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洞中天地 第四章 世俗的好處 文 / 老刀
第四章世俗的好處()
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上午，趙東陽的才悠悠醒過來。小胖他們早已經不在了，望著空曠的寢室，趙東陽突然感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左右看了看，周圍的景物都是老樣子，但他卻發現自己從沒有如此透徹的看過，這種感覺和他參透玄卦後非常相似。
趙東陽心裡一動，心道：難道是我的境界又提高了？
想到這，他立刻摸出幾支放在枕邊的香煙，按照玄卦記載的起手局試驗起來，這一試驗把趙東陽嚇了一跳，原來根本無法成功的原相局，居然很輕易的就布了出來。興奮的趙東陽顧不上體驗原相境界的奇妙之處，馬上開始實驗後面的起手局，沒想到竟然一口起試到了第13個，而且全部在玄相功裡得到了驗證。
一直試驗到了排在第14位的離魂陣時，趙東陽這才敗下陣來，而且這還是因為剛買的一條煙已經被他用的只剩不到10支，已經不夠讓離心局完全展開了。
即便這樣已經讓趙東陽興奮的差點發瘋，他明白雖然他還現在還是玄卦境界，但比昨天的他不知道要厲害了多少倍，別的不說，就拿玄相功裡對應的13個招數，他就敢斷言，同時搞掂十幾個人不成問題。
更不要說那13個起手局，有了它們，只要趙東陽願意，他很輕易的就可以預測出整個城市的一個月內的所有事情。
「哈哈。」趙東陽不受控制的笑出聲來，「這下可發了。難道這就是做一個俗人的好處？」
趙東陽越想越覺得興奮，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不管是他爺爺，還是《參神通贊》上的描述，都多次強調心境。原來一個人的心境是和他的相學修為有這密切的關係。
就像這一次，趙東陽的想法雖然世俗，卻在某種程度上打破了他原來那種保守的思想，一旦束縛心境的條條框框沒了，相應的精神境界自然得到了提高，最好的表現就是趙東陽一次就參透了玄卦中的12個起手局，這是可以說是他在接觸到《參神通贊》後最大的一次突破了。
不過，唯一讓趙東陽鬱悶的是，隨著起手局的預測範圍擴大，佈局所用的香煙數量也同時增多，就比如要預測本市的未來，沒有2、3條煙上擺不出的。
但趙東陽是個灑脫的人，也僅僅是鬱悶了一下，又回到了剛才的興奮點，他在想，是不是馬上去買幾條香煙，把後面唯一留下的三個起手局也一同參透算了。可就在這時，口袋裡的手提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該死。」趙東陽不由嘟囔了一句，一聽是那首專門為陌生人設計的鈴聲，不用看也知道是佟凱打來的。
故意等電話響了十幾秒後，趙東陽才懶洋洋的拿起話筒。「喂，找哪位。」
電話那邊是一個冷冷的聲音，卻不是佟凱。「是趙先生吧，我們家老闆想見你，請您準備一下，10分鐘後，我們去接你。」
「喂，喂。」趙東陽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電話那邊已經卡吧一聲掛了。
看了手裡的電話，趙東陽氣就不打一處來。心想：「佟凱就已經夠囂張了，沒想到連個手下都是這樣。以為你是總統嗎？就算真的是總統也不會這樣！」趙東陽越想越氣，隨手把電話扔在床上，對著空氣吼道：「老子偏就要11分再準備好，你能把我怎麼樣。」
雖然這樣想，但為了避免春光外洩，趙東陽還是很快的穿好了衣服，正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門沒關，自己進來。」趙東陽擺了個自認為很酷的造型在椅子坐下，他倒要看看佟凱的手下有什麼好拽的。
正想著，房門一開，4個身穿黑西裝，帶著黑墨鏡的大漢走了進來，足下的軍靴踏著整齊的步伐，震的地板都一顫一顫的。
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趙東陽從沒見過這樣的架勢，不由吃了一驚，警惕道：「你……你們是幹什麼的？」
一個首領模樣的大漢走到他近前道：「你是趙東陽，趙先生？」說話的聲音冰冷的都不像是人說的。
「是我。」可就在趙東陽說話時，腦海裡突然出現了一幅奇怪的畫面，他看到自己被兩個黑衣大漢架著走出了寢室。
趙東陽心裡一驚，玄卦特有的預測功能讓他有點反映不過來。心想：這也太扯了吧，難道他們是來綁架我？
可還沒等他想完，就見說話的大漢對後面一使眼色，那三個和電影的金剛一樣的黑衣大漢，二話不說過來一邊一個把趙東陽架在了空中，剩下的一個在趙東陽喊救命前，塞了一團毛巾似的東西在趙東陽嘴裡。所有的場景和剛才腦海裡的畫面一模一樣，等趙東陽再將抵抗卻什麼也晚了。
開頭說話的那個大漢見一切搞掂，走過來道：「趙先生，很對不起，但我們老闆要見你，所以還請你配合。」說完，手一揮，帶著三人光明正大的把趙東陽就這樣劫持走了。
坐在籠子一樣的車裡，趙東陽把所有力氣都用光了，也沒改變了一點狀況，插在他胳膊裡的兩條胳膊，完全就是鋼條做的，沒一點柔軟的感覺。
知道再怎麼掙扎也是徒勞，趙東陽停了下來，回憶起剛才的場面，他不由越想越氣，明明提前知道他們要綁架自己，居然還在考慮為什麼，真是笨到了極點，如果不是手不得自由，他絕對會扇自己兩耳光。
不過趙東陽知道這也並不是偶然，對於自己這種完全沒有格鬥經驗的菜鳥，就算可以預知，但身體的動作跟不上思維，被捉到也很正常。想通了這點，趙東陽決定，回去馬上開始進行身體訓練，當然前提是這次能活著回去。
漆黑的玻璃根本看不到外面，趙東陽感覺車子行駛了大約30多分鐘，中間光線暗了一段時間，應該是過什麼隧道之類的，然後等再次亮起來，車子也停了下來。
坐在前面的大漢回過身來。「趙先生，我們到了，請下車。」說著把趙東陽嘴裡的毛巾取了出來，但同時卻在他眼上蒙了塊黑布。
黑暗中的趙東陽氣的連殺人的心都有了，無奈左右兩隻金剛沒一點放手的意思，他也只好在心裡過過癮。
感覺是被帶進了一架電梯，大約上升了有一分多鐘，趙東陽在被左右的金剛架著走出電梯，隨即眼上黑布被拿掉，趙東陽赫然發現竟然直接出現在一間寬敞的房間裡。
房間裡坐著的兩個人裡，一個是趙東陽早料到的佟凱，可另一個卻沒見過，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看上去有那麼點道骨仙風的感覺。
依然是昨晚看見的冷冷的面孔，佟先生道：「趙先生可真不好找，問遍全市的算卦的都沒聽說過你，原來你竟然是個學生，可真讓我意外。」說完，佟先生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請坐吧。」
佟凱說話間，擺了擺手，兩隻架著趙東陽的金剛隨即放了脫了趙東陽的胳膊。
重獲自由的趙東陽活動了一下酸麻的胳膊，心中暗暗發誓，以後失去什麼都可以，說什麼也不能失去了自由。
大馬金刀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趙東陽沒好氣的道：「佟先生，我也很意外，你這麼早，用這麼特別的方式叫我來，不會就想和我說這幾句話吧。」
「當然不是，我這個人不喜歡兜圈子，這次請你來有兩件事，第一，你昨晚說如果水庫修起來會後患無窮，我想聽聽是什麼原因。第二……」說到這，佟先生一指一直就坐在旁邊的老者道：「我的這位朋友有句話想問你。」
趙東陽瞇縫著眼聽著，等佟凱說完了，趙東陽吧嗒了吧嗒嘴，突然一笑。「佟先生，我真的想不通哎，你明明對相學並不相信，而且還知道我是個算卦的，為什麼還要聽我的意見呢？」在昨天佟凱第一次這樣稱呼他時，趙東陽就知道佟凱並不是個迷信風水的人，所以說話時趙東陽特意把「算卦」兩字咬的很重。
這話一出，不光佟先生，就連旁邊的老者也猛的瞪大了眼睛。
佟先生厲聲道：「你是怎麼知道我不信風水的？」
趙東陽微微一笑。「難道佟先生忘了？我可是個算卦的，至於為什麼，我只能說無可奉告。」
趙東陽挑釁般的話徹底把佟凱激怒了。「嘿嘿，你不說沒關係，到時候可不要後悔。」說著右手對著趙東陽身後猛的揮了一下。
雖然趙東陽話說的輕鬆，但他卻一直盯著佟凱的舉動，就在佟凱揮手的同時，趙東陽腦海裡突然出現一個黑衣大漢的畫面，正揮舞著拳頭向自己的後背砸來，有過剛才經驗，趙東陽明白這是玄相功發揮了作用，不用問，一定是後面的一個大漢向自己出手了。
想到這，趙東陽飛快的向前一衝，然後順勢把椅子向後猛的一踢，耳旁就聽撲通一聲巨響，奔跑出去已經幾米的趙東陽回頭看去，就見踢出去的椅子正好把跑動中的大漢絆倒。
那大漢馬上又從地上翻身起來，愣愣的站在那裡，不敢相信的看著趙東陽，他想不通剛才連一點反抗的能力的都沒有的人怎麼突然變的厲害起來，而他更是驚奇的發現，趙東陽停了一下後，很快又跳到了旁邊，而就在同時，佟凱的拳頭也剛好砸在了剛才趙東陽站著的地方，在黑衣人看來，好像是佟先生對著空氣打了一拳。
但他來不及多想，已經看見他的三個同伴向趙東陽撲了過去，嚴格的訓練讓他下意識做出了同樣的動作。一時間，房間裡就看見四條粗壯的黑衣大漢，以飛快的速度向正中間一個微笑的年輕撲了過去，無論誰看見這個場面也知道，都知道那個年輕人好過不了。
但身為當事人的趙東陽卻不怎麼認為，就四個黑衣大漢行動前的十幾秒中，趙東陽已經提前在腦海裡看到了這個場面。
雖然沒有經歷過，但武俠電影他可沒少看，他明白這樣的情況下想逃是絕對不可能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擊倒四個人中的一個，才有可能突圍出去。
想到這，趙東陽沒再猶豫，趕在四個黑衣人行動前，已經把手伸進口袋，放在了煙盒上。為了提高成功率，趙東陽一下拿出了四支香煙，按他的想法，只要四支裡面有一支能在陣法下成功射出，那他就有機會逃脫。
旁邊的佟凱冷冷的看著場上變化，在趙東陽擊倒第一個大漢時他確實愣了一下，吃驚下竟然不顧身份偷襲了趙東陽。可看到四個大漢終於同時出手了，本來站著他放心的坐了下來。
他最清楚這四個大漢的實力，四人全部都是他從軍隊裡精心挑選出來的搏擊高手，連他自己也沒把握能打敗這四個大漢的聯手進攻。
看著大概是因為害怕，而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的趙東陽，佟凱真的有些同情他了，尤其看見趙東陽到最後居然害怕的閉上眼睛了，而且竟然掏出幾支香煙，難道想在臨死前還要抽幾口嗎？佟凱不由的搖搖頭。「真是個可憐的煙鬼。」如果不是四個大漢的速度太快，已經撲到了趙東陽身邊，佟凱倒有心思成全趙東陽最後的願望。
就在佟凱準備閉上眼，不想看到馬上發生悲慘一幕時，奇跡出現了，就見趙東陽一直閉著的眼猛的睜開，眼睛裡閃爍著鎮定的目光。出身軍人的佟凱本能感到不妙，那兩隻放光的雙眼讓他想起了叢林中兇猛的野獸。
而更讓他吃驚的是，趙東陽手裡的四支香煙盡然在一剎那自動燃燒起來，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組成了一個小十字。佟凱再也坐不住了，猛的站起來，高喊了一句「小心」。
可惜已經太晚了。
就見趙東陽猛的把手一翻，掌心朝下，同時喝道：「定！」四支香煙就在一剎那同時消失，而已經撲到趙東陽面前的四個大漢就像被某種力量控制住一樣，猛的停了下來，而且是那種絕對的靜止。緊跟著他們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瞳孔漸漸放大，最後完全失去了意識，就聽「撲，撲」幾聲輕響，四個剛才還生龍活虎的大漢同時跌倒在了地上，而他們身體還保持著剛才攻擊的造型。
趙東陽心裡不由喊了句「萬歲！」他沒想到運氣這樣好。
但同時趙東陽也有些後怕，看著就在面前的拳頭，他知道只要再晚一秒種，自己肯定已經是躺在地上了。
掃了一眼旁邊有點發傻的佟凱，趙東陽笑呵呵的走了過去，彷彿剛才發生的事情和他沒任何關係。「佟先生，能感謝你今天能邀請我來，不過我現在餓了，如果沒什麼事我要去吃早點了，再見。」說完，趙東陽像是想起來什麼道：「哦，對了，地上那四個人最好不要輕易移動，過三個小時，就會自動醒過來。」然後再不多說，逕直走進了電梯裡。
等趙東陽再次從電梯裡出來，看看周圍沒什麼人，激動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仰頭哈哈大笑起來，最後看到佟凱那張被嚇傻的臉，趙東陽覺得比看到佟凱自己倒在地上還要解氣。尤其是自己居然將四個訓練精良的殺手打倒，而且及時要面對人數再多一倍，趙東陽也有信心會和剛才的情況一樣，這種完全操縱對手的感覺卻讓趙東陽覺的簡直太爽了。
剛才他本來是想使用玄相功天佐境界中相對簡單的第3個招數——原相陣，但他做夢也沒想到，居然鬼使神差的用上了一直來不及試驗的第14招——離魂陣，趙東陽想，這一定是因為來之前腦中一直在想著這招的原因。
而且另外讓趙東陽更加吃驚的是，雖然四支香煙使出的離魂陣並不完全，但顯示出的威力卻大的嚇人，要知道，完全形態的離魂陣可是需要112支檀香和400個竹籤組成，這麼看來，那不是一旦布好，就可以同時幹掉500多人了嗎？
一想自己居然擁有可以對敵幾百人的本領，趙東陽忍不住又是一陣的激動，他真想馬上就找幾百個人來試一試。
一邊觀察周圍的環境，一邊向正前方有一扇寬大的玻璃門走去。手剛碰到門把手，就聽後面的電梯門突然打開，有人高喊道：「趙先生，請留步？」
聽聲音很陌生，趙東陽不由回過頭去看，原來是那個剛才在佟凱身邊坐著的老者，正急促的向這裡跑來。「趙先生，你走的這麼急幹嗎，見到老熟人也不打個招呼？」說話時，老者已經跑到了趙東陽身邊。
「老熟人？我們認識嗎？」趙東陽不由感到很奇怪，他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面前這位老者。
「呵呵，這應該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了吧。」
趙東陽越聽越糊塗，他就算在記憶力不好，見過兩面的人終該還有些印象吧。
見趙東陽一臉的迷茫，老者微微一笑，輕捻胸前的銀鬚說：「趙先生剛才不是說沒吃早點嗎？正好我也餓了，走吧，找個地方坐坐如何？」
趙東陽想也沒想就說：「你請客？是你請客我就去。」既然決定要做一個俗人，那就要做的徹底一點。
老者明顯愣了一下，他沒想到一個能使用離魂決的風水高手，居然會在意幾百塊的早茶錢，笑容立刻變的有些不自然。「好，好，當然是我請。」
「哈哈，這我就放心了，那還等什麼，我們快點走吧。」在走出去時，趙東陽仍不忘看了眼樓旁豎著的巨幅牌子，就見上面寫著「遠東大廈」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