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百八十四章 方法 文 / 劉天軍
一百八十四章方法
「看你老人家說的,」陸石武一臉諂笑:「恆少爺是我的族叔,而你老人家又是恆少爺的師父,論起輩份來,我當然要喊你老人家爺爺了。」
常崧一想,如果這傢伙說得是真話,到還真的沒有喊錯,當下沒好氣的問道:「你小子是誰?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深更半夜的到我這裡來,究竟想幹什麼?」
「我叫陸石武,來這裡是為了」陸石武說著說著,『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地,他瞅著常崧,神情激動的喊叫道:「我是想請你老人家,指點一下我的武道修行,我曾聽人說過,你老人家的往昔事跡,那是真正的驚天動地,英風豪烈,勇悍無匹,讓我仰慕不已,我從小就沒了爹爹,受盡別人的欺辱」
在這番話語中,從小沒有爹爹到是真的,不過,有長老陸賓這個位高權重的爺爺罩著,陸石武從小就有了欺辱別人的惡習,此刻,他毫不臉紅的說著謊話,打的卻是同情牌的主意。
「你從小就被人欺辱?那說明你從小就沒有出息!關我屁事。」常崧一臉的不相干,不過,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凜冽氣勢,到是漸漸隱沒了,臉上仍然是濃濃的嘲諷:「你拿一罐酒來找我,定然是聽說了,陸恆那個混小子,當年就是以要砸美酒為條件,逼迫我收他收徒的事情,所以也想來個有樣學樣吧,你也太看得起我常崧了,真是其心可誅!」
想不到自己的意圖,竟被常崧一眼看破,陸石武瞠目結舌,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辦了。
也不見常崧如何做勢,身子那麼一晃,便來到陸石武的身前,從他手中拿過那罐極品甘露酒,放在鼻端一嗅之後,仰頭向天,一臉享受神情,半晌之後,他低下頭來,將酒罐拋扔在草地上,冷笑道:「這罐甘露酒,最多窖藏了八十來年,算不得什麼稀罕之物,虧你也好意思拿出來,在我老人家面前獻寶。」
靠,原來是嫌拿來的酒不夠好,那就明說啊,嘰嘰歪歪了半天,還擺出一幅『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的造型,有必要麼?!
陸石武在心中鄙視不已,但臉上的神情卻一下子活泛了起來:「常爺爺,你要是覺得這罐酒不夠好,我可以再去給你找啊,只要這天下還有比這更好的美酒,我就一定能夠找來獻給你,你看,你老人家能不能先教我」
「等你找來再說!」常崧不耐煩的一揮手,示意陸石武趕快滾蛋。
從地上站起身來,陸石武一臉悻悻然,很是不甘心,但看著常崧那張,絕對沒有任何通融餘地的老臉,陸石武卻又沒有更好的辦法,他磨磨蹭蹭的轉身離去,才走了兩步,忽然又站住腳步。
陸石武想起來了,常崧剛才拿著那罐甘露美酒,嗅吸享受的樣子,很是眼熟,和他剛才乘在小舟之上,在水潭中央處,所做的動作是完全相同的啊。
也就是說,隱藏在水潭下面的物件,是一罐極品美酒,而且,根據常崧那慎重的樣子,還可以推斷出,常崧對那罐美酒定然是珍愛異常,如果自己能把那罐美酒拿在手中
陸石武精神大振,就憑自己的水中功夫,從水潭中掏起個酒罐,那還不是十指捏螺反掌觀紋一般輕巧。
心動不如行動,陸石武忽然偏轉方向,朝那水潭邊快步走去,一邊走一邊開始脫衣服。
「咦,你小子,想幹什麼?」
說實話,常崧也有些擔心,陸石武剛才躲藏在暗處,看見了自己藏酒的舉動,正打算著,等陸石武這小子滾遠了,便把藏在水潭中的美酒取出,再換個地方藏放。
此刻,他看見陸石武朝那水潭邊跑去,便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當下一邊喊叫著,一邊提聚功力,快步追了過去,終於在陸石武入水之前,擋住了他的去路,只是因為倏然提聚功力,動了肺氣,嘶啞的咳嗽聲,一時間驚天動地。
「你你你他媽的想幹什麼?」常崧臉紅脖子粗的怒叱道,喉管呼呼的響動著,如同牛喘。
「我,我,我不想活了!太丟人了!我要投水自盡!」陸石武眨動著眼睛,毫不猶豫的說著謊話。
「你,你他媽的想死,就到別的地方死去!有的是方法,撞牆上吊抹脖子,別在我老人家面前顯眼!」常崧上下打量著陸石武,冷笑道:「你既然是要投水自盡,還脫衣服幹什麼?你小子,想玩什麼哩咯楞?!」
想不到脫衣服的破綻,竟被常崧抓住了,陸石武頓了一下後,梗著脖子,強詞奪理的說道:「我,我怕熱,所以脫衣服。」
「放屁!你都是想死的人了,還在乎熱?」
兩人對峙著,互相盯著對方,情況很是微妙。
夜風吹拂而過,草叢間蟲鳴聲聲,潭水輕響,如同低語,一時間,場面寂靜到了極點。
片刻之後,常崧發出一聲妥協般的悠長歎息:「好吧,看在你心誠的份上,又苦大仇深的出身,實在是值得同情,我老人家便指點你幾句。」
「拔出你的刀來,到那邊的空地上去,演練一下,讓我老人家瞅瞅,你有什麼不足之處。」
「怎麼?你老人家肯指點我了?」陸石武一怔之下,不由歡呼雀躍:「這,這真是太好了!」
陸石武走到空地之上,先是屏息靜氣,接著,『唰』的一聲,便拔出腰間長刀,演練起來,一時間,整個空地上刀光閃閃,勁風烈烈,陸石武高大的身形,忽而躥高,忽而伏低,極是靈動,刀光揮灑如電,卻也頗為不凡,舞到最盛處,陸石武忽然旋轉身形,藉著腰勁,長刀疾揮,暗黑的夜色中,出現了一道玉帶般的弧光,隱隱竟有風雷之聲。
「常爺爺,你老人家認為我這刀法,還有什麼地方應該加以改進。」演練完畢後,陸石武一邊抹拭著額頭的汗水,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的刀法中,需要改進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一盆冰水當頭潑下,常崧嘲諷的話語,就像是鐵錘一般,擊打著陸石武脆弱的心靈:「就你這點本事,也敢出來瞎混?根本就是插標賣首,如果遇上高手對決,用不著兩下,你便會被對方殺死。」
陸石武呼呼喘著粗氣,傷自尊!實在是太傷自尊了!
「你別擺出這麼一幅不服氣的嘴臉,我問你,修習武道刀法是為什麼?就是為了殺人!而你的刀法中,有太多的花架子了,上躥下跳的,好看到是好看了,但你當是耍猴表演啊?!你應該多練習一些揮刀砍劈等基本動作,再把速度和力量提升上去,那才是刀法增強的根本呢。」
呼呼喘氣聲減弱了許多,因為陸恆也曾跟他說過類似的話語。
如果說在一開始時,常崧心中,對指點陸石武一事,還抱著敷衍的態度,那麼,在此刻,當他發現,陸石武確實是一個習武的好苗子時,常崧便忍不住提點起來:「我看出來了,陸恆那個混小子,已經把我教給他的吸氣吐納的方法,也教給你了,但你的筋骨已經長成,錯過了最佳的武道修煉時間,就算將來能夠有所成就,也成就有限,不過,我到有一個辦法,能讓你的刀道達到突飛猛進的效果。」
陸石武眼睛一亮,大為興奮,連聲追問道:「什麼方法?是什麼方法?」
「領兵打仗,還有『以正合,以奇勝』的說法呢,其實,在修習武道方面,也有同樣的講究,從正的方面而言,你歲數太大,功力增長有限,那麼,便應刀走偏鋒,在毒辣陰狠等方面下手,我現在送你十個字,你只要能把這十個字悟透,並運用自如,你將終身受用。」
「常爺爺!常爺爺!」陸石武激動的聲音都變了:「你說,你說!」
常崧神神秘秘的看了看四周,接著,他在陸石武的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話語。
夜風吹,戰鼓擂,一晚上的胡天胡地,抵死纏綿,在清晨之時,唯有陸恆一人,還有力量從榻上站起身來,放眼看去,滿目儘是藕臂酥胸,雪股玉『臀』。
空氣中,流動著濃稠的腥穢『淫』霏的氣息。
陸恆胡亂的披上一件長袍,赤著腳,登上了晨露閣的高台,逆風而立,任憑衣衫飛舞。
在這一刻,他不但沒有絲毫的疲累,反到感覺到了從來沒有過的輕靈空明,彷彿能夠乘風而去。
看著東方如血雲霞,陸恆的心中,卻再一次確定了,要無視父親陸平的阻攔,而把汝陽王府的人,滿門殺光,雞犬不留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