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8，何為禽獸 文 / 亦辰
「不是，是他的司機，不停的說他們老闆要見我，可每次去他們老闆都很忙很忙，根本連看都沒看我一眼。那司機就是故意整我的，我不去了。」辛依不耐煩的說。
「有些人就喜歡這樣來晃點人，覺得自己了不起了，說到底還不就是個跟班跑腿的。」阿狸哼聲道。
阿狸說的是黑豹，錢二少身邊的人，個個都拽得二五八萬好像自己多了不起似地，所以辛依說的那事，她表示很能理解。
「阿狸，你有沒有兼職的？捎上我唄。」這是辛依特意來找阿狸的第二個目的。
她不能一直在醫院呆著啊，作業完全可以晚上畫一畫就是。下個學期的學費都交給醫院了，她多少都得賺一點。
阿狸那還真有，之前推了一個。
「旱冰場塗鴉，你能做嗎？」阿狸問她。
辛依點頭，「能能，能，我喜歡塗鴉，我可以做的，多少錢呀，怎麼算錢的？」
「好像是三千吧，具體多少你自己聯繫後問問。」阿狸說道。
以前為了爭這個活兒，她可是得罪了好幾個學長學姐，可現在不想做了，那麼老大的抬眼，塗鴉？她還是在屋裡敷面膜來得實際。
辛依瞪大了眼珠子：「三千？」
是很多了，要知道她們之前做兼職，一天能拿到的最多才一百。忽然冒個三千出來，能不嚇一跳？
不過立馬反應過來了，「很大嗎？」
「應該不小。」這阿狸是真不清楚，就看了幾面牆的照片，實地她沒去，「做不做？」
「做，做，必須要做，阿狸，拿到錢我請你吃香蕉船。」辛依立馬歡騰了。
不管場地大不大，反正有三千塊錢賺呀，兩個三千，差不多就夠她的學費了。
阿狸也笑，「得了吧，錢你自己攢著。」
阿狸邊說邊把聯繫人的電話翻出來，然後過給辛依，讓辛依自己聯繫。
辛依樂呵著說謝，走的時候阿狸說：「沒地方去來我這裡吧，反正我一個人住。」
辛依連連點頭，笑著揮手：「知道了，你回去吧，我走啦。」
阿狸看著辛依離開，在門外站了好大會兒，有幾分惆悵，不過又莫名的笑了，然後轉身進屋。
辛依個性算得上是開朗的，是愛哭，可哭過之後該做什麼還得做什麼。她會抱怨，會有不滿，可對生活的態度是積極的。
要說她那脾氣，是真的不討喜，大多人都不喜歡，可也恨不起來。
阿狸晚上睡得早，十點到早上六點是最佳睡眠時間，她現在的最大任務就是把自己保養到最佳狀態。
她目前跟錢二少的關係，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看似她是被錢二少包養了吧，可錢二少除了偶爾白天過來坐坐外，從來不在她這裡過夜。
大抵沒人相信，錢二少跟她，並沒有發生關係。
阿狸躺下後有爬起來，外面門被拍得震天響。
阿狸第一反應當然是錢二少來了，再一反應是怎麼沒先給她打電話，難道喝多了？
門一打開阿狸就被闖進來的人給壓在牆面上，鋪天蓋地的吻落在她臉上。
阿狸抬腳踹出去，踹空後，伸手狠狠甩了男人一耳光，「混蛋！」
方游後退一步，扯開領子，臉上笑得得意：
「當了婊\子還裝什麼清高？老子來找你，是看得起你！」
摔上門後，扯掉領帶上前跟阿狸扭打成一團，阿狸再本事也只是個女人，在這樣的情況，女人總是吃虧的。
屋裡是兩人廝打後的傑作，一片狼藉。阿狸看著騎在身上的瘋狂動作的男人，狠狠的詛咒著，眼淚灌了滿眶。
方游盡興了，提著褲子起身，甩了一把錢轉身走了。
「你以為你跟了錢二少你就能飛上天了？錢二少的女人，多得用不過來，想得起你嗎？我勸你還是乖乖的跟著我。」
方游摔上門走了，禽獸勁兒發洩完了後總算有了點人性。
車子停在樓下，方游在車上抽了幾隻煙才發動車走，身體爽了，可心卻空洞洞的，說不清為什麼，這種感覺在那女人跟了他表哥之後就開始日益增加。
方游回到家裡，家裡還亮著燈。
「以為你今晚不回來，就沒給你留飯，給你煮碗麵行嗎？」開門的是無一例外是方游姐姐方妍月，蹲下身給他拿了拖鞋，笑著問他。
方游是他姐姐一手帶大的，母親病逝，父親嗜賭如命，總算這些年來沒再拖著他們姐弟倆。姐姐離婚後就搬回了這裡，目前，姐弟倆還如小時候那樣，相依為命。
不過現在，他們過得比誰都好，因為他們大舅是華南老總，還有個天不怕地不怕，願意罩著他們的表哥錢子昂。
如今方游要走出去，只要說一聲「我是華南商城老總的外甥」或者是「我是錢二少的表弟」，就算局子裡的人都得給他三分薄面。
「不用了，在外面吃了回來的，姐，你睡吧。」方游完全變了個人似的，把姐姐送進房間後自己退出來，一直在客廳坐著。
另一邊，阿狸維持最後的動作，在地上躺到半夜才慢慢爬起來。
僵硬的拿起被撕成條狀的睡衣，無聲的落淚，卻又嘲諷的笑起來。
難道，就因為走錯了一步，這一輩子都要被燙上烙印了嗎？
沒關係，就像辛依說的，反正她已經不乾淨了，一次十次有什麼分別？
一張一張的撿起地上嶄新的紅抄，紙鈔邊沿劃破手指，看著鮮紅的血湧出來，順著手指滴落地面，竟然有種變\態的快感。
就當，被狗咬了，她明狸，總有一天會成為人上人！今天的一切，她會十倍奉還。
＊
辛依回到醫院還沒見到母親呢，就硬被陸增給拖走了。
「算我求你了成不成？再看不到你的人，爺就要發火了。」陸增那叫一個急。
辛依不情不願的晃著，走兩步又停下：
「我總要看看我媽媽吧。」
「小姑奶奶誒，咱們先見了唐爺再回來瞧您母親行嗎？」
陸增是把臉子都送上去了，好歹他陸增在京城的時候也算是一號人物，就沒有這麼將就過一個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