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 第一魔 文 / 辰東
彼岸沸騰，多少年未有這樣的事情了，神怒了，竟然傳下這樣一道法旨，要專門殺一個人，讓整片天下都嘈雜了起來。
無論是神域，還是各大種族的祖地，全都震撼莫名，神若怒必當伏屍百萬，流血漂櫓，整片山河都將被染紅。
這個名為葉凡的男子到底何需人也，竟然惹出了這樣大的神之怒怨，實在讓人悚然，不可理解。
顯然，這是一個瀆神者，而且是一個罪不可饒恕、無法無天到極點的大魔頭，不然絕不能讓神大怒。
在神統治的年代，他一向是祥和與高潔的，是慈悲與神聖的化身，不怒、不嗔、不躁、不惡、不恨，擁有一顆剔透、寬容的心。
在這一天，整片天地的人都在談論葉凡二字，被神忌恨，想來必然不凡。
沒過多久，一些消息陸續傳出。說葉凡是一個域外大魔頭，毀神域根基，對主宰者不敬，是神統治以來出現的最大異端。
「二三十年前有一個信徒發瘋，折下生命古樹枝杈，逃出彼岸，據傳就是被這個魔頭誘惑的。」
「我怎麼聽說，是因他毀掉了神的一縷模糊化身而起，難道不是嗎？」
「神何等神聖高潔，舉世無雙，誰能毀他化身，除非出現另一尊神。顯然是其他原因，悍然瀆神，做下了大惡，神都不能原諒了。
……
全世界像是炸開了，這個名為葉凡的男子成為熱論的焦點，引起了十方關注，不少古地的人都出動尋找。
在這片天地內，瀆神者罕見，一旦出現都將難逃一死，化為劫灰。
「世間真有神嗎，號令整片天下。你竟成為了通緝者。」龍馬嘖嘖有聲，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葉凡給了它一巴掌，將它探過來的碩大頭顱推到一邊。他們已經離開那片絕地，因為幾經吶喊，聲音都被萬峰截斷了。
「神魔液很可觀，堪比不死藥，竟然流向了那口巨大的石棺，我估計要出大問題，不知道會有什麼亂子。」葉凡道。
龐博道：「先別考慮這些了，而今你成為了這個世界的異端。神域中傳出法旨。要全天下的人共殺你，趕緊想想怎麼解決吧。」
這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問題，有可能在這個世界舉步維艱。誰也沒有想到斬掉了那縷信仰化身，結果被神的本體洞悉了。
「我的源術通天，在這個世界行走。我若不想暴露，他們沒有辦法。」葉凡並不擔心。
龐博搖頭，道：「你沒聽說嗎，瀆神者一旦遇到神域走出的特使，會渾身散發魔氣，很快被認出。顯然，他們可以通過信仰力感知敵人，讓其發出異象，你曾弒神。多半會露馬腳。」
「只要不碰上神使就可以了，或者讓神使殞落，去見魔王。」葉凡道，他有這個自信，行字訣天下無雙。
葉凡遠遠見到疑似姬紫月的背影，不在擔心，覺得那裡很安全。外人根本進不去，連神這些年來都因那口古棺而不再深入了。
「讓我們來徹底認清這個世界，瞭解彼岸的秘密吧。」他們徒步行走於天下間，見到了很多風土人情。
當然，他們以**力掩蓋了真容。且以欺天陣紋壓身，免得因信仰力不同。而出現不同的烙印破綻。
「太古神魔純血後代出現，名為桑古，大戰神域高手，縱橫八荒數十萬里，踏天而去。」
「一個叫地屍的苦修士出沒彼岸諸多葬地，吞納屍氣，修成了不壞魔身，道行越發強大，深不可測。」
「一個名為莘嵐的天女出現，引發轟動，疑似與太古諸神有血緣關係。」
就在這兩日間，各種消息傳來，年輕的至尊嶄露頭角，在這個世界大放光彩，震動這一界。
當然也有年輕至尊死去，甚至有大聖凋零，讓同來自域外的眾人心中生出一片陰霾，總覺會有一場大禍。
有人躲避，有人出手，以不同的方式在這個世界生存，尋找所需。
葉凡他們接下來的半個月裡瞭解到很多，所幸一直未曾碰上神域的人，一直都很平安。
就在這一日，另一則讓人震驚的消息傳來。
金蛇郎君滅掉了天狼一族，血洗了個乾淨，整片山崖都被血水染紅了，造下無邊殺劫，而今各族出動，正在追剿。
「他們瘋了，竟然這麼殘暴，就不怕遭天譴嗎？殺人不講道理，沒有原則。」龐博得到這個消息後很震驚。
未過十日，金蛇族三位郎君再次瘋狂出手，將銀角一族滅了個乾淨，全族上下十幾萬人不乏聖人王，沒有一人逃過血劫，全都被屠殺。
在那個地方，屍山血湖，陰霧籠罩，愁雲慘淡，讓人不忍目睹。
不要說是原住民，就是葉凡、龐博等都震怒，這樣毫無道理的殺人，實在是血腥與殘忍到了極點，這三條蛇到底想做什麼？
神域還未專門下法旨，各族至強者就紛紛出手了，追剿他們，想要除害。
然而，金蛇族三兄弟並未收斂，數日後再次作案，將火豹族血洗，全部落數萬人一個都未能逃生，手段之殘忍令人髮指。
「他們到此要做什麼，冒天下之大不韙，這樣窮凶極惡，難道活膩了嗎，想要自尋死路，將自己逼上絕境？！」龐博疑惑，這根本不像是正常人幹的。
葉凡他們上路，暗自觀看了金蛇族三位郎君血洗過的三大強族，葉凡不惜消耗本源，施展吠陀經中的觀古術，溯本求源，進行探查。
他得出一個結論，金蛇族三兄弟正在練一種可怕的魔功，需要大量的強者血液，以此來突破。
「螣蛇化神，一定是這種功法！」青鸞聖者說道，他曾聽聞過螣蛇一族的逆天傳承。
這種法門，需要汲取大量的血液神魂等，等若是以無數生靈的胎果來成就自己。
相傳，螣蛇化神，就是神蛇蛻變。再生再長，化出一尊蛇神來！
當然，這只是誇大的說法，真正的意義在於，這種蛻變量與質同時爆發，一旦成功將等若脫胎換骨一次。
尋常的蛇蛻皮，而金蛇一族則是蛻神力、魂力等，可稱元神蛻變。讓元神壯大。反過來滋養肉身，一同突飛猛進！
這才一個月而已，金蛇一族三位郎君臭名昭著。是僅次於葉凡的最大惡首，無數人欲除他們。
葉凡發怔，他不過殺了一個神之化身。而金蛇族的三位郎君血洗四方，屠殺幾族，居然還是排在他的下面，他為惡首，真是不可理解。
「瀆神者罪孽深重，涉及到了神域，不是第一惡人也要排在第一。」龐博笑道。
這是他們詳細瞭解後得到的消息，葉凡比金蛇族幾位郎君處境還要危險，不被發現則以。一旦暴露，全世界共殺。
「喪心病狂，三條金蛇又血洗了一個種族，整整三十幾萬人啊，全都被殺了，上至聖人王，下至剛出世的嬰兒。都化成了血泥。」
人人喊道，恨不得立刻誅殺金蛇族三位郎君，但是他們身上有一種祖器，螣蛇陣圖可破諸天，來去自如。大聖都困不住他們。
就在這一日，神殿騎士出動。這是消失了數千年的一股神軍，專門誅殺妖邪，是神域出動的至強力量。
然而，神軍出現，首先選擇的目標竟然是葉凡，要先除掉排在第一的首惡，將其滅殺。
龐博目瞪口呆，道：「這三條長蟲亂殺人，造成無邊血劫，結果始終排在第二，他們惡名遠播也就罷了，變相把葉凡這個第一惡人抬的更高了。」
「故意的，金色族的三條蛇用心險惡，其心狠毒。」龍馬驚聲道，說出了自己的判斷，認為金蛇三兄弟初時也許是為了修煉魔功，後來見到了瀆神者排名的超然，故意血腥出手，變相將葉凡這個惡人抬的更高。
黑熊聖者道：「多慮了吧，這三條金蛇雖然歹毒，但也不至於這麼損人不利己吧，這樣做他們也很危險。」
龍馬是個名副其實的陰謀論者，認為三條金蛇歹毒，自己修行的同時還能坑害別人，殘暴、狠辣與可恨。
風起，落葉飄零。在一片山地間，有一種秋的肅殺，讓人感覺到一個寒意。
葉凡、龐博、龍馬等人被截住，平靜一個多月後第一次遇敵，而且不是弱者，似乎極度強大。
一塊巨大的岩石上有一道魁偉的身影，髮絲成灰褐色，散發著一股恐怖的氣息，宛若一尊氣吞山河的大聖。
「在聖人王竟有這樣超凡的氣勢，對道的理解超越了其境界。」葉凡心頭一跳，露出凝重之色。
霍的，此人轉過了身軀，這是一個身材高大的老者，但肌體並不缺活力，閃爍古銅色的光澤，肌腱像是一條條龍蛇。
灰褐色髮絲，可怕的銀色瞳孔，昭示著他年歲很大了，是一個恐怖的聖人王，正是站在人生最後輝煌的山峰上。
看其血氣狀態，再有幾年，他將開始步入晚年，將會走下坡路。
「奇怪，這樣一個可怕的聖人王，對道的感悟似乎很超凡，為何止步於此，沒有突破到大聖境。」葉凡不解，因為這個人太不一般了。
這個老人與葉凡境界一樣，同在聖王五層天，其勢如淵海，深不可測，眸子冷漠而無情，盯著葉凡一行人。
遠處四道身影衝來，一個個法力高深，氣息強大，血氣如汪洋一般，恐怖無比。
這四人都是聖王，實力極其強大，兩人都在聖人王六重天，另外兩人在聖人王七重天，比之這個灰髮老人境界還要高。
可是他們卻帶著敬意，站在老者的身後，以他為首，不敢逾越半步。
五大強者親至，其中灰褐色髮絲的老者超然於上，擁有一種難測的氣韻，鎮壓天地，讓比他境界高的幾人都敬畏。
這便是神殿第一軍，只出動了五人，但因為有這樣一個老者變得像是可以掃滅一切敵手了。
「你就是瀆神者葉凡？」老者開口。
「你是誰？」葉凡反問。
「這是我神域古來難得一見的天縱聖人王，星空下第二。」神殿騎士中的一人說道，對老者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敬意。
「什麼意思？」龍馬問道。
「聖人王境打遍天下無敵手，生平僅有一敗，故此號稱星空下第二。」其中一人傲然說道。
老者制止了他，道：「年輕時一敗過後再無寸進，一個廢人而已。」
葉凡、龐博、龍馬都心生警兆，這絕對是一個可怕的人物，無論怎麼看，其精神境界似乎都很超脫，遠勝所見過的聖人王。
「第一魔頭，你既然瀆神，就莫要怪我等無情，這一戰弱者流血，斷頭而亡，強者高歌。」來人很痛快，不想多說其他，就要動手。
但是龍馬不想這樣，道：「你們是不是被洗腦了，哪裡有什麼神，修為到了你們這等境界，還信這些？」
「在你眼中，真正的神是什麼，難道是長生不壞，萬劫不朽嗎？」其中一人喝道。
「第一魔頭過來一戰！」老者的背後，神殿四大騎士上前，準備出手。
葉凡哭笑不得，從域外魔頭升格為第一魔頭了，即便如金蛇族三位郎君那樣血洗幾大種族，也沒有瀆神之罪嚴重。
灰褐色髮絲的老人少言寡語，幾乎不說話，冷漠無比，銀色瞳孔閃動冰冷的光，盯住了葉凡，要進行一戰。
場中，升起一股恐怖的風暴，老者還未動，就讓此地的虛空扭曲了，時間都彷彿要凝滯了，震懾人心。
分明在聖人王第五層天，可是卻有一種大聖氣質，在悟道領域有常人不可企及的高度，是一絕世敵手。
葉凡神色凝重，不敢有絲毫大意，在而今的天下，自從他悟道後，自信幾可謂打遍天下同階無敵手，可是面對這個老人卻不敢有絲毫大意。
這種氣息非常危險，太過恐怖！
「轟！」
大戰爆發，葉凡對上了灰法老人，果然是遇到了大敵。這分明是一個夕陽無限好、將要隱退的人了，可此時卻如龍虎騰躍，矯健有力，老人一掌拍出，天崩地裂，大道轟鳴，絕世強大。
葉凡懷疑，遇上了一個帝子，不然何以如此驚人，這是一個罕見的敵手，雖然同一個境界，但有時摻雜著對大聖道的感悟。
這樣的一擊，連葉凡都心驚肉跳，太過剛猛霸烈了，這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被稱作星空下第二。
另一邊，龐博以及龍馬等十二聖者遇上了大敵，也都陷入戰場，對方雖然三人，但都是高境界的聖人王，血氣滔天。
「轟！」
又是平淡一擊，不是什麼古來罕見的秘術，灰髮老人僅是推了一掌，但是卻伴隨天道和鳴的聲音，化腐朽為神奇，震撼人心。
葉凡心中劇震，越發懷疑他的身份，這樣一個人真的太強大了，在這個境界展現出了部分大聖的道果與奧義。
這也就是葉凡，換作其他聖人王，恐怕支撐不了兩三招，會被立刻拍成肉泥！
「哧」、「哧」、「哧」
突然，三道璀璨金光出現，三條丈許長的金蛇如三桿金色神矛一般飛來，直取葉凡而去。
「無恥的長蟲，本座就知道你們陰狠毒辣，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包藏禍心，早就有預謀，不怕被神域的人先除掉嗎？！」龍馬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