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當愛已逝 文 / 寂寞的舞者
一中，校門外。
蕭風叼著煙，靜靜等待著。他是應別墅幾個美女的要求，前來接張雪放學的。
一中的走讀生是五點半放學，不過高三的學生晚上卻要回來自習。蕭風在考慮，既然張雪跳級到了高三，那晚上就要回學校上自習，是不是該送她一輛跑車呢？
就在考慮中，放學鈴聲響起了。
不知道是為了視線更好，還是騷包，蕭風把敞篷打開了，整個人暴露在天空下。
蕭風的眼神很銳利，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會發現一個又一個的美女，或原裝、或幾手~至於那些男生，直接被他給無視掉了。
這哪裡是眼睛，明明是他媽高功率的電子雷達啊！不過，當美女看得多了，也會出現疲憊的。
蕭風眨了眨發乾的眼睛，張雪怎麼還不出來？十分鐘、二十分鐘……校門口的人流已經少了很多，他打發了幾波前來搭訕的女孩，依舊不見張雪的蹤影。
蕭風有點坐不住了，就在準備進學校看看的時候，他注意到從校門裡出來的張雪。在她旁邊的，是一個讓他想不到的女孩……艾佳。
今天的艾佳，打扮的十分漂亮，一身米白色的連衣裙，垂到腳腕部分。腳上踩著一雙不算高的高跟鞋，瀑布般的黑髮隨意的搭著。
女為悅己者容，這個道理蕭風是明白的。他打量著遠處，心裡卻在嘀咕，她今天是要去約會嗎？魏偉？或者是其他男人？反正不會是他就是了。
雖說分手幾年了，但現在看到艾佳為其他男人『容』，蕭風的大男子主義又開始作祟了，心裡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感覺，酸酸的，澀澀的，苦苦的……
「他媽的，真是賤！」蕭風恨恨的罵了自己一句，打開車門下車了。
其實蕭風想躲著艾佳的，但他偏偏有種下車的衝動，想看看艾佳在為誰容！他心裡也明白，都分手了，人家愛跟誰在一起就在一起，該自己鳥事兒？如果這都要管，那自己就太霸道了。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蕭風點上一支煙，向張雪和艾佳走去。
「小雪。」蕭風停下腳步，叫了張雪一聲。
張雪見是蕭風，淡淡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來接你放學，呵呵。」蕭風笑了笑，轉頭看向艾佳：「艾佳，最近好嗎？」
艾佳看著蕭風，這個曾經無比熟悉的人，心裡不由得一酸，眼神也幽怨起來。不過，她卻很好的隱藏了，微笑著點點頭：「嗯，還不錯，你呢？」
「呵呵，老樣子。」蕭風吐了個煙圈，故意隨口問道：「打扮的這麼漂亮，是去約會嗎？」
「嗯，算是吧。」艾佳沒有去看蕭風的臉，而是盯著他手裡的煙。
「佳姐想找你談談。」張雪在旁邊，猛不丁冒出這麼一句話。
蕭風一愣：「找我談談？」
艾佳深吸一口氣，點點頭：「蕭風，能給個面子，一起喝咖啡嗎？」
「我……」蕭風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點頭：「好吧。」
對於艾佳，說實在他是狠不下心來拒絕的。無論怎麼說，當年艾佳在他心裡是有很大份量的。上次在電話裡狠心拒絕了，這次當面他卻說不出拒絕的話。
「謝謝。」艾佳鬆了口氣，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咖啡館：「我們去那裡吧。」
「那我先回家咯。」張雪扔下一句話，就準備要離開。
張雪不是傻瓜，反而很聰明！想想也是，能在高中連跳兩級的，怎麼可能是傻子！自從她第一天見到艾佳的時候，就覺得她和蕭風有關係。經過多日來的相處，她也知道了兩人的一些過往。
如果從私心上來講，她不希望艾佳和蕭風能再在一起，因為那會傷了林琳的心。沒錯，自從姐姐走後，她就把林琳當作了自己的親姐姐。不過，當她聽艾佳講了過往時，心軟了，所以就想給兩人留下空間好好談談吧。
「別啊，一會咱倆一起回去。」蕭風拉住張雪的手，微微搖頭。
張雪點點頭：「好吧，那就一起吧。」說完，打開車門：「佳姐，上車吧。」
艾佳看了眼，低著頭坐進了車裡，手卻拉著張雪，彷彿有點緊張。
蕭風聳聳肩，臉上儘是苦笑，原來是要為自己容啊！唉，算了，再談最後一次吧！嗯，保證是最後一次。
有句話說得好啊，好馬不吃回頭草！想當年艾佳對他說了分手，那段感情就徹底的結束了，扔在塵封的記憶裡了。現在，誰都不能再打開這段記憶，燃燒這段感情，即使是艾佳也不行。
蕭風上了車，向艾佳說的那家咖啡館開去。他偶爾會從後視鏡向後看幾眼，她依舊像四年前一樣漂亮，一點都沒有變啊。
咖啡館距離一中不遠，消費算是中等吧。畢竟，這裡的客人大多數都是一中的學生，消費能力有限。那些普通人家的孩子，攢一個月的零花錢，就可以帶著小女朋友過來浪漫一把了。
蕭風三人進入咖啡館，放眼看去，情侶居多，正在膩膩歪歪的說著情話。除了情侶，最多的就是女女組合了，不知道是蕾絲還是朋友關係，反正聊得也不亦樂乎。
最讓蕭風驚訝的，竟然有男男組合，不用說了，這他媽絕對是玻璃了！不是玻璃，兩個大男生會跑咖啡館裡來喝咖啡？這還不算，哎哎，你的手往男同胞哪裡摸呢？
不過，在這裡坐著的，大部分都穿著校服呢，上面印著『一中』字樣！看看，這年頭就是年輕人的錢好賺啊，一杯普通咖啡三四十塊，其實就是用雀巢速溶沖的。一杯果汁幾十塊，也是用水果精勾兌的。
蕭風看著這些年輕人們，忽然想起了一句話，哥喝的不是咖啡，是寂寞！
蕭風自然不會和這些孩子們坐在一起，要了個小包間後，帶著艾佳和張雪進去了。三人隨便點了咖啡，沒一會就被送了上來。
蕭風用羹匙輕輕攪動一下，果然是速溶咖啡啊，真沒品味。他沒什麼興趣喝，就這麼一下一下的攪動著咖啡。
艾佳低著頭，同樣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眼睛盯著杯裡的咖啡，就這麼靜靜的坐著。
張雪目光在兩人臉上徘徊著，見兩人不說話，她都心裡著急了。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咂咂嘴：「味道不錯，比速溶咖啡好喝那麼一點。」
原本張雪是打破這個尷尬的局面，哪成想兩人沒一個搭理她的，搞得她很是頹敗。想了想，她站起來：「我去洗手間。」說完，閃人了。
張雪走了，蕭風攪動咖啡的手停了下來，淡淡的問道：「艾佳，想找我談什麼？」
艾佳抬起頭，盯著蕭風的眼睛，低聲道：「蕭風，你那天晚上告訴我的，都是真話嗎？」
「嗯，都是真的。」蕭風心裡微痛，不過他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長痛不如短痛！既然感覺不在了，那就放手唄！
「我不相信！」原本安靜的艾佳，忽然間激動起來。
蕭風放下羹匙，雙手撐在桌子上：「艾佳，四年了，我們四年沒見面了！這四年時間裡，能夠發生很多很多的事情！你，包括我，我們都變了，懂嗎？」
「不，我沒變，你也沒有變。」艾佳用力搖著頭，流下了眼淚。
蕭風不是那種見不得女人哭的小男生，不過此時他卻心裡很煩悶：「好了，艾佳，別哭了，好嗎？」
艾佳沒有說話，就這麼看著蕭風，默默的流著淚。
蕭風拿過桌上的紙巾，遞給艾佳：「艾佳……」
「你以前不是這麼叫我的。」艾佳幽幽地說道。
「我說過了，我變了！四年時間裡，我發生了太多的改變。艾佳……」
艾佳打斷蕭風的話，擦了擦眼淚：「我希望你能像以前那樣叫我。」
蕭風無所謂，反正是個稱呼而已。只要愛沒了，叫什麼不都是一樣嗎？「好，小佳，我們好好談談，可以嗎？」
「嗯，你說吧，我聽著。」艾佳不斷的擦著淚。
蕭風無奈，大姐，明明是你叫我來的，說要找我談談好不？怎麼現在變成是我說你聽了？
「小佳，不要再活在回憶中，好嗎？我們不合適了，因為我變了。你是個好女孩，你會找一個比我更好的男人。」蕭風猶豫再三，終於狠下心來，把好人卡發了出來。
那個戀愛專家小舞不是說過嗎？當分手的時候，好人卡是最適合年輕男女用的！只是蕭風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用到，而且還是對自己深愛過的女人說！算了算了，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啊！
「你是恨我嗎？」艾佳的聲音顫抖著。
恨麼？恨！不過，那都是四年前的事情了！現在的他，能夠看開了，更談不上什麼恨不恨的了！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嗎？
「我不恨你。」蕭風搖搖頭，就在艾佳鬆了口氣的同時，他的下一句話，直把艾佳從天堂給打進了地獄：「但我也不愛你了。」
『轟』的一聲，艾佳大腦一片空白，他不愛自己了，不愛了，不愛了！
「我恨你！」艾佳猛地站起來，端起桌上的咖啡，狠狠潑在了蕭風的臉上。摔下杯子，臉色蒼白的踉蹌著跑出了包間。
蕭風沒有躲，任由咖啡淋在臉上和身上，心裡的苦澀，比這杯咖啡還要苦。他伸舌頭舔了舔嘴角的咖啡，咬牙說道：「我討厭速溶咖啡！」
「佳姐怎麼了？她怎麼哭著跑出去……」張雪衝進了包間，當她看到滿頭滿臉全是咖啡的蕭風，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