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9章 尾行 文 / 位面復興
黑色的龍息散發著陣陣令人不寒而慄的陰毒氣息，直徑更是超越了普通的龍息，龍息本來只是一道氣，無色無味亦無形，然而在蛟龍陰邪劍氣的侵蝕之下卻似乎發生了變化，威力更比普通龍息更加強大。
吼！
碧水金睛獸神情凝重，黑色龍息之中所蘊含的強大威能令它心中也隱隱有些不安，也不禁為這個突然出現的巨人擔心起來，不過它卻並不是擔心莫明的生死，只是它當心巨人落敗之後，它也難逃一死罷了，其實它心裡更希望這個巨人與蛟龍同歸於盡，然後他不但可以得到失去的龍晶，就連這可惡的人類也可以一併除去。
「哼！」
莫明臉色微沉，目光之中也有一絲凝重之色，龍息的攻擊力他並不畏懼，然而其中所蘊含的劇毒與陰邪之氣卻讓他有些忌憚，他也不能確定，泰坦一族的血脈之力究竟能不能淨化這恐怖的毒素。
「先下手為強。」莫明臉色一沉，人突然動了，化為一道凌厲的劍光，向依然在凝聚龍息的蛟龍衝去，他決定先下手為強，不能任這只蛟龍繼續凝聚力量了。
「哼，找死！」蛟龍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之色，雖然黑色龍息還沒有凝聚到最強狀態，但是對付這個傢伙已經足夠了，其中所蘊含的強烈毒性即便是一般的天神強者都要感到頭疼。
蛟龍巨尾連擺，突然飛昇而上，隨即龍口一張，黑色的龍息頓時噴出，向劍光迎了上去。
轟！
黑氣在劍光之下被一分為二，緊接著二分為四，分為八……轉眼間便被凌厲的劍氣破開，化為千萬毒雨，揚揚而下。碧水金睛獸臉色頓時一變，連忙掙扎著向後挪去，然而毒雨波及的範圍太大，它根本不可能完全躲過。只得硬著頭皮縮成一團，盡量的減少被毒雨淋到的面積，同時一邊繼續向外圍滾去。
「怎麼可能！」蛟龍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手執巨劍的獨臂巨人。
莫明心中微變，但是臉上卻並沒有任何的變化，蛟龍變異的毒息的威力確實出乎了他的意料，雖然他切開了龍息黑球，然而劇烈的毒氣卻依然趁機侵入了他的體內，頓時一股令人難以忍受的陰寒蔓延全身，企圖吞噬他全身的細胞。
「還好！」莫明心中輕舒了一口氣，蛟龍之毒。雖然寒烈，但是他卻也低估了上古泰坦血脈的強悍，今日之事，若是換了別人，即便是修羅泰坦一族被這至陰之毒入侵。就算不死恐怕也要失去再戰之力，然而莫明體內的泰坦血脈卻與之不同，乃是三條血脈合而為一，重回上古真泰坦血脈，若這只蛟龍真的化為真龍，再煉至陰寒毒，或許還能夠對莫明造成傷害。不過如今，泰坦血脈因為感受到了毒素的威脅，自動激活，迅速絞殺著莫體內的蛟龍之毒，很快便將之淨化一空。
「看來這上古泰坦的血脈確實強悍，其中還有許多秘密我都沒有完全弄明白。」莫明心中暗道。毒素無法奈何於他，頓時讓他放下心來，隨即冷眼看向一臉詫異的蛟龍，冷道：「哈哈哈哈，看來你的龍息奈何我不得。你還有什麼手段？不妨統統使出來！」
莫明哈哈大笑，臉上儘是輕鬆譏諷之意。
「可惡的人類，竟敢嘲笑我。」蛟龍大怒，自從進化為蛟龍之後，它便以龍族後裔自居，身份高貴，自然不忿被區區人族嘲諷，破口大罵，然而就在這時，莫明卻突然出手，劍光閃耀，再次突襲，雖然他表面上不屑蛟龍，但是心裡卻想著速戰速決，碧水金睛獸在他與蛟龍對戰之時，體力已經是恢復了不少，而它也一定不會就此而去，定然會和他聯手擊殺蛟龍，然而在消滅蛟龍之後，碧水金睛獸的矛頭必然會指向他，如果真的如此，恐怕他想讓碧水金睛獸帶路的事情就要泡湯了。
「想要殺我，可笑！」眼見莫明突襲，蛟龍怒極反笑，雖然眼前這人不懼它的陰毒之氣，但是以它的實力卻還不至於畏懼這個實力比他還要弱上幾分的人類。
「啊！」
蛟龍突然大叫，衝向莫明的龍身突然劇烈的搖晃起來，在天空之中不斷翻滾，彷彿正在承受著難以忍受的痛苦一般，苦苦支撐才能勉強的維持住浮空的身體，然而此時莫明的攻擊卻已經到了。
哧！
劍光一閃而逝，強大的劍氣劈斬在蛟龍的脖頸之處，卻發出如金石交擊的聲音，龍生逆鱗，而蛟龍的逆鱗便生在它的脖頸之下，龍之逆鱗觸之必死，但是逆鱗也同樣是龍身所有鱗片之中最堅硬的一塊，護在它身上最軟弱之處。
「哼，一道不得，我便斬你百劍千劍，我就不信斬不下你的頭顱。」莫明心中發狠，目光一動，瞬時間劍光湧動，如電光劈炸，千條萬條，威勢駭人，一時之間，丁丁當當之聲不覺於耳，劍如電光，蛟龍龐大的體型卻根本無處可躲。
噗！
突然一聲悶響傳來，莫明頓時心中一動，眼只露出一絲冷笑來，誅心神劍終於劈開了蛟龍逆鱗，深深的刺入它的體內，誅心劍氣頓時侵入它的身體，迅速蔓延開來，逕直衝向了蛟龍的腦海。
「靈魂長茅果然強悍！」莫明心中欣喜，在攻擊之前他便突然發動靈魂攻擊，利用靈魂長茅突襲蛟龍，瞬間破壞了蛟龍的防禦，讓他順利的破開了逆鱗。
然而就在此時，蛟龍也向莫明發動了臨死一擊，聚集了它全身力量的龍尾橫抽而來，迅如閃電，莫明根本來不及閃避。
砰！
龍尾狠狠的抽擊在莫明的龐大的身體之上，巨大的力量衝擊，讓他根本不受控制的向大河的方向拋飛而去，難以承受的重傷也讓他再也無法維持這巨人之身，身體迅速縮小，跌落大河之中，生死不知，不過莫明在被龍尾抽飛的瞬間卻將插入龍頸之中的巨劍斜切，碩大的龍頭頓時飛起。卻剛好拋向了在一旁看戲的碧水金睛獸，後者見狀，頓時心中大喜，連忙一躍而起。將蛟龍頭顱咬起，一頭扎入大河之中，迅速向自己的修煉之處潛去。
「嘿嘿，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們打死打活，最後這龍晶還是回到了我的手中。」碧水金睛獸心中得意的想到，「那個人類似乎受傷很重，被這條無恥蛇臨死的反撲擊中，在掉落這洶湧的大河。恐怕也是有死無活。」
兩敗俱傷已經是它希望看到的結果了，如今雙雙死絕對它來說卻是再好不過的結果。
然而碧水金睛獸得意之餘卻並沒有注意到，它的身後，卻有一道虛影一直緊緊的吊在後面，跟隨著它向大河深處而去。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小子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竟然用這種辦法騙它帶你去天君仙府。」老龍龜沒好氣的說道。
「哼哼，你的這個小弟對人類如此仇視，如果我讓它帶我去仙府，你覺得它會願意嗎？」莫明無奈的回道，跟在碧水金睛獸後面的那道虛影正是莫明，雖然蛟龍臨死前的一擊確實威力驚人。但是他又豈會沒有防備呢，雖然看上去他被蛟龍重傷，其實他真正的傷勢並沒有碧水金睛獸所看到的那麼嚴重，落入大河也是他故意為之，他只不過是想要借水而隱，實際上只是藏身在水中。等待得到蛟龍頭顱之後的碧水金睛獸為他帶路。
「你故意將龍晶所在的蛟龍頭打向小碧那裡，然後裝成重傷不治的樣子讓小碧放鬆對你的戒心，然後你就正好悄悄的躲起來，一路尾隨小碧去天君仙府，哼哼。雖然你計劃的很好，不過我卻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就算你騙過了小碧，成功到達仙府又如何？找到仙府和進入仙府可是兩碼事。」老龍龜在莫明的腦海之中潑著冷水。
然而莫明卻全不以為意，笑著回答道：「如果我連仙府在哪都找不到，那恐怕就更不用說進去了，起碼現在我能夠輕鬆的找到仙府的所在，不是嗎？」
老龍龜無言以對。
「況且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進不去呢？你可別忘了，不是還有這只碧水金睛獸在嗎？」莫明笑著說道。
「哼，你想打它的主意？我看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因為當年的事情，現在小碧對於人類早就已經恨之入骨了，之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就算明知道會身陷險境，它也毫不猶豫的衝了進去，非要殺死那些人類，所以你如果指望小碧為你打開進入仙府的大門的話，恐怕比上天都難。」老龍龜淡淡的說道，語氣之中卻滿是篤定的意味。
莫明無所謂的笑了笑，低聲說道：「我可從頭到尾都沒有指望它會因為我出手救它而感激我，而後為我打開仙府。」
「哦，是嗎？」老龍龜疑惑的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龍晶的價值應該不菲吧？你說我拿龍晶出去，隨便找一頭妖獸是不是都可能讓它發生蛻變，進化成為龍族的後裔呢？如果我再殺了這只碧水金睛獸，拿到它體內的龍族血脈，你說我會不會因此而多一個實力強大的龍族寵物呢？」莫明突然笑著說道。
聞言，老龍龜卻是語氣一沉，怒道：「小子，我警告你，小碧可是老夫的小弟，跟隨老夫已經很多年了，如果你敢動它，可休怪老夫無情。」
見才龍龜發怒，莫明卻不以為意，只是無奈的聳了聳肩，笑道：「這個恐怕你老人家還真拿我沒辦法，要知道，只要它還沒有煉化龍晶，那它就還不是龍族後裔，就算我真的想要殺了它，你也不敢對我出手，不是嗎？」
「你……」老龍龜聞言一滯，卻找不出反駁的話來，事實確實如莫明所說一樣，就算莫明現在真的對碧水金睛獸出手，它也無能為力，因為在沒有重新煉化龍晶之前，碧水金睛獸依然還是龍族的棄兒。
「哈哈哈哈，你放心吧，我可沒有打算殺了你老的小弟，畢竟我們的關係還是不錯的，是嗎？況且，如果我真的要殺了它的話，也不會將龍晶故意送給它了。」見老龍龜突然沉默不語起來，莫明打了個哈哈。笑道。
「那你究竟是何意思？」半晌，老龍龜才語氣凝重的問道。
莫明嘴角微揚，看了一眼前方正一臉興奮的向下潛著，正打急著回去煉化龍晶的碧水金睛獸一眼。笑道：「雖然我並沒有打算殺它，不過到時候卻難免會動手，讓它吃一些苦頭，否則恐怕它也不會心甘情願的為我打開仙府大門，我想，這個你不會再有意見了吧？」
「你打算用強？」老龍龜語氣微沉，不過這一次它卻並沒有再反對，道：「沒關係，只要你不傷它性命，不毀它修行就無所謂。就算斷它肢體，只要它煉化了龍晶，恢復天神境的修為，也一樣可以重新凝聚出來，不過只怕到時候你的計劃會落空。小碧對人類的仇恨可是絕不會向你認輸的。」
「嘖嘖，天神境果然強悍啊，斷肢都可以重生。」莫明感慨道，眼睛卻不禁瞥了瞥自己的左臂，心中暗念：「看來我也只能等突破天神境之後才能恢復這條手臂了。」
莫明定了定神，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狡黠的神色，搖了搖頭。笑道：「那可不一定，它之所以會對人類產生仇恨，最主要的原因便在於當年白族人的摻和才讓它失去了龍晶，斷了它的修行之路，那個時候，它可謂是心灰意冷。毫無希望，可是如今情況卻大不想同了，龍晶重新回到它的手中，你說它的心裡會發生什麼變化呢？」
「你！」老龍龜動容，它終於明白莫明的打算了。
龍族後裔凝聚出龍晶的機會。一生只有一次，龍晶一旦失去，別說是被龍族拋棄，就算是修行也意味著走到了盡頭，修為從此止步，甚至必須要不斷的艱苦修行，才能保持不倒退，這對於一個高傲的龍族來說，可謂是一個致命的打擊，然而如今失而復得，那種心情老龍龜卻是深有體會。
「重得的東西便再也不願意失去麼？你是想利用這一點來危脅它？」老龍龜的語氣突然變得平靜了許多，失而復得，它也不能肯定碧水金睛獸是否還能夠如以前一樣那麼決絕了。
聞言，莫明卻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事實上這確實是他的打算，這也是他將龍晶故意拋回給碧水金睛獸的主要原因。
「而且你老人家可不要忘記了，你可還欠我一個人情，我可是看在你老人家的面子上才出手救它的，而且還送了它這麼一份大禮。」莫明笑著提醒道，老龍龜卻沒有回應，莫明卻也並不以為意。
大河究竟有多遠，從來都沒有人知道，而大河究竟有多深，也同樣是一個迷，莫明跟在碧水金晴獸身後，一直向下方潛去，已經大半個時辰了，卻依然沒有能夠看到河底的影子，而真正當他潛下之後，才愕然的發現，大河之中的凶險比起草原上來，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草原上最大的危險其實是來自那些出沒在荒草木林之中的兇猛野獸，雖然防不勝防，卻還有跡可循，加之靈魂修者強大的探索能力，這些野獸想要偷襲幾乎根本沒有可能，然而這大河之下卻截然不同。
河面附近原本還只是平緩的水流到了越深處卻漸漸的變得湍急凶險起來，越往下，水溫越低，一陣陣的寒流從莫明身上流過，即便它身具泰坦血脈的**都感覺到了絲絲涼意，而且這種涼意越往下便變得越濃烈。
「大河之下幾乎沒有什麼野獸能夠存在，因為環境太過惡劣，除了本身就是水屬性的碧水金睛獸在強大的龍體的保護之下能夠潛下，就連之前那頭蛟龍，也是因為得到了龍晶之後才敢進入大河深處的，這裡的極寒之流，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承受的。」原本已經沉寂的老龍龜突然再次出聲，對莫明提醒道：「所以我勸你要做好心裡準備，因為下面的水流將會更加冰冷，那是一種能夠凍結靈魂的冰冷。」
莫明神情無比凝重，因為現在的他已經是感覺到了老龍龜所說的那種冰冷了，在寒流的沖涮下，他感覺自己的皮膚都已經有些開始發麻了，寒意透過皮膚已經鑽進了他的體內，隨著不斷深入，他已經開始感覺體內的血液都快要凝結了。
「冰冷只是大河之下眾多凶險之中的一個罷了，不過，不得不說，你的選擇十分明智，小碧在這條大河之中已經生活了無數年，對於大河之中的凶險可以說是知之甚詳，只要跟著它，便能夠輕鬆的避開幾乎所有的凶險，不過這股寒意卻是沒有辦法避開的，能不能挺的過去，那就只能看你自己了，這也是考驗的一部分。」老龍龜解釋道。
莫明心中凜然，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明明大河之中並沒有阻礙之物，碧水金睛獸下潛時卻依然不斷的變幻著路線，原本他還以為是因為自己被發現了，如今他才恍然大悟，卻原來是碧水金睛獸在避開大河的凶險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