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176】血沫橫流 文 / 君子無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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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姥爺的話之後,林士學不覺滿心緊張,乾嚥了兩口唾沫,這才有些緊張地問姥爺道:「老人家,那您看這兩份運道要怎麼才能融合到一起?」
「嗯,具體的情況,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姥爺微微皺眉道:「陰福那邊,我可以幫你談,只要你以後還能一如既往這麼對她,相信應該沒多大問題。就是,鴻運那頭,那可是正經人家,估計人家不太能接受你的這個情況。別的不說,就說新婚夜一起去祭拜靈堂這個事情,估計就很難辦到,再者,就算這個事情能夠糊弄過去了,等到你們有了孩子,孩子七天之前,就要帶去靈堂認親,這個事情,恐怕又得出一些麻煩。因此,現在關鍵的問題是,要能夠保證鴻運不排斥陰福。你要是能辦到這一點,基本上事情也就穩妥了。」
「我擔心的也正是這個事情呢,」林士學聽了姥爺的話,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再次點了一根煙,悶悶地抽著道:「人家好歹是高官子女,海外留過學的,比我還小將近十歲,要背景有背景,要模樣又模樣,要學識有學識,方方面面都是頂好的。說起來,我和她在一起,還是高攀了。這樣我要是再讓人家受這些委屈,我這心裡首先就有些過不去。別說她不願意,就算她真的願意,恐怕我也捨不得。我這麼巴巴的,來求你老,其實吧,我就是有個想法。」
林士學說到這裡。有些緊張地四下看了看,接著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姥爺的身邊,低聲道:「我想要不,乾脆不要這份陰福了。您老看著怎樣,能不能幫忙辦到?如果可以的話,我給您當乾兒子,真心養您一輩子。」
「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
姥爺聽到林士學的這個話,一開始並沒有什麼反應,過了三秒之後。卻是突然面容扭曲地一陣陰沉地大笑了起來,接著卻是突然四肢往上一豎,「嘔——」地嚥了一口氣,然後全身卻是突然就迸發出了一層層的血沫水泡來。
「發病了!」
見到姥爺的這個樣子。我不覺急得渾身冒汗,連忙丟掉手裡的活計,起身想要查看一下姥爺情況,但是卻不想,這麼一抬頭。卻是赫然看到,此時床上躺著的人,並不是姥爺,卻是變成了一個都穿著大紅色長裙的女人。
那女人面容鐵青。微微側臉,冷冷地看著林士學。良久之後,才「哼哼」地冷笑了一聲。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林士學有沒有看到那女人,總之,從我的角度看去,我看到他此時也完全被嚇愣了,正滿臉驚恐的神情,怔怔地看著床上的女人,接著卻是「噗通」一下,雙膝跪地,滿頭大汗地對著床上拜道:「求求你,饒了我吧,我真不是有意的。」
「呀哈哈哈——」
林士學的話音落下之後,床上的那個女人卻是突然猙獰地大笑了起來,一伸手抓住了林士學的手腕,接著才冷冷一笑,身影變得越來越模糊,最後,完全消失了。
這時候,我再定睛一看床上,這才發現姥爺已經是被血沫完全覆蓋了起來,整個人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了。
「姥爺,你,你怎樣了?」
我驚急地大聲喊著問道。
但是,這時候,卻是任憑我再怎麼呼喊和叫喚,姥爺卻一直都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這麼血沫橫流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直到醫生護士全都被驚動了,把床鋪圍了個水洩不通,連我和林士學也被請出了病房,姥爺的情況才開始慢慢好轉了一些。
「怎麼樣了?到底什麼情況?老人家又發病了?這怎麼回事?今天不是還沒到月中嗎?他怎麼就提前發病了?」二子在門外也早就知悉了病房裡的情況,一見我出來,不覺就拉著我一通盤問。
我這時候,一點說話的心情都沒有,走到長椅上坐了下來,非常自然地就對二子伸了伸手道:「給我一根煙,我想鎮定一下。」
二子聽到我的話,連忙給了我一根煙,親自幫我點上,然後自己也點了一根,才陪著我坐了下來,一起悶頭抽煙。
好半天才,二子才歎了一口氣道:「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說實話,老人家的情況,我何嘗不擔心呢?說到底,就連我昨晚給你介紹的那個買賣,主要的也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我是真心不想見到老人家風燭殘年,再被這麼折騰下去,這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事情。」
我淡笑了一下,不覺脫口而出道:「這還不是你表哥幹的好事,要不是他突然提出來要解除陰婚,會惹得那陰神這麼急,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把姥爺搞成這個樣子?」
二子聽到我的話,不覺一愣,怔怔地看著我道:「表哥真的這麼說?」二子說完話,不待我回答,已經是抬頭向對面坐著的林士學看去了。
此時的林士學,依舊是滿臉既驚恐又痛苦的神情,捂著手臂坐著。他的秘書小鄭,正滿心擔心地在他旁邊伺候著,又是找醫生,又是端茶送水,忙得腳不點地。
「表哥,你咋啦?」這時候,二子起身走到了林士學的面前,冷眼看著他問道:「我聽說你準備反悔了是不?」
林士學被二子這麼一說,才醒了過來,不覺抬手對小鄭道:「你先去吧,外頭等我就行了,有事情,我會知會你的,這兒沒你的事情了。」
小鄭聽到林士學的話,連忙退了出去。
這邊,林士學見到小鄭走了,又瞅著過道裡沒什麼人,這才歎了一口氣,緩緩站起身道:「你們也別怪我,說實話,我真心沒想這麼幹,主要是覺得如果這麼一直持續下去,會讓另外一個人一輩子受委屈。我心裡難受,所以就想看看能不能解除而已。我也沒說一定要解除這個,實在不行,兩下求全一下,也是可以的嘛。你們看看,我不過是隨口一句話,現在鬧成什麼樣子了。老人家現在有沒有度過危險期,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危險期卻是才剛剛開始。」
林士學說著話,捋著袖子,露出了手臂。
我抬頭一看,赫然看到那手臂上有一個紫黑色的手印。
見到那手印,我才猛然想到剛才病床上的那個女人好像是伸手抓了林士學一下,這個手印,想必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
這麼看來,那個女人,是沒打算放過林士學了。
也就是說,林士學這個陰婚,是解除不了了。
「哎呀,這個,這個和以前那個一模一樣啊,這,這可怎麼辦?」二子見到林士學手上的那個紫黑手印,也是一驚,不覺忘記了糟蹋林士學的話,轉而開始關心起他來。
「不知道怎麼辦,千錯萬錯,總之是我錯了,現在只能等著老人家醒過來,然後再商量對策了。現在老人家突然間發病,我看今晚想要起靈堂,是不太可能了。罷罷罷,好事多磨,我也不急於這一天兩天了,爽當靜下心來,一發把事情都辦妥了,再走吧。」林士學說著話,重新坐下來,點了一根煙,悶頭皺眉抽了起來,眼神一動一動的,很明顯是在思考什麼事情。
二子見到這個情況,訕訕地回到我旁邊坐了下來,抽了一口煙,悄悄地問我道:「你不說你能看到那些東西嗎?剛才你怎麼就沒看到那個女人跟著表哥進去了?」
我聽到二子的話,怔了一下,接著卻是不自覺地抬頭左右上下看了看,想要看看四周還有什麼異常沒有。
看了半天,發現沒有什麼異常了,我這才皺眉對二子道:「她是陰神級別的,神通廣大,她不想讓我看到,我當然就看不到。」
二子聽到我這麼說,不覺就有些失望地對我說道:「這下看來表哥的美夢要泡湯了,嘖嘖,好好的一個**,黃花花的大閨女,就這麼沒了,嗨,這還真應了那句老話了,有得必有失啊。」
「其實,要我說,也不一定就不行,事情主要是因為你表哥太見異思遷了,看到人家大閨女就心疼了,不想讓人家受委屈,但是卻壓根就沒想過,人家大閨女要是真心喜歡他,說不定也不忍心讓他受這個委屈。他其實要是稍微努力爭取一下,從中搞個平衡,事情還是很好解決的。」我皺眉對二子說道。
「嘿,小師父啊,你這就叫站著說話不腰疼了。話說,你知道人家那女方是什麼條件不?她剛留洋回來,比表哥差點小了十歲,嫁給太子爺都不屈,你覺得人家能有多喜歡咱表哥?你再看看咱表哥,你看看他那熊樣,他也配人家心疼他?照我說吧,這事他心裡這麼想就對了。原本讓人家女方受委屈就是不可能的。別說還沒嘗試,就是嘗試了,也肯定沒什麼用,說不定還要因此倒大霉。」二子滿臉不屑地看了看林士學,不酸不甜地說了一通屁話。
我見他這麼當著林士學的面,說這些沒分寸的話,就知道他是要激林士學,不覺也是皺了皺眉頭,附和了一下道:「就是,這男人嘛,還是不要找太強勢的女人為好,不然還不一輩子被攥在手心裡,被人家吃得死死的,永遠成不了事情?你說你一個大男人,高官厚祿的,隨便轉轉眼珠子,就成千上萬的好手段,怎麼就連一個女人都降不住了?這還真叫沒用呢。哎,英雄難過美人關啊,哎,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