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五章 沐如白羽:逼宮 文 / 明日香
第二百九十五章沐如白羽:逼宮
映心輕輕地拔下了自己穴位上的銀針,恢復了自己的容貌,現在的她,已經不用再用偽裝了。
如果猜得不錯的話,沐如白羽會開始進攻了,他已經等待這個機會很久了,這下子,水玲瓏失手,他一定會下手的。
「映心,沒想到,讓你跟我一起承擔風險。」沐如白夜輕聲說。
映心靜靜地望著沐如白夜那雙美麗的眼睛,輕柔一笑:「我說過,你是一個好皇帝,你還釋放了那麼多奴隸,讓那麼多奴隸獲得了自由,但是沐如白羽卻不會!」
沐如白夜笑笑,輕輕地撩動著映心那長長的秀髮。
他已經密詔火鸞皇朝的戰神將軍軒轅冷快速回朝。
厲王府
接到了眼線的密報,沐如白羽一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那黃花梨的桌子上的名貴茶杯茶壺不禁使勁地跳起來。
「這個玲瓏,真是浪費了我的栽培和苦心,這麼好的機會,她竟然在這種快得手的時候背叛了我!」沐如白羽狠狠地將桌子上的東西用袖子掃到地上。
這個水玲瓏,跟他的哥哥一樣,都是不值得信任的東西,白白浪費了這麼多年自己的心血,好,竟然都愛上了自己的對手,好,死就死了好了。
他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也許,那個水玲瓏在臨死前已經告訴了沐如白夜是自己指使的了,怎麼辦?
難道要坐以待斃,等著沐如白夜來剷除自己嗎?
現在看來,這是沐如白夜的計策了,他根本就是裝病的。
他一定是對自己有了最大的防範了。
這個該死的沐如白夜!這個該死的水玲瓏,她竟然出賣了自己!自己一定要先下手為強,反正已經逼到這個份兒上了。
沐如白羽用雙手的大拇指緊緊地掐住自己的太陽穴,頭疼死了,真要動手的時候,自己卻感覺很……
但是,自己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該是時候了。
朝中很多重臣曾經都被自己下了蝕心咒,現在,蝕心咒雖然解開了,但是,他們並不知道,因此,自己還是可以控制住他們。
他們是逃不過自己的手心的。
想到這裡,他那好看的嘴角不禁浮現出了一絲冷笑。
這其中,就是有掌握著軍隊的十幾位將軍,還有其它的一些大臣,等自己登基後,不怕這些人不擁立自己。
而且,等自己登基後,這些人,還能存在嗎?
他站起身子來,夕陽將他的身子拉得分外修長和冰冷。
「報——」御書房外,傳來一聲急奏。
「啟稟皇上,厲王千歲已經率兵攻進南宮門,趙凱與夏星等十二位將軍也各帶千名精兵緊跟其後,他們全反了!陛下,請盡快下旨護送各位皇妃出城,晚了的話,奴才恐怕……」沐如白夜的老值官氣喘吁吁地闖進來,驚魂未定地說。
「急什麼?」沐如白夜鎮定自若地抬頭,從龍椅上站起來,一身奪目的明黃散發著高不可攀、盛氣凌人的威儀。
雖然俊臉上依然有傷痕,但是那份倜儻不群,那份瀟灑是無人可比的,真正的王者霸氣,從週身散發出來。
沐如白羽,他終於行動了?而且是如此之快?
他派出的水玲瓏沒有得手,他就立即行動了?
他微微挑起劍眉,眼中鋒芒畢露。
已經恢復了本來面目的映心也從他的身後站起身來,一身雪白的勁裝裹著那窈窕的身姿。
「果然,厲王沐如白羽早已經策反了好多手握兵權的武將,他已經準備了好久了。」映心輕聲說,「現在情況怎麼樣?」
「現在,禁衛軍正在拚死抵抗,但是叛軍攻擊力太強,只怕……」太監顫聲說。
「傳朕旨意,命禁衛軍韓端放開一個缺口,讓叛君進入養心殿,朕要親自去會會這個自恃狂妄的親弟弟!」沐如白夜冷冷地說,「放他們進來!」
「皇上?」老值官不禁渾身發抖,眼中滿是驚訝與不解:「皇上肩負我火鸞皇朝社稷之重任,千萬不可冒此大險啊。厲王千歲已經殺紅了眼睛,千萬不要……」
沐如白夜的眼中突然充斥著殘忍與冷酷,他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一字一句咬著牙吐出:「正因為如此,我才要面對沐如白羽,放他們進來!」
老值官怔住,半晌,似乎看懂了沐如白夜眼中透露出來的堅決與信念,他緊繃的臉緩緩舒展開,一副大義凜然:「老奴遵旨!老奴就去!」
映心轉過身來,靜靜地看著沐如白夜,他的眼睛裡,有那麼的堅定。
沐如白羽,你一直想做這個帝位是嗎?
你是我最信任和寵愛的弟弟,如今,我們手足之間卻要拔刀相向,兄弟之間卻要反目成仇。
沐如白夜的心都疼的抽搐起來了。
如果你這樣逼我,我也不會再留情了。
沐如白夜甩了甩衣袖,內心裡的殺機呼之欲出,冷漠暴戾的神情充斥著異樣的血腥。
老值官趕緊將沐如白夜的命令傳達給禁衛軍的統領韓端,韓端聽命地放開缺口,宮門口叛軍的前排部隊衝破了血肉城牆,如潮水般蜂擁了進來。
沐如白羽帶頭沖在了前頭,他的一身純潔的銀袍浸滿了血跡,在他的手下,已經死了好多人。他的臉上是死一般的冷漠,心裡是著魔一般的瘋狂。連胯下的白馬,都幾乎被染成了紅色。
成敗,就在今天!
戰神軒轅冷將軍還沒有回朝,現在沐如白夜的身邊只有御林軍,同自己這麼多兵馬如何抗衡?
沐如白夜,你沒想到你手下的軍隊現在都是我的屬下了吧?
怎麼算,沐如白夜今天都要死在自己的手裡了。
這個象徵著權威與尊貴的奢華宮殿裡,至尊無上的皇權扼殺了他對人性僅存的一絲善念。痛快的殺戮讓他感到興奮不已,他的心跳在血光中加速,靈魂在震耳欲聾的廝殺聲中躍動。
這個皇位本來就應該是自己的,那個沐如白夜,你憑什麼得到這個皇位?
自己是來取回屬於自己的東西的。
他的眼中閃動著邪戾的光彩,手中的長劍一刻不停歇,穿過一個又一個脆弱的身軀,鮮紅的血漬在青凌凌的劍光中格外妖媚。
他的手掌拍碎了多少人無辜的頭顱,那些堅硬的顱骨在他的手下好像核桃一般破碎。
一直衝到天闕宮。
忽然,他抬頭看見了長殿上巍巍站立著的那一抹刺眼的明黃!
是他的皇兄,一直高高在上,俊美無雙的皇兄。
他的雙眉揪緊,那身明黃讓他體內血液沸騰,他迫不及待地踩著馬背躍起,踏過那些白晃晃的漢白玉欄杆,穩穩地落在長殿之上。
繁縟奢華的養心殿中散發著莫名詭異的氣息,它彷彿在憂傷地歎息,又像是在不安地等待。繼而,殿下的殘忍廝殺被這裡的沉寂所掩蓋,然而這肅殺的沉寂中,更強大的力量卻還緊緊地壓抑著,好像隨時都在爆發。
清幽的月光拖曳著兩條欣長的身影,一黃一白。兩人相隔不過十步,卻始終無法再近一些。
零零碎碎的記憶被微風捲起,童年時酣暢淋漓的玩耍,少年時有意無意的疏遠,成年時各懷所思。本來應該是親密無間的手足,本來應該是骨肉相連的最親的人。可是身在帝王之家,這就是命,身不由己!
尊貴的皇權,將他們之間的親情撕扯的一乾二淨。
沐如白夜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沐如白羽,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眼神裡都是那樣說不出的複雜。
我們曾經是那麼親密的兄弟,以前我們曾經在一起讀書,一起練劍,還曾經談論女人,一起討論國事,可是……
是你變了,還是我變了,還是我們大家都變了,不再是童年時可以光著膀子擠在同一張床上暢所欲言的兄弟,而是相互對立不能同存的隔著深深怨恨的對手!
回想往日之情,歷歷在目,如今人仍在,情惘然。
沐如白羽看看沐如白夜,再看看他身邊貌比花嬌的映心,是的,不是易容後的水玲瓏,而是真正的映心。
戰鬥在即,她卻站在他的身邊。
自己喜歡的女人,站在了沐如白夜的身邊。
沐如白羽那好看的嘴角不禁挑起了一絲冷漠的微笑。
沐如白夜,今天是你最後的一天,皇位是我的,這個女人也是我的。
沐如白夜定睛看著自己的弟弟沐如白羽,好久好久,他淡淡一笑:「白羽,這麼晚了,進宮做什麼?」
聲音溫柔,好像在嘮家常,好像依然是那個對沐如白羽很溫情的皇兄。
沐如白羽也笑了,笑得雲淡風輕,非常迷人。
此刻,兩個人中龍鳳,卻笑得好像好像昔日那樣心有靈犀。
「皇兄,你難道不覺得你在這個皇位上坐了太久嗎?臣弟也想坐一坐?」沐如白羽淡淡地說。
「白羽,相信我,皇位不一定坐的舒服,親王也不一定就不開心!」沐如白夜輕聲說。
「臣弟知道,皇兄一直為國,操心費力的,那麼就由臣弟為皇兄徹底分憂吧,我來坐這個皇位,好不好?」沐如白羽額的唇邊揚起一抹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