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 ,番外 —李錦之蘭芷流來水亦香 文 / 慕容雪兒
「我…,」白雪有些無助地張開雙臂,看著李錦赤、裸、地上半身不知所措.讓她去抱一個陌生男人的身體,她實在是下不去這個手呀!
可是陳醫生管不了那麼多,看著她遲遲不動便忍不住低斥道:「還不動手,你想讓他流血而死嗎?」
「你別勉強她,她不願意就算了,我不包紮了。」李錦瞥了一眼一臉通紅地白雪,幽幽地對陳醫生說。
兩個人一唱一和地將白雪逼的沒有退路,不禁咬了咬牙,催促陳醫生:「您快點。」閉上眼睛上前緊緊地抱住李錦地肩膀。
「嗯…,」一瞬間李錦不禁輕哼一聲,一隻手不由得握緊身下的床單。
白雪聽到他的哼叫,還以為他是痛的呢。連忙睜開眼睛緊張地問:「很痛嗎?」
「還好,」李錦地聲音微微有些暗啞,臉上不知為何布上了一層潮紅。額頭上都溢出了滿滿地汗,緊抿著嘴唇,似乎在極力地隱忍著。
白雪看到他這個樣子以為是痛的,連忙一手抱著他的身體,一手拿了旁邊的紙巾給他細心地擦拭額頭上的汗水。卻不想,她越擦汗越多,越擦他的臉色越是潮紅。讓她忍不住對陳醫生說:「醫生,您能不能快點?李先生看上去真的很痛。」
「好,馬上就好了。」陳醫生低著頭悶聲說,其實他比誰都難受。明明兩三分鐘就能解決地事情,他卻要偏偏磨蹭多一半的時間,而且還要忍著笑,這李先生哪裡是痛的申銀,分明是被美人抱著激動的,他都快要憋得內傷了。
可是沒有李錦地吩咐,他也不敢提前結束,只能十分無奈地抬起頭暗箱詢問:「六少,還能堅持嗎?」
李錦瞥了一眼白雪因為著急而急的微紅地臉,也知道凡事不可太過分,要有個度。於是也就對陳醫生點點頭,隱忍著沙啞著聲音說:「馬上結束,堅持不了了。」
「好的,馬上就好了。」陳醫生一聽他這話,立刻如同大赦一般,趕緊地加快手上的動作。心裡總算是鬆了口氣要結束了,否則的話,就今天這個包紮速度,估計讓他老師知道了都要把他提溜回去重新上一次。
上藥、包紮一氣呵成,總算是將最後一個步驟做完後,三個人都長長地鬆了口氣。陳醫生將東西簡單地收拾一下,然後對白雪說:「你給六少擦一下身上的汗和血液,過一會再給他喂點止痛藥就可以。」
「哦,好的,謝謝醫生。」白雪總算是能將李錦鬆開了,自己也急的出了一身汗,連忙非常恭敬地將陳醫生送出門。
「你幫我那塊毛巾端盆熱水來擦一擦,」李錦看她回來,忍不住聲音微啞地要求道。
白雪一聽,連忙黑了臉,小聲地說:「我去叫傭人,這個…我做不來。」
抱著他已經是她的極限了,怎麼還可能為一個陌生的男人擦拭身體。
「你剛才答應我什麼?這麼快就做不到了嗎?」李錦一聽,也不禁黑了臉,冷笑一聲指責道。
白雪緊緊地抿緊了嘴唇,雙手因為緊張和為難而緊緊地糾纏在一起。她是答應他要照顧他,但是也只限於照顧,這種事情…明明有傭人為什麼要讓她做,她做不來就是做不來。
「算了,你去幫我叫人過來吧!叫保鏢就行,護士不用了,我還想洗個澡。」李錦看她都要把手指頭給扭斷了,因為不願意而咬緊了下唇,倒是讓他先不忍心起來。不由得歎了口氣,自己退了一步道。
白雪一聽他這麼說,連忙如同大赦地鬆了口氣。不過一想到他說的還要洗澡,又連忙提醒道:「你現在身上有傷,就不要洗澡了,否則水會弄到傷口,要感染的。」
她這純屬是好心提醒,可是哪想到李錦聽了卻臉色一冷,幾乎有些憤憤地說:「我這傷口也不會一天兩天就能長好,難道傷了十天半個月,我就要十天半個月不洗澡嗎?讓你幫我擦你又不肯,還讓我臭死不成。」
「我…,」白雪被他說的無言以對,只覺得他無理取鬧地很,明明就是一番好心,他卻當成驢肝肺。乾脆也不管他,也同樣生氣地轉過身出去找保鏢了。
到底是洗了個澡,至於怎麼洗的白雪不知道。反正她在外面等著,進來兩個保鏢後就扶著李錦去浴室了。大約半個小時地時間,又扶著李錦出來。
這期間進來了兩名小護士,將床單和被子都換了,換成新的。就連房間裡地花都換了,換成更加鮮艷地過來。房間也簡單地打掃了一下,雖然弄得像病房,不過卻一點都沒有病房裡那種蘇打水地味道。
有股淡淡地花香,還是百合花,之前白雪只是聽說過百合花的名字,卻從來都沒見過。還是換花的傭人告訴她的這是什麼花,白雪聞了聞,覺得很喜歡這個花的味道。不濃烈,有著淡淡地香氣。
李錦出來時正好看到白雪將鼻子湊到百合花上聞呢,因為喜歡這個味道,嘴角都不禁勾了起來,嫣然一笑笑的人比花嬌。看的李錦也覺得十分賞心悅目,心情也大好起來笑著說:「這是百合花,淡而不俗清雅別緻,和你很像。」
「你好了,」白雪正聞得出神,突然聽到他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臉一紅,離開那束百合花。
保鏢扶著李錦走過來,其實根本沒那麼嚴重,不過為了表示他的傷勢很重,他還是將全部地重量都放到保鏢身上。讓白雪看起來,的確是很嚴重的。連忙慇勤地給他把被子掀開,又幫助保鏢將他扶著躺在床上。
不過李錦不願意平躺下來,說不想睡,非要半坐著。
「可是你胸口上有傷,」白雪看著他胸口上纏著地煞白為難地說,其實,她還真有些不好意思看他的身體。這男人長得太強壯高大,平時穿著衣服看不出來,倒有些清冷秀長地感覺。可是脫了衣服都能看到身上地肌肉膨脹,尤其是隔壁上的肌肉,看起來都嚇人。
「沒事,傷的是胸口又不是腹部,你幫我把後背弄傷靠背就行了,還有,幫我把床搖上去。」李錦瞥了一眼自己的傷口,倒是滿不在乎地說。
白雪聽他這麼說便也不再反駁了,反正傷的是他,傷在他身上,怎麼樣舒服怎麼樣不舒服,他應該更清楚。先是將他身後的靠背弄好,然後又到床尾準備將床頭搖高一點。
沒想到這個搖的還挺重,白雪費了好大的勁往上搖,才算是搖上去。累的她的手臂都酸了,讓她不禁在心裡埋怨李錦,剛才保鏢在的時候不說。保鏢走了才提這個要求,分明就是故意欺負她嘛。不過看到他身上的傷口,她心裡的這點怨氣也就沒了。誰讓她傷了他,還傷的這麼重。所以他稍微報復報復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弄好後便坐到他身邊去,白雪記得那個醫生說還要讓他吃止疼藥。連忙看了看一旁桌子上的藥瓶,找到止疼藥倒出來一粒,又給他一杯水說:「澡也洗好了,我們來吃藥吧!剛才醫生吩咐的,說要吃止疼藥的。」
「可是我不想吃,我不疼。」李錦看到止疼藥,連忙將臉扭到一邊道。
白雪不禁一,再次開口說:「可是這是醫生說的,怎麼可能會不疼,我看你剛才疼的都冒冷汗了。你不肯吃藥,難不成…你是害怕吃藥嗎?」
其實白雪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激將法。不過是吃一粒小小的藥,就連孩子都不怕,更何況是他這麼個大人。說著連她自己都覺得好笑,眼眸亮亮地,嘴角也勾了起來。13acv。
可是沒想到,她是完全低估李錦地厚臉皮了。沒想到這廝居然恬不知恥地承認了,而且還扭過頭看著她戲謔地說:「我的確是害怕吃藥,再小的藥也是一粒都吃不下去的。不過,我卻知道一個比止痛藥更好地辦法來止痛,你要不要幫我?」
「什麼辦法?」白雪微微緊眉,看著他說的戲虐的樣子,下意識地覺得他不壞好心。
果然,李錦越發戲謔甚至有些調笑地說:「就是親我一口,比什麼止痛藥都要有效,我保管馬上就不痛了。」
「你這個…老流氓,」白雪頓時氣得臉色發白,猶豫了一下禁不住地罵道。
李錦先是一愣,隨後倒是沒有生氣,反而還哈哈地大笑起來,看著她埋怨地說:「流氓就流氓唄,還老流氓,我老嗎?京城裡不知道多少小姑娘翹首以盼,等著我看她們一眼呢,也就是你嫌棄我,不知道像我這個年紀的男人正好嗎?事業有成、身體強壯。」
說著,居然還伸出自己沒有受傷地那條手臂,將手臂做了一個強壯地姿勢。本來已經膨脹地肌肉這下子,越發地膨脹了。
讓白雪不禁又氣的臉色一紅,嗔怒道:「還說不是老流氓,你多大我多大,我才不管有多少小姑娘盯著你呢。在我眼裡你就是老了,還為老不尊呢。」
「一說我老了,那你那個未婚夫多少歲?該不會比你還小吧!」李錦又不禁似笑非笑著說。
白雪又是臉一紅,乾脆生氣地扭過去臉不回答他的問題。不過靜了一會,總覺得自己這樣退讓軟弱,只會讓他越欺負越上癮。於是又扭過來臉生氣地說:「反正比你年輕多了,我才不會找比我小的,跟你一樣為老不尊。還有,你不許再佔我便宜,口頭上的也不行,如果你再這樣,我可不會再管你了,隨便你怎麼樣,反正一開始就是你的錯。要不是你…那什麼我,我又怎麼會拿刀子傷你。」
「對不起,」李錦收起自己嬉皮笑臉地神情,突然一本正經地說。
「什麼?」白雪正嚴肅地跟他說這個事呢,他突然來了一聲對不起,還真是讓她楞了一下,沒明白什麼意思。
「我說對不起,昨天…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喜歡你了…所以,才會控制不住。」李錦說的十分艱澀,像他這種人能說出這番話來,也著實不易了。
白雪不禁也抿緊了嘴唇,現在她總算是聽明白李錦說的什麼意思了。不禁微微地垂下頭,片刻後才小聲地說:「你為什麼會喜歡我,比我漂亮的人有很多,比我聰明的人也有很多。我不過是一個農村來的女孩,哪裡能讓你這樣的人喜歡呢。」
對於一個說喜歡自己的人,任何人都無法狠下心再說嚴厲的話的。白雪心裡有些感動,不過更多的是好奇。她實在是想不通自己哪裡出色了,能讓他這樣的人一見鍾情。他這樣的人,不是什麼樣的美人都見過嗎?別說別的,就算是他公司裡的員工比她漂亮的也比比皆是吧!
「喜歡一個人並不是因為她的美麗,美麗只不過是一時地表象,總有一天會容顏逝去,可是那份愛卻不會改變。我也說不出為什麼就喜歡你,只是覺得…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喜歡,就覺得…這就是我應該喜歡的人。你現在或許不會明白這種感覺,你說的對,我的確是老了。雖然才三十一歲,可是我這半輩子活的比任何人都要累。從一個根本連父親都不知道存在地私生子,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付出的艱辛不是一點點。我這一輩子都以為永遠都不會再碰到一個可以讓我心動,可以讓我喜歡的人了。原以為只會這樣過去,直到慢慢地老死,孤獨一生淒淒涼涼。卻沒有想到,在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時候,還能遇到你。知道為什麼我會說現在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時候嗎?因為在我三十歲以前恐怕即便是遇上你也不能喜歡吧!所以,我覺得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緣分,是上天對我不公平地補償,奪走了我生命僅有的溫暖,然後將你送到我身邊。」
「不,我不是你的補償,我有自己喜歡的人的。」白雪抿緊了嘴唇,使勁地搖著頭說。頓了頓,又怕他再受刺激般,趕緊道:「也許上天真正補償給你的人還沒有出現,你對我的感覺…不過是錯覺而已。」
「呵,錯覺。你以為到了我這個年紀,連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嗎?如果說錯覺,倒是你對你那個未婚夫的感覺是錯覺也不一定呢。」李錦不禁苦笑一聲,深沉地說。
白雪立刻又搖頭了,堅定地道:「我對他的感情才不是錯覺呢,我們從小就認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以後我一定會嫁給他的,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可是我卻知道,在這個世上沒有絕對的事。你才十八歲,而你那個未婚夫也不過二十一二歲的年紀,你能保證你以後不會變心,你也能保證以後他不會變心嗎?」
「能,我當然能,我是絕不會變得。他也不會,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也不瞭解他,雖然他年輕,可是他卻是個很保守的人。現在他在部隊,等過幾年我們就會結婚的。」白雪挺起胸脯說的堅定不移。
此刻李錦倒是沒有再生氣,只是看著她氣的紅撲撲地臉蛋倒覺得十分可愛。其實這一刻他挺羨慕她的年紀,可以這麼無所畏懼地說出這樣一生一世地話。這一刻,他覺得自己也許真的老了,對一切事情雖然運籌帷幄,可是卻又把握不定。所以這一刻他就更加堅定,既然喜歡她就決不能再放手讓她離開了。他們還有生命和時間繼續揮霍,而他卻已經沒有了。喜歡了就要自己握在手裡,才是最真實的。
不過經歷了上次刺傷事件,李錦也不敢再急功近利。倒不是他害怕再被她傷到,比起得到她的人,他更想得到她的心。這一次受傷尤其是昨晚他想了很多,得到一個人太容易,可是他想要的絕不僅僅是她的人而已。
白雪再一次要求他吃止痛藥,這一次他沒喲再貧也沒有再戲謔她,而是乖乖地吃了。吃完藥後李錦便讓白雪將他的床放下來,他想睡一覺。到底是失血過多,即便是身體再好也是撐不住地,躺在那裡沒多久便睡著了。
不過他睡著後白雪就無聊了,幸好這個病房不像她之前住的那個臥室,裡面什麼娛樂設施都沒有。這裡居然還有一個大電視,只是電視太大,而且還是掛在牆上的那種。讓她不知道怎麼開,看了李錦好幾次,確定他真的睡著了才試探地開了幾次。
可是每一次都開不好,最後只能放棄了。然後轉了一圈又找到一個放書的書櫃,拿了幾本書來看。
不過都不是她喜歡的書,全是什麼管理啊研究啊的東西。有的居然還是全英文的,這讓白雪不禁對李錦刮目相看。沒想到他居然還能看得懂這種書,因為她分明在書上看到許多紅筆圈起來的詞語,應該是被認真看過,才會圈起來的。
李錦這一覺倒是睡得挺長,一直等老管家讓人送飯上來,她才把他叫醒。
李錦還揉了揉眼睛有些沙啞地問她:「什麼時候了?」
白雪連忙告訴他:「已經快一點鐘了,吳伯伯怕你餓,才讓我把你叫醒的。」
「這麼久了,我居然睡了這麼長時間。」李錦不禁有些詫異,剛剛睡醒的他沒有平日裡地戾氣和嚴謹,反倒是平添了幾分慵懶和氣。
掙扎著想要起來,白雪一看連忙嚇了一跳,急忙過去扶他說:「你別亂動,你想要什麼告訴我就行,我來幫你。你再亂動傷口再崩開怎麼辦,你睡那麼久就是因為失血過多才會昏睡的。」
「可是…我想上衛生間。」李錦被她說的不禁臉色一,十分無奈地說。
白雪:「……,」嘴角抽了抽,連忙出去幫他叫保鏢。
等李錦被保鏢扶著從衛生間出來後,白雪早就將床搖上去了,而且還把小桌子放好。果然他不躺在上面,床要輕的多。白雪為自己的小聰明有些沾沾自喜,看到他出來連忙笑著說:「快點過來,可以吃飯了。這麼晚了,你一定餓了吧!」
至少她已經餓了,餓得前胸貼後背,都想昏過去了。
「小機靈鬼,我看是你餓了吧!」李錦看她把一切準備的妥妥當當的,不禁心裡喜悅,又叫了她一聲這個稱呼。
之前白雪聽到他這麼叫她還生氣呢,現在看在他受傷的份上也不跟他計較。等保鏢扶著李錦上床後,她就拿著筷子和勺子放到他面前讓他吃。
不過放下筷子勺子後,她又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連忙一本正經地問:「你剛才…洗手了嗎?」
李錦一怔,不禁苦笑著說:「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呀,剛才還說我老呢,這會有把我當成孩子了。上廁所還能不洗手嘛,要不你聞聞,看看手上有沒有味道。」
說著就將手往她臉上送,嚇得白雪趕緊一扭臉,一把將他的手打開,嬌嗔地說:「誰要聞,我不過是問問而已。快吃飯,不然都要冷了。」0561
說著不理他,趕緊自己拿起自己的碗筷來吃。
白有雙看低。比起昨天剛剛到這裡來,白雪似乎適應多了。膽子也比之前大了許多,當然,這是李錦自己感覺到的。而且看到她臉上豐富多彩地表情,怎麼看怎麼好看,怎麼看怎麼覺得順眼。都讓他時不時地想,在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一個人,長得如此順他的眼。
彷彿就是為她而生一般,當然,他也知道是因為自己喜歡她,所以才會覺得她哪裡都是好的,哪裡都是那麼完美無缺。
「你怎麼還不吃?」白雪低著頭認真地吃飯,吃了好一會都沒感覺李錦有動靜,連忙抬起頭來看他一眼。就看到他正緊緊地盯著她看呢,不禁臉一紅,嬌嗔地道。
李錦一,剛才看的一時入迷了,沒想到竟被他發現。就算是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微紅著臉說:「我在等你吃完。」
「為什麼要等我吃完?」白雪詫異地看著他,有些不解地問。
「當然是餵我了,我現在是病人。」李錦理直氣壯地抬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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