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命運多桀 4前13 以前生活的世界 文 / 英山綠茶
「妍兒妹妹……」眼睜睜地看著胡心妍的臉色由之前的潮紅,迅即變得慘白,鼻孔中的呼吸也氣若游絲,一雙冰涼的雙手卻還在死死低攥著自己!無計可施的賈君鵬,忍不住心頭的悲痛,猛地發出一聲厲吼!
「啊……」
一旁的楊瑤琴和紫菱師徒,還有史紅石等一干丐幫長老,忍不住陪著賈君鵬一起邊落淚便呼喚著胡心妍的名字!
關押好王清輝回來的司馬康,聽到賈君鵬的怒吼,趕緊急速奔來!司馬康不相信胡心妍已死,急忙伸手在她的鼻孔一探,竟然鼻息全無!頓時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妍兒,爹的好女兒啊……你怎麼走得如此倉促?」
眾人見司馬康和賈君鵬一老一少兩個男人伏在胡心妍的身邊痛哭失聲,知道胡心妍已經西去,頓時全場哀聲一片!
而在另一邊,一直在昏迷當中的周嵐也在七情還魂丹的作用下,緩慢甦醒了過來。還未來得及睜開雙眼,周嵐便聽到了賈君鵬和司馬康的哭聲。再一細聽,知道是胡心妍已然去世,頓時悲從心來,雙眼剛一睜開,便有兩行淚水盈眶而出,順著慘白的臉頰往下淌!
一直在旁邊照看周嵐的紫菱最先發現了,隨即便拉了師傅過來,師徒三人六目相對,顫抖的三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師傅,師姐!」周嵐的神志慢慢清醒過來,張嘴叫了一聲面前的師傅和師姐,臉上還勉強堆起了一絲笑意!
「嵐兒!」楊瑤琴平素最疼的就是周嵐,這幾年來,周嵐一直跟著賈君鵬跑前跑後,很少呆在活死人墓,師徒之間幾乎很少見面。沒有想到,此番師徒剛一見面,竟成了永別!縱使楊瑤琴是一代武林宗師,可畢竟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之人,在此情此景之下,她怎能不悲傷呢?因此嘴中僅只是喊出了周嵐的名字,便已經泣不成聲了!
「師姐,」周嵐從楊瑤琴和紫菱的眼神中,似乎已經看出了些什麼,強抑制住心頭的悲傷問道:「師妹馬上……就要死了,是……嗎?」
紫菱知道沒有辦法瞞得住周嵐,當即並沒有否認,而是鎮定地看著周嵐道:「師妹,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師傅!」周嵐注視著楊瑤琴道:「謝謝……您老人家對……嵐兒的養育……之恩!可是……嵐兒不……孝,不僅沒……有辦法……陪伴你……替你養……老送終……反而要……你這麼大的……年紀還……白髮人……送黑髮人,請你……老人……家……不要……怪罪……嵐兒……」
「嗯!嵐兒!」楊瑤琴輕輕地撫摸著周嵐的臉,雙眼慈祥地看著她道:「是師傅不好,沒有能力救你!都是師傅的錯!」
「師傅!嵐兒……臨死前……能見到……你一面,已經非……常開……心了!」周嵐道:「師姐……妹們都好……嗎?請你……替嵐兒……問候她們!」
「孩子,我會的!」楊瑤琴連連道:「孩子,你一個人一定保重自己!不用替師傅擔心!」
周嵐微微一點頭,拉過紫菱的手,交到師傅的手掌心,隨即緩緩說道:「師傅,紫菱師姐……沒有背……叛……古墓派!請你……原諒……她……帶她回……死人墓……吧!」
楊瑤琴和紫菱對視一眼,隨即對周嵐道:「嵐兒你放心,師傅不會追究你師姐的,她如果願意跟隨為師回去終南山,師傅百年之後,便傳位與她!」
周嵐聽師傅如此說,高興地點了一下頭,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接著對紫菱說:「恭喜……師姐!你一定……要聽師……傅的話!」
紫菱感激地看了一眼師傅楊瑤琴,眼中的淚水卻已經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周嵐和師傅師姐說完話,雙眼便艱難地在人群中搜索起來!紫菱明白她在找一個人,便趕緊喊了一聲:「鵬兒弟弟!」
周嵐一聽紫菱喊賈君鵬,隨即眼眶中再次有淚水流了出來,紫菱趕緊替她擦掉:「嵐兒師妹,你要跟賈君鵬說話嗎?今天將你心中一直想說的話都倒出來吧!」
紫菱見周嵐沒有說話,卻也沒有拒絕,便趕緊讓開,將站在自己身後的賈君鵬讓了過來。
賈君鵬剛剛送別胡心妍,現在又看到周嵐也是生命垂危,一顆心早就碎成了無數塊,一上來便一邊哭泣一邊抓住了周嵐的雙手:「嵐兒姐姐……」
「好弟……弟!」周嵐看見賈君鵬,顯得很開心的樣子:「你放……心,姐姐會……替你照……顧好妍……兒妹妹……的!」
「嵐兒姐姐,我不讓你走!」賈君鵬此刻就像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拉著周嵐的手道:「你和妍兒妹妹都是鵬兒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你們怎麼忍心拋下鵬兒一個人呢?妍兒已經走了,你可千萬不能走,鵬兒不讓你走……嗚嗚……老天啊,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賈君鵬?」
「不……鵬兒弟……弟聽話!」周嵐說話已經開始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雖然……我們走了,可是……你要好好……活著!」
說完這些,周嵐不再說話,只是用眼睛死死地注視著賈君鵬的臉。
紫菱知道周嵐心裡的想法,便趕緊站在一旁道:「嵐兒師妹,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悶著不說!」
周嵐臉色稍微一紅,然後羞怯地對賈君鵬說道:「鵬兒……弟弟,姐姐……走後,有可能……會回去我……們來之前……呆過的……那個……世界!鵬兒……弟弟,你知……道嗎?在我們……之前……所呆的……世界,有高樓……大廈,還有……汽車……飛機……電腦……」
「高樓大廈,飛機、汽車、電腦?」在場所有人都疑惑地看著周嵐,不明白她講的是什麼東西!
就連賈君鵬,也徹底被周嵐說迷糊了:我們來之前的那個世界?那是什麼地方?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嵐兒師妹,你……」紫菱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周嵐講過這些奇怪的名詞了……以前和周嵐同居一室的時候,她便經常聽到周嵐在睡夢中提起這些東西來——儘管在紫菱的頭腦中依然對那些名稱古怪的東西沒有任何的概念!
同樣令紫菱不解的是,彌留之際的周嵐,怎麼會再次說出這些東西呢?
「鵬兒……弟弟!」略微頓了頓,周嵐沒有跟大家解釋那麼多,因為她已經感覺到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只聽她接著對賈君鵬道:「你……知道……麼?你不……是賈君……鵬,你其實叫……劉……洋!我和你……都是……來自一……個跟現……在完全……不同……的世界!現在……姐姐……不行了,可你……還活……著,你要……好好地……活著,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來……自己……是……誰,到……那……時,再……找……機……會……回……」
周嵐說到這裡,雙眼無力地合上,隨即腦袋緩緩歪向一邊。對周嵐的驚人之語百思不得其解的賈君鵬和楊瑤琴等人再次發出沉痛的哭聲來!
「嵐兒姐姐……」
「嵐兒……」
「嵐兒師妹……」
「嵐兒姑娘……」
眾丐抑制不住心頭的憂傷,紛紛喊著周嵐,希望她能夠奇跡般地再次活過來!
可是,周嵐也好,胡心妍也罷,這兩名如花似玉的妙齡女子,已經永久地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辦法醒來!
……
「劉洋?原來的世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傷痛欲絕的賈君鵬默默放下身體已經變得冰冷和僵硬的周嵐,緩緩站起身來,雙眼空洞地盯著前方,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往前走!
「高樓大廈,飛機,汽車,電腦,還有劉洋?這些都是什麼東西?」
「我們之前的那個世界?這是什麼意思?」
「老天爺,你為什麼對我如此不公?」賈君鵬忍住悲痛,一個人來到空曠無人的丐幫大院當中,對著東方剛剛吐出魚肚白的天空大聲呼喊起來:「老天爺,我到底是什麼人?嵐兒姐姐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老天爺,你為什麼要讓嵐兒姐姐和妍兒妹妹死?為什麼不讓她們跟我活在一起,並告訴我所有的真相?」
突然一聲霹靂,頭頂的天空中「轟隆」一聲巨響,隨即一道強光在丐幫大院的上空亮起,將丐幫大院照得如同白晝一般!緊接著,一陣大雨瓢潑而下!
眾丐慌忙抬著周嵐和胡心妍的屍體回到內室,紫菱飛身來到賈君鵬的身邊,想要將他拉近屋內,賈君鵬卻死也不願意,依舊站在原地發呆!
剛才閃電的一瞬間,賈君鵬感覺自己的頭腦中,忽然升騰起一些奇怪的景象,他似乎已經感覺到,那些在這個世界沒有見過的奇怪東西,似乎就是周嵐臨終所講的高樓大夏還有飛機汽車電腦……
那一刻,賈君鵬的頭腦中竟然升騰起一個非常強烈的意念——那些東西,他似乎並不陌生,好像在某個地方見過!
那個地方,難道就是周嵐之前所說的:他們以前生活過的那個世界?
那個世界在哪裡?嵐兒姐姐已經回到了那個世界了嗎?我如何才能回到那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