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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神算任務 第三章 出山 文 / 老刀

    第三章出山

    趙東陽不由奇怪的扭回頭去,問道:「老張,你什麼意思,難道這種人還要留下?」

    老張搖頭不答,反而走到蒙面人跟前,拾起根樹枝一下撩開了蒙面人的頭套。「趙先生,你看看吧,如果不是我及時叫住你,你用不了幾分鐘,就會變得和他一樣。」

    「變成他的樣子?」趙東陽不由奇怪的湊過去看了看,一看把趙東陽嚇得差點沒坐在地上。只見蒙面人的頭套之下那還有半點人的樣子,裸露出的腦袋就像一個巨大的肉瘤,上面到處長滿了拇指粗細的膿瘡,不少已經破裂,向外流著膿水。

    趙東陽再也看不下去,轉身乾嘔了起來,好半天才道:「老張,這……這傢伙是什麼東西?」

    老張冷笑了一下,眼睛盯著黃卓道:「你問他,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又是怎麼跑到中國來的。」

    剛才見過老張輕鬆就將屍蜂解決,黃卓連一點反抗的念頭都沒有,哆嗦了半天才道:「我……我也不知道他的來歷,我們剛認識也沒多久。」

    老張一聽,點點頭,溫言道:「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嗎,堂堂風水世家的弟子怎麼會結交這樣人,既然這樣,那你自便吧,記住,以後交朋友一定要看準人。」

    「是,是。」黃卓連連點頭,然後指著蒙面人,畏生生的問道:「雷……雷師傅,那……那這個人怎麼處理。」

    老張頭也不回的道:「你們看著辦吧,我還有點事,先告辭了。」

    說完不顧趙東陽不解的眼神,拉著他就走。

    沿著恐龍他們下山的路,兩人走出去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趙東陽越想越氣,把小唐放在地上,停下不走了。一路上趙東陽都沒和老張說一句話,這時候實在忍不住了。

    「喂,老張,哦,不對,我是不是現在該叫你雷師傅,你的來歷我也不想打聽,你有什麼瞞著我,我也不想過問,我只想問問你,明明知道那個外國人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和黃卓明顯是一路的,你怎麼就可以放他走呢,他這一走不要緊,有多少人還要被害啊。」說到最後,趙東陽幾乎是用吼的。

    「你說完了?」老張笑瞇瞇的問道。

    「說完了。」

    「呵呵,那好,現在論我說了,趙先生,你難道現在還不知道我是誰?」

    趙東陽一聽有些生氣。「幹什麼,你從來沒和我說起過你的身份,我怎麼知道你是誰?怎麼,你名氣好大,我不知道有錯嗎?」

    老張聽完哈哈大笑,趙東陽覺得隨時都有可能笑斷氣。

    老張好不容易停了下來。「趙先生,你是我見過最有趣的人,既然你不知道我是誰,那我就有必要介紹一下自己,嘿嘿,我叫雷日。」

    「沒聽……」趙東陽其實從老張剛才的一系列表現就已經猜出老張不會是個普通人,但本打算氣氣老張,不管他說自己是誰,也說沒聽過,可老張的「雷日」兩字一出口,趙東陽的後半句話一下嚥了回去。

    看怪物一樣看著老張半天,趙東陽這才道:「你說你是誰?雷日?」

    「沒錯,我就是雷日,打雷的雷,日月的日。」

    趙東陽聽完,本來站起的身體一下又跌坐回了原位。雷日是誰,如果在十年前提起這個名字,幾乎沒有人不知道的。在御橫散人將伏牛山的風水秘法於天下風水師共享之後,接替御橫擔任伏牛山宗主的雷日,更是將風水術推向了更高的巔峰。本著造福於民的宗旨,雷日帶著伏牛山弟子四處為人驅災辟邪,而且只對有錢人收取卦金,對普通民眾全部是免費起卦。

    這項善舉不僅讓千萬人收到好處,也把風水一脈和伏牛山推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曾有人專門做過統計,在雷日擔任宗主的一年時間裡,他所到之處的災難發生率幾乎為零,「有雷日,無禍事」的歌謠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流傳起來。

    可惜好景不長,僅僅過了一年的時間,雷日忽然就從公眾的眼前消失了,就連伏牛山的弟子也不知道他的去向,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他歸隱山林,更有受過他恩惠的人認為雷日成仙而去。

    但不管這麼樣,雷日徹底失去了蹤影,伏牛山的宗主也換了姚月。緊跟著隨後幾件大事的發生,姚月也隨即失蹤,伏牛山才真正開始了落魄,風水一脈也結束了短暫的輝煌。

    這些事發生的時候,趙東陽還只是個孩子,但雷日的威名卻留下深刻的印象。回憶這這些舊事,趙東陽自言自語道:「其實我早該想到,誰會叫姚月為師妹,誰有能把兩儀陣這樣簡單的陣法發揮出那麼大的效力,我怎麼這麼傻,可是……可是……」趙東陽說著說著突然想了起來。「雷師傅,可是我不是聽說你已經死了嗎?」

    雷日微微一笑。「那都是傳言而已,其實我是被我師妹困在了羽煞宮,也就是你被關押的那間監獄。」

    趙東陽一聽不由恍然大悟,叫道:「原來羽煞宮要困住的是你,那你為什麼不破陣出去呢?」

    「嘿,破陣而出,談何容易啊,如果不是有你這個風水高手在,我不知道還要被困在裡面多長時間。」雷日說著見趙東陽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不由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又在騙你,這次你可錯了,其實破陣的方法我早已經知道,但你可能不知道,我現在別說破陣,就連最普通的陣法都布不出來了。」雷日說著,在趙東陽不解的眼神中緩緩拉起了袖子,就見在雷日兩手肘部下方的位置上,有兩條鮮紅的血痕,讓人觸目驚心。

    趙東陽也算見過些奇怪的東西,可這血痕卻一點也看不出個頭緒。「雷師傅,這是什麼東西?」

    雷日搖搖頭。「包括我在內,誰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我曾讓一位風水前輩看過,他說這是天譴,是因為我無數人免費起卦,洩露天機而收到的懲罰。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只從我胳膊上出現這兩條鬼東西之後,我的玄功就無法到達血痕以下,就算想徒手佈陣,布下的陣法也是廢品,從有了血痕那天起,我就算徹底和陣法無緣了。」

    「怎麼會這樣?」趙東陽馬上想起剛才雷日布下的絕妙兩儀陣,不由道:「雷師傅,可是你剛才布出的陣法不是很好嗎?」

    「嘿,那只是蒙人的,難道你沒看出什麼不對頭?」

    趙東陽想了想道:「好像陣法有些太簡單了,雖然變化非常精妙,可未免有些單板,剛才其實只要用上一些高級點陣法,完全可以在最短時間達到同樣效果。」

    雷日雙手一拍。「哈哈,我就知道瞞不過你的眼睛,你看這是什麼?」雷日說著從懷裡掏出幾顆五顏六色的小珠子托掌心。

    趙東陽一眼就看見其中的一顆白色珠子。「這不是那藥丸嗎?難道是你做的。咦,那其他這些是什麼?」

    老張笑了笑道:「嘿嘿,這些都是我被困的這幾年做的一些小玩意,白色你已經見過了,裡面其實藏著一個可以對抗震陽局的陣法,其他的道理差不多,你捏碎一個看看。」

    趙東陽依言拿起其中一顆紅色珠子,兩指輕輕一用力。「啪」的一聲,紅色珠子應收而破,趙東陽馬上感到一種奇妙而熟悉的力量從珠子中瀰漫開來,持續了幾秒中又悄悄的散去。

    「這感覺好熟悉啊,好像在哪見過。」趙東陽皺著眉頭仔細琢磨了一會,突然雙眉舒展叫道:「難道是玄功?不會吧,雷師傅,你居然把玄功藏在了珠子裡,你是怎麼做到的?」

    雷日笑著點點頭。「真是後生可畏,這麼快就被你識破了,你先別著急問我,你看看這些小球到底是什麼?」

    趙東陽一聽馬上拿起另一顆綠色的珠子看了起來,發現這珠子雖然大體是圓形,但表面卻凹凸不平,離近了還能聞到一股酸酸的味道。「這是什麼,我可看不出是什麼做的。」趙東陽最後還是搖搖頭,又將珠子放回到雷日的手裡。

    雷日哈哈大笑。「終於難住你一次了,不過這也不怪你,像你這樣的年紀是不會接觸這個東西的,嘿嘿,其實這個東西就是螞蟻卵。」

    「什麼?這是螞蟻卵?」趙東陽覺得不是自己有病沒聽清,就是雷日有病說錯了。「螞蟻卵裡可以藏玄功,我說雷兄,你有沒有搞錯啊。」

    雷日白了趙東陽一眼,一本正經的道:「首先糾正你一下,不是螞蟻卵裡藏玄功,裡面的玄功螞蟻卵本身就有,只不過我把他誘發出來而已。」見趙東陽一臉不屑,雷日笑道:「你別不信,玄功不過是一種於自然溝通的手段,我們人可以做到,為什麼螞蟻卵就不行呢?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只要這天地間任何的活物,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有玄功的存在,只是多少的問題罷了。」

    雷日說著指著手掌上珠子繼續道:「不過我發現,動物身上的玄功含量要比植物身上的多,而且越是幼小的動物玄功越明顯,尤其是動物的卵,別小看這螞蟻卵,它剎那間釋放的玄功不亞於一個初學者,正好監獄裡什麼也沒有,螞蟻卵卻多得是,我就根據螞蟻卵出現的方位和時間不同,稍加提煉便製作出了這些陣法珠,其實道理很簡單,就想剛才那顆紅色珠子,我每逢初一、三十,陽氣最旺盛的時候就把他們放在正星位的陽光下暴曬,而每月十五則讓它在極玄月光下吸收天地精華,這樣極陰極陽下,等於這顆卵在自動修煉,只要堅持不斷,一年的時間,這顆卵裡面的玄功就會自動形成一個兩儀陣,同時顏色變成了紅色,只要捏破,陣法就會釋放出來了。五顆螞蟻卵同時捏破,陣法的強度不亞於一個風水初學者。」

    趙東陽好像聽天書一樣聽著,以前這些他連想都沒想過,雷日卻實實在在做到了。現在他已經完全相信雷日的話,只是他還是有點不明白。「雷師傅,照你這麼說,那在螞蟻卵上煉製出高級的陣法也不是不可能,為什麼你不做呢?」

    「嘿,你以為我不想啊,可高級陣法太複雜,需要的條件也太多,比如極冷,極熱,有些陣法還必須要找到特定的位置,我一沒玄功,而沒羅盤,這些條件我到哪裡實現啊,所以只好煉製這些簡單陣法了。」

    趙東陽點點頭,突然他猛地想到一件事。「雷師傅,你能把螞蟻卵都能提煉出陣法,可這麼說你對煉製很在行了?」

    「當然!」雷日不知道趙東陽為什麼這麼說,但還是回答道:「你以為我完成這些很輕鬆啊,我不知道實驗了多少回,才搞清楚陣法中的效應是如何實現的。」

    「哈,那這下可好了,既然這樣你能不能幫我個忙,我有套法器但缺了三個,你看能不能給我補起呢?」趙東陽說著從懷裡掏出算籌遞了過去。他的算籌其實早已經全套了,但因為有三枚和其他的融合在了一起,功效雖然不變,但數量少三個,總感覺有些彆扭。

    雷日開始也沒當回事,在他看來趙東陽年紀輕輕,法器就算出色也超不過神器,對他來說補缺一件法器還不是手到擒來,哪知算籌剛一拿到手,雷日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飛快的掃視了算籌的正反兩面,雷日立刻捏破幾顆陣法球,在陣法球裡散發出的玄功支撐下,算籌馬上自動匯聚在一起,構成一個最簡單的手杖形態。

    可雷日的臉色已經變了。「天……天啊,我沒有看錯吧,這……這難道是真的?」雷日說著一把抓住了趙東陽手喝道:「小子,你到底是誰?」

    「我是趙東陽啊,你不是早知道了嗎?」趙東陽不知道雷日為什麼這麼大的反應,意器雖然少見,但在雷日這樣的高手眼裡應該算不了什麼吧,忿忿的掙脫開雷日的手,趙東陽有些不悅的道:「雷師傅,不就是件意器嗎?你至於激動成這樣嗎,我看你師妹姚月手裡的短杵應該也不次於我這件算籌,你們伏牛山的寶貝應該還有不少吧。」

    「你說什麼?這是意器,誰告訴你這是意器的?」

    趙東陽被雷日惡狠狠的語氣嚇了一跳,心想:難道我是我開始就看錯了?不由小聲道:「是我自己認為的,我看他能根據意念變化形狀,就認為是件意器了,難道不是?那它是件陰器?」見雷日不回答,趙東陽心裡越發沒底。「難道是陽器。」見雷日還不回答,趙東陽火了。「那你說它是什麼,最起碼也是件神器吧。」

    雷日見狀不由苦笑了幾聲,最後看著手中的算籌,自言自語道:「翻天牌啊,翻天牌,你這次可算認錯主人了,人家把你當意器看,你還理他幹什麼,不如以後跟著我算了。」

    不知是不是趙東陽眼花,他真的看見算籌在雷日的手裡跳了幾下,嚇得趙東陽連忙一把搶過算籌來,心想:這算籌不會也見利忘義,看見雷日道行高就轉頭不認我了吧。

    雷日任憑趙東陽搶回算籌,也不阻攔,反倒是笑了笑道:「怎麼,你還怕翻天牌不認你這個主人?嘿嘿,放心好了,天道蒼蒼,不滅不亡。天師法器,不會這麼容易變節的。」

    「天師法器?」趙東陽不由一愣,「老雷,你到底說什麼呢?什麼是天師法器?」

    雷日搖頭笑了笑。「你遲早會明白的,不過你記住,你這手裡的東西叫翻天牌,別在叫什麼算籌了,比意器好的多的多,而且剛才我已經看出來它一枚也不缺,你小心愛護就對了。」

    趙東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算然雷日沒說是什麼,但不管怎麼樣,至少知道這是件好東西。

    經這麼一鬧,雷日不再像方才始終笑瞇瞇的,變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有時候趙東陽問他問題,要說好幾次才反應過來。

    就像現在,趙東陽同一句話都問第三次了,雷日卻好像根本沒聽見,氣得趙東陽不由狠狠推了他一下。

    雷日身體一晃,忙道:「趙東陽,你這是幹什麼?」

    「我的天啊,難道你剛才沒聽到我講話?」

    「沒有啊,你說什麼?」

    「天!」趙東陽氣得直翻白眼。「我問你,剛才為什麼那麼輕易就放過了黃卓和那個外國人。」

    「哦,這事啊,其實這是我故意的,我擔心他們只是小兵,很可能他們背後還藏著什麼重要的人物,而且他們想搶我的東西的目的也不清楚,所以我在黃卓和那個外國人身上已經留下了玄功印記,這樣根據他們的去向就可以知道他們背後的人是誰?」

    趙東陽一驚,不由道:「難道你是擔心黃卓的爺爺黃昆也和這件事有牽連?對了,他們到底要搶你的什麼東西?」

    雷日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不耐煩的道:「他們想搶的是伏牛山的寶貝叫『山河乾坤圖』,黃昆要這件東西沒什麼用處,可我擔心如果他想用這件東西和國外的風水師做什麼交易,那可就糟糕了。」

    雷日說完不等趙東陽再說什麼,馬上背過身去想自己心事去了。趙東陽見狀,只好無奈的閉上了嘴。

    就在趙東陽都快要睡著了,雷日卻長舒了一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看看天色已經漸漸轉暗,又看了看小唐的情況,這才對趙東陽道:「我們走吧,在天黑前我們把小唐送到山下的醫院,不然他可能會有危險。」

    趙東陽真想也學著雷日的樣子坐著不動,但一聽到小唐的名字,只好無奈的站了起來。

    開始的時候,趙東陽一直扛著小唐,勞累了一天,再加上還有背著個人,趙東陽越走越慢,到後來雷日看不下去了,一把將小唐扛了起來,但速度一點不減,趙東陽空著手也只能勉強跟著。

    看著前面大步流星的雷日,趙東陽說這麼也不相信這是一個老者能做到的。

    在這樣的速度下,兩人終於在天黑前來到了山下最近的城市裡。找了個路人問了問情況,兩人來到了一家條件的不錯的醫院。

    剛到門口,雷日便將小唐交給了趙東陽。「東陽,小唐就交給你了,我還有點事情,就不能陪你了。不過你放心,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

    說實話,對於雷日,如果不是因為他傳聞中的為人不錯,趙東陽真不想和他在一起,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不說,而且根本不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一聽他要走,趙東陽二話不說接過小唐就往醫院裡走。

    「東陽,你等一下。」

    「幹什麼?」

    雷日吞吞吐吐了好半天才道:「東陽,我想請你幫我個忙,如果你以後見到什麼奇特的人,能不能幫我引見一下。」

    「聽不懂你說什麼,什麼叫奇特的人,我現在覺得你就挺奇特的。」

    雷日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好吧,反正我也成了這樣,也不怕洩露天機了,實話告訴你,你不久就會碰到一位天師,請你幫忙在他面前提起一下我,就說我非常想見見他。」說到這,雷日聲音一下低了下去,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那還有平素一代宗師的氣度。

    趙東陽心一下軟了下來。「好吧,我答應你,不過為了避免你失望,我提前告訴你,我不認識什麼天師,也不知道天師是什麼?我爺爺的外號倒是叫仙師,你想見他我倒是可以幫忙。」

    雷日一笑。「不用了,我知道你現在是不會明白的,反正你記得今天這件事,我就謝謝你了,對了,這個給你,如果你見到天師的時候,捏碎它我就會知道的。」

    趙東陽伸手接過,見是一個符簽,隨手裝進了口袋裡。「好了,我知道了,還有什麼事?沒有我要送小唐住院了。」說完,趙東陽見雷日沒什麼表示,轉身走進了醫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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