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167】只能等死了 文 / 君子無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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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壁洞穴，狹窄逼仄，而且充斥著屎尿騷臭。
鬍子在前面彎腰走著，一手舉著夜光石照亮，一手還抓著姥爺的胳膊。
我在後面托著姥爺的兩腿，和他一起抬著姥爺。
我們沿著巖洞向前走了大約幾十米的距離之後，那巖洞頂，才漸漸高起來，可以站直身了。
見到這個狀況，鬍子轉身把夜光石塞給我，然後就背起了姥爺，加速向前走去了。
又向前走了一段時間，那巖洞變得更加寬闊了，頂上都高出有兩丈多了，兩邊的石壁也變得崎嶇起來，地上的地形也開始變得複雜起來，不時還有一些亂石堆或者成片的石筍出現，有些地方甚至還在滴水。
我們順著巖洞又走了一段距離，不覺就看到前面的石壁上有一處黑洞洞的洞口。
看到那黑洞洞的洞口，鬍子擦了擦汗，有些不悅地瞪眼看了我一下道：「你小子空著手，也好歹勤快一點，到前面探探路行不？這深山洞穴裡面，別再躥出一條大蟒蛇了，等下把我和老爺子都裹住了，那可就虧大了。」
聽到鬍子的話，我慚愧地點點頭，連忙抄到他前頭，舉著夜光石，走進那石洞分支裡面查看了一下，進去一看，才發現是一處天然的石室。
那石室低矮壓抑。而且充斥著屎尿騷臭，空氣很污濁，不知道裡面有些什麼東西。
那石室的地上鋪了許多乾草，看情形倒像是地鋪一般。
見到這個狀況。我不覺一驚，一把抽出了陰魂尺，滿心警惕地四下看著，隨時準備應對一些意外狀況。
「嘰嘰嘰嘰——」
這時候，一陣尖厲的叫聲從石室底部傳來，我偷眼一看，這才發現一隻不到三尺長的小猴子正張著一雙大眼睛，縮身躲在石室最底部。滿心驚恐地看著我。
「什麼情況？」鬍子這時候也伸頭進來問我。
「是猴子窩，不過現在只剩一隻小猴子了。這窩估計是那些鬼猴的。」我對鬍子說道。
「行唻，那沒事了，咱們繼續往前走吧。」鬍子說著話，又退出了石室。
我聽到鬍子的話，也跟著退出了石室，但是又有些擔心那隻小猴子，擔心它沒了老猴子的照顧。會活活餓死掉，於是就有些假惺惺地解下了腰上的帆布書包，放在那石室門口了。
那帆布書包裡面有我們進洞的時候就帶著的一個水壺，以及幾塊大餅。我這麼做。是希望這些東西能夠給那小猴子一點幫助。
「嗨，你還真他娘的有心情。老爺子現在都不知道情況怎樣了，你還在這悲天憫人喂猴子。我看你還是收收你那同情心吧，它的父母，包括祖宗都是你殺的，你現在裝好人，早幹嘛去了？」鬍子看到我的舉動，滿臉不屑地諷刺了我一陣。
我被他說得滿心慚愧，不覺心裡也感到萬分自責，覺得自己確實罪大惡極，於是也就沒再說話，轉身悶頭向前走了過去了。
就這樣，我們又向前走了一兩百米的距離，不覺就來到了那巖洞的盡頭了。
那巖洞的盡頭，是一處幾乎豎直聳立的巖壁。
在那巖壁的上方，將近十幾米高的地方，有一處微微透著亮光的窗戶一般的小洞。
見到那小洞，我和鬍子都是心裡一喜，知道那是通往外面的出口，連忙一起來到那巖壁下面，想要想辦法爬上去。
到了那巖壁下面，伸手一摸，才發現那巖壁雖然不是很光滑，有些凹凸，是砂岩質的，而且巖壁最外層的岩石都已經風化地有些鬆散了，但是巖壁上卻並沒有什麼大的凸起和裂紋。
這樣的巖壁，最難攀爬，一不小心就要滑脫下來，摔個粉身碎骨。
見到這個狀況，我和鬍子對望一眼，都是有些絕望地歎了一口氣。
「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話了，萬里長征，就差一步了，最後還是功虧一簣了，這可真他娘的操蛋啊，這是老天爺故意和我們為難吧？」鬍子將姥爺放下來，讓他背靠著一塊大石頭坐著，一邊用水壺給姥爺餵水，一邊滿心鬱悶地說道。
「不要洩氣，咱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麼點高的巖壁，難道就把我們難住了？」我見到鬍子有些洩氣，就說話安慰他，同時皺眉道：「冷靜想一下，肯定有辦法的。」
「有什麼辦法？這出口我看至少也得十五米高，這石壁又他娘的撐不住人，咱們怎麼上去？你說有辦法，倒是想一個我看看來。」鬍子聽到我的話，滿心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邊喝水，一邊喘著粗氣。
我沒有理會他的話，低頭仔細地想了一下，思索著解決的辦法。
我首先想到，現在我們沒法爬牆，同時那出口又太高，所以，如果想要到達那個出口的地方的話，就得想辦法從上面墜一條繩子下來，這樣一來，我們拉著繩子借力，倒是可以上去。
想到這裡，我不覺心裡一動，連忙卸下身上的背包，把背包帶抽了出來，同時也把鬍子身上的背包帶抽了下來，然後把兩根背包帶接到了一起。
這樣一來，那背包帶的長度差不多夠用了，但是，怎麼把背包帶弄上去，就又成了問題了。
我向後退了兩步，抬頭目測了一下那出口的高度和位置，估摸著用力扔石頭的話，應該能扔到那裡，於是就彎腰找石頭，系到了背包帶的一頭，準備扔那石頭上去，順帶把背包帶也帶上去，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太愚蠢了。
因為只是把石頭扔上去，還是沒用的，石頭就算湊巧鑽進那出口了，但是卻掛不住，一拉還是要掉下來，那不是白費功夫嗎？
這個時候，我心裡就想著要是能有個撓鉤就好了，那樣的話，飛簷走壁，也絕對不是問題。
鬍子見到我的舉動，也大約猜到了我的意思，再看我在皺眉想事情，又看到我一手拿著背包帶，一手托著石頭，也大約明白了我的想法，不覺也跟著皺眉想了想，然後就試探性地問我道：「要不綁一把工兵鏟上去？工兵鏟比較長，說不定能卡在那洞口也未准。」
聽到鬍子的話，我兩眼一亮，覺得他這個說法雖然投機，但是也不無可能，於是就死馬當活馬醫，抽過工兵鏟，把背包帶繫在工兵鏟的柄子中央，然後向後走了走，斜眼抬頭看著那出口，抬手把鏟子往上投擲，就像投擲標槍一樣，想要讓那鏟子鑽進那出口裡面去。
這時候，鬍子為了防止鏟子掉下來，砸到人，就把姥爺轉移到側面的一個角落裡去了，他自己則是站在我側後方，舉著夜光石幫我照亮。
「嘿——」
我一咬牙，一聲悶哼，飛手朝著那出口投出了工兵鏟。
「噹啷——」
「叮咚咕咚噹啷——」
結果一陣亂響，那工兵鏟沒有命中出口，一陣亂響，又掉了下來。
我知道這種事情，要靠運氣，於是也沒氣餒，撿起工兵鏟，又投擲了出去，但是卻依舊沒能命中。
就這樣，我一連投擲了十幾下，才命中了一次，而且結果還非常讓人失望，那鏟子被我一拽，又掉下來了。
鬍子在我後面看我的行動，急得滿頭冒汗，最終終於忍不住上來，一把奪過了鏟子，把夜光石遞給我道：「你還是照亮吧，我來！沒點準頭！」
我被他說得滿心鬱悶，於是就退後了一步，看他怎麼弄。
鬍子拿著那鏟子，瞄了瞄那出口，飛手投了出去，準頭倒是很好，第一下就命中了，但是可惜依舊沒有用，鏟子沒能卡住，一拽又掉下來了。
鬍子不服氣，撿回來，又接連投擲了好幾次，都是同樣的效果，不覺滿心喪氣地一把將那工兵鏟摔到地上，怒道：「這他娘怎麼可能卡住？這不是姜太公釣魚嗎？用的是直鉤子。要是能卡住，那才見鬼呢。」
我見他居然氣怒了，不覺有些諷刺地笑道：「不是你自己想的主意嗎？」
「哎，算了，我看我這豬腦袋，確實不適合出主意，沒的添亂，你再想別的轍吧，你腦子好使，肯定有辦法的，」鬍子歎了一口氣，對我說道。
「我腦子是好使，但是現在工具就這麼多，你讓我想什麼轍？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不知道嗎？」我看著鬍子，也是滿心鬱悶地說道。
「行唻，那就在這兒等死吧，」鬍子歎了一口氣坐了下來，又恢復了喪氣形象。
我這時候，也毫無辦法，但是卻沒敢像他那樣撒手不管，於是就舉著夜光石，在石洞裡東瞧瞧西看看，想要找點能夠利用的工具。
這麼一瞧之下，我猛然間發現，我們身後的那黑乎乎的石洞口位置，居然是立著一個黑色的人影。
那人影大半身都遮在陰影之中，不是很看得清楚樣子和衣裝，但是卻隱約可以看到那人影身上斜背著一隻軍用帆布書包。
乍一看到那人影，我還以為是趙山，於是就想喊他一聲，但是就在我想要張口喊的時候，卻又飛快地捂上了自己的嘴，停住了聲音。
因為這時候，我發現了一個明顯的異常。
那人影的高度不太合理，它只有不到三尺高，所以它不可能是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