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百九十九章 動亂 文 / 劉天軍
一百九十九章動亂
一陣北風吹來,夾雜著飄舞的雪花,擊打在臉上,兩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這才發現,各自的身體都虛弱之極,特別是陸恆,因為體內的逆血還沒有完全平復,便強行提聚功力,來找青玄真人報仇,此刻精神鬆懈下來,身子一晃,險些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個老雜毛,我一定要斬了她!」陸恆恨恨不已。
「不許你這樣說我師父,我師父以前,最是疼愛我了」
玉琉公主嗔怪道,想起青玄真人離去時,瞅向自己的冷厲眼神,在那眸光中,再也沒有了昔日的慈愛,玉琉公主不由黯然神傷,但同時,她又有些奇怪的對陸恆說道:「剛才我運力調息,覺得自己現在的內力雖然耗盡,但經脈通暢順意,以前內力運行時的滯礙之處,現在也都能夠順利越關而過了,任督二脈好像也打通了耶,但,這這怎麼可能呢?」
「記得師父曾經跟我說過,我要是能在三十歲以前,打通任督二脈,便已是絕世天才了,可現在這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還有這好事?
陸恆連忙運氣內視,果然感覺到,這一次的內氣運行,與以往相比,有了很多的不同,如果說,他以前的內力運行,如火如雷,迅捷狂飆,在行功之時,經脈常常會產生針扎般的刺痛感,那麼,此刻的內力運行,卻多了些許清涼的感覺,如溪水歡快流淌,很是舒暢快意。
更讓陸恆感到欣喜的是,他的經脈似乎得到了極大的擴張。
「不錯,果然是這樣,我明白了!
「玉琉,你知道麼?我的內功心法,走的是陽剛路線,最是剛猛凌厲,而你的內功心法,則偏重陰柔,講究的是潭深千尺,正是兩個極端,咱們倆剛才,因為聯手對付『逆血怒龍』的衝擊,彼此都動用了內力真元,所以內力交溶,達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互補,正所謂陰陽調和,龍虎交匯」
陸恆興奮不已,拉著玉琉公主的手,一臉殷切,滿面放光:「為了在武道方面再做突破,為了達到武道修行的更高境界,咱們倆以後要陰陽雙修,多多上床。」
玉琉公主也正揚著滿是歡喜的俏臉,星眸閃動著無限憧憬,在聽陸恆解說,突然聽見從陸恆的狗嘴中,冒出了一句要『多多上床』的渾話,嬌美無儔的容顏,登時間,羞燥的恨不能地板裂開一道裂隙,讓她進去躲藏,她舉著小拳頭,便想打陸恆,但隨即,又想到了陸恆現在的身體情況,實在是下去手,當下跺著臉,滿面通紅,又氣又急的道:「誰誰誰要跟你上床了?!」
陸恆調笑道:「莫非公主你喜歡打野炮」
便在這時,從遠方傳來了喧嘩聲,那喧嘩聲在初起之時,只是隱隱約約,但隨後,就迅速漫延開來,聲浪越來越大,最後,到處都是那聲嘶立竭的喊叫聲。
「萬歲!」
「萬歲!!」
「萬萬歲!!!」
那喊叫聲匯聚在一起,有如天際驚雷,滾滾而來,形成山崩海嘯的巨大聲響。
「這,這是怎麼回事?」
玉琉公主驚訝的詢問道,因為她所站立的位置,是固永樓的最高層,可以俯瞰整個皇宮大內,所以她依稀能夠看見,在宮門的御道上,不知在何時,出現了無數火把,在火光最盛處,可以看見有一行甲士,手持閃著寒光的兵刃,騎在高頭大馬上,正施施然的進入皇宮之內,在這行人的最前端,是一個身穿皇袍的身影。
只是那身影,無論如何也不像,更不可能是久病的景宗皇帝啊?!
瞅著遠處的情形,陸石武也同樣一臉惘然,他的任務就是跟隨常崧一起,來接應陸恆,並不知道全盤計劃。
陸恆到是知道怎麼回事,淡淡說道:「聖上駕崩,楚王殿下已經順利接掌皇位了,成為大齊帝國的新一代皇帝。」
「呵,太尉大人來了,我我我常崧幸不辱」
挺刀站立在那裡,使終保持僵直狀態,有如雕像般沉默的常崧,忽然低沉嘶啞的說道,話語還沒有說完,一口鮮血已然噴出,身子便直愣愣的向後倒去。
昭泰元年,初冬,十月二十四日,子時三刻,因景宗皇帝的意外身亡,楚王李昊在太尉陸平撫南大帥張崎太傅宋燾等重臣的擁護下,在城衛軍禁衛軍的保護下,順利接掌皇位,入主大內。
在各位大臣的商議下,楚王李昊成為了大齊帝國的第三任皇帝———順宗。
順宗繼位後,下達的第一道詔書,就是將洛王李安賜死。
京都中的皇族勢力,人人自危,但因為京都的四門緊閉,並落下了千斤鐵閘,他們根本就是逃無可逃,只能束手等死。
於是,所有皇族勢力的關鍵人物,家家府門緊閉,劍拔弩張,神情絕望,特別是汝陽王李越的王府,每一名家將護院門客,都頭束白帶,迎著呼嘯的北風,喝上一碗遞來的烈酒,再把那酒碗摔碎在地上,一臉悲壯,擺出一幅敢死隊的造型。
改朝換代,是要靠無數鮮血和頭顱,來保證基礎的牢固,所有人都明白這一點。
這些皇族勢力的人,就算是想破腦袋也無法明白,怎麼才過了一晚上,這個世界就變了一幅模樣了呢?
向來保持中立,而且保持中立也最符合自身利益的城衛軍禁衛軍,還有撫南大帥張崎,這些帶兵的重臣,怎麼可能都會去支持楚王李昊呢?這,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相信了。
但,隨著楚王李昊繼位登基的消息傳來,隨著洛王李安被弒死,在一個個驚心動魄的消息之後,意料中的大屠殺並沒有出現。
在二十五日的清晨,風雪越來越大了,早起的京都市民心驚膽顫的發現,一隊隊頂盔貫甲的士卒,手持兵刃,神情警惕,昂然站立每一條街口之上,禁止任何人出行,稍有不服的抗辯者,便被一刀斬弒。
京都已被禁嚴,這種緊張的氣氛,一直延續到辰時。
在辰時,數匹快馬從皇宮中疾馳而出,在京都每一條街道上奔行著,每一匹馬的馬背上,都坐著一名紅袍的禁衛軍騎士,手中高舉著傳令栩檄,嘶聲喊叫道:「順宗皇帝大赦天下,有罪之臣皆不加罪,詔令各大臣依次入宮,到太和大殿上,依禮拜見新君。
前往洛王王府傳達賜死詔令的內侍太監,被一箭射死。
洛王李安站在王府的高樓上,一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絕然,他宣稱道:「楚王李昊,為了達到謀逆篡位的目的,害死了景宗皇帝,現在又想加害與他,所以他拒絕奉詔。」
同時洛王李安還呼籲,各位朝庭重臣,不要被楚王李昊所蒙蔽,要認清楚王李昊的狼子野心,而他洛王李安,才是大齊帝國名正言順的皇統傳人,只要有認清形式者,並願意追隨他的人,他洛王李安不但繼往不究,還將以王候之位封賞。
這,根本就是垂死掙扎啊!
所有人都認清了形式,所以,沒有一個人對洛王李安表示同情,成王敗寇,這是古往今來不移之真理,失敗者的命運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死。
洛王王府雖然堅固,但在城衛軍和禁衛軍的聯手攻擊下,還是在短短的半個時辰之後,便被攻陷了下來,隨後,洛王李安被砍下了頭顱,傳入宮中。
隨著大赦令的傳達,那些自認必死的皇族勢力的人,都不由鬆了一口氣,因為他們知道,唯一能夠保全性命的機會來了。
雖然他們不知道,這個機會為什麼會忽然降臨,但他們心中都清楚,對抗是沒有用處的,只是早死晚死的區別。
於是,他們把緊閉的府門打開,低著頭,擠出一臉認罪服法的表情,前往太和大殿上,去祝賀順宗皇帝登基,成為大齊帝國的新任皇帝。
這些皇族勢力的人,有著他們自己的小算盤。
楚王李昊是在門閥豪族勢力的支持下,當上皇帝的,這,無可置疑,但是,當年的景宗皇帝,不也是靠著門閥豪族的力量,發動了秋華之亂,而當上皇帝的麼?!可後來怎麼樣?景宗皇帝處心積慮相消滅掉的,不就是門閥豪族麼?!
今日失敗,並不代表以後失敗,只要我們這些皇族血統的人沒有死絕,我們早晚會把門閥豪族的人全部消滅掉。
此刻,這些皇族大佬們,心頭縈繞的最大疑問就是:楚王李昊究竟許下了什麼樣的條件,竟能使城衛軍禁衛軍,還有撫南大帥張崎轉而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