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 八十一關 文 / 辰東
宇宙真的很大，若不是利用五色祭壇、神光台等工具，即便是聖人多半也要迷失，找不到歸途。
冰冷的天宇，大到讓修士深感自身的渺小，修煉到絕巔都不能探索到這片星空的盡頭，不知這個世界的本源。
大宇宙，無窮無盡，也許唯有大帝能旅行到終點，探索到最為質樸與簡單的秘密。
黑暗的宇宙，不知長遠，不知時間，葉凡他們旅行了也不知幾個月，這樣下去像是永遠也遇不到人煙，看不到生靈。
在古路上爭鋒時，群雄並立，多個古域的人傑來襲，而今一旦脫離那些特定的地點，走上千百世也難以見到生氣。
浩瀚無垠的宇宙，最多的只是枯寂，這種感覺很不好，一年兩年還行，若是一生一世都如此會讓人發瘋。
「人類太渺小了，宇宙彈指一瞬，也許已是人間幾世輪迴。」姬紫月輕語感歎。
「分與誰比，在夏蟲一世的生命中，或許我們就是仙。」葉凡說道。
修行到現在，長生不可得，諸多天驕至尊都埋葬了黃土中，帝尊、不死天皇、人皇、狠人、虛空、無始、青帝等，多麼的至高無上？驚艷到讓人恨不得早生數十上百萬年，只為與他們一見。可是，他們也都逝去了，成為了塵與土。
也許，世間部分人的幻想，認為他們當中個別人還活著，是對追求長生的最後一點激勵了。
葉凡他們回到了人族古路，接下來的目標只有一個了，前往人族最後一關，見到一個根本與究竟。
人族聖城第八十一關，宏偉而巨大。懸在一片星空中。被銀白色的星輝籠罩，看起來神聖而祥和。
這一日，葉凡一行人趕到。但這並非人族最後一關，只是他們路徑這裡，要瞭解這些年來發生了什麼。故此駐足。
當他們進城時，引發轟動，一群人衝上街頭，遠遠圍觀。
彼岸一戰，無論是人族還是其他種族都曾去過一些高手，那裡發生的一切都被傳了回來，震動這一域的星空。
葉凡創天帝拳，扼殺諸多天驕，粉碎了很多人的帝路夢。殺到年輕一代顫慄，無人敢稱尊，被人得悉。讓星空古路大震。
而今的人族古路。霸王敗了，帝天、神女、大魔神等避退。誰還能與葉凡爭雄？若隱若無間，他在這條路上幾乎無敵了！
「也許，他能代表人族出戰了，競逐最終的星空下第一強者位置，登上絕巔，成道為帝。」這是一些人私下的議論。
「這條路可不好走，古往今來成帝的人，其親朋故友等大多都因其而戰死了，歷來都籠罩不祥，無比艱辛。」
葉凡他們進城，引發眾人圍觀，他的名氣而今響遍這數十上百聖城，所有人都眺望，關注一行人。
許多修士觀後一聲輕歎，感覺到了沉重，葉凡的血氣雖然內斂，但是那種威勢依然壓的人喘不過氣來，他們知道，遠遠比不上這個人。
即便很多人走到這一步，早已放棄了帝路，只是為了磨練自己，以便將來回到自己所在星地時而足夠強大，但是此時還是難免失落。
有人酸溜溜的說道：「也未必是他能笑到最後，當年人們看好霸王、帝天、大魔神等，到了最後還不是聖體後來居上。發生過一次，就可能會有第二次，古路離封閉時間還遠，誰知道還會出現何等驚艷古今的人物？」
「你能找到一個比霸王、帝天更強大的人嗎？」有人反駁，結果剛才說話的人不多說了。
「這只是人族古路而已，不要忘了，最終的大碰撞是諸天萬域，各族的至尊天驕對決，現在說誰是星空下最強，還是早了一些。」
「非也，人族的血脈在有些星域可能不強，處在弱勢，但總的來說，於全宇宙大世爭鋒中，從未跌出過前十五。」
葉凡他們進行，引發眾人圍觀，許多人因此而私下爭論了起來，到了最後甚是激烈。
「按照你的說法，在這一世的帝路上，這個名為葉凡的人已經是全宇宙前十五的年輕高手了？」
「若無意外，當是如此。」
「可你不要忘了，這是一個與眾不同的黃金大世，非以往可比，天知道會跳出哪些強者。比如說古往今來最強大的那些大帝、古皇的子嗣，不是很有可能、而是注定要出現，封印到了這一世！」
「修行到了這一步，打上帝子烙印不見得是優勢，君不見古來大帝多為凡體？從未聽聞一脈出兩帝。而且，進入大聖境後，什麼體質，什麼血脈，都不是最重要的了，能走到那一步的哪一個是凡俗？都有過人之處！」
龐博順風耳初成，留心傾聽，不禁笑了。
葉凡天耳早成，也注意到了他們的談論。神通的開啟時間不一，有人此種神通出現的很早，另一種可能就會出現的很晚。
「葉兄！」就在這時，人群中傳來一聲呼喊，不禁讓人側目，街道上都安靜了不少，畢竟而今能與百戰不死、一路高歌猛進的聖體相識，也算是一種榮耀了。
「芮瑋。」葉凡回頭，見到了這個熟人，當年的單薄少年竟來到了人族第八十一城，這殊為不易。
應該有數十近百年未相見了，芮瑋已為聖人，離聖王都不是很遠了，憑他這樣的資質已是很難得了。
昔日，他與葉凡共同進入人族第一關，曾經同行了一段時間，芮瑋修為較弱，但卻與他關係不錯。
此時相見，葉凡想到了很多，時間如水，過的太快了，這個不被眾人看好的少年也到了此地。當年那批人，以苦頭陀、羽仙、歐冶魔、穆廣寒實力為最，只是不知這些人怎樣了。
芮瑋上前，很是激動。與葉凡相見。旁邊的人更加震驚，沒有想到他們關係如此莫逆，都有一絲敬畏。
而今。能與葉凡這個隱約間為人族古路上最強大的年輕至尊為伍，這讓很多人都忌憚有艷羨。
「今晚要痛飲，不醉不歸。」葉凡大笑。見到芮瑋自然也很高興，拉著他一起向前走去，在路上為他介紹了身邊的朋友。
晚上，這自然是一場熱鬧，眾人推杯換盞，把酒言歡，談及了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
苦頭陀敗了，被一個叫做金蟬子的人度走。歐冶魔早已殺到其他古路，消失五十多年了。穆廣寒應該在前方。羽仙被一個族兄帶走。可能去了另一條路。
這是芮瑋道出的消息。
夜晚，星雲劃過，陰霾籠罩整座古城。葉凡刷的睜開了眼睛。無聲無息到了院中，盯著芮瑋的房間。他神色複雜，久久沒有動一下。
「怎麼了？」暗中，姬紫月傳音，她是元靈體，對各種本源波動最是敏感，強大如葉凡的行動都沒有避過她。
「至今才發現，這個朋友可能是一個大惡。」葉凡輕語。
「我也覺察到了，他體內有陰氣，像是有兩個魂魄，其中一個近乎滅亡了。」姬紫月道，她一直想告訴葉凡，這個人太特別了。
「我去弄個清楚。」葉凡說罷，向前走去，敲芮瑋房門。
「需要我們一起過去嗎？」姬紫月道。
「不用，我自己來解決就好了。」葉凡暗中道。
芮瑋打開了房門，有些意外，要將他請進屋中，可是看他臉色不對，有些不明所以。
「我們去星空。」葉凡突然出手，將他止住，下一刻離開人族第八十一城，出現在燦爛星河上。
「葉兄你這是做什麼？」芮瑋露出一絲憤怒。
星輝繚繞，如薄煙瀰漫，葉凡盯著他久久未語，最後發出一聲歎息，才道：「當年的殺人魔就是你吧，吞食了很多修士的血肉與魂骨。」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芮瑋倒退，臉上寫滿了驚懼。
「到了現在，你還想隱瞞嗎，我成為了源天師，天目更進一步，遠超其他人，而今能看清你的本體。」葉凡平靜的說道。
「你……」芮瑋變色。
「確切的說，你不是芮瑋，他的魂魄幾乎熄滅了，你是另一個人。」葉凡眼中神芒爆射，盯著他的面孔。同時，伴隨著一聲道喝，像是黃鐘大呂在迴盪，振聾發聵，讓人覺醒。
芮瑋在這聲道喝下嘶吼，用力抓住了頭髮，滿臉痛苦之色，一會兒猙獰，一會兒悲涼，淚水不斷滾落，嘶吼道：「我是芮瑋……為了族人，我可以去死，要尋找一個適合居住的生命星辰，我……不是魔，我真的不是魔！嗚嗚……」
在葉凡威壓下，他體內一縷黑色的元神被逼了出來，大聲的咆哮著，傷心慟哭，狀若瘋狂，這是一個悲哀而充斥魔氣的拳頭高的小人。
葉凡用手指一點，一下子定住了他，觀其根本心，剎那動容，而後一聲輕歎，見到了一曲悲歌，他覺得心頭沉重而壓抑。
那是一片淨土，屬於古代大聖開創的，可是而今已經乾涸，那裡的人都快不能修行了。不斷有宿老外出，並且遣出弟子等去尋找適合居住的生命星辰。
一日，星空中一片烏雲壓頂，籠罩了這裡，一個魔物來襲，是因吞食了一個外出尋找生命地的族人而到達這裡的，血洗了這片淨土，殺死了所有男女老少。
在幾位宿老捨生忘死的拚殺下，這個魔物也重傷垂危，近乎斃命，只剩下一縷元神，最終將一位歸來的少年吞噬，佔據了他的肉身，這個人就是芮瑋。
生命是時間最偉大的奇跡，芮瑋意志不屈，不斷抗爭，那一縷魔物元神遭創更加嚴重，最終雖然抹去了芮瑋的主識，但終究是未能全部殺淨，與其融為了一體。
而今，這個半魔半人的黑色元神，是魔物與芮瑋的結合體，臉上流淌血淚，嘶吼著，要為族人找到一個合適的居地。
葉凡歎息，這個人，一半活在夢中，另一半偶爾會出現魔念，於黑暗中嗜殺成性。
「我是芮瑋，我要尋遍天下，帶給族人希望……」他的臉上淚水淌落，充滿了悲傷，眼神近乎空洞，大聲的悲吼。
他不承認自己死了，不接受族人都滅亡了。魔物最後的一縷元神也處在半滅狀態，與其融合，成為了這樣一個特別的存在。
葉凡為其感到可悲，伸出一指，點在其元神上，抹去了那個魔物自身的最後一點記憶，讓這種奇特的生命這樣共存。
芮瑋的主識被滅，若是徹底分離出來，將灰飛煙滅，也只有這樣共生了，只是以芮瑋的記憶為此生此世的根基。
這樣做，也算是消滅了日後的魔人，今後他不會亂殺了。
葉凡送元神歸體，削去其識海中剛才的所見所聞，讓其昏厥了過去，提著他返回人族第八十一城。
第二日，葉凡他們上路，芮瑋來送別，依然是一副充滿憧憬的樣子，道：「我一定會為族人尋到一處適合居住的寶地，葉兄我們來日再相見，到時候我會在一個花香鳥語、生機勃勃的淨土中請你喝酒。」
葉凡點頭，沒有打破他這個夢，就讓他這樣追尋下去吧，人總要有夢，夢不滅，希望就還在，對他來說這樣更好。
人族八十一城很多人走上街頭，觀看葉凡他們離去，其中有一個女子亦躲在人群中，盯著葉凡的背影，略微有些失神，輕輕自語道：「他怎麼能這般強大？」
此人正是徐莉，為人族第八十一城主人的幼女，當年曾仰慕霸王，與人族護道者戚天的長孫前往人族第五十城為難葉凡，結果反被捉住，當了數十日的「礦工」，到處挖源、開鑿陣紋溝壑。
後來，葉凡並未為難他們，全部放了。
「他將來的成就與高度已不是你所能看清的了。」人族第八十一城的城主出現在女兒身邊，拍了怕她的肩頭，讓她不必多想，而後自語道：「他日後的高度也不是我所能企及的了。」
「霸王敗了，真的不如他嗎？」徐莉失神，充滿不甘，道：「霸王之勇古來罕見，只是缺少神禁而已。」
「未來誰能說的清。」老城主自語。
葉凡他們踏上了五色祭壇，聽到後方傳來一些呼喊。
「葉凡前輩，一定要戰敗諸雄，你是星空下第一。」
「葉前輩，希望你能成道，舉世無敵。」
葉凡不禁回頭，看到了一些相對稚嫩的面孔，都是一些後來者，比他晚踏上星路數十上百年，竟然喊他為前輩了。
他不禁怔然，歲月啊，又一代人崛起了，不知浪花下會剩下多少英雄。他又想到了北斗，而今葉瞳、花花他們如何了，會踏上這條路嗎？
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他還會遇到後人的挑戰。
就這樣，葉凡一行人離開了，在此借道，將前往人族最後一關！
近期，劇情馬上又要到轉折點了，我得考慮一下了，所以今晚就這一章了。為了將遮天後期寫好，這是很必要的，請大家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