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零九章 價高者得 文 / 明日香
第二百零九章價高者得
憑欄觀望的老鴇和水玲瓏交換了一下眼神，兩個人都會心地笑了笑。尤其是水玲瓏這一笑，簡直把人的魂兒都勾了去，她的一笑，也和映心好像……
這一笑，讓沐如白夜甚至有點神思恍惚。
一個肥頭大耳的公子大叫著：「我出六千兩，看誰還跟我搶？花魁的初夜是我的。」大家都認識，這是京城有名的紈褲子弟，平日最好眠花宿柳，打架鬥毆，憑借老子的實力為非作歹。
看到周圍立馬靜了下來，紈褲子弟得意地搖著大腦袋，得意地叫著：「我看你們誰敢跟我搶，水玲瓏的第一夜就是我的，你們誰敢再加，我還加！」
紋銀六千兩，這已經是一筆巨款，怕是夠尋常百姓一家十幾口舒舒服服地活上幾輩子了，可是就被這些公子哥兒眼兒不眨地扔到了這裡。
水玲瓏打量了一下那個讓人作嘔的紈褲子弟，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老鴇那美麗的臉上露出興奮的微笑：「還有沒有人願意出價高過這位公子？如果沒有，那水玲瓏的第一夜就……」
還沒等她說完，就聽到一聲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我出六千兩。」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正是一直坐在二樓雅座的那兩位白衣公子中的一個，他有著一雙淡然美麗的眼睛，高高的鼻樑和薄薄的嘴唇，瀟灑俊逸，倜儻非凡，彷彿看見他，大家才會明白什麼是玉樹臨風。
而另外一個白衣公子則品著清茶，用折扇遮著臉。
老鴇楞了一楞，張著嘴巴：「這位公子，剛才那位公子已經出六千兩了，你必須要高過他一百兩以上。」
沐如白羽微微一笑，冷冷地說：「你聽錯了，我說的是黃金六千兩。」
老鴇差點昏過去，從樓上直接跌到樓下，自己的耳朵沒有幻聽吧？黃金六千兩，算一算，夠買多少個「閒庭雅敘」了？水玲瓏，你果然是棵搖錢樹，還是一個巨大的聚寶盆。
花魁水玲瓏也不禁看了那兩個年輕男子一眼，她似乎有點吃驚，但是，卻沒有太大的觸動，淡淡地轉過頭去。
沐如白夜一直冷靜地盯著那個花魁的反應，看見她這平靜的一瞥，他不禁心裡有種激動，是的，這不屑而淡定的眼神，也是水映心的，很少有女人看見自己和沐如白羽，能這麼無動於衷。
任憑所有的女人看見自己都移不開眼睛，可是水映心，就是有本事對自己無動於衷不感冒。
他更加確定那是映心了。
映心，你到底出了什麼事兒？怎麼會被賣到這煙花柳巷之地？
你難道不認識我了嗎？為什麼你看見我的眼神卻是如此的陌生？
這時候，老鴇勉強按捺住不停跳動的心臟，告誡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她竭力保持著自己的情緒，顫抖著聲音說：「還……有沒有人出價比這位公子高？」
眾人切切私語，黃金六千兩，這已經是天價了，有幾個能頂上去？
連那個本來很囂張的紈褲子弟也咬著牙頂不上去了。
老鴇激動得擦擦眼角的淚珠兒，玲瓏啊，算老天長眼睛啊，沒讓你的第一夜落到一個腦滿腸肥的暴發戶手裡，想起當初自己的第一夜就是被一個長相噁心的胖子奪取，若干年後的今天，想起都要嘔吐。她偷看了水玲瓏一眼，看到水玲瓏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變化，她只是靜靜地審視著那翩翩公子。
「那麼，花魁水玲瓏的第一夜就是這位公子所得了。」老鴇向著沐如白羽笑靨如花，果然，這個翩翩公子不但人樣子長的絕頂漂亮，而且出手極其闊綽。
沐如白羽微微一笑，對老鴇說：「不是我，是他！」
他指向沐如白夜。
老鴇看看沐如白夜，這個公子更加漂亮啊，誰都行啊！
「那麼，就請公子先繳納了銀子，然後，鴇兒會給公子安排……」老鴇笑著說，周圍的看客們不禁都羨慕地倒吸著涼氣。
這個年紀輕輕的男人到底是誰啊，長了這樣一幅絕美的容貌，還這麼有錢，以前從來沒有在歡場中見過啊？難道是京都新來的首富？
大家都在下面議論紛紛。
沐如白夜淡淡地一笑：「銀子，我沒有！」
「對對，公子剛才說的是金子！」老闆依舊笑得好像一隻核桃。
「金子，我也沒有！」沐如白夜淡淡地說。
老鴇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她搖著扇子冷冷地說：「公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地方，公子既然競價了，就應該掏出錢來，否則，你就走不了了。」
她拍拍巴掌，隨著她響亮的擊掌聲，幾個身高力猛地大漢從後面出來，滿臉橫肉地站在老鴇的背後，這是這所妓院的打手了。
沐如白夜冷冷一笑，笑話，我害怕你們？我的映心竟然被你們扣在這個地方，我恨不得將這所閒庭雅敘給拆了，還給你們錢？
就在雙方火氣一觸待發的時候，沐如白羽趕緊拽了拽沐如白夜的袖子，低聲說：「哥哥，到底是不是水映心還不知道，哥哥不要打草驚蛇。」
他的話似乎提醒了沐如白夜，是的，必須先要弄清楚那個水玲瓏到底是不是映心。
想到這裡，沐如白夜勉強壓住自己的怒火，他手一動，將自己腰帶上的一塊玉珮丟到面前的托盤上：「看看這塊玉珮值不值六千兩金子？」
立刻有小夥計將盛放那塊流光溢彩的玉珮的托盤拖過來，老鴇用纖纖玉手拿起那塊玉珮。
妓院的老鴇其實都可以說是絕對的珠寶玉器鑒定家，因為一般老鴇從小都是妓女，而且都是當時的名妓，名妓當紅的時候，當然接觸了好多價值連城的寶物，僅僅一摸一看，她就可以看出這塊玉珮不但值六千兩黃金，哪怕是自己這座閒庭雅敘都可以買下十多個了，真正的價值不菲啊！真正的黃金有價玉無價啊！
「夠不夠？」沐如白夜冷冷地說。
變臉好比翻書一般，老鴇那塗滿了厚厚脂粉的臉上立刻盛滿了微笑：「公子啊，夠，夠，絕對夠！鴇兒立刻給您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