

    他們兩人看起來都是學生，這時候應該是下了晚自習一起回家。

    也許這對少年少女還在青澀的早戀之中，他們對未來有許多的憧憬，他們還是豆蔻年華。

    還有美好的大學生活可以嚮往，也許他們已經約好了一起考入同一所大學。

    但，一切都隨著少年的死亡而終結了。

    秦若涵與楚寒一起堵了過來。歐雲霆一手掐住少女的咽喉，人躲在少女的身後，猙獰的吼道：「別過來，再過來我殺了她。」

    楚寒看著少年倒在血泊裡，內心忽然湧現出一種無可比擬的憤怒來。他向來不認為自己是好人。以前在葉門時也幹了不少壞事。但從未像這歐雲霆這般漠視人命。

    楚寒腦海裡一瞬間閃現出很多東西來。這個少年的家人會有多麼的傷心？這個少年，還是那麼的稚嫩青澀，他也許還要備明天的課，還在為上哪所大學而苦惱。

    「畜牲！」秦若涵已經先罵了出來，她已經出離的憤怒了。「歐雲霆，你們龍庭好歹也是國家組織，你也是一名高級軍人。你居然如此泯滅人性，濫殺無辜，簡直就是該死！」

    歐雲霆多看了一眼秦若涵，他眼睛瞇成一條縫，綻放著寒意。「你是什麼人，居然知道龍庭。你能屏蔽掉我們的監控信號，看來你應該是國安裡的人了？」他著實是聰明無比，就憑秦若涵的這句怒罵就猜出了個一二。

    秦若涵自然不會承認，只要歐雲霆沒有切實的證據，他隨便怎麼猜測都行。

    不過，其實一切都無所謂了。因為秦若涵不打算讓歐雲霆今天走掉。

    「你已經濫殺了一個，難道你現在還想再殺一個？」秦若涵逼前一步。

    「站住！」歐雲霆厲喝道。他手上加勁，少女立刻呼吸難受起來。秦若涵止住了腳步。

    歐雲霆獰笑起來，說道：「少跟我談什麼仁義道德，若不是你們緊追不捨，我如何會殺這少年。這少年就是被你們害死的，要愧疚，要反省也是你們的事情。現在你們立刻離開，否則我馬上殺了她。」

    「孽，是你造的。」楚寒開口了，他的臉色顯得冷淡而堅毅。「果自然要你自己來償。今日我若為了救這女孩兒放你離去，那麼我就是在犯罪。因為你將來會殺更多的人，如何取捨，我心中自然有桿秤。歐雲霆，你今天，非死不可！」

    「楚寒！」歐雲霆看向楚寒，他說道：「你果然是個人物，難怪能把平南攪得天翻地覆。我感受到了你要殺我的決心，這是不是因為你心裡害怕了？你害怕我了，所以才會想要殺我。這只能說明你的修行不夠，你的自信心不夠強。你若夠強，便應該有放我離去的勇氣。你應該有你就是如來佛，我是孫猴子，我再怎麼掙扎，也逃不出你手掌心的胸懷。只有擁有此番無畏之心，掌控之心，方能成就大道！」

    不可否認，歐雲霆這個人的確聰明。說話的蠱惑力很強。甚至讓人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可惜，他面對的是楚寒，楚寒眼神絲毫不為所動，他淡冷的看了歐雲霆一眼，說道：「大道？何為大道？」頓了頓，說道：「我對了你動了殺念，便要殺了你，如此才可痛快。若是被你三言兩語改變念頭，這樣的大道才叫可笑。」

    秦若涵在一邊默然不語，她把主控權交給了楚寒。楚寒凝視歐雲霆，冷冷說道：「歐雲霆，你若要殺這個少女，那麼請動手吧。」他說完又看向少女，說道：「你放心，你死之後，我會殺了他為你和你的同學報仇。」

    說話之間，帶著一種凜然的決斷，沒有絲毫的猶豫。

    殺伐果斷，取捨自在心中。

    秦若涵看向楚寒，心中暗道：「即有梟雄的狠辣，又有英雄的俠義，這楚寒真算是個奇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