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二章 、逼迫(六千字) 文 / 慕容雪兒
所有人都沒想到吳蘭芷會突然說出這麼一番話呀!就連她的律師都震驚了,隨後全都面目扭曲起來.這事都可以加入今年京城十大奇聞之一了。
而到了這個份上,陸軍當然不能再放人了。身為一名優秀的人、民、警、察,他怎麼能放這種揚言要危害社會危害人民,並且已經有了前科的人出獄。
所以原本讓律師簽的文件也拿走了,臨走前又深深地瞥了吳蘭芷一眼。他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女人了,這女人到底什麼意思。
不過不管什麼意思,吳蘭芷最終沒能順利地出獄。李克明在外面等了半天,等出來的卻是這麼個消息,令他氣的當場踹了自己的車一腳,嘴裡大罵:「這個矯情做作的女人。」
不過罵完之後就立刻捂著腳哎呦哎呦地痛叫起來,踢得太用力了,硌得腳疼。
「爸,我沒用,沒把那女人給弄出來。不過實在不是我的錯,而是那女人死活不肯出來。馬上都要簽字放人了,她突然又放下那種狠話,那人家能放她出來嘛。」李克明特委屈特委屈地向他爹控訴,為什麼倒霉的總是他,為什麼他就總是碰到這些倒霉事。
李錦、吳蘭芷,他丫的上輩子欠他們了。
奇吳說蘭。「什麼?她不肯出來?」李茂正在練習書法呢,一個大大的義字被他的這一番話一說。不由得手一鬆,一捺沒提上去,好好地一個字就這樣給毀了。
不過他現在可顧不了這個字了,連忙將毛筆放下興奮地問兒子:「具體什麼情況?她怎麼就不肯出來呢?」
「我哪知道她那種人腦子裡在想什麼,」李克明憤憤不平地說,說著將吳蘭芷跟陸軍說的那番話也跟父親說了一遍。說完後又咬牙切齒地說:「守著那麼多人說那種話,是個人都不能把他給放出來。你說她是不是腦子壞掉了,真搞不懂錦叔幹嘛還要和這種女人在一起。」
「她腦子是不是壞掉了我不知道,不過她這樣李錦要還是能容得下她,那才是腦子壞掉了。」李茂不禁哼聲一笑,臉上浮現出幸災樂禍的神情來。
「爸,那現在怎麼辦?」李克明著急的是這個,把她弄出來不難,可是她不想出來再去弄她出來可就難了。
「還能怎麼辦,我們已經盡力了,是她自己不配合,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這事你不用管我,我來跟李錦說。這女人跟了他那麼多年都沒學會乖,不配合我們也是正常的。」李茂依舊笑得幸災樂禍,他幾乎都可以預見李錦得到這個消息後暴跳如雷的樣子了。
李茂一點都沒猶豫,快馬加鞭地趕往醫院將這個振奮人心地好消息告訴李錦。一邊跟李錦痛心疾首地說他兒子為了辦這件事遭了多少白眼,一邊又委婉地將吳蘭芷說的話一字不落添油加醋地跟他說了一遍。說完後還偷偷地拿眼睛使勁看他,想要從他臉上看到痛苦、失望、糾結、扭曲的神情,以此來滿足自己那點齷齪地心。
不過令他失望的是,李錦聽完他的話後居然沒有一點反應,只是目光有些深邃。沉默了一會揮了揮手讓他回去,並且告訴他這事不用他操心了。
李茂一時有些弄不明白李錦的心思,微微皺了皺眉,不過卻也不敢多問,便向他告辭離去。
李茂走後李錦的臉色才微微有些動容,慢慢地陰沉下來。隨手抄起旁邊的一個茶杯就往門上扔去,啪的一聲脆響讓外面守著的范磊驚悚了一下。拳頭不由得握緊,不過後來又慢慢地鬆開,似乎已經習慣了老闆突然的發神經。
而李錦扔完東西後只覺得胸口疼的厲害,不禁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在人前他一向裝的好,淡定從容一派悠閒,一般來看望他的人除了說他臉色有些蒼白外,還真看不出來他是剛剛從鬼門關轉了一圈的人。
其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這次傷的有多凶險。這個位置是他指給吳蘭芷的,當時的情況讓他根本就不能做出明智的判斷,他用自己的性命來賭吳蘭芷的不忍心。可是沒想到他賭輸了,吳蘭芷對他永遠都沒有不忍心,有的只是力氣不夠握刀不穩才讓他逃過這一劫。
歎息一聲,難道一直以來都是他錯了嗎?糾纏了五六年的時間,他終究是進不了那人心裡一分一毫啊!
「范磊,」李錦朝門外喊了一聲,雖然很微弱,不過范磊卻立刻從外面走了進來。
「老闆什麼事?」范磊進來後看到李錦剛才因為咳嗽而臉色漲紅,神情似乎更加不堪的樣子,不禁眼眸微瞇,有些心疼。
「安排一下,我要去監獄看她。」李錦有氣無力地說,說話的空隙又連著咳了好幾次。
范磊急忙過去一邊給他拿紙巾一邊輕輕地拍他的背,然後又趕緊給他倒了一杯溫熱的水喝,李錦喝了幾口後才覺得好了些。雖然他沒有說他要看的是誰,不過范磊是知道的,除了那個人能讓他心情激動,還能有誰能讓他如此。
安排他和吳蘭芷見面其實並不難,只不過現在李錦還打著點滴,就這點不方便。不過只要他想做,范磊范濤就能給辦到。
坐在輪椅上上面支著一架子,點滴瓶子就掛在上面。
不管范磊范濤再有本事,這見面的時候依舊要通過陸軍才行。大過年的正局長以回老家過年躲著不見人,實則是他聰明,不願意得罪李家,因為這事太***讓人蛋疼了。所以就把這事全權交由陸軍負責,一切交由他自己處理。
其實陸軍忙著呢,什麼江洋大盜罪大惡極之人多的事,每天這案子都忙的他暈頭轉向。吳蘭芷這事,也同樣讓他覺得各種疼。但是人不肯出去他也沒辦法,聽說李錦要來探監,那是心裡高興的呀!希望李錦下跪也好、懺悔也好,只要把這位姑奶奶給請出去,他就能消停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目測李錦呢,以前也只是遠遠地看到過。現在一看不禁在心裡開始評論,這李錦和那個吳蘭芷倒是也配,看這俊男靚女地往一塊一站,多養眼。
所以就他們作,整天吃飽了沒事瞎折騰。好好地過日子就行唄,看現在這樣子,一個坐著輪椅,一個在監獄裡蹲著。真是吃飽了沒事幹,閒的各種疼。
「李總,就不打擾了,老話說的好,小兩口床頭吵架床尾和,女人就的哄,這男人要…。」陸軍把李錦送到探視房裡,臨走前正準備給他來堂思想品德教育課,不過剛說了兩句就感受到范磊向他投來的冷厲地目光,嚇得渾身一哆嗦,也就訕笑兩聲趕緊離開了。
他一離開沒兩分鐘吳蘭芷就被獄警給帶了出來,雖然李錦在監獄裡各方面都打點好了。不過到底比不得外面,這些天也清瘦了許多,並且身上穿的沒有那麼光鮮,讓氣色看起來也沒有從前那麼紅潤。
李錦不禁自以為是地想,是不是因為自己受傷她也有過擔心,所以才會神情憔悴。不過也只是想了一下,隨後就自嘲地苦笑一聲。恐怕她憂心的不是自己有沒有事,而是自己怎麼就沒死。
范磊看吳蘭芷出來,便俯身在李錦耳邊低低地說了一句,然後退出去了。
不過在退出去之前吳蘭芷突然看著他輕笑著說:「范磊還是這麼關心你家老闆呀!怎麼?怕我再給他一刀?只可惜,我現在身邊沒刀子。」
范磊往外走的腳步不禁一滯,額頭上頓時冒出一層的冷汗,然後毫不猶豫地,快步離開這裡。
吳蘭芷說的那幾句話輕飄飄的,陪著她那溫婉的聲音很是好聽。不過李錦聽了後卻覺得脊背發涼,隨後胸口又鈍痛起來,忍不住捂著嘴巴劇烈地咳嗽。
吳蘭芷靜靜地看著他咳得面紅耳赤全身顫抖,彷彿要將肺都咳出來似的,臉上平靜的連一絲波動都沒有。
這不禁讓李錦又心寒了幾分,她一向善良溫婉,就算是看到一個陌生人這樣恐怕都會露出關切同情的眼神。可是看自己…呵,這些年,究竟是他傷她太重,還是她越來越冷了心腸。
無愛則不傷,無愛則不傷,自己心裡難受是因為有愛。而她心裡平靜,是因為無愛則不傷吧!
「你現在是…越來越堅強了,以前看到誰生病…都能跟著一起難受,現在我這樣,你倒是一點情緒…都沒有。」李錦咳嗽著,終究還是忍不住說。似是調侃,又像是抱怨。
吳蘭芷淡淡一笑,溫婉地說:「人的堅強就像是受傷的繭子,只有經歷過痛苦的磨礪,才能變得越來越硬。我的堅強可不是你磨礪的,現在倒是又來抱怨我了。」
李錦:「……。」
「除了堅強,你還越來越伶牙俐齒了。」李錦不禁苦笑,捂著嘴巴又是一陣劇烈地咳嗽。
這次吳蘭芷沒有再反駁,而是靜靜地看著他,他不開口,她也就不再說話了。
世人都看到吳蘭芷柔軟溫婉,靜靜地坐在那裡宛如處子一般。實則只有李錦心裡最明白,她不開口實際上是逼著對方開口。有的時候有的人就是這樣,只是靜靜地注視,就能將別人逼到絕境……
「你究竟想要怎麼樣?我都給你捅一刀子差點連命都沒了,你這氣也該消了吧!那個趙曉雯的事是我的錯,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又不是第一次,怎麼這次就這麼大氣性。而且明面上是我傷了你,可是你知道你讓我有多傷心,那是我送你的東西,你怎麼就能平白無故地送了她。」李錦一邊微微喘息著一邊痛心疾首地說。
說了一大堆吳蘭芷依舊面無表情,甚至連個鄙視的表情都不給,李錦又覺得心裡一陣揪痛。喘息了半晌,才又無奈地有氣無力地說:「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我都這樣了,你的氣也該消了。那個趙曉雯我已經交給范磊處置了,你放心,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寶寶在齊玉寧那裡你都不擔心嗎?乖乖地別再鬧了,跟我出去把寶寶接回來。現在他們應該回白家灣了,如果你想回去也可以回去,我的傷不礙事,這次我陪你一起回去。」
「回去去看誰?」吳蘭芷微微歎息一聲,目光沉靜嘴角溢出一絲嘲諷說:「去我母親的墳上上墳嗎?她是怎麼死的你比我更清楚,你怎麼還有臉面去看她。你有這個擔心,我也沒有那個心啊!我怕我帶著你和你的兒子去看她,以後我死了再見她她都不肯認我這個女兒了。」
「蘭兒,非要再計較這些嗎?」李錦摀住胸口痛的冷汗直流,眉頭緊皺雙目陰沉地看著她。
吳蘭芷冷笑一聲,將沉靜的目光收回來,又平緩了語氣說:「你一直都覺得是我在胡鬧,卻從來都不願意真正的面對事實。這次的事情,真的是趙曉雯的事嗎?李錦,別再自欺欺人了,沒有趙曉雯我們也不可能像一對真正的戀人一樣生活。所以不是我在逼你,是你自己在逼你自己,明知道留不住我卻還要強留,現在我進了這裡你心裡總該清楚些吧!」
這還是這段時間來吳蘭芷第一次對他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可是每一句話都如同一把利刃刺在他的心上。
李錦捂著胸口只覺得有些眩暈,點滴還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滴,在寂靜的兩人間是那麼的清晰可聞。這一刻李錦突然想起一句話來,說的是在這世上有三個方法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接受、改變、放棄,不能接受那就改變,如果不能改變也只有放棄。
他一直在盡著最大的努力讓她接受,可是他失敗了,他也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在改變自己也改變她,可是也失敗了。那麼現在,是不是只有最後一個才是他們之間唯一地出路。
想到這裡,李錦又不禁苦笑起來。兜兜轉轉到最後,終究還是走到這一步。
「是不是我答應放你走,你就肯離開這裡?」
直到此刻吳蘭芷嚴重才有那麼一點點靈氣,抬起眼簾看著他認真地問:「這次你是認真的嗎?」
李錦苦笑,無奈地笑著說:「你覺得到了現在,我還在對你用心計?蘭兒,經歷了這麼一遭,我是真的累了。」
說著又捂著胸口開始咳嗽,不過這次咳沒有之前那麼劇烈。似乎是怕她擔心一般,用拳頭堵住自己的嘴巴,所以咳得聲音悶悶的。
而這次吳蘭芷的眼中也不像剛才那樣什麼都沒有了,也掠過一抹淡淡地異色,不過卻也沒說什麼。一直等到他咳嗽完了平靜下來,才輕輕地吐出一個字:「好。」
李錦苦笑:「做這麼多你就是為了今天吧!我想最後再問你一句話,離開我真的能讓你覺得這麼快活?還有寶寶…你真的就對他沒有一點留戀嘛。」
前一個問題吳蘭芷沒辦法回答他,只要一想到離開他之後徹底和他斷絕關係,她的心裡就止不住地激動。她是高興,高興的都不能用語言來表達了,這些年一直期盼的一件事情終於夢想成真,而誰都會欣喜的。
不過第二個問題…卻讓她心裡掠過一絲絲難言的疼痛,那是她生的孩子,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無論當初是以什麼方法孕育了他,無論是以怎樣疼痛不堪地心情將他生下來,可是都不能改變他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這個事實。
天下沒有不疼惜自己子女的母親,更何況這一年來李錦把那個孩子完全交給她自己養。以前她一直拒絕抱那個孩子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怕自己會心軟,怕自己會上癮。現在終於到了要離別的時候,果然還是上癮了,果然心裡還是痛。
但是…想了想自己以後要走的路,最終要是狠了狠心,冷淡地說:「他跟著你比跟著我強,你會對他好的。」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李錦還能說什麼。只能在心裡苦笑,最終連孩子都沒能牽絆住她啊!也許這麼多年自己的堅持,真的就是錯誤一場。
而那個孩子…李錦被范磊推著推出去,仰望著蔚藍的天空,突然有些後悔了讓齊玉寧帶著那孩子離開。這個時候他真想見見他抱抱他,為了牽絆住他他把孩子一心交給她養,都已經一年沒有抱過他一下了。
不過此時李清明並不知道他親爹的憂傷,也不知道他馬上就要被他親娘給放棄了。此刻的他和齊玉寧在一起玩的不亦樂乎,兩個人上了車就開始狂吃猛玩,前面白劍鋒開著車,就聽到後面不斷地響起一聲聲歡快地笑聲,還有薯片被卡茲卡茲嚼碎的聲音。
「你少給他吃點薯片,不營養。你自己也少吃點,這些都是垃圾食品。」白劍鋒最終忍受不住卡茲卡茲地干、擾聲,一邊開車一邊語重心長地對後面說。
對於白劍鋒的勸說齊玉寧不屑地撇了撇嘴,他就知道教育她,比她爸還嗦。大過年的都不能讓人隨心所欲點,就是喜歡這麼一本正經的。於是趕緊低下頭對著也不聽地卡茲卡茲地李清明說:「寶寶,白白不讓我們吃東西。」
李清明猛地把頭抬起來,一雙黑溜溜地大眼睛緊緊地盯了前面的白劍鋒一眼,隨後小嘴巴張開,罵了一聲:「臭臭。」
說完,又低下頭繼續卡茲卡茲地吃起來。
白劍鋒:「……,」嘴角抽了抽,開著車的手抖了抖。
這才一路上這個小東西就被齊玉寧的糖衣炮彈給收買了,只要他多說一句他們,小丫頭就讓小東西罵他臭臭。
「呵呵呵,這可不是我說的,看看群眾的呼聲,你就好好開你的車,別管那麼多了。」齊玉寧滿意地拍了拍李清明的小腦袋,又拿出一包脆脆角卡茲卡茲地繼續吃起來。
當然,她也沒忘記給自己的盟友一些,謝明玉的好好的車被兩個小壞蛋給吃的到處都是零食渣子。這還不說,小清明雖然穿著尿不濕,可是吃東西吃的兩手都是口水,黏糊糊的。自己覺得不舒服了就往車上隨便哪裡一抹,被齊玉寧看見了不說他也就算了,自己還跟著學,手上有什麼髒東西也是往車上隨便那麼一抹,讓在前面開車的白劍鋒偶爾瞥見,只覺得上車前給他們買零食是個多麼錯誤的決定啊!
天一亮就出發,到天黑的時候終於到白家灣了。
白老爺子和白老太太一早就接到他們要回來的電話,兩位老人家是興奮的不得了。別管什麼時候回來,只要人回來了他們就高興。
正好今天也是大太陽,雖然之前剛剛下過一場雪,不過好在太陽也好。於是白老太太就把被子褥子都給他們曬了一遍,曬得軟軟的熱乎乎地,早早把新床鋪好了,等著他們來。
李清明這個小傢伙一路上跟著齊玉寧折騰的不的了,兩個人居然還玩了一會遊戲機。白劍鋒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把遊戲機拿到車上來的,兩個人坐在寬大的後坐上那是一通玩呀!玩的李清明小朋友都興奮的不睡午覺了,結果不到白家灣呢,就早早地趴在齊玉寧身上睡了。
而齊玉寧也睡了,兩個人趴在後座上睡得口水直流。一直睡啊睡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齊玉寧聽到外婆悄悄地說話聲才慢慢地醒了過來。
不過睡眼朦朧地揉了揉眼睛,腦子一片迷糊,還搞不清楚什麼狀況呢。只能半閉著眼睛軟軟地聲音問:「白白,到了嗎?」
白劍鋒正跟外公外婆在外面說話呢,聽到齊玉寧的聲音連忙掀開簾子走進來看著她的樣子好笑地說:「終於睡醒了,這太陽都該曬、屁、股了。」
齊玉寧聞言不禁一愣,連忙朝四周看了看,哪裡還是在車裡。早就已經到外公外婆家了,她現在睡得也不是車裡的座位上,而是外公外婆家的床上。昨天居然到了她都不知道,更加不知道是什麼被白劍鋒給抱到床上來的。
不禁臉一紅,這也就是待在他身邊她才能睡得這麼放心吧!不然被人賣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