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NO309 惡懲安雅柔1 文 / 沐晗
「以後你要來,還是先跟我的助理阿彪說一聲吧。」
「好好好,我一定記著。」
米若見安敬之點頭哈腰的樣子,心裡百味雜陳,一半是覺得痛快,一半又替他不恥。
她不想看到他那副嘴臉,便帶著辛蒂回樓上臥室,過了大約十分鐘才從樓上下來。
安敬之還在閒聊著和厲焱套近乎,見厲焱面上沒有不悅的意思,他便大著膽子說:「厲總,您看這都三年了,米若現在也都回來了,您就原諒了雅柔吧?你也知道,我……」
話到一半兒,卻被厲焱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先生,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這麼說,你可明白?!」
厲焱的面上冷若冰霜,口氣透著威脅和壓迫,安敬之心裡抖了抖,臉色都變了。
而不小心偷聽到這句話的米若,也是全身一頓,腳步滯留在樓梯道上——
見厲焱始終不買賬,安敬之心裡由害怕漸漸轉變為憤怒,哼了哼,說道:「好,你不放了雅柔也行,那你就給她一筆治療費,你把她弄成那副德行,給她一筆治療費不過分吧?!」
厲焱冷哼了一聲,臉上一閃而過的陰狠笑意令人不寒而慄,「安敬之,不要說得好像你很在乎你的女兒似的,你自己心裡清楚,你要這筆錢的真正用意是什麼!要不要我跟你數落一下,過去三年裡你到底欠了多少賭債?!像你這樣貪得無厭自私自利的人,如果不是因為你是米若的親身父親,你以為自己還能好端端地坐在這裡嗎?」
微頓,他凌厲逸出,「想要錢?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厲焱向來不喜被人威脅,錢他有的是,可要讓他無緣無故掏出錢來花在無用的事情上,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安敬之暗地裡咬了咬牙,這個厲焱實在是太囂張,從來不給他好臉色看也就罷了,還從不把他當長輩看待,好歹他可是米若的父親,是辛蒂的外公!
但安敬之知道,和厲焱這樣的人打交道,若不是用強有力的打擊手段對付他,吃癟的只能是自己。
思及此,安敬之反而鎮定了,他說:「厲總,你喜歡米若吧?如果你想要娶她,應該是困難重重吧,我想這一點我不說,你自己應該也很清楚。聽說炎皇集團內部矛盾在這幾年裡日益激化,如果在這個檔口,出現你和米若的緋聞,不知道會不會又像三年前那樣,給炎皇集團的股價帶來巨大的波動?」
見厲焱聽見這番話時,眉頭略微動了動,安敬之頓時滿面得瑟,呵呵笑了起來,「哦,對了,前幾日頭版頭條還出了一則新聞,盛傳一位米姓的神秘東方女子是美國一家上市實業公司的老總的未婚妻,還聽說她被人劫走了,至今下落不明。要是媒體們得知您的前妻就是那位神秘的東方女子,一定會造成很大的轟動效應吧?」
樓梯道上,緊握扶手的米若心神大亂,眼睛大大地睜著,對安敬之的一番話感到十分震驚。
心裡騰升起無數個問號——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安雅柔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連安敬之也提到了炎皇集團?她和厲焱的婚事,真的和炎皇集團有關係嗎?
一切的一切都理不清頭緒……
李阿姨從廚房內端出一壺頂級龍井,看見米若失魂落魄地杵在樓梯道上,不由得出聲喊道,「太太,您的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大廳內,厲焱聞聲立刻警覺到米若可能聽到了些什麼,遂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安先生,我看今天不宜談論此時,你先回去吧,改天我再給你答覆!」
安敬之也很識趣,他心知肚明米若就是自己的搖錢樹,如果事情稍有處理不當,他不但拿不到錢,一點兒好處都撈不到,說不定還有可能吃不了兜著走!
他即刻起身,象徵性地揚聲說道,「那好那好,安某就此告辭,下次再來看望我可愛的外孫女!」
安敬之也沒再跟米若打招呼,他說完便自顧自地走出別墅。
米若下得樓來,接過李阿姨手中的托盤來到客廳。看見厲焱時,她的神色顯得有些尷尬,偷聽的事被捉了個現行,卻是面上無光。但眼下她最惦記的卻不是自己的面子問題,而是……
「辛蒂呢?睡了?」
「還沒,時間還早,我讓她在樓上畫畫,」她端著走到厲焱面前,將茶杯輕緩地放在茶几上,倒好了茶水,這才斟酌地問道,「剛才……我不是故意偷聽的。」
「嗯,剛才和你父親說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他看著她的臉,表情不太明確。
「他不是我父親!」米若不禁忿然說道。
這麼多年來,他都不曾關心過她和母親米曉蘭,每每總是在可以撈到好處的時候他就會出現在他面前,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她心知肚明,所以她也絕不會真以為安敬之是為了見辛蒂才來到的。
想了想,她忍不住問道,「安雅柔,她……你把她怎麼了?」
厲焱精瞳微瞇,她果然還是聽見了。
也罷,不妨讓她知道事實真相,所有三年前發生的那些事,為什麼安敬之會欠下大筆的賭債永無翻身之日,而安雅柔又為什麼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他娓娓說道,「我只不過是讓惡人得到該有的惡報而已,三年前,若不是安雅柔從中作梗,你怎麼會懷著身孕突然離開南城。」
安雅柔?
米若想起來一些事,那時候她快要恢復記憶的時候,安雅柔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讓她誤以為是厲焱殘害了駱淵,雖然後來她知曉事情真相並非如此,但當時她被憎恨和痛苦沖昏了頭腦,以至於產生了離開南城的念頭……
此時,厲焱端起茶杯潤了潤唇,開始回溯三年前的那件事——
三年前。
厲焱得知米若乘坐的飛機失事後一周,後宮頂層包廂。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夜晚的南城市沉睡在安詳靜謐的氛圍內,萬家通明,黑暗降臨在頭頂,猶如一雙邪惡詭異的大手。
他若有所思地盯著窗外,眼裡佈滿血紅的血絲,整個人冷冽得形成天然的保護色。門口傳來敲門聲,打斷他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