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 按部就班 文 / 辰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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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國，祖地。
溫度很高，熱浪一陣陣撲來，這是一片大戈壁，彷彿要燃燒了起來。
雖然寸草不生，但也並不算枯寂，這些日子以來人影綽綽，時常有強者出沒，並且不乏域外的生靈。
戈壁的盡頭有大山，而另一側則有金色的沙丘，地形複雜，原本應該很荒寂，但現在卻熱鬧，因為太多的人來此試煉。
石昊回來了，一戰落幕，他咳血而退，精神回歸肉身，倏地睜開咯眼睛，他面色有些蒼白，這一戰沒有輸贏，未分生死。
在虛神界受傷會作用到外界肉身上，不僅有所謂的「反哺」，便是受創如此，相當於真身參戰。
他深刻體會到，石毅不簡單，或許可以說很可怕，天生神人轉世名不虛傳！
他們真要戰下去，皆動用禁忌大神通，決一生死的話很可怕，無論輸贏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這是一個真正的不世敵。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石昊出世以來所遇到的第一敵！
「你受傷了？」大眼美少女還有幾個少年露出關切之色，他們神色複雜，全都大受震動，因為剛才親眼目睹了那一戰。
可以說，石昊在虛神界有絕世風采，光芒蓋蒼穹！他所向披靡，攻破雨族這樣的上古世家，打進魔靈湖，殺純血生靈，這簡直跟神話般。
在那裡，這個少年有無敵氣概，兵鋒所向。沒有人可以攔阻。
也許只有那個重瞳者，才能稍許阻擋住他的腳步。
重瞳震天下。這麼多年來，不僅石國眾人知曉，就是火族也都明白，那是未來的大敵，早已被皇族與王侯貴族等視為威脅。
眼前這個少年失去了師尊骨，還能與那個天資驚荒域的少年至尊平分秋色，這是多麼驚人的事實？
火靈兒遞過來一顆丹藥，清香瀰漫。在她晶瑩的掌心中發光，若一顆寶珠般，閃爍出奇異符號。
石昊沒有客氣，接過去後一口吞了下去，體內骨骼辟啪作響，若龍吟虎嘯，很快他的臉色便紅潤了起來。
事實上這些傷勢難不住他。即便沒有什麼藥散，憑借他的體質也可以迅速恢復過來，而今只不過更快一些罷了。
「石毅這個人很可怕，一個月後你有把握嗎？」火靈兒問道。
「是很厲害，都說重瞳可開天地，我很希望見識一番。」石昊答道。
「接下來。你打算怎辦？」火靈兒問道。
「修行。」石昊很認真，神色嚴肅。
到了現在，唯有努力提升實力才是最重要的，經過這一戰，他與石毅都掂量出來了對方的斤兩。必然都要下苦工。
事實上，兩人都有壓力。
石昊猜測。對方處在一個關鍵點上，這些日子都在誦經、散步，正在希冀圓滿，多半走到了銘紋極境。
這不是什麼好消息，對方多修行了幾年，而今有一種天生的心裡優勢，覺得在這條路上走的更遠。現在希求更進一步，達至圓滿，那麼心靈也會跟著圓滿，缺少破綻，到時候會更加自信。
外界，沸騰。
無論是石國，還是火國等，皆被席捲，荒域幾大古國都得悉了虛神界那一戰的結果，議論紛紛。
即便是太古神山也難以平靜，有成年的純血生靈在談論，兩個人族少年崛起，竟然可以睥睨各族，號稱少年至尊戰。
無論從哪方面來說，各方大勢力都有一定的壓力，特別是一些太古神山與禁地，這本應是他們的殊榮才對。
各地出現波瀾，難以平靜，各教都在議論，這件事情影響很大。
便是域外的一些強者也都心驚，比如補天教、截天教等，但凡進入荒域的人全都在密切關注這件事。
尤其是補天教，一些高手齊出動，尋石毅與石昊，認為這兩人與該教有莫大的關聯，希望與他們對話。
事實上，補天教、截天教、西天教等都是最恐怖的大勢力，遠勝其他教統，他們若關注與迫切，足以引發大風暴。
不過，他們並沒有如此做，只是讓進入這一域的人處理，低調進行中。
外界紛紛擾擾，幾大古國不寧靜。而兩個當事人卻很沉默，經此一役，始終都沒有露頭，皆暫時從世間消失了。
他們的人雖然不可見，但他們的名卻已在傳，隱約間可見，兩顆新星冉冉升起，未來可能會震動荒域。
石毅從武王府消失了，一個人走在名山大川中，觀飛瀑落下，看夕陽染紅半邊天，他很放鬆。
這是一種修行，只有他一個人沉浸當中，有極大的感悟，他早已闖進某一關卡中，目前所需的只是一種心境的磨礪。
有時苦修、閉關等不見得是最迅捷的途徑，涉及到道與法等，那會複雜很多，於大荒紅塵中悟道可能效果更佳。
在石毅遊歷時，火國祖地中，火靈兒的一位老僕人也提到了這個問題，在推測與分析石毅目前的處境，所言與真相驚人的相似。
「他已走到了那一步，十分可怕，而今錘煉心境，熬煉神志，這是一種積澱，光想一想就覺得可怕啊。」老僕人是一位高手，原本應有很驚人的地位，但卻敢甘願為僕，守護火靈兒，他接著道：「誦經、散步，這是對道的徹悟，你不擔心嗎，還按部就班的修行？」
石昊笑了笑，沒有焦慮，也沒有煩擾，很自然，道：「無論是哪一種方式，都是在修行，可以於紅塵中悟道，也可以在生死關中頓悟，各不相同，但目標是一致的，並不應因他看似超脫，走在一條光明大道上，我就需要改變什麼。」
老僕人驚醒，這個少年的淡然、了悟足以說明了一起，看的很清楚，知道該怎樣做，不急不緩，按照自己的節奏前進，這也許就是最好的應對。
「是了，他早先誦經、散步，超然世外的樣子，也許就是做給你看呢，給你壓力。」火靈兒道。
石昊沒有說什麼，這種事不需要去猜測，他只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石昊言行一致，沒有焦躁，也無煩憂，按照自己的節奏，該怎樣就怎樣，始終朝著一個目標前進。
大眼少女等幾人為石昊探路，瞭解哪裡有巨大的岩漿湖泊，哪些區域有強大的異獸，提供了便利。
他現在需要神性物質，藉此而迅速破關。
幾日內，石昊再次捕捉到上百條陽魚，金色汁液燦爛，被熬煉出來後，於化天碗中發光，他仰頭飲下，錘煉己身，感悟道則。
他像是忘記了一個月後的大戰，不去琢磨，不去思慮，心境很平和，按部就班的提升自己的實力。
「這次的天空戰場將在化靈境那片空間，你應該想一想如何應付。」火靈兒忍不住提醒。
「各境是相通的，銘文鏡的感悟同樣適合於其他境。」石昊答道。
這些日子以來，他進步神速，早已步入銘紋境中期，感悟越發深刻了，開始了不同的嘗試。
再一次閉關，石昊閉上了眼睛，內視血肉與骨骼，他開始銘刻紋絡，與往昔不同，這一次他神色肅穆，嚴肅無比。
在他的體內，神曦如水，一會兒化成天劍，一會兒化成神爐，一會兒化成鼎，不斷的變換。
每一種姿態產生的效果也是截然不同的，神曦化成天劍時，整個人氣息迫人，凌厲無匹。而當化成神爐時，則神力燃燒，通體潛能盡情釋放，不斷洶湧。當化成鼎時……
最後，所有曦光都收攏了，他開始靜心，而後全神貫注，他開始構建一頭生靈。
在其眉心，一枚符文出現，那是精神力在演化，不斷閃爍，熾光如陽，最後淡金色光澤出現，於光團中掙脫，出現一頭鯤鵬。
這不是無盡符文構建的，而是一縷神曦錘煉成！
很快，石昊開始嘗試構建第二隻鯤鵬，他想如錘煉鼎、鍾、塔般，在血肉中將所有神曦可以隨意的化形，化成一頭又一頭鯤鵬。
但是，這太艱難了。
鯤鵬是太古十凶之一，其術號稱蓋世神通，至今石昊並沒有參悟透徹呢，事實上就是諸神再現，也不可能一眼就悟盡奧秘，這需要時間去熬、去體驗。
就更不要說將這種寶術濃縮，用最基本的神曦來大規模的構建了。
這若是成功，一縷神曦對應一頭鯤鵬，到時候石昊體內流動的便不是最基本的符文，將是一頭又一頭小鯤鵬，那時再以這無盡鯤鵬施展寶術，那……簡直不可想像！
量的積累，到時候必然會引髮質變，那種爆發出來的力量一旦展現，必將是日月無光，鬼哭神嚎。
任石昊百般努力，也很難成功，因為鯤鵬寶術歸結為一枚符文時，繁奧無比，簡直比諸天浩瀚星辰還複雜。
一枚符文蘊含了太多了，那是無窮的變化濃縮的結果。
石昊蹙眉，這條路很難，他只能認準一個大概的方向，簡單銘刻出一些粗糙的鯤鵬，於血肉中構造。
就在這時，地平線上出現一道身影，一步一步走來，這天地竟因他而鳴顫，像是在臣服，給人以一種很奇異與可怕的感覺。
怎麼突然出現這樣一個人？石昊睜開眼睛，狐疑的看著。
「父皇！」在地平線上，火靈兒追來，口中這樣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