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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老子的幸福 文 / 未央長夜

    說莫宣,莫宣到。

    翌日清早,冷夏躺在御花園中曬太陽。

    戰北烈黑著臉在一邊削蘋果,剛剛結束了例行的每日一追,最終在閨女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敗在了呆子的手裡,任那呆子把小歌謠塞進衣襟裡,慢吞吞的姿態中透著難言的小得意。

    那唇角微微彎起的幾不可查的弧度,看在某個男人的眼裡,笑的像偷了腥的惡貓。

    這也許就叫做一物降一物,城府深沉的人也可能栽在不按常理出牌的呆子手裡,步步為營的老虎也許就被什麼都不懂的兔子給玩了,偏偏那兔子還擺出一副呆呆傻傻的無辜表情。

    恨!

    大恨!

    刀子割在蘋果皮上「嘎吱嘎吱」的響,某男削的殺氣沖天,幻想著把呆子一層一層的扒皮抽筋。

    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下,莫宣到了。

    隨著晃眼的大片金光閃閃爍爍的刺了過來,冷夏和戰北烈同時瞇起眼,大秦財神一身白衣上繡滿了團團金線,腰間別著個清脆聲聲的小金算盤,叮叮噹噹的到了近前。

    鬼鬼祟祟的四下裡瞄了瞄,確定了某個娘娘腔不在皇宮之後,他一把握住冷夏的手,眼中淚光閃爍,哆嗦著嘴皮子。

    「划算啊!」

    「親人啊!」

    惡狠狠的一腳踹過去,戰北烈「卡嚓」一聲把蘋果分屍成兩半,心裡總算舒坦了幾分。

    瞪眼:「給老子鬆手!」

    戰北烈這一腳,轉嫁了這幾日搶閨女不成的憋屈,那力道自不必說,莫宣甘之如飴的受了,一臉賤兮兮的舒坦樣兒,兩眼不離冷夏看著她彷彿就看見了一座座金山銀山小元寶,只差沒伏跪一拜大呼一聲:「女皇萬歲!」

    冷夏翻著白眼,任他辟辟啪啪的打著金子小算盤,十指如飛那個靈活。

    越打眼裡的金光就越盛,刷刷冒著小星星,莫宣嘀嘀咕咕:「本公子一路上就在算啊,你到底給了多少的黃金,一箱足有百斤重吧,一車一車的本公子小心肝都在顫抖啊!可惜那狐狸防我跟防賊一樣,堅決不肯我碰,太賤了太賤了,國庫裡沒錢的時候可了勁兒的壓搾我,有了錢的時候一腳把本公子踢來南韓,那金子我都沒來得及摸一摸啊……」

    冷夏想了想,當初究竟有多少她還真的沒算過,一路趕著時間將寶藏一分為二,西衛的國庫送去一半,剩下的直接交給了孔雲,讓他負責護送給大秦,只粗略的一想,大概有……

    「幾億兩黃金該是有的。」她淡定道。

    砰!

    莫宣高貴的小膝蓋,終於彎折在了黃金之下,伏跪大呼:「小的代表大秦感謝女皇八輩祖宗!」

    冷夏無語的把他踹起來,明明白白的在他眼中看見了飛出來的無數大字:划算啊!

    「莫宣叔叔。」旁邊戰十七乖乖巧巧的叫人。

    莫宣一把將他摟在懷裡,上看看下看看,直歎:「咱小十七又帥了啊!」

    這會兒,但凡和冷夏扯上丁點關係的人,在他眼裡的地位都直逼小元寶,當初迎接芙城寶藏的時候,那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的熱情勁兒,差點把孔雲給嚇的落荒而逃。

    終於,在誇獎了弒天眾人的面慈心善,狂風閃電雷鳴三個笨蛋的機智勇敢,一邊兒趴著的小黑虎的高大威猛,和南韓這破皇宮的華麗宏偉之後,某個掉到錢眼兒裡的男人終於想了起來,前段時間冷夏生孩子了,於是他十分熱情的問:「咱小公主呢?」

    哪壺不開提哪壺。

    戰北烈把切成一塊塊的標準小蘋果塊,溫柔的塞了一塊進冷夏的嘴巴裡,順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莫宣總算反應過來了好友的異樣,他小心翼翼的問:「怎麼了?」

    秉持著跟他說話降低品味的精神,戰北烈直接不搭理,抓起另一隻大蘋果接著殺氣沖天的削皮,冷氣嗖嗖的往外冒。

    「這個……」

    冷夏笑瞇瞇的嚼著蘋果,該怎麼說呢,就是他想當奶爸可是閨女不讓他干了,十分精明的賴上了一個呆子,但是這麼丟人的事兒她自然是不會說的,於是她臉不紅氣不喘的說瞎話:「唔,他在為東方潤的事心煩呢!」

    莫宣點了點頭,沒有分毫的懷疑。

    那個城府深沉的男人,無緣無故消失在了戰場上,去了哪裡根本沒人知道,確實是他們心頭上的一根刺。

    那人向來做事陰暗狡詐,也從不掩飾他對於天下的執著,卻一直以來在碰上這彪悍兩夫妻的時候,總是天不眷顧輸上個一招半招,以至於現在天下五分,這夫妻倆佔了四份,那人還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

    對於東方潤,不是畏懼,不是恐慌,可是整天被這麼個人眼巴巴的盯著,誰能舒服了?

    瞧著莫宣絞盡腦汁的想對策,冷夏歎氣一聲:「哎……東方潤無緣無故的失蹤了,攪合的我幾天沒睡上個好覺,也不知是這裡的風水不好還是怎麼,最近總是念著大秦了。」

    莫宣一聽,這還得了,現在這女人可是他恩人。

    於是他在心裡把東方潤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大義凜然的擺擺手,一副「這裡有我呢你不用擔心」的架勢,大包大攬:「那你們快收拾收拾啟程回長安吧,睡不好覺可不行,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大戰就要開始了!」

    冷夏眨巴眨巴眼,作為難狀:「何止啊,其實回去也休息不好,海軍總要訓練訓練的,可是南韓這邊的事還一大堆沒解決……」

    「本公子不是在這麼?」莫宣瞪眼,直覺上他被瞧不起了:「本公子辦事你放心,這些勞什子東西你就別插手了,必定給你辦的漂漂亮亮。」

    聽著某人的保證,冷夏歡快的嚼著蘋果,紅潤的唇瓣一張,戰北烈立馬給塞了一塊。

    她特有良心的問:「只有你,成麼?」

    某財神倍兒有信心:「成!」

    很好,等的就是這句話,冷夏伸個懶腰站起來,仰頭望著湛藍藍的天,想到要回去長安,心情都跟著明媚了起來,她拍拍莫宣的肩,鼓勵道:「我也覺得,你必定能成,咱們這一大家子人日盼夜盼,總算把你給盼來了,好好幹,芙蓉寶藏需要你!」

    莫宣暈暈乎乎的站在原地,腦子裡只剩下了七個字:芙蓉寶藏需要我。

    他挺胸抬頭,鄭重的點了點頭。

    戰北烈的大手覆上媳婦的腰肢,朝著得意洋洋的莫宣飄去個憐憫的小眼神,這傻子被她媳婦三兩句給忽悠了,還一副感恩戴德謝主隆恩的模樣……

    夫妻倆慢悠悠的走出御花園,後面戰十七抱起小黑虎,屁顛屁顛的跟上。

    莫宣一句問話飄來:「對了,銀子總歸是你給的,走前狐狸讓我問一句,那大筆的銀子,準備怎麼用?」

    「想致富,先修路!」

    莫宣琢磨著這句話,越想越覺得有道理,這女人果然彪悍啊,大筆大筆的寶藏二話不說丟了出來,覺悟高思想高,這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跟他們這階層的拉開了距離。

    手中的小算盤打的「辟里啪啦」響,某男大歎:「大秦娶了這女人,划算,划算啊!」

    抱著這崇敬的心思,和「芙蓉寶藏需要我」的傲嬌,莫宣一夜沒睡好,第二天歡欣鼓舞信心十足的把冷夏等人送出了夷城,繼續被某個女人忽悠的找不著了北。

    一直到一個月後,冷夏和戰北烈已經站在了長安城門口。

    莫大財神,從大堆大堆的事務中,抬起一張慘白慘白的臉,黑眼圈濃重的跟冷夏上輩子的國家保護動物差不多了,咬牙切齒的詛咒著站在大秦土地上的某對無良夫妻。

    戰北烈在南韓的兩個多月裡,除了最初的一周時間,剩下的真是屁事沒干一點,全都推給了狂風三人,舒舒服服的伺候媳婦去了,三人插科打諢拖到了財神的到來,以至於接手南韓之後,累積了滿滿一御書房的工作,直到莫宣邁入御書房的一刻,將他一瞬間淹沒。

    淹沒的程度是,想要在大堆大堆的書卷中,翻找出金子小算盤歎一句「不划算」,硬是沒找著!

    再後來,忙著忙著,某男反應了過來,這芙蓉寶藏早就分了兩批,一批進了西衛的國庫,沒他這大秦人啥事,一批進了笑面狐狸的口袋,那更是別指望他能摳出個一星半點,連個銅板兒響都沒聽見。

    芙蓉寶藏需要我?

    需要個屁!

    而遠方,冷夏是丁點的愧疚都沒有,戰北烈更不用說,從前使喚起某個財神就從不手軟,這會兒更是為朋友兩肋插刀,為媳婦插朋友兩刀,莊嚴的認為莫宣為了他媳婦被栓在了南韓,嗯,這應該是一件倍兒驕傲的事!

    自然了,戰北烈也想起了另一茬,這一茬是莫宣此時忙的暈頭轉向還沒想到的,那就是花千和拓跋戎留在了南韓,這一個月拓跋戎死死的盯著花千,生怕某個滿眼美男的娘娘腔爬牆,可是有千年做賊的,還有千年防賊的不成?

    總有疏忽的時候,總有打盹的時候,到時候……

    戰北烈幻想了一下,花姑娘驟然出現在莫宣眼前的情景,十分幸災樂禍的咂了咂嘴,兄弟,來年墳頭,本王去給你上柱香。

    小小的愧疚在心裡轉了半圈,還沒來得及成形,就被戰北烈給一巴掌飛走了,此時,他左手抱著閨女,右手牽著兒子,身邊站著媳婦,真真是幸福的沒了邊兒。

    要問為什麼小歌謠回到了他的手裡?

    步步為營的老虎吃了一次虧,還會再次被什麼都不懂的兔子給陰了麼?

    答案是否定的。

    尤其那只呆兔子,身邊還有一隻大尾巴狼師傅,老虎和狼同為食物鏈的最頂層,互相看不順眼是難免的,但是也不妨礙某個時候精誠合作一次,只看那籌碼合不合心意了,戰北烈從老頑童的手裡,以一大壺絕世美酒,沒怎麼費勁的忽悠來了絕世迷藥一小瓶。

    於是乎,整整一個月的路程,某只呆兔子是在馬車裡睡過來的。

    而奸詐的老虎再次將可愛的小閨女,收入了懷中,如願以償當起了他的絕世奶爸,這一當,就美滋滋的當了一個月。

    眼前的長安城依舊宏偉壯闊,屹立了千百年除去東楚的京都汴榮之外,是陸地上的四國中,唯一沒有經歷過戰火侵蝕的都城。

    這其中,不能不說,有戰家皇朝多少輩人的努力。

    尤其是到了戰北烈這一代,內有戰北衍賢明果決治理朝政,外有戰北烈橫掃**開拓疆土,一個不怎麼成器的戰北越好在也不給他們添亂,兄弟三人和睦友愛,直將大秦的疆土擴展了三倍有餘,締造了千百年來最鼎盛的神話。

    此時,站在這生養了他二十六年的國度前,戰北烈必須是極自豪的!

    尤其是看見了長安城外,一排一排的武百官,在皇兄戰北衍的帶領下,望穿秋水翹首以待的架勢,大秦戰神心中的驕傲,足以頂了天。

    於是,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昂首挺胸朝著前面大步走去,意思意思的寒暄著:「何必弄這麼大的排場來迎接本王,皇兄……呃。」

    大秦戰神,卡殼了。

    身邊一道道的冷風拂過,戰北衍帶著武百官目不斜視,從他身側無情的衝了過去,「嘩」的湧到了身後他媳婦冷夏的面前,一個個的激動神情和對他的態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七嘴八舌的拍著馬屁。

    「弟妹回來了?路上累不累,真是辛苦了,辛苦了!」這是戰北衍。

    「王妃啊,終於把您給盼回來了,可讓老臣好想啊!」這是左中澤。

    「王妃一路辛勞,為了大秦矜矜業業,微臣欽佩啊!」這是路人甲。

    望著被眾人簇擁在中間噓寒問暖馬屁連連的他媳婦,戰北烈無語的望了望天,那鬱悶,那郁卒,那鬱鬱寡歡……

    懷中小歌謠啃著他的衣襟,呵呵笑著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和冷夏酷似的漂亮小鳳眸眨巴眨巴,多少給了某男少許的安慰,他轉過頭,想要提醒提醒這些沒義氣見錢眼開的傢伙,還沒來得及開口。

    轟!

    一陣狂風將他擠到路邊兒,大部隊們已經簇擁著冷夏歡天喜地的進了城,戰北烈給小歌謠將帽子戴好,以免她受了涼,望著遠遠離去的眾人,不由得想起了上次回長安的情景,悲劇再現啊!

    啊喂,不就是一個芙蓉寶藏麼?

    沒氣節,沒氣節啊!

    鷹眸中射出一把把小刀子,卻絲毫不妨礙大部隊越走越遠,漸漸消失在他的目光下,大秦戰神瞪了半天全是無用功,只好默默的獨自一人的怨氣橫生的飄進了長安城。

    待回到了烈王府,這怨氣更是繚繞的成了怨靈。

    烈王府門前空無一人,和他想像的熱烈迎接完全不搭邊兒,造反了造反了,府裡的人都不來接他!

    「周福!」

    「鍾蒼!」

    一路喚著名字走在空蕩蕩的烈王府內,某男恨的牙根兒癢癢。

    終於,周福胖胖的身軀出現在了遠方,一路喘著大氣跑了過來,不待戰北烈說話,已經辟里啪啦蹦豆子一樣,先發制人:「哎呀王爺你回來了?回來了就回來了,吼什麼呢沒看奴才正忙著呢嗎?皇上丞相武百官都在府裡,王爺啊,不是老奴說你,兒子閨女都有了咋越來越不淡定了呢?哎呀這就是小小主子吧,和王妃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長的這個水靈喂!」

    說完,滿心滿眼小星星的看了小歌謠一陣子,直把小歌謠看的呵呵笑,才不捨的揮了揮胖胖的大手,一溜煙兒的又忙去了。

    戰北烈半張著嘴,憋了滿腔的話都來不及說,周福已經沒了影兒。

    仰天一聲怒吼:「鍾蒼!」

    咻!

    鍾蒼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大秦戰神憋了一肚子的鳥氣,終於可以發洩了:「本王對你很失望!」

    鍾蒼板著撲克臉。

    「本王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鍾蒼板著撲克臉。

    「本王……本王……」戰北烈已經氣的結巴了,對著這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手下,完全的無語。

    鍾蒼板著撲克臉,終於賞了他一句:「小小主子很可愛。」

    鷹眸頓時一亮,大秦戰神的父愛被這不痛不癢的一句話完全激發,滿心歡喜外加得意傲嬌:「也不看看是誰生的,咱小歌謠當然可愛,這可是老子和母獅子的愛情結晶!」

    鍾蒼板著撲克臉。

    大秦戰神舉起小歌謠,聽著她清脆的笑聲,樂呵呵美滋滋的說著:「尤其是這閨女,整天黏糊著我,一會兒沒有爹爹抱著就要哭,別看她現在笑的這麼甜,只要我不在身邊兒,准哭!你不知道,這餵飯換尿布什麼的,你王妃想幹都插不上手,必須得我來,不然這閨女就得鬧,還有晚上睡覺必須得我搖著搖籃……」

    某男說的煞有其事,完全把某個呆子給忘到了腦後,更是把在南韓皇宮中那一追一躲直接忽略了。

    一抬頭,看到面前那張沒啥表情的撲克臉,戰北烈的勁頭兒立馬蔫吧了。

    揮揮手打發:「下去吧。」

    待他「咻」的不見了,戰北烈望著面前空蕩蕩的院子,鷹眸眨巴眨巴,終於反應了過來,磨牙。

    他要教訓的還沒說呢!

    肚子裡的鳥氣,更洶湧了,在週身呼呼呼的亂竄,戰北烈大步朝著清歡苑走去。

    待到了苑外,直接歇菜。

    原因很簡單,清歡苑裡靜悄悄的,一絲兒的聲音都沒有,很明顯,母獅子不在這裡,很明顯,狐狸也不在這裡,很明顯,武百官都不在這裡。

    那麼,他的氣要衝誰發?這是個問題。

    苑內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傳來,迎雪走了出來,一眼瞧見他,迎上行禮道:「王爺,王妃回來了一陣子,等了好長時間你都沒回來,就和皇上進宮了,聽說是皇后娘娘,極想念她呢!」

    戰北烈點點頭,母獅子等他的時候,他正……

    被周福教育,和被鍾蒼轉移了話題。

    「十七也去了?」

    「是,小主子進宮看小太子去了。」

    將小歌謠交給了迎雪,戰北烈仰頭望天,忽然覺得回長安似乎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回房洗漱換衣,仰倒在床上,睡了一個好覺。

    這一睡,足足睡了一整日,待到起床之時,冷夏還是沒回來,周福帶來了一個口信,蕭鳳身邊的大宮女明月來了一趟,說王妃在宮裡住上個幾日,戰北烈點點頭,沒有什麼不快,畢竟蕭鳳對母獅子來說……

    咳咳,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和他的地位,真心差不了多少。

    又過了一日,戰十七和戰小乖敘過舊,也蹦蹦跳跳的回來了,冷夏還留在皇宮裡,和蕭鳳姐妹情深。

    大秦戰神化身望婦石,等著媳婦回來。

    日出夕落,這一等,又等了兩日之久,等的望婦石脾氣暴躁,怒火亂噴,見誰誰倒霉。

    這會兒,倒霉的就是鍾蒼了。

    他站在書房的桌案前,站姿如松,目不斜視:「爺,暗衛傳來消息,在鐸州城門曾見過一人,和東方潤有少許的相似,不過只遠遠的看著個影子,向南來了,沒待他們跟上,就丟了那人的下落。」

    篤篤篤的聲響,在靜謐的房間裡蔓延著,戰北烈掀起眼皮,「少許相似?一個影子?丟了下落?」

    每問一句,氣勢就強上一分。

    鍾蒼暗暗的把存在感降到最低,默默詛咒牧天牧陽那兩兄弟,交代了這麼一句就跑了,把這吃力不討好的活丟給了他,沒瞧見這幾天,爺等小王妃等的眼珠子都綠了麼?

    那倆人,太賤了!

    戰北烈緩緩的站起身,望著外面明媚的天色,越看越不順眼。

    怒氣沖沖直奔鍾蒼而去:「咱烈王府的暗衛什麼時候變的這麼不中用了?找一個人的下落竟然找了這麼久?少許相似?一個影子?丟了下落?虧你好意思說!你好意思說,老子還不好意思聽呢!」

    鍾蒼委屈之極,這天大地大要找一個人,哪裡是那麼容易的,只要選擇的路程偏僻上幾分,一路走深山老林的旮旯裡,一路易容成不顯眼的人,哪裡是說找就找的到的,更何況,要找的人還是東楚的皇帝,那個城府深深滿眼算計的東方潤,若是他想躲起來,誰能找的到。

    委屈歸委屈,抱怨歸抱怨,腹誹歸腹誹,鍾蒼卻是絕對不敢說出來的。

    沒媳婦的男人傷不起,只有兩個字:受著。

    鍾蒼受著怒火,弱弱的安慰了一句:「爺,若是您和小王妃想躲,東方潤也是絕對找不到的。」

    戰北烈聽著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抬起頭直視著鍾蒼,直到看的他吞了吞口水,撲克臉都差點破功,才慢悠悠的問:「你拿烈王府的暗衛,跟那曲裡彎拐的小子比?」

    「爺屬下這就出去盯著給他們發消息囑咐嚴密搜尋可能還有別的線索也說不定屬下去了!」

    鍾蒼一句話飛快的說完,中間不帶換氣兒的,話音還沒落地,已經「咻」的一下逃竄了。

    戰北烈火大的坐下,渾身上下都透著幾分不爽的氣息。

    「鐸州……」

    腦子裡飛速的閃過了什麼,一瞬即逝,沒來得及抓住便悄悄溜走,戰北烈不再多想,抓起桌案上的一本兵書,緩緩的看著。

    天知道,他看的極是認真,那書頁卻大半個時辰了,都沒翻一頁。

    天知道,他現在滿腦子都在盤算,貌似,可能,應該,大概,母獅子可以,那啥了?

    天知道,想起這個,大秦戰神熱血澎湃,狼血沸騰,快把自己給燒灼了!

    半響,他低聲喚道:「無影。」

    黑影一閃,房間裡悄無聲息的落下了一個人,行禮:「爺。」

    無影是所有暗衛的統領,包括鍾蒼鍾遲五人亦是他的手下,五人負責大陸上的五國暗衛據點,而無影就負責統籌,戰北烈在哪裡,他就會悄悄的跟到哪裡,無影無蹤,無法捉摸,卻極少現身。

    「王妃今天都幹了什麼?」

    無影的嘴角抽了抽,為自己從暗衛的統領,淪落到給小王妃盯梢,默默鞠了一把辛酸淚。

    「爺,王妃清晨起的大早,又穿成那個樣子,在宮裡跑步。」

    想起母獅子第一次穿著緊身衣跑步的情形,某男彎了彎唇角,鷹眸裡掠過柔軟的笑意,這一晃,已經六年了!

    「唔。」意思是,繼續。

    「咳咳,中午的時候,和皇后娘娘在御花園拼酒。」

    某男微微抬頭,手裡的兵書緊了緊,劍一般的眉毛皺成了一團,想了想,又釋然了,好在母獅子千杯不醉。

    「這會兒呢?」

    「這會兒還在喝呢,小太子也去……」

    話音未落,一陣狂風從身側襲過,髮絲飛揚間,無影茫然四顧,眼前哪裡還有他家王爺的身影?

    無奈,仰天,淚流,長歎:爺啊,小太子才五歲啊!

    其實這倒是無影誤會了,某個男人並非完全的吃醋,畢竟這麼多年小兔崽子和他搶媳婦,對於吃醋這件事已經被鍛煉的大大的提高,他想的卻是……

    戰小乖如果去了,母獅子作為他的師傅,必定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的,要教育徒弟學識,要教導徒弟功夫,再加上那小子不親蕭鳳反倒親冷夏多一些,指不定就纏著冷夏多住上一兩日。

    那麼,老子的性福不就沒影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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