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水到渠成 文 / 貪睡的龍
石台之上，姜小凡眼中神光閃爍，靜靜感悟著自身的強大。玄青色的混沌光在他體表流轉，如同是一件戰甲披在了他的軀體上，讓他看上去極具威嚴。
「嘎巴！」
他輕輕握拳，頓時傳出如同炒黃豆般的聲音。
以混沌光煉體，這個過程非常的危險，非常的痛苦，但是不得不承認，姜小凡以強大的意志力支撐過來了。如今，他的體魄更加強大，單純以肉身而論，他現在幾可謂是聖天之下無敵。
一具強橫的混沌戰體！
「呼！」
混沌天河的這個地方，四周的混沌大浪被一股強橫的氣息撐開了，完全呈現出一片空曠之所，至少有數千丈的真空地帶。
姜小凡將神念沉浸到體內，掃視每一個角落，此刻，他的五臟六腑變得一片晶瑩，心臟強健有力的跳動著，連他自己都可以感覺到那種可怕的力感。
「嗡！」
巴掌大小的銀色銅片懸浮在他肩頭，散發著柔和的七彩霞光。
姜小凡望向自己的神識海洋，這片神識海洋變得更加浩瀚了，無邊無垠。在這其中，青蓮，金蓮，黑蓮，三種不同的神蓮遍佈四方，微微搖曳，蕩出絲絲縷縷的奇異光輝，各具有大道氣息。
「淨世青蓮，滅世黑蓮，道德金蓮……」
看著這片神識海洋，姜小凡不由得眸子變得深邃起來。
他盯住深處的那株朦朧仙蓮，淡淡的混沌光在其周邊交織，將其承托的高不可攀。淨世青蓮，滅世黑蓮，道德金蓮，傳說中的混沌青蓮，如今只差一株業火火蓮就能完整歸來，他很期待。
混沌青蓮，那可是已知中真正超越聖兵的存在。若是混沌青蓮真正重生，那他將擁有一件超越聖兵的無上聖物，到了那個時候，縱然以羅天境界面對聖天強者他也毫無畏懼，甚至可以以壓倒性的優勢碾壓過去。
畢竟，超越了聖兵，就等若超越了聖天。
「暫時不想這些。」
他搖了搖頭。
依靠外物終究不是根本，根本在於己身。而且，他也知道，想要尋到最後一株業火紅蓮，那實在太難了，機緣和氣運不可能總是站在他這一邊。
神念從識海移開，沉浸到體內。
「嗡！」
新生的銀銅和神圖融合在一起，化作一方全新的道圖在石台上空盤旋，垂落下無窮無盡的七彩霞光，令的這片空間變得猶如仙夢幻境一般。
遠處，蒼牙盯著這張道圖，難得的皺了皺眉頭。
「這傢伙。」
牛角猿驚訝。
它明顯感覺到了這方道圖的變異，變得更加強大了。
連蒼牙和牛角猿都在盯著這張道圖，都發現了它的變化，又更何況是姜小凡自己？此時此刻，他的神念幾乎完全沉浸在了這張道圖中，用心體會它的變化。
「道。」
他低沉的吐出一個字，如同驚雷在震動。
此時此刻，他雖然已經站起了身來，但是卻再一次陷入了悟道之境。銀銅和神圖的變化讓他也生出了一絲變化，神念沉浸在這張道圖中，他彷彿來到了一片浩瀚無窮的原始天地內，四周完全是混沌。
或則說，他此刻的腦海是一片混沌，一片空靈。
不久後，他的眸子不再深邃，而是有了點點精芒在閃爍，自語道：「銀銅，神圖，還有那六枚印記……」
他的神念掃過頭頂的銀銅和神圖，掃過體內的星空，掃過星空內的六枚神秘印記，總覺得它們之間有著某種密切的聯繫。雖然他現在無法準確把握住這其中的關係，但是他知道這種關係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他望著體內的星空，這片星空更加凝實，更加璀璨。
「嗡！」
他心中意念一動，新生的銀銅和神圖化作兩道幽光，逕直沒入他的體內。
就在他們入體的一瞬間，同時也帶入了大片的靈力，令姜小凡的軀體微微一震。這等靈力是銀銅上所繚繞著的道光，此刻，這種道光入體，頓時令他身上多出了一股大道靈氣，多了一股飄然出塵的氣息。
「這傢伙……」
遠處，牛角猿驚訝。
姜小凡身上的氣息又生出了變化，哪能不讓它心驚。
姜小凡收起銀銅和神圖，立身石台上，最後掃視自己的軀體，感悟自己如今的實力。此刻，他的修為在羅天第三重天巔峰，而肉身更是幾乎走到了羅天這個層次的盡頭，聖天之下少有人能敵。
最為主要的是，他現在能夠自主掌控混沌光了。
「很好！」
他握了握拳。
對於如今這等結局，他自然是滿意的。
他從石台上走下，來到牛角猿和蒼牙前方。
「小子，你可真是妖孽。」
牛角猿忍不住道。
姜小凡淡笑，搖了搖頭。
他偏頭望向旁邊的蒼牙，開口道：「你……」
不過，在吐出了「你」字之後，他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下問。
「這要感謝你。」
蒼牙沉聲道。
它滿頭白髮，顯得有些消沉，但是儘管如此，它卻很清楚姜小凡在不解些什麼，道：「突破克神石的壓制後，在你誦讀的那些奇異音律下，我明悟了很多。」
明悟，有時候，點滴就足夠了。
蒼牙顯得很沉默，它稱自己在那個時候明悟了很多，其實就是在說，它是在那個時候突破進入了聖天領域。
姜小凡理解了它的意思，搖了搖頭。
或許蒼牙步入聖天領域真的與自己有些關係，但是他卻是更清楚，那不過只是偶然而已。蒼牙當初本就已經在渡聖天大劫，而且完全可以渡過去，只不過是被混沌族的幾尊帝皇阻礙了而已。
它在混沌第一洲內被囚禁無盡歲月，雖然失去了自由，但是對周邊的事卻是很清楚。這些年裡，一種變化慢慢在它身上積累，曾經沒有悟出聖天法則，那只是因為被人阻攔的而已，並非是它悟不出。
它雖然被禁錮，但是聖力卻一直在流轉。
它有帝皇級體魄，有帝皇級聖力，這就等若是一條溝渠中充滿了水，卻因為前方突然多出了一堵土壁而導致這其中的水不能達到另一邊。但是，溝渠中的水永遠不少，一遍又一遍的衝擊前方的土壁，終於還是沖碎它，流到了另一邊。
衝到另一邊，就等若是衝入了另一方天地。
「水到渠成而已，與我無關。」
姜小凡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