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 同是天涯淪落人？ 文 / 明日香
第一百九十八章同是天涯淪落人？
慕容婉約直到笑得花枝亂顫，笑得渾身顫抖，笑得眼淚都流出來，笑得喘不過氣來。
而在這個過程中，沐如白羽一直冷冷地看著她，一句話都不說，他的臉上是一陣的雲淡風輕。
好像這跟他完全無關。
「娘娘一定很得意吧？」沐如白羽輕聲問。
「是的，得意極了，無法抑制的得意。」慕容婉約輕聲說，好容易才止住自己的笑。
「王爺去那個格鬥場了？遇到了她？」慕容婉約微笑著問沐如白羽，沐如白羽淡淡地一笑：「不錯！」
「好吧，那麼王爺要怎麼辦呢？」慕容婉約挑釁地睜著一雙美麗的眼睛，「你不會要給自己的心上人報仇吧？本宮知道你很喜歡很喜歡那個丫頭。」
哼哼，沐如白羽，你是瞞不過我的眼睛的。
沐如白羽淡淡一笑，輕輕地搖頭：「娘娘既然知道本王喜歡那個丫頭，你也應該知道本王被那個丫頭狠狠拒絕了是吧？如果她能接受我，怎麼會接受夜帝陛下，做夜帝陛下的皇妃？本王對她那麼好，我為了她，甚至願意放棄一切，但是，她都看不到，她看不到我，我把我的真心捧在她的手上，卻被她狠狠地踐踏，你說，我恨不恨？其實，我恨死了那個丫頭！我對她已經失望透頂！所以她被夜帝陛下關在地牢裡，我寧可自己每天在王府裡醉生夢死，也沒有想過去救她。」
「嗯？」他這樣一說，慕容婉約頓時愣住了。
但是仔細想一想，確實是這樣，整個過程中，沐如白羽一直在做看客，沒有給水映心說一句話。
怎麼會？原來得不到的感情真的可以讓一個人發瘋？讓一個人的心裡充滿了恨！自己是這樣，沐如白羽也是這樣。
自己得不到夜帝的心，每天都在這裡發瘋，每天都在這裡借酒澆愁，而這個看起來灑脫自然的沐如白羽竟然也會這樣？
原來他的心裡也充滿了嫉妒，充滿了恨？
她疑惑地看著沐如白羽，不知道自己說什麼。
「娘娘是不是記得娘娘第一次進宮，用麻藥麻翻了水映心？是我寧願得罪娘娘，寧願對娘娘不敬也要為她得到解藥，可是她對我的付出從來視而不見，你知道我的心裡是什麼滋味嗎？高高在上的厲王，竟然連一個小女奴的心都得不到，這讓我情何以堪？」沐如白羽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是的，他很痛苦。
「每次，我想起她，就會在我的胳膊上狠狠地劃一刀，今天我數了數，竟然有這麼多的傷口。」沐如白羽說著，將自己的袖子擼起來，他那結實的手臂上，果然是一道道深深的傷口，有的早已經凝結成疤，有的還滲著血絲，這些傷口，是那樣的讓人觸目驚心。
看著沐如白羽痛苦不堪的樣子，慕容婉約一直提著的警惕的心漸漸地放下了，沒想到，這個沐如白羽，竟然同自己一個樣子，同時天涯淪落人啊！
都是付出了那麼多，卻得不到心中的所愛。
可悲可歎！
「王爺，本宮竟然從來沒有發現王爺也是一個傷心人啊！」慕容婉約柔聲說。
「是啊，從小好像我什麼都得到了，其實，我什麼都沒有得到過，皇位是皇兄的，連自己心愛的女人也是他的，我什麼都沒有。」沐如白羽那張俊朗神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憂鬱。
慕容婉約簡直被感染了，她情不自禁地歎息了一聲。
「那麼，王爺看到水映心淪落到地下格鬥場上是什麼感覺？心疼嗎？」慕容婉約輕聲問。
「其實很心疼，很痛心，但是又很解恨，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我也不知道，這種矛盾的感覺，折磨的我都要瘋了。」沐如白羽輕聲說。
「是不是那種自己得不到的東西，自己寧願去毀掉的感覺？」慕容婉約問。
「是的，就是那種感覺，我寧願她死，也不願意她躺在別人的懷抱，娘娘，你說白羽是不是很自私？」沐如白羽輕聲問。
「不，絕對不是自私，這不是自私，我們也是無奈啊！「慕容婉約輕聲地唏噓著，「是的，絕對的無奈！」
「所以，我寧可看著她這樣，也許這是我的報復！」沐如白羽輕聲說，他垂下了長長的睫毛。
「可是，你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在場上進行危險的格鬥，行走在死亡邊緣，你不痛苦嗎？」慕容婉約輕聲問。
「痛苦，一種說不出的痛苦，一種無法排解的痛苦，折磨的我幾乎要瘋掉了，沒有人可以訴說。我想了好久，才想到了娘娘，所以才來找娘娘，我相信，娘娘是瞭解我的痛苦感覺的。」沐如白羽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嗯，我瞭解。」慕容婉約點頭說，第一次覺得自己跟沐如白羽離的這麼近，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感覺。
「娘娘，有酒嗎？我們兩個傷心人喝一杯吧！」沐如白羽輕聲說。
「喝酒？好？其實我每天都是自己喝酒的，因為我的心裡也好苦，無論我怎麼對陛下好，陛下都視而不見，他的心裡只有那個丫頭，嗚嗚嗚。」她咬著牙說。
「其實很多事兒憋在心裡，是容易將人憋出病的，我一直也想找個人來傾訴啊！「沐如白羽說。
慕容婉約招手，宮女晴兒和小蓮立刻搬了好幾壇上好的美酒來。
慕容婉約歎著氣說：「好吧，王爺，今天你陪我喝酒，我陪你喝酒，咱們不醉不歸！「
沐如白羽靜靜地看著那些美酒，輕聲說：「我也好想大醉一場了。」
就這樣，慕容婉約和沐如白羽就在鳳雛宮的客廳裡，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個不停。
他們分別咒罵著自己的心上人，不，應該是從來看不見自己的心上人，喝個酩酊大醉。
所謂酒入歡腸千杯少，酒入愁腸半杯多。
慕容婉約和沐如白羽兩人各懷心腹事地往嘴巴裡大口大口地灌著酒，直到兩個人都醉的不清。
「你不怪我吧？我讓你的心上人淪落到這種地步？」慕容婉約口吃不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