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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鬼嬰灘 文 / 狗狍子

    第二百二十五章鬼嬰灘

    「鬼嬰灘倒底什麼時候那樣子叫的也不清楚,據說有千年歷史了。古時聽說那地方還是個刑場,清朝時還作個刑場呢!殺了不少人,血流成河,整個沙灘都給染成紅色的了。

    奇怪的是!每到深夜四五點左右,那裡都會傳出鬼的厲叫聲,而且那些鬼好像還沒長大,是嬰兒鬼在叫。

    咱們鎮的神婆子麻姑說過,嬰兒鬼都是一些冤死慘死的嬰兒死後成的鬼魂,比成年鬼更加的凶殘。

    因為他們想長大,所以見人來就想附身於你身上把你害死他們好轉世投胎。」講到這裡范春香連打了幾個冷顫,牙齒叩叩直響。

    「怕什麼,那都是謠傳的,這世上哪兒真有鬼。真有鬼好人還不都被害死了,不怕,有我在。我現在要去『鬼嬰灘』辦一件事,可我又不知道往哪裡走,你帶路算了。」葉凡安慰道。

    「啊……不行……你不能去……我求你了,不能去的……」范春香失聲叫了起來,幸好這房間隔音還不錯,不然半夜真會把別人給驚醒了。

    「別怕!我的本事你不是不知道,那牙杯我都能隨手捏碎就是真有鬼嬰來我也能把它給滅了。

    跳大神(神棍)的不是說過,人的陽剛之氣很盛的時候選連鬼都不敢靠近的,所以你不必擔心什麼,我是有急事要辦,走吧!」

    葉凡安慰了幾分鐘後范春香聽說葉凡要辦急事,咬了咬牙點了點頭。

    一看時間差不多四點鐘了,兩人鬼鬼崇崇出了門。鑽進了三菱裡,在范春香指點下不久就開到了下龍灣。

    其實離鎮政府也不過三四里路左右,源途因為是省道,稀稀拉拉的隔著一段路都建得有房子,心裡在暗笑范春香的膽小。

    到了一座很長的矮山前,范春香叫住了葉凡,指著那一面長長的山峽說道:

    「就在這峽谷裡面,有個很大的灘。其實就是個亂亂的毛草地,全是由雜亂的石塊和沙泥堆成的。

    以前因為有鬼嬰在叫,所以建了個『鍾馗聖君宮』捉鬼。本來那宮每隔十來年都會大修一次的,保存得也還不錯!

    不過百年前有個修宮的木匠師傅從樑上突然摔下來死了,抬回去臨死前聽說一直喊道:不要抓我,你們再叫我用斧頭砍你們,救命啊……就那樣子真的嗝氣過去了。

    大家可以肯定,他絕對是被鬼嬰附身奪魂了。所以後來就再也沒有石匠木匠去修理那破宮了。

    去年神婆麻姑牽頭說是願意捐出二千塊請人修理那破宮,可是就是沒人願意去。唉!錢再多也沒命值啊!沒命了那錢拿來還有什麼用?」

    「那我們走吧?」葉凡故意笑道。

    「不……不……我不去,我就在車裡,要……要去你自己去好了。」

    范春香好像被踩中尾巴了似的在車裡嚇得跳了起來,『崩』地一聲就撞在了車頂上疼得直叫嚷。

    「好了!嚇唬你的,我自己去,唉!女人啊,這個都怕。」葉凡搖了搖頭感覺好笑,拿著手電下了車。

    「凡……凡哥,我跟你去?」背後又傳來範春香那抖瑟著的聲音,人已經下車了。不過身子骨在寒風中抖瑟得厲害。

    「你別去了,在車裡先睡一覺,如果怕的話就把音樂開起來。」葉凡心裡一陣子溫暖,因為范春香儘管怕得要命,可是看見自己一個人去冒險時她又甘願意隨自己一起去。

    這就叫同甘共苦,現代人,有酒喝時孤朋狗黨全都一叫就來。

    有大難時這些喝酒的兄弟全溜沒影了。所以葉凡有些感動,走過去把范春香抱回了車裡,幸好出來時兩人都想好了,連被子都帶了一床,此刻倒是派上了用場。

    在路口照了一陣子,才發現了藏於一人多高的茅草叢中隱隱有一條石條小路,差不多兩個人寬。

    不過也許是因為長久無人走的緣故,現在小路基本上都給亂草枯枝遮了。

    葉凡很後悔沒帶把砍刀來,不然邊劈邊走也舒服一些。源著小路鑽了進去,大約走了一里路左右還真是發現了一座黑乎乎的影子。

    感覺有點像是天水壩子的那座老宮的樣子,橫臥在一個小山坡上。

    其實葉凡心裡還真有點發怵,這黑燈瞎火的在蘆葦叢裡鑽不發怵那才怪,何況是聽了這麼一個可怕的傳說。

    那破宮還真是大,好像比天水壩子那老宮還大。黑巍巍的看不見頭,估計有一百多米寬大。

    到處髒兮兮的都是一些蝙蝠大便,幸好大冬天的還不怎麼臭。不過噁心得很,地上雜亂的堆著一些蘆葦,煙盒,香煙頭滿地都是。估計是有些地下賭鬼們找這個地方來賭了。還別說,在這裡賭搏的話趙鐵海他們一般不會來抓的。

    裡面並沒人,心道難道陳二牛還沒到不成?按理說他自己叫我來應該早就來了,不過自己是開車來的,也許他是走路。

    用手電筒照了一圈,發現大殿正中位置上蹲坐的不就是那『鍾馗聖君』是誰?

    鍾馗,傳說此人是華夏傳統文化中的「賜福鎮宅聖君」。古書記載他系唐初長安終南山人。生得是豹頭環眼,鐵面虯鬢,相貌奇異;然而他卻是個才華橫溢、滿腹經綸的人物,平素正氣浩然,剛直不阿,待人正直,肝膽相照。

    是捉鬼的英雄,這破宮中雕的鍾馗還真有些像,不過那雙眼珠了都掉了,現在變成了瞎子鍾馗。

    葉凡直想笑:「娘匹波濤的,瞎鍾馗還怎麼捉鬼,除非那鬼也是瞎鬼,瞎對瞎才能配上號,呵呵!」

    笑過後乾脆用手掃了掃宮裡一排爛糟糟的寬木凳子,掏出一根煙點上抽了起來。也許陳二牛是個較謹慎的人,要試探一下子才敢出來。

    此人絕不是膽小之輩,如果膽心肯定不敢約自己到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來的。

    估計今晚應該有收穫,在這種地下秘密相會,擔驚受怕不說,還得忍受臭氣等……

    不久!

    一個頭從側門伸了出來,作賊樣問道:「是……是葉副書嗎?」

    「是的,你是陳二牛是吧!沒事,出來吧,這裡晚上應該沒人來。」葉凡拍了拍那條爛木凳子笑道,想給陳二牛壯壯膽子。

    陳二牛終於有些抖瑟著走了過來,手裡一把微弱的小手電虛顯了一下。

    「有什麼事你大膽說,我會為你保密的。就你我兩人知道,如果能發現什麼有價值的問題我還有獎的。」葉凡遞了根煙給陳二牛打著氣。

    「不了葉副書記,你那個太貴,我們抽不慣,我抽這個。」陳二牛不敢接葉凡的煙,自己掏出一包幾毛錢的,連過慮嘴都沒有的『大前門』抽了起來。

    「拿去吧,沒事,我帶了兩包。」葉凡塞了一包中華進陳二牛懷裡,嚇得他一囉嗦站了起來。

    一直用手跟葉凡推磨一樣,推了幾個回合,見葉凡有些生氣只好抖瑟著手把中華塞進了懷裡。

    像寶貝一樣小心地還摸了摸,這個無意的動作令葉凡心裡有些發酸,現在自己抽一包三四十塊的中華,比當初剛畢業時抽一包三塊五的牡丹還要隨意,這就是差距。

    想到魚陽紙廠的工人一個月就拿100塊左右的工資,有的還要供孩子讀書,養活一大家子人。門頭喜事要走,生老病死都要花錢,怎麼夠用。

    「唉!我一定要盤活紙廠,至少要讓大家領上一個月二百多塊的正常工資。」這個時候葉凡的決心得到了空前升發。

    「葉書記,我是紙廠的車間副主任。咱們紙廠原來是會賺錢的,後來還是有錢賺的,可是最後。

    全被黃廠長,秦明楷一夥人吃光光,貪光光了。他們天天花天酒地,你去問問,光是紫雲酒樓一年的招待費就高達二十來萬。

    二十來萬啊!夠我們全廠工人發一個多月全額工資了。即便是天天來客人也用不了這麼多啊!

    還有藍月亮歌廳,一年也有七八萬,整個林泉鎮的餐館加上去魚陽外地吃的喝的,合起來一年光是招待費就高達50來萬,怎麼會吃這麼多啊!

    唉,廠裡有部分工人窮得高燒時說著胡話,可是還是不肯去醫院治病,怕去得一次二次後就把那一個月百來塊錢的生活費都給吃藥了。

    所以全都是躺在床上用冷濕毛巾蓋頭減熱。一些婦女人痛得在床上打滾,用嘴咬著毛衣不敢喊出聲來怕被隔牆人笑話……」陳二牛心痛不已,直歎氣搖頭。

    「哼!」葉凡氣得冷哼了一聲,嚇得陳二牛又不敢吭聲了,趕緊說道:「我不是哼你,是給氣的。你有證據嗎?這些如果沒有證據就難辦了?」

    「有……有一些。」陳二牛說著,抖抖瑟瑟地拿出一個報紙包著的紙包說道:

    「全在裡面,有的是憑證,有的是憑我自己當時知道的記下來的。葉書記,您一定要替我保密,不然我……會給黃廠長一夥整死的。您也看見了,他們那天連你這個鎮領導都敢起哄打架,我們只是一……我們就更不用說了。如果給他們知道了晚上也許就會在飯桌上紮下一把馬刀來。」

    說到這裡陳二牛一直在東張西望著,怕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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