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天師之路 第三章 半仙龍戰 文 / 老刀
第三章半仙龍戰
剛從體內裡把神識放出去，就感到身體劇烈在搖晃。不是地震吧，不可能啊！扭頭看看旁邊，原來是丁龍正在瘋狂的搖晃他的身體。
「幹什麼？有病啊！」
「暈，你終於醒過來了，我還以為你就此長眠了。快把降下去，我們進入禁制區了，再往裡飛，我們誰也都別想活了。快！」
趙東陽長久以來，一直認為什麼事都還是小心一點的好。當即把「霞光」降了下來。
從霞光走出來之後，趙東陽被眼前的景象完全震撼了，周圍的天地，完全像在一個白雪的世界，分不出天和地的邊緣，只有到處的流光異彩，這是一個冰雪的王國。
丁龍看到趙東陽的樣子並不感到奇怪，呵呵一笑：「趙東陽，這地方漂亮吧。」
趙東陽很自然的點點頭，想說句什麼來形容一下，但發現所有的詞彙都顯得蒼白無力，這景象根本不是能用語言來描述的。
「是呀，確實很美，我剛到這裡的時候和你的感受一模一樣，但自從離開了，我已經有很久沒來過了。我們走吧，師傅那裡還有很遠的路。」丁龍的語氣裡或多或少有點意興闌珊，聽了讓人有點不忍。
跟在丁龍後面，趙東陽幾乎察覺不到有什麼力量的存在。這個禁制很古怪，對空中的東西好像威力巨大，但到了地面上就幾乎沒什麼感覺了。所以兩個人以一種無法想像的速度在茫茫冰圓上穿行。
丁龍有時候慢下來看看天，抓把雪試試風向什麼的，趙東陽知道這是在辨認方向，暗自慶幸跟上了一個內行，否則身邊周圍的景物就像沒有變化一樣，什麼時候才能走出去啊。
而這時丁龍猛的停了下來，哭喪著臉道：「趙東陽，我們好像是迷路了，轉來轉去好像沒走出一百米的範圍。」
「什麼？」趙東陽把眼球快瞪到丁龍的臉上了，怪不得連我個內行都看到周圍的景物好像就沒有變化，原來一直在這裡打轉啊。
「那怎麼辦，出不去了嗎？」趙東陽沒好氣的問道。
「好像是，除非我師傅來接我們，否則我們真的要在這呆一輩子了。……哎呀，你拿劍砍我幹嗎？」
趙東陽提著寶劍，緊追著丁龍吼道：「是誰一路和我誇口，什麼到了這就和到了自己家，會得到優厚的待遇，吃到珍奇的食物……在哪呢？靠，我不砍你砍誰！」
「趙東陽快盤膝坐下，調整內息。」
「你胡說什麼，我再也不聽你放屁了。」趙東陽眼睛發紅，好像要噴出火來，把算籌在身前舞開了，無數的冰血顆粒飛濺四處。
丁龍急的直搓手，看準一個機會，猛得閃到趙東陽身後，對著趙東陽的後頸部來了一記手刀。頓時趙東陽停下了動作，緩緩轉過頭道：「你偷襲我！」「撲通」倒在了雪地上。
丁龍也是如卸重任，長出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好半天趙東陽才悠悠醒來，看看丁龍，憤憤道：「我靠，你剛才為什麼偷襲我。」
「我救了你啊，笨蛋，這裡的禁制好像察覺不到，但不知道比天空中的厲害多少，只要在心中一起爭鬥之念，就會控制不住無法停下來，人的心也就墜入魔道，最後只會落個力竭而亡。」
趙東陽嚇的一吐舌頭。「這麼厲害，難怪我剛才覺得自己身體好像失控了似的，這些都是誰鼓搗出來的啊。」
「當然是我師傅，這裡還會有別人？只不過這些禁制和我在的時候大不相同了，大概師傅是不想再看到我們了。」
「你別說這沒用的，現在怎麼辦啊，總不能在這裡耗一輩子吧。」
「要不你試著傳音給你爺爺打個電話，你沒看廣告上每天都在叫囂：關鍵時刻，信賴xx通。」
「對，對，我也看過那個廣告，快那手機拿出來撥個電話。」
「靠，果然強啊，信號是滿的！」
「哈哈，這麼牛，果然有一套，先給我師弟打個電話吧，讓他想想辦法。」
「好，說號碼！」
「13xxxxxxxxx。」
趙東陽快速在鍵盤上按完了數字，屏幕上出現了連接的圖案。「你好，你的手機以停機，請盡快到就近的營業廳辦理繳費業務。謝謝。」
「趙東陽，你是個混蛋……」這次輪到丁龍拔劍了。
「克制，克制，小心墜入魔道，不能自拔。」趙東陽也快暈死了，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是在有天晚上實在把錢用完了，後來忙著接黃昆，也沒顧得上交錢。
「算了，就當根本沒帶手機了，省的徒增煩惱。現在我們就安安靜靜在這裡修煉吧。」
「是啊，目前還能怎麼樣啊，我們還不如這個小蟲，想去哪就去哪。」趙東陽指著地上一個正努力往地底鑽的小蟲，不無感慨的說道，突然，一個念頭滑過腦海，猛的抓住丁龍道：「老丁，我們說不定有救了，天上和地上都走不通，我們可以從這走啊。」說著往腳下一指。
丁龍漸漸也有點明白了。「你是說我們學這隻小蟲，從地下過去？」
趙東陽重重點點頭。
丁龍微微沉吟了片刻，說道：「我覺得能行，就這麼辦，我先把方向勘測好。」說著又使用出他的招牌法術，丟紙條。
反正趙東陽也看不懂，開始考慮用什麼辦法在地下前進了。想來想去，就只有「霞光」能勉強一用了。這時候丁龍也勘測完了，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把手拉在一起，用足力氣在腳底，一腳踏下去，兩人的身體就從地面上消失了。
等到了地面之下，趙東陽才意識到剛才想那麼多純粹多餘，在地面下面根本不是什麼土地，而是無窮無盡的冰層，和碧綠的看不到頭的海洋。
「哈哈，趙東陽，真讓你小子給蒙對了，這地面下果然沒有禁制，向左偏三十度，開足馬力，衝！」丁龍一坐進「霞光」裡就開始大喊大叫，趙東陽完全可以理解，任何一個在快死的時候又活了過來比這再激動點也正常。
有了「霞光」的幫助，兩人就像在一個透明的潛水艇中，高速向目的地進發，因為沒有參照物，所以到底有多快趙東陽還真的不知道。只是沒多大一會，丁龍就喊停了。
「停，停，到了，到了。」
把「霞光」收回，兩人來到地面，出現在眼前的絕對不是人間應該有的東西，好像是生在天空中相似，十幾座潔白的山峰屹立在遠處。每座山峰足有上千米高，流動的雲霧在它們的山腰上緩緩流動。
而他們的正前方，依山而建的則是座極大的花園建築，和周圍的景色截然不同，裡面有小溪流水，庭台樓閣，渾然一體，讓趙東陽奇怪的是，好像竟沒有入圓的門戶。在看那庭院之中，一道道白練一般的瀑布從上面扶搖直下，落入了下面一個極大的湖泊，巨大的聲響恍是雷鳴，微風吹來，從瀑布上分出的幾股細細的水線頓時化為了水霧，被風一吹散落在空中，頓時架起一道彩虹。
天空中一片片的白雲飄過，可以看到有一縷縷的陽光在白雲中蕩漾，給人一種超凡脫塵的感覺。
空中傳來了幾聲輕鳴，趙東陽抬頭看去，幾隻龐大的白鶴緩緩的在庭院上空盤旋。從白雲縫隙裡穿過的陽光，照在白鶴的身周散發出七彩的光芒。
而趙東陽所在的地方，則是一片稀疏有致的竹林，左側是一個小小的湖泊，前方有一道小小的溪澗，而右側則是一道高峰直衝雲霄，而目力所及處，山峰的頂處有一座百米見方的平台。趙東陽雖然不知道原因，但見這個平台正面對著遠處的山峰，俯瞰著整個庭院，倒像是庭院沒有的門戶安插在了這裡。
趙東陽一拉有點發呆的丁龍，飛身向山頂略去，穿過重重雲霧，來到這座平台之上。站在平台邊緣，前方是無邊雲海，將趙東陽和遠處十幾座玉峰相隔而開。一陣山風吹過，雲波捲動，而遠處的群山頓時消隱無蹤。
正當趙東陽陶醉之時，兩聲厲嘯聲傳來，只見足有籃球場大小的兩隻黑色大雕從雲海下扶搖而起，在雲海中翻騰幾下，又潛進重霧，嘯聲也漸漸遠去。
運起真起在雙眼上，穿過層層的雲霧往腳下一看，那腳下是無邊的深淵，而下面的峭壁之間，一隻隻像猴子一樣、足有一人高的靈物往來跳躍。再把頭望向前方，看著前方雲海吞卷，一輪紅日在雲海之中時起時沒。趙東陽生平第一次感覺自己是這樣的渺小，而天地萬物卻是如此博大。一時間，趙東陽呆住了，萬千情緒湧上心頭，是喜、是悲、是愁，再也分不清楚，仰起頭，一聲長嘯從趙東陽胸中噴出，在山谷之中激起陣陣回音。那兩頭大雕像是感受到趙東陽此時的想法，從雲海中飛出，仰頭長鳴，合著趙東陽的嘯聲傳出很遠很遠。
「哈哈，有客來訪，龍某厚顏相邀，請來一敘如何。」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個厚重的聲音，空中的虹橋好似活了一樣，輕輕的將一端飄到趙東陽腳下。
「老丁，我們是不是過去看看。」趙東陽回頭向丁龍道，再看丁龍，早已是滿臉淚痕，聽到這聲音再也控制不住，一下撲到在地，對著遠處伏身磕了幾下頭。「師傅，弟子來看你啦。」
那聲音又起。「是小龍啊，你也一起來吧。」
丁龍又磕了幾下頭。「是，弟子遵命！」又低聲對趙東陽道：「我們過去吧。」
眼前這道明明是水珠凝結成的彩虹，這時候踩在腳下就像是實實在在的東西，雖然入腳有點發軟，但絕對可以承受的住趙東陽的體重，趙東陽稍微驚訝片刻，見旁邊丁龍並無舉步，但身體一樣前行，隨即明白，腳下所站之處，定是方纔的兩頭大雕的背上。
當下也不在舉足，任由巨雕帶著自己想前飛行。看著緩緩略過小腿的雲霧，趙東陽心中不由產生出幻覺：「我是不是到了仙界啊，要是能和家人、阿琴在這裡呆一輩子，不問時世，那該多好啊。
正想著，虹橋已經看到了盡頭，而那盡頭之處，雲霧飄繞之後，現出一個人影，憑風在半空而立，滿頭長髮和身上寬大的素白道袍隨風飄擺。單從他身上的所散發出來的氣勢，趙東陽就感到一陣莫大的壓力，這份修為不要說自己，恐怕韓江大哥來了恐怕也遜色的許多。
而一旁的丁龍，早已雙膝跪了下來。「師傅……」
「小龍，是你帶著他來得吧，快給我介紹介紹。」
「是，這位是趙東陽，是趙江河的孫子。」
那人一聽，神色一動：「哦？你是那瘋道人的孫子？呵呵，我當年認識他的時候也就你這麼大歲數，沒想到他孫子都這麼大了。」
趙東陽心裡不由連連咂舌，聽龍戰這話，他起碼也有上百歲的年紀，可能還不止，連忙恭恭敬敬的叫道：「前輩。「「哈哈，什麼前輩前輩的，若要按風水界的老規矩輪，你都不知道排到什麼輩分了，算了，來我這裡就不講究這個，你爺爺是你爺爺，咱們另算，你就叫我聲大哥好了。」
趙東陽剛要推辭，龍戰的臉一沉，一股無形威嚴破體而出，嚇得趙東陽連忙叫道：「大哥！」
「哈哈，這就是了，對了，你爺爺現在還好嗎？他天師修成了嗎？」
趙東陽愣了愣，一下沒明白過來。「我爺爺還好，大哥你說的天師是怎麼回事？」
那人「咦」了一聲，遲疑了一下，好像沒聽到趙東陽的問題般道。「快請進來吧，我叫龍戰，你爺爺應該沒和你說起過我吧。」
「是的，沒有。」
「不怪他，其實我早應該是個死去的人了。我們進去再說。」說著一撫袍袖，趙東陽就感到身體一輕，再睜開眼四周的景物已經變了，三人置身與一個別緻的竹棚之中，潺潺的流水聲、陣陣的鳥鳴聲，以及無數不知名的奇花，讓趙東陽有點看花了眼。
「你們著隨便找了塊地上的石頭坐下，丁龍也很自然的席地而坐，趙東陽只好也照著樣子坐了下來。
「趙老弟，不知道你來這裡有什麼事找我啊！」
趙東陽被一路的美景把來的目的忘的一干而淨，聽龍戰問才慌忙道：「啊，是你的徒弟丁龍非拉著我來不可，咦？我聽他說你不是玄功受制，功力盡廢嗎？怎麼……怎麼……」
「哈哈，這一定又是小龍多的嘴吧。」說著把頭轉想丁龍道：「小龍，你什麼時候聽說過了玄功被制，又什麼時候知道我是這樣啊？」語氣嚴厲，但分明眼睛裡含著笑意。
丁龍自從進來就沒敢抬起頭過，一聽龍戰問話，馬上站起身來。「弟子知罪，弟子不該胡亂猜的，可是……可是我聽趙東陽說的和我看到的差不多，所以我就相信了，而且他還說他的白色小藥丸能治好您的病，我就帶他來了。」
丁龍的話無疑對龍戰宛如青天霹靂。「什麼，你有鬼歸之解，難道這世上真有人煉製成了『還魂丹』。」身體不由的站了起來。
當趙東陽趕忙從懷裡把那些白色藥丸掏出來道：「龍大哥，我不知道你說的還魂丹是不是這個，如果有用你就拿去吧，因為當初我也是被陣法壓制了玄功，而這種卻可以讓我的玄功恢復。」說著趙東陽「還魂丹」遞給了過去，龍戰的臉當時就變的沒了一點光彩，一交跌坐在地上，「天意啊，天意，老天有意作弄我啊。」
「師傅，師傅，你怎麼了？」丁龍被龍戰的樣子嚇壞了，撲了過去大聲問道。
「呵呵，小龍我沒事，我沒事，只是為師的運氣實在太壞了，要是早讓我碰到趙老弟幾年，嘿嘿，恐怕我就不會是眼下這個慘樣了。」
趙東陽一聽，不由瞪大了眼睛，我靠，這地方風景如畫，猶如仙境一般，而且你的修為高的都離譜，這不叫幸福還說慘？忍不住就想反駁幾句。
龍戰看趙東陽的樣子，擺了擺手。「老弟，我知道你被我的外表迷惑住了，認為我過著神仙般的生活，其實你又有誰能理解我的真正苦衷，怕只有你爺爺能明白了吧。」
龍戰歎了口氣又道：「還是你爺爺他聰明啊，他一定知道天師之說不過是騙人的把戲。」龍戰說著，見趙東陽和丁龍都是一臉迷茫，解釋道：「你們可能還不知道，故老相傳我們風水一脈修煉的最終目標就是修成天師，我想這個事情在現在已經被大多數人忘掉了吧，但我卻偏偏不信這是假的，在我40歲的時候，我體內突然出現一條由玄功構成的小龍，按照書上所言，這說明我一隻腳已經踏進天師之路，於是費勁周折找來坐忘石，想通過吸收上面的靈氣來提升自己的實力，哪知當年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承受坐忘石上的靈氣，靈氣沒有吸收到，反而全身玄功被壓制，那真是一場噩夢啊，玄功不足，修為不夠，但我卻不甘心，在小龍你走了之後，日天人交戰，就在前些年我終於再受不了一生玄功被毀的結局，於是我強行衝破屏障，把坐忘石殘留在我體內靈氣全部收進小龍體內，但是我還是錯了，我的功力是提升了，但卻再也成不了天師，沒有天師的修為，那些在我體內的由外物的來玄功，隨時可能會遭來天譴，於是這幾年我醉生夢死，每日醉心園藝和建築，一個死了的心才算體會到一點快樂，真謝謝你們來看我，我已將不久於人世了。尤其是小龍，可苦了你了，為師沒教給你什麼，這本我畢生心血之作你拿去好好修煉，不要踏上我這條路才好啊。」說話之時不覺已是兩眼通紅。
丁龍哭喊道：「師傅，你幹嗎說這樣的話啊，你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麼說要離開我啊。」
趙東陽大約已經明白了。「你師傅恐怕天譴要來了。」風水師的修煉是順天而行，如果不是通過自身修煉而得到的玄功，儘管實力大增，有澎湃的外力支撐，幾乎可以長生不老，可謂是半仙之體，但隨之而來每百年一次的天譴卻是個噩夢。闖的過一次，還有下一次，那真的是生不如死，每天生活在恐懼裡，擔心下一次的天譴隨時到來。
「小龍，趙老弟說的沒錯，我算到我的天譴就在最近了，你們回去吧，天譴不是任何人可以擋的住的。」
「不，師傅，你送趙東陽走吧，我要留下來，就算死我也不再分開了。」
「這又是何苦，你們走吧。」龍戰說著，再擺袍袖兩人又回到了那個高峰處的平台之上。
回到平台之上，趙東陽的心裡分外的煩亂。「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每個風水師都是兢兢業業的修煉，為的就是提升實力，匡扶正氣，可老天就是不讓我們好好的活？這個賊老天。」一時間，滿腔的義憤湧上心頭，忍不住又開始濫發善心，做起大好人。
「丁龍，你被哭了好不好，我們留下來讓你師傅平安的度過天譴好不好？」
丁龍一聽立刻止住了哭聲，急切的問：「小子，啊，不，不，趙老弟，怎麼才能讓我師傅平安的度過天譴啊！」
「我們替你師傅擋下天譴不就行了。」
「啊？擋下天譴？我師傅半仙之體都不行，我們……我們……」
「哎呀，懶的和你解釋，你就說怕不怕死吧。」
「不怕，為了我師傅什麼都願意做。」
「好了，這就夠了，跟我來。」
丁龍緊緊跟在趙東陽身後，雖然不知道趙東陽要怎麼辦，但心裡卻暗暗佩服趙東陽的氣魄，擋下天譴，那無疑像一個普通人檔下一列飛奔的火車一樣。
但趙東陽卻不怎麼認為，只要有一線希望，他都不想讓一個生命離開這個世界，而他這次做的就是再次逆天而行——引渡天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