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尋尋覓覓。他與她。他與她。】 第39章 與傻皇帝對弈（1） 文 / 玥
一大早，宿四和傻皇帝就被凝思喊醒了，同來的還有春姑來伺候，春姑告之從今日起要去給太后請安了，宿四才勉強迷迷糊糊地起來。
穿戴衣衫的時候，傻皇帝一直目光熠熠生輝地盯著宿四。
「姐姐飛飛，我也能一起去看嗎？」亮晶晶的雙眼如同一隻可憐兮兮的小兔一般看著宿四。
宿四淡淡道：「晚上的事晚上說。現在，皇上該上朝去了。」
傻皇帝興高采烈的臉頓時垮了下來。肩膀也有些塌下來。
一旁幫他更衣梳洗的秋月和夏荷難得看到皇帝這樣失望和頹唐的神情，不由地掩嘴笑了笑。似乎，現代帝后越來越和諧了，而且，皇上很聽皇后的話呢？
不過，看著她有些小的身體，秋月和夏荷還真是有些不習慣她發號施令。
宿四自己爬起來穿戴整齊，因為早就過了養傷期，而且最近正在學習禮儀，所以，要去來個現場實習，就是去給太后請安，如果不是要去給太后請安，此時才是皇帝上早朝的時間，怎麼可能起床呢？至少要等待一旁那該死的也是出奇的懶惰的金毛公雞打鳴了才起床的。
最近一直有事，想起來，竟然忽略它了。幸好最近一直是秋月和夏荷在照顧它。
走之前去看了它一眼，它聽到聲響，眼睛勉強睜開一小縫，本來已經懶懶地又睡過去了。估計是看到對方是宿四，也算是它好久不見的老婆了，頓時有些哀怨萬分地看著宿四。
宿四替它添加了食物，想想自己真是忽略它很久了。自從皇帝來這裡就寢之後她就很少來見它了。自己果然是見人忘雞的傢伙。真的老公來了，代嫁的那個金毛老公便忘了。
宿四見到皇帝出門了，被候了一夜的太監帶走了。即使是一個傻子，依然要去早朝，去做擺設。其實大部分，都是垂簾聽政的太后決定。朝廷裡的事她不懂，不過這皇宮裡的爾虞我詐還是明白的。
不然她不會說那個意味深長的故事，金碧王朝版本的哈姆雷特。
想必皇帝也聽懂了她的意思，不然不會那麼平靜，平靜到不像一個傻子。而是在思考。
宿四去和太后請安的時候，太后急著上朝，因為所謂的垂簾聽政。
宿四草草請安之後便回鳳來儀宮。沒想到，本來應該上早朝去了的傻皇帝竟然也在宮裡，不過，與往日不同的是，他的身後來跟著一個老者。
宿四進去，那個老者便點頭向她請安，語氣平淡，只看了她一眼就轉頭過去看著傻皇帝，不知道在苦苦哀求什麼。
宿四雖然也只是淡淡掃過老者一眼，卻在那一眼中便想起了一個人。
當年在武則天手下工作的公孫大人。一樣的睿智精明，一樣的隨意，一樣的不畏強權，一樣的不奴顏媚骨。花白的鬍鬚，炯炯有神的雙目，雖然頭髮也花白了一些，可是看他的神色便知道他身體健朗，不遜於一些吃喝玩樂身體衰敗的紈褲子弟。宿四覺察到他有一個動作，只要他在思考什麼，或者遇到什麼為難的事，他總是習慣雙手摸了摸兩道粗粗的花白劍眉。兩眉緊皺，額間變出現一道道歲月的溝壑。
這個大人氣質不凡，看來來頭不小。
宿四走過去，傻皇帝似乎看到了她，竟然當著老者的面劈頭就喊：「姐姐姐姐，你回來啦。」說著看向宿四的目光萬般委屈，甚至有些纏綿的味道。
一道銳利的目光從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裡射過來，打量宿四，又打量一下皇帝。
最後，恭敬地提醒：「皇上，那是皇后娘娘。」
傻皇帝依然固執地喊：「姐姐……」再喊下去就有纏綿悱惻的淒美了。
宿四不理會老者的目光，皺皺眉，「皇上，你怎麼不去上早朝？」
正想走過他到內殿裡休息繼續補眠，傻皇帝委屈萬分地開口了：「誰讓姐姐不讓我看飛飛……」
「我不是說過，晚上的事晚上再說。皇帝既然不做好現在該做的事，那麼，晚上，臣妾也沒有什麼理由帶皇上去了。」宿四不理會他，直直地往裡走。
「不要嘛不要嘛……姐姐帶我去看飛飛……」傻皇帝先是一臉沮喪，甚至看上去像要大哭大鬧了，可是，接著又是眸光閃閃地花癡狀：「我好想看姐姐飛飛……」
本來來勸誡皇上，要他娶上朝的老者，聽到皇帝的話，幾乎有想昏厥的衝動。
「皇上……請去上朝吧，國家政事重要啊。」
「政事？那是什麼東西？」傻皇帝一臉疑惑，「每次上朝都好無聊啊，一直坐在那裡，母后也不許我出聲不許我玩，我好無聊，顧大人，你剛剛說的政事是什麼東西？很好玩嗎？如果好玩我也要玩……」傻皇帝一臉天真，顧大人卻聽得心驚。
連本來準備上床繼續睡大覺補眠的宿四都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如果知道他不是傻子，那麼，這些話便說的極有深意了。不許出聲不許他玩，是在暗示他是個傀儡，根本沒有任何權力，去上朝也是坐在那當擺設，一切都是馮太后決定。他想玩政事，是代表他有要奪之的心情嗎？把實權奪過來，做一個真正的皇帝？
宿四不得不佩服他裝傻幾乎裝到出神入化的地步，顧大人？這個老者就是先皇逝去之時封的顧命大臣輔佐皇帝嗎？宿四停下腳步，轉頭看了他幾眼。
只見他聽完傻皇帝的話，傻皇帝似乎只是隨口說說，現在又開始擺弄象棋了，神情早已不在剛剛說的話題裡了。而顧大人卻是一臉凝重，「皇上，總有一天，你會玩上那些東西的，那些，本該是你的。」顧大人神情近乎虔誠地承諾。
好個忠心耿耿的顧命大臣。只不過，被說到的人，依然玩象棋玩得不亦樂乎，似乎根本沒聽到，或者聽不懂。
顧大人似乎頓時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是什麼都開不了口。長歎一聲，顧大人便告退了。
從那日之後，宿四的麻煩就開始了。那個顧大人，開始每日下朝都到鳳來儀宮中和皇帝議事。他好像完全忘了皇帝是個傻子，怎麼可能同他議事呢？
宿四看他在擺弄象棋，忽生一計。存心試探試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