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 、彼此承諾（六千字） 文 / 慕容雪兒
「談談？」齊玉寧挑了挑眉，將腿盤起來更舒服地坐在沙發上，和他面對面對坐著輕笑說：「好啊！」
「後天…我就要走了，」白劍鋒醞釀了一下情緒，想了想該用什麼語言來作為開頭，最終，還是說了這句話.
齊玉寧的眼眸一暗，明顯的臉上閃過一抹黯然，不過卻依舊扯著嘴角說：「嗯，我知道，你就是要跟我談這個嗎？」
說這話的時候雖然是帶著笑意，不過聲音卻有些冷。心裡不可否認地升起一股失落，她以為…至少該哄哄她吧！
白劍鋒輕笑，身為一名出色的特種兵，敏銳地觀察力自然是不能少的。齊玉寧臉上閃過的黯然，他又怎麼會看不到。深吸一口氣，更加堅定將他的打算提前告訴她了，雖然，他原本打算是作為她的生日禮物說的。
「寧寧，我決定這次回去之後，就申請轉業。」軍人做事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連說話都一樣，所以白劍鋒沒有那麼多的甜言蜜語來哄她開心，只能將自己想要表達的事情用最簡潔地話語來說出來。
他說這話時面部表情都沒有的，和、平、日裡一樣，聲音也沒有多少起伏。明明這麼一句重要的話，他卻這麼輕易地就說出來了。當場震驚的齊玉寧瞪大眼睛，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麼將舒腿。也是，剛剛她還在為他馬上就要離開而傷心不已呢。這一會，他居然告訴她，他回部隊後就申請轉業。這變化也太大了點，簡直猶如平地驚雷，震得她目瞪口呆。
「寧寧，」白劍鋒說完後等著她的回答，可是老半天她都沒給個反應，不由得微微蹙眉，又沉沉地說：「你還不高興嗎？」
「呼呼呼…，」齊玉寧連忙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一下。眨巴著無辜地大眼睛又看了白劍鋒一會，然後又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嘶，」疼的倒吸一口冷氣，這不是在做夢。
「好端端的，你怎麼忽然有了這個念頭。」齊玉寧疼的呲牙咧嘴地，可是還是不敢相信。
白劍鋒居然說要轉業，這不是跟太陽打西邊出來，公雞也下蛋了一樣稀奇。
「是因為我不高興嗎？葉倩都告訴你了。其實，你可以不用考慮我的心情的，我明白這個道理，軍嫂可不是都是這麼過來的，從我嫁給你的那一天開始，就應該要做好這個準備。我只是…只是一時自己心裡不痛快而已。等你走了我就會好的，這叫離別傷心症，每一對分別的夫妻都會有的感覺。你千萬不要因為我就盲目地做出這個決定，我不想…你以後後悔，更恨我。」齊玉寧突然想到今天自己的表現，難道是給了他影響？才讓他突然做出這個決定來。
想想也是，說實在的，白劍鋒是真的疼她。光是看家裡的家務就能知道，要不是真的真心心疼，又怎麼會呵護到這種地步。齊玉寧心裡內疚了，難受了，因為自己的小性子竟然讓他說出這種話來。這種話對於他來說，是要下多大的決心才能說的出來的。
她就是這樣，如果白劍鋒跟她講一大堆大道理，她或許會更難受更生氣，遇強則強嘛。可是現在白劍鋒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明顯的就是在示弱在讓步，這讓她心裡突地一下升起一股強烈的內疚感。她是愛他的，既然愛他，又怎麼能逼他到這個地步。
所以，又趕緊表明態度，表明她是個好妻子，是個可以理解他的人。希望他能大人不記小人過，把她今天鬧彆扭的一頁給掀過去。
可是哪想到白劍鋒卻挺直了身板一臉嚴肅地說：「我不是突然有這個決定的，也不是因為你這次不高興才會有這個想法。這個想法我已經考慮了很久了，本來…本來是想等你過生日時，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你的。可是現在看你這麼難過，不忍心，就提前說出來了。」
說著，白劍鋒可能因為有些不好意思，竟然還紅了紅耳根。
齊玉寧：「……，」幸福來得太突然了，砸的她有些暈頭轉向。
「那個老公，過來過來，靠近點，我怎麼覺得有些頭暈呢。」齊玉寧立刻將盤著的腿放開，朝著白劍鋒招了招手，特一臉嬌柔地對他說……
白劍鋒倒是聽話地坐過去坐到她身邊，還以為她是真的頭暈呢。趕緊地將她摟在懷裡關心地問：「怎麼好好地頭暈了？嚴不嚴重，要不要去看醫生。」
「不嚴重，老公，你摸摸。」齊玉寧靠在他懷裡喘著氣說，說著竟牽了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
白劍鋒的臉轟的一下紅的更厲害了，連忙面紅耳赤地說：「你頭暈，等好了再…。」
「老公，」話沒說完，便被激動不已地齊玉寧給撲倒在沙發上。
「老公老公，」齊玉寧不停地叫著他，小臉在他脖頸上使勁地蹭著。怎麼辦怎麼辦，心裡好幸福，幸福都要溢出來了。這人怎麼可以這樣，突然說了這麼感人的話，這不是讓她要幸福死嘛。
「寧寧，呵呵呵，寧寧。」白劍鋒被她蹭的有些癢，忍不住輕笑著叫她的名字，一邊笑一邊伸出手來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會這樣，不過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很開心吧！
兩個人就像小孩子一樣在沙發上親暱了一會，當然，其實只有齊玉寧像小孩子一樣，而白劍鋒就是帶孩子的保姆。將她整個人都給按在懷裡，然後她在他身上磨蹭。也幸好這沙發夠寬夠大，才沒有讓兩人掉下去。
等齊玉寧終於磨蹭夠了，才眼圈紅紅地坐起來，也將白劍鋒給拉起來。不過卻依舊靠在他懷裡，感動地說：「你知道嗎？你說這種話我真的很高興。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心裡都高興。」
「我說的是真的，」白劍鋒連忙正色地說，一臉的鄭重。
齊玉寧看他一板一眼地樣子，又不禁抿著嘴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突然又想起上一次他拒絕升職的事，於是連忙逼近了他的臉問：「對了，上一次你拒絕升職，是不是在那時候就已經做了這個決定了？」
「嗯，」白劍鋒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說：「如果沒有做這個決定，也許我會接受。不過當時已經做了這個決定，馬上就要轉業的人，何必再去浪費一個機會。」
「那你的決定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做的？」齊玉寧不禁抿了抿嘴，忍不住笑了起來。可氣她上次還跟他生氣，還以為他是因為和葉紅寬的父子關係才會拒絕呢。幸好後來他們沒有把事情鬧大，不然因為這種小事不虧大了。
不過，如果上次自己還是繼續生氣的話，也許他那時候就會把自己做的這個決定告訴自己吧！
「從我決定要回到樸善英身邊做臥底時，」白劍鋒這次沒有再隱瞞，反正已經說出來了，不如說的徹底些。他不善於用華麗地詞語來表達，只能將心裡的話按照心裡想的來說：「當我恢復了記憶，那一刻我就決定要給你一個幸福的人生了。後來，我又決定回去做臥底，算是給我一個交代，也是給我死去的戰友一個交代。那時候我就想，如果這次我能好好地回來，就會轉業好好地陪在你身邊。你不是一直想讓我多陪陪你嗎？不轉業的話，也許我永遠都不會做好一個好丈夫。我曾經的一個戰友也有過婚姻，但是後來離婚了，他曾經哭著跟我說過，說真的不想跟他妻子離婚，可是又不忍心耽誤一個女人的青春。所謂的丈夫，就是一丈之內才是夫。而我們作為軍人，隔得豈止是一丈，簡直是千山萬水。在她最需要人的時候，他不在她身邊，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她一直為他等候。以前我不太懂他的那些話，可是自從認識你之後我懂了。寧寧，我想告訴你，我不想失去你，我原因為了你做任何事情。」
「你以後不會後悔？」齊玉寧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誰說她男人不會說情話，她男人說的情話是世界上最動聽的。還有什麼比這個承諾更感人，值了值了，她以往的所有付出和努力都值了。
「不後悔，」白劍鋒堅定地說：「你為我做了那麼多，我總要為你做一件事情才好。而且，不是因為你為我付出，我才要為你付出的。而是因為我真的想為你做。」
「老公，」齊玉寧徹底受不住了，心被巨大的幸福填滿了，讓她情不自禁地撲向他勾住他的脖頸。
此刻任何語言都顯得那麼匱乏，唯一送上自己顫抖的唇，深深地糾纏在一起，才能稍微表達出自己內心的激動。
午後的陽光暖暖地灑進來，透過窗戶照在他們身上。兩個人緊緊地相擁著，熱烈地親、吻、著，這畫面溫馨的讓人心動。
因為他的這個承諾，齊玉寧心裡再多的不痛快也沒了。
兩天後親自送他出門，兩天的幸福讓她連分離都沒有多少傷感。那一刻她甚至還在想，如果他回到部隊後，再感受到部隊的生活，後悔了這個承諾，或許她都不會生氣。
白劍鋒一走，日子又恢復了平靜。不夠齊玉寧在家裡住的時候少了，因為白劍鋒一定要她回她父母那裡住。
其實她知道白劍鋒的擔心，樸善英已經執行了槍決。而樸正泰依舊沒有任何消息，猶如在人間蒸發一樣。可是越是如此，就越是危險。他是擔心樸正泰會來報仇傷害她，所以才讓她住回娘家去，至少，有個照應。
若是以前齊玉寧肯定會拒絕，她一個人住的好好地，再說她又不害怕。不過這次她卻同意了，不想讓他在部隊裡還為她擔驚受怕。
夫妻之間要互相理解，他都能為她做出這個決定了，她為他搬回家住又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葉倩因為回國又轉學回來，於是和陸琳王燕紫又重新湊到一起，形成了四人組。不過幾人並沒有輕鬆多久，因為過了馬上就要迎來年前的期中考試了。
若是以前，齊玉寧自然是不用擔心成績的問題的。就算是不複習不做作業，只要每天按時聽課，她都能考的**不離十。為此，葉倩王燕紫對她是羨慕嫉妒恨，曾經不止一次地兩人將她撲倒在地，上下其手地撓她癢、癢，來發洩自己內心的不平衡。
可是這一學期不一樣，她在學校的日子倒沒有在外面的多，請的假都趕上上課的日子了。即便是再聰明，也架不住不聽課呀。整天逃課請假的人，還怎麼能指望考出來個好成績。
本來呢，齊玉寧倒也沒有多放在心上。不就是考不好嘛，臨考前來個突擊，總歸也不至於掛科就行。本來大學就是這樣，只要保證不掛科，誰還想考第一去，又不去沖那點獎學金。
可是偏偏地，白劍鋒打了個電話知道她快考試了，居然也來了一句，考得好了給獎勵。
頓時，齊玉寧蔫了。拿著手機愣是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一直等到白劍鋒掛了電話，她才迷迷糊糊地反應過來。
「葉倩，怎麼辦？你哥讓我好好考，說我要是考的好了就給我獎勵。」齊玉寧哭喪著臉一臉哀怨，這話要是擱以前多好啊！這一次她哪能考出好成績來。
葉倩先是驚訝地瞪了瞪眼，沒想到她哥那麼呆板的人居然也會有著情調，隨後撇了撇嘴，幸災樂禍地說：「那你肯定沒戲，就你現在這樣子，別說考出個好成績，估計能保持不掛科就算好事了。」
「你能不能不這麼實話實說啊！」齊玉寧氣的直瞪眼，她這正煩心呢，她還竟給她添亂。
葉倩卻哼了一聲小臉一揚說：「誰讓你上次說那話故意氣我，我只是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呦呦呦，還學會記仇了。」齊玉寧臉黑，沒想到這丫頭還有呲牙必報的性子，不過卻撇撇嘴說：「只可惜呀，我這只是小問題，大不了這幾天努力一把。再不濟，考不好了也沒關係，就不要那個獎賞唄。你哥要真是買了禮物送我，估計我考不好他也照樣送給我的，這話只不過是個由頭。哪像你啊，可真的是困難重重，等下次我去我姑姑家就告訴她，她兒子找了誰家的丫頭。」
「玉寧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嘛。」葉倩立刻萎縮下來，皺巴著小臉跟她道歉。剛才那股子得意勁頓時沒了，她不應該那麼天真，還以為能報一次仇呢。
看著她皺巴著小臉道歉地樣子，這次輪到齊玉寧哼了一聲得意地揚起小臉了。跟她鬥，小樣，還嫩點。
不過鬥嘴歸鬥嘴，雖然齊玉寧也這麼說，但是心裡面那股子好勝心也給勾起來了。再說，自從結婚後，白劍鋒可是連塊抹布都沒過她。這可是他第一次說送給她禮物，當然，脖子裡掛著的戒指不算，這不是禮物，這是心意。上一次還差點丟了呢，幸好她後來又找回來了。
所以為了這次的禮物，她決定要卯足了勁的學習。雖然就像她說的，如果白劍鋒真的買好了禮物，那麼不用她非要考的很好他也會送給她的。但是誰讓這是他對她第一次要求任務呢，她總要把禮物拿的實至名歸些。
從那天開始齊玉寧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奮發圖強，就差頭懸樑錐刺股了，就連高考那陣都沒有現在這個拼勁。弄得王燕紫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臉不禁感歎說：「你至於這麼拚命嘛，你也行行好，別到時候拿個第一名，讓人家奮發圖強地考第一名的貧困生情何以堪，人家可是還要衝那點獎學金做學費呢。」
可是齊玉寧哪裡她，瞥了她一眼，繼續埋頭苦學。一雙曾亮的大眼睛，愣是給熬成了兔子眼。
京城終於迎來了第一場雪，今年的雪下得有點晚。不過一夜之間銀裝素裹地，等齊玉寧從被窩裡爬起來往窗外一看，茫茫一片雪白，好看的緊。
「媽，外面下雪了。」齊玉寧趿拉著拖鞋穿著睡衣從樓上跑下來，興高采烈地對爸爸媽媽喊道。
齊小樂和謝明玉早從外面逛了一圈了，稍微上點年紀的人比不了年輕人那麼嗜睡。再加上齊小樂的性子也跟個小孩子似的，早晨一看到外面下雪，就纏著謝明玉帶她出去玩。
謝明玉自然不會拒絕，所以兩人一大早就出去逛了一圈，在外面玩了會雪才回來。此刻正在廚房裡忙著做早餐呢，自從女兒回家來住，他們的早餐越發豐富了。
尤其是這幾天，齊玉寧熬夜加班地學習，讓齊小樂和謝明玉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別的幫不上忙，只好在飲食上多加用心，希望她能吃的好一點，營養充足一點，也不會將身體給拖垮了。
「是呀，下的還蠻大呢。等一會讓你爸爸開車送你去上學，估計騎自行車不行，再摔跤了。」齊小樂一邊幫著老公忙活一邊笑著說。
齊玉寧連忙搖搖頭，伸出手來捏了一片麵包就往嘴裡填，一邊吃一邊說：「才不要爸爸送呢，我自己可以打車過去的。」
她才不要爸爸送，上一次爸爸送她的經歷還歷歷在目。本來開著車送她好好的，結果剛到學校門口，謝明玉下車給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結果呼啦圍上來一圈女生，圍著謝明玉看個不停，讓齊玉寧氣紅了眼。把她爸當什麼了，動物園的大猩猩啊，這麼指指點點地圍觀。
「看吧，我就說你這長相禍國殃民吧！」齊小樂一聽立刻能夠明白女兒的心情，於是轉過頭非常鄙夷地瞪了一眼老公。
謝明玉無辜地摸了摸臉，長成這樣是他的錯啊，長得帥是他的錯啊！這群愚蠢的人類，怎麼能夠明白帥哥的悲哀。
齊玉寧吃了一片麵包還挺好吃，又伸著手想著再去拿一片。不過這次卻被老媽發現了，朝她手上拍了一巴掌呵斥道：「還不趕緊洗臉刷牙去，牙都沒刷呢就吃東西，你也吃得下去。」
「有什麼吃不下去的，哪那麼多講究。」齊玉寧不服氣地反嘴，不過還是乖乖地聽話又跑上樓，去換了衣服刷牙洗臉了。
吃過早飯後她果然沒要老爸送，而是打了一輛車去了學校。平日裡不是下雪的時候，她都是自己騎自行車的，又環保又能鍛煉身體。
她答應過白劍鋒，要把自己照顧的好好地，決不能讓他擔心。
因為下雪的緣故，學校裡的學生們都很興奮。雖然大路上的雪都被掃掉了，可是學校的領導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難得今年第一場雪，除了道路上的雪外，基本上別的地方的雪都給保留住了。
這一下，所有的學生都跟炸了鍋似的。別看都已經上大學了，可是玩起來依舊是童心未泯。尤其是情侶，互相在雪地裡嬉鬧親暱，簡直是亮瞎那些單身漢們的眼珠子。
齊玉寧和葉倩、王燕紫、陸琳她們四個也去雪地裡玩了一圈，除了齊玉寧外，玩的都挺開心的。越是在這麼熱鬧的時候，她就越發地思念起白劍鋒來。
不知道他那裡會不會下雪，不知道當他看到雪後，會不會也同樣地想起她。
晚上晚自習的第二節課，正在上著課時，突然手機震動起來。她偷偷地拿出手機，隨意地往下面瞄了一眼，還以為是如往常一樣的垃圾短信，卻不想赫然在目的竟然是老公兩個字。
齊玉寧的心一下子激動起來，手指都微微顫抖地趕緊去按收件箱，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果然，真的是他。發來的短信很簡單，只有短短一行字：出來，我在外面等你。
可是就這幾個字讓齊玉寧一下子激動了，也不顧現在是上課時間，猛地一下從板凳上站起來。連請假都來不及請，便撒腿就往外面跑去。
因為太急切，連板凳都給帶歪了。可是她顧不得，什麼都顧不得，已經走了近一個多月的時間，他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