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五章 、誰傷誰的心 文 / 慕容雪兒
「寧寧,」白劍鋒有些不可思議地回過頭看著齊玉寧叫了一聲,原本他是抱著廢掉一條胳膊的心來救下吳蘭芷的.可是沒想到,事情突然又有了這樣地轉機,李錦又開出這樣輕鬆的條件。
白劍鋒幾乎都有些欣喜若狂,能不傷一兵一卒地解決戰事,是最完美的勝仗。
他又不是天生的自殘狂,能不損害身體,他又何樂而不為。既能救下吳蘭芷,又可以不用對不起齊玉寧。所以,他聽了李錦的話,立刻就對齊玉寧叫了一聲,希望她能立刻答應。
而他肯定,齊玉寧也會立刻答應。不止是他肯定,就連葉倩和在車裡的方舟都覺得這個轉變太突然了,就是一個電話的事,齊玉寧沒有可能不答應。
可是他們都沒想到,齊玉寧聽了李錦的話,卻只微微一笑,笑的有些諷刺。眼睛瞥了一眼白劍鋒,衝著李錦冷笑道:「李叔叔說笑了,這個女人和我們謝家沒有任何關係,我們謝家…也犯不著為她爭這個面子。」
說完,這次是狠下心來猛地推開葉倩,朝方舟的車走去。
上了車砰地一聲關上車門,便令方舟開車離開這裡。
竟連葉倩也丟下了,不管不顧的丟在這裡。
方舟也是聰明人,他是受命於齊玉寧的。既然齊玉寧命令他開車離開,那麼他就沒有必要為了外人而拒絕的道理。調轉車頭離開這裡,將白劍鋒他們很快就遠遠地拋在身後。
不過,路上的時候他倒是還不忘問一句:「齊小姐,您就這麼走了,不怕那位李先生真的會把白連長給殺了嗎?」
他知道白劍鋒的身份,可是現在正跟齊玉寧鬧著彆扭呢。方舟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白劍鋒,只隨著部隊的叫法,叫了一聲白連長。
齊玉寧靠在副駕駛座位上,無力地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一般。可是方舟知道她並沒有睡著,果然,他問完之後,齊玉寧依舊沒有睜開眼睛,卻淡淡地開口說:「不會,那樣的人那麼聰明,殺了白劍鋒他又撈不到好處,還平白無故地得罪謝家,他是不會做的。」
「原來是這樣,」方舟不禁勾唇,他就說嘛,雖然和齊小姐沒見過幾面,但是看齊小姐的眼神,對白連長那是癡迷的很,怎麼就能放心留白連長在那裡。原來,是早就碼定了李錦不會真的對白連長不利。轉可頭思。
其實方舟還想再問些事情,比如說李錦的身份,比如說和吳蘭芷的關係。可是看了一眼齊玉寧雙目緊閉滿臉憂愁地樣子,竟然不好再開口了。只好閉上嘴巴專心開車,偶爾通過車裡的反光鏡看一眼躺在後排坐上的吳蘭梅。
齊玉寧讓方舟先送她回白家灣,至於吳蘭梅,現在還沒有醒過來。齊玉寧此刻也沒有心思照顧她,就讓方舟先找個地方安頓一下她,免得這個情況送回家,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和盤問……
下了車,齊玉寧只覺得有些頭重腦輕。心中其實也有些後悔,之前自己逞一時之氣拒絕李錦的提議。不過她心裡也知道,李錦之所以那樣說,也就是斷定了她會拒絕,才那樣提議的。但是當時的情況,她真的無法拉下面子來救吳蘭芷,救不了也不願意。
一想到白劍鋒對吳蘭芷的態度,就如同一根刺一般,紮在她心裡,難受的要死。
外公外婆早已經起床,看到她一個人突然回來,臉色又難看,不禁嚇了一跳,連忙問她怎麼回事。
齊玉寧也沒精力來解釋,只說白劍鋒和葉倩在外面照顧吳蘭芷,她累了,先回家休息。
因為有吳蘭芷的緣故,白老爺子和白老太太也不好再多盤問。便連忙收拾收拾床讓她先睡會,又連忙去給她做早飯去。
躺在這些天她和白劍鋒一直睡得床上,齊玉寧只覺得心裡難受的緊。這床上,還殘留著白劍鋒的味道。並不像一般的男人似的身上總有股臭汗味,統稱為臭男人。
白劍鋒很愛乾淨,雖然因為總是不斷鍛煉而常常出汗。可是他每一次出汗後都會立刻清洗,用很簡單的肥皂,那味道卻十分清香,配著他自己的味道,形成了一股獨特的專屬於他的麝香味。
每次一聞到這股味道,齊玉寧總是不免心神蕩漾頭暈目眩。而此刻,趴在他的枕頭上,再次讓這種味道充斥她的鼻息,她又有一種強烈地頭暈感。
齊玉寧心裡很難受,又有些委屈。緊緊地將毛毯在身上包裹著趴在這裡,可是依舊擋不住渾身地冰冷。想起她臨走前最後瞥的白劍鋒那一眼,他眼中的冰冷和不可置信,她的心就像刀剜的一樣,痛的無法呼吸。
她做事從不後悔,也不喜歡後悔做過的事,總覺得任何事情做過了就是做過了,再去後悔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去做。可是她現在,生平第一次有了後悔的感覺。也許,她不該這麼意氣用事,只顧自己心裡痛快,而忽略他的感受。她也許,應該跟他解釋,讓他跟她先回來,至於吳蘭芷,她會找機會再去救她。
今天這種情況,想要從李錦手裡救人,是決計不能的。別說他們敵我力量懸殊,就憑著李錦手裡的那把槍,就算是白劍鋒格鬥術再厲害,也抵不過那一顆小小的子彈呀!而李錦那樣的人,既然敢拿出槍來對著白劍鋒,就絕不是拿出來嚇唬嚇唬他們的。
這些情況,她都應該跟白劍鋒好好分析。她相信白劍鋒不是那種意氣用事有勇無謀的人,也許會相信她會聽從她的話也說不定。
可是現在,似乎一切都搞砸了。本著去解決問題的心,卻將所有的事情都搞得一塌糊塗。
齊玉寧後悔的要死,到底是年紀還小,眼淚也不受控制地流出來,一顆一顆地滴在枕頭上,將枕頭打濕一片。
而一晚上的不眠不休和之後的傷心欲絕,也讓她的體力消耗到了極點。加上現在痛哭流涕,沒多久,竟然哭著哭著就給睡著了。
可是睡得並不安穩,一睡著就先夢見她和白劍鋒剛見面的時候。白劍鋒是那樣高大挺拔、英姿勃勃,一眼就讓她一見傾心,心動不已。
好像,長了十八年的日子,就是為等待和他相遇的那一刻。那種心動地甜蜜感,根本就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再後來,她又夢到和白劍鋒在玉米地的時候,白劍鋒那麼護著她,生怕她被玉米葉給劃到了。高大的身軀站在她身後,將她整個都給罩在懷裡面。而屬於他的男性氣息不斷地從他身上一**地向她襲來,熏得她頭暈目眩。
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原本往前走著的他們兩個,竟激烈而瘋狂地擁抱在一起熱烈地擁吻。不顧及在野外的場合,不顧及大白天裡宣淫,那樣瘋狂而熱烈地激吻著,恨不得將對方的舌根都給扯出來。
而眼看激吻越來越熱烈,兩人也瘋狂地去脫對方的衣服,想要更親密地相貼在一起。卻在這時,吳蘭芷突然出現。
還是那一副如同神仙姐姐般的清婉氣質,帶著朦朦朧朧地感覺彷彿罩著一股霧氣衝他們而來。她有些害怕,不禁緊緊地拉住白劍鋒的衣襟,心裡緊張的不得了。可是卻依舊沒有拉住手裡的人,白劍鋒只是輕輕一扯,就將她給扯開,然後雙目含情地朝著吳蘭芷迎上去。
「不要過去,不然我會恨死你們兩個的。」她哭喊著大叫,想要挽留住她的男人。不是前一刻還好好的嘛,他們那麼熱切地擁吻,可是為什麼吳蘭芷一來,他就要離開。
她的眼淚如同bao發的泉水一般不斷地從眼底湧出來,看著他們越走越近,也哭得越來越厲害。而竟這麼哭著哭著,哭醒過來了。
一睜開眼睛,眼淚還在流,喉嚨裡還發著哭泣地聲音,卻發現,剛剛不過是她自己做的一場夢。
齊玉寧頓時只覺得心裡空落落地,先是茫然地坐起來坐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方。盯了一會,突然一把掀開裹在身上的毛毯,鞋都顧不得穿好就朝外面跑去。
她要去找白劍鋒,她要去跟他道歉,她一定不惜動用所有關係去救吳蘭芷,只要白劍鋒在她身邊。誰讓她,那麼愛他呀!
可是,剛剛跑出門,卻在院子裡撞見回來的葉倩。
原來,她已經睡了一個早晨,現在已經是下午了。葉倩衣衫凌亂地從外面走進來,一進院子就看到她驚慌失措地往外跑著,先是一愣,隨後眼神黯淡下來。
齊玉寧看到她也怔了,看著只有她一個人回來,心裡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抿了抿嘴唇開了幾次口都沒有發出聲音,好不容易,強迫自己發出一縷帶著沙啞地顫聲問:「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你哥呢?」
「他和李錦的人發生爭執,他一個人和十幾個人打鬥,眼睜睜地看著李錦帶著蘭芷姐姐離開,然後…被麻zui槍擊中。我照顧了他幾個小時才醒過來,一醒來…他就回部隊了。」
齊玉寧心裡一驚,臉色頓時煞白,喃喃地道:「回部隊了…那他有什麼話讓你轉告給我嗎?」
「沒有,」葉倩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