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回歸 文 / 辰東
所謂不朽到底有多強，石昊不能真正洞悉，但是他卻知道，那個人想要殺自己，真的太簡單了，可以輕易抹殺。
他早已遠去不知道多少萬里，在一片大草原上駐足，可是依舊感覺到了刺骨的冷意，血液洶湧，身體要崩開了。
「真是不朽者嗎？」他心神恍惚，覺得太過恐怖。
這一界，所有生靈都被驚動了，各大聖地莫不震撼，諸多高手一起朝拜不朽山，更是有大量高手快速向那裡趕去。
「是無上生靈來了嗎？」有人聲音發顫。
當臨近不朽山時，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到處都是人影，全都是高手，諸教領軍人物第一時間來覲見。
「沒有人過來，只是一道神念掃出，降下旨意。」某一古聖地的主人說道。
「什麼，只是一道神念而已？」人們都很震撼，眸子中寫滿了驚意，一道神念跨界掃過，就讓群雄戰戰兢兢，那是何等的力量。
事實上，的確如那人所說的一般，不朽山上恢復了寧靜，強大的氣息消失了，只有一道金色的法旨落下，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仙戰要開啟了！」
有人面色蒼白，這樣說道。
雖然早有消息，但是這一次最直接，不朽者降下無上法旨，告訴這一界的修士，整整一個紀元的平靜要被打破了。
所謂仙戰，影響深遠！
「所謂的九天十地，不足畏懼，無上的大人們可以橫掃，只是那些生靈多半會出來湊熱鬧。」一位女教主說道。
「風暴要開啟了，真正的大時代到了，我們要做好激戰九天的準備了！」
「沒錯，殺回去。拿回我們應得的一切，血洗魔巢！」
「這注定是一個英雄輩出的年代，那些閃耀著璀璨光輝的強者要崛起，從億萬生靈中脫穎而出，搏殺出他們的風采！」
這一界不能平靜，已經喧沸。
大草原中，石昊驚異，預料中的不朽殺戮不曾到來，那是一道神念，只是跨界傳達了一種意志。而非單獨針對他。
很快，他自嘲的笑了，也許在那不朽者的眼中，自己不過是一個微弱的蟲子吧，無需過來尋找與追殺。
因為，他的份量太輕了，根本不配一位不朽者關注與殺戮。
既然如此，他也樂得平安清閒，快速離去。而後繼續上路，要沿著走過的路徑，回歸到自己所在的世界。
數日後，石昊尋到了那片山脈。再次來到那裡，尋那處空間節點。
「希望這空間節點還能用。」
不過，如果還能用的話，這豈不是一條秘道。無論被兩個世界的哪一個發現，都會有可怕的影響。
石昊出手，要將擊穿虛空。沿著空間節點回歸。
然而，他失望了，根本擊不動，打不穿。
「難道我要留在這個世界了，回不去了？」石昊心中微亂，他不想留在這裡，希望回歸。
就在石昊臉色難看時，這虛空中漣漪點點，光華道道，它裂開了，一條通道出現。
他想也不想，直接衝了進去，只見一口鼎在引領他回歸，從這裡脫困。
回歸了，這是一片灰暗的空間，一口鼎流淌母氣，帶著石昊離開了那個詭異而又強大的世界。
這還不是帝城，只是神秘寶鼎跟石昊曾經駐足的那個空間。
「前輩，那個節點。」石昊回頭，看著采光朦朧的通道。
「不復存在了。」鼎說道，身後虛空湮滅，一片模糊，像是在斬因果，又像是在毀道則。
那種手段太過恐怖，它在生生抹滅一切痕跡，不留一點的過往。
甚至，在這個過程中，石昊發現自己的腦子空空的，不久前的經歷在虛淡，也要消失了。
這讓他駭然，驚出一身冷汗，這是怎樣的一種手段？
那鼎並未對他出手，只是對身後的空間節點有所動作，就讓他也跟著如此，這種手段，震古爍今。
斬因果，滅道圖！
這是在生生磨滅一段本應發生的印記。
只是，最終它停下了，只毀掉了空間節點，不曾真正讓石昊遺忘。
「我都開始懷疑人生了！」石昊沉默很長時間，做出這般輕歎。
他在懷疑，是不是一段人生可以改寫，是不是在不知道的歲月間，有人這樣做過，抹除了當世人的內心某些印記。
若是如此，當世人是不是活在懵懂中，活在別人改寫的世界間？
他一陣頭大，感覺很複雜。
這不是隨意的猜測，而是因為曾經進過那個世界，見到不朽山後，他想到了很多。
連那整整一個世界的生靈，都認為這一邊的人是魔鬼，侵佔了他們的家園，不認可仙古紀元被葬掉的說法。
還有比這更可怕的事情嗎？
整整一界啊，所有人都如此了，當年他們的心中印記，是不是被斬的七零八落？！
這樣的人生太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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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高手太無情，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
「再見！」
那鼎震動，擊裂虛空，將石昊從這片空間送了出去，回歸到真正的外面世界中。
再見兩字是它最後的話語。
石昊有一種感覺，再相見不知道是什麼年月以後了，也許要很久，動輒數以千年、萬載，甚至萬古！
「再見。」石昊輕語，吐出這樣兩個字，他回歸了，有些恍惚，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所經歷的一切讓他發呆。
兩個字後，並不輕鬆，他心中很是沉重，瞭解的越多越有一種窒息感。
他知道，大時代來了，變局注定要開啟，誰都阻止不了。
那些不朽者，到底有多強，有多少人，怎麼去對抗？
他們曾經葬下了整片仙古，到如今誰與爭鋒？
「但願這些不朽者只是當年那批人的後代，早已換了一代又一代人。」石昊說道。
不然的話，如果還是上一紀元的敵手，光想一想就讓人呼吸都要停止了，這麼漫長的歲月過去後，他們的修為一定會精進的，會達到怎樣更為恐怖的高度？！
昏暗的大地上，白骨成片，這裡一片死寂，石昊回來了，如今應該還在帝城中某一塊區域內。
只是，幾個月過去了，三大強者應該早已離去了，帶著那些天才，返回無量天，前往天神書院。
石昊有些遺憾，他多半錯過了。
莫名失蹤數月之久，誰還會等他。
此地寂靜，沒有光亮，只有戰死在這裡的英靈枯骨。
石昊邁步，他得想辦法出去，不然的話多半會被困死在此地。
突然，一道強大的神念掃來，如同一柄利劍，簡直要剖開人的身體，讓石昊面色發白，整個人轟的一聲飛了出去。
他遭受了一股巨力，如同一座大山砸他的身上。
肉身的劇痛還好說，但是神魂沸騰才是難耐，那個人很無情，險些間他的元神衝破，差點造成重傷。
石昊已經修到聖祭境，戰力比肩天神，也算是一方高手了，可是在這等人物面前還是不夠看。
瞭解的越多，他越發現，修為還遠不夠，事實上到了如今這一個境地，他才算是剛起步，因為未來的敵人太強大了！
一道身影飛來，身穿寬大的灰色衣服，獵獵作響，他看起來很年輕，最起碼容貌上是如此，面色蒼白，像是很久沒見過太陽了，一雙眸子很深邃，如同夜空。
石昊知道，這個人看著年輕，但是活過是歲月絕對很漫長了，是一個前輩高手。
因為，他堅信，同齡人中無人可以這樣憑借一道神念將他擊飛，險些重傷。
「你……這幾個月去了哪裡？」
這個人開口，不問名字，不問來歷，上來就這般的直接，很顯然他知道石昊的身份。
「進入一片灰暗空間。」石昊說道。
「笑話，這裡是帝城，雖然不是中心城，只是外城中的荒涼地，但就是這樣，你也沒有實力開啟一片空間。」來人說道，冷冰冰，不算多麼友善。
「那前輩覺得我該在哪裡？」石昊問道，他心中略微有一股火，才出來而已，就被人咄咄相逼，剛才還險些遭受重創。
這一反問，讓來人沉默了，很明顯石昊進入了一片空間內，不然的話怎麼一下子就消失幾個月。
三大強者曾認真尋找過，結果發現他人間蒸發，無論如何也尋不到。
「你為什麼現在才回來？」這灰袍「年輕人」問道，目光冷冽，若兩口寒潭般。
石昊理解，畢竟這是帝城，是世間最重要的地方之一，鎮守著邊荒，不容有失。
他平靜的回應道：「無法脫困，直到那空間莫名打開，我才出來。」
「是嗎，我不太相信，讓我搜索你元神試試看。」這個人說道。
石昊當即就變色，一般的人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
對於修士來說，除非是仇敵，不然絕不可能有搜元神一說，因為這不光是一種挫敗，更是恥辱。
「前輩，你我不是敵人，你這樣做等於是在羞辱我。」石昊說道。
「羞辱？」灰袍人笑了，有些輕蔑，年輕而缺少血色的臉上帶著冷意，顯然他不將石昊的話語放在心中，因為雙方差距太大，不是一個數量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