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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百二十二章 血狼樓班 文 / 劉天軍

    一百二十二章血狼樓班

    金帳狼騎,這個名字,在匈奴人的心目中,代表著永遠的驕傲,代表著一支只要出現,就必然會獲得勝利的無敵雄師。

    只有大單于,只有匈奴人的王者,才配擁有金帳狼騎,萬人的編制,已經達到了匈奴人所能承受的極限,是匈奴鐵騎中,唯一不用在閒暇無戰事時,去放牧生產,而可以專心從事弓馬劈殺訓練的軍隊。

    草原沒有鐵礦,匈奴人也不擅長冶煉鐵器,但他們用黃金寶石美玉,想盡辦法的周邊的國家,高價買來了護甲,給金帳狼騎進行配備,並且人手都擁有一把,來自西域大月氏國,用精鋼打製出來的彎刀,鋒銳的能把豎立的木樁,像砍草般迎風劈成兩半。

    當年,中原大齊帝國的岐盛將軍,率領的三千衝陣營,在襄陽校軍時,得到了大齊帝國的太祖皇帝,給予『衝陣無不破』的讚賞,並宣稱,岐盛的衝陣營,是天下第一強軍。

    這個消息,不知怎麼傳到了邊疆,傳到了匈奴人的耳中,那些匈奴人都說,如果大齊帝國的太祖皇帝,見到了我們的金帳狼騎,他就會明白,為什麼草原上的母牛,在聽到他的話後,產奶量會忽然增多。

    這次,面對大齊帝國實施的軍事報復行動,匈奴大王韓邪跋,原本想親自率軍督戰,給大齊帝國人一個永遠難忘的慘痛教訓。

    但是,他太老了,他雖有雄心,卻無力再跨鞍蹬馬,更主要的是,匈奴大王韓邪跋還發現,他的三個兒子,為了在他死後,獲得空缺下來的大單于寶座,已經開始了相互之間的明爭暗鬥,並毫不念手足之情的痛下殺手。

    關於匈奴大單于寶座的傳承,並不像中原人那樣,有著什麼傳長不傳幼啊,傳嫡不傳庶啊的種種規矩,在匈奴,在幾名有資格的競選王子中,誰獲得的支持部落最多,誰就可以獲得大單于的寶座,這樣的傳承,只要開一個部落大會,一投票,便可以簡單明瞭的確定。

    但這一次,情況比較複雜,匈奴大王韓邪跋這三個有資格繼承王位的兒子,分別是由,三個出身大部落的妃子所生,在每一個人的身後,都擁有實力相差不多的支持部落。

    在這種情況下,必然要出現一番你死我活的爭鬥,這是傳統,便是身為匈奴大王的韓邪跋也無力阻止的事情。

    為了避免這番爭鬥,牽涉到金帳狼騎的身上,而成為政治鬥爭的犧牲品,匈奴王韓邪跋躺在病榻上,命令金帳狼騎離開彈漢山王庭,到左賢王稽邪珊的帳下聽令參戰,同時也希望,讓那些來犯的大齊帝國人知道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強軍。

    而左賢王稽邪珊,之所以讓金帳狼騎,來承擔搜索兇手的重任,不但是因為,金帳狼騎所具有的快速機動能力,和強大的戰鬥力,更因為,統率金帳狼騎的萬騎長樓班,是一個凶殘狡猾悍猛的勇士,同時在搜索敵蹤方面,還是一個,有著他人無可比擬優勢的另類人物。

    沒有人知道樓班的父母是誰,樓班是一個在嬰兒時,便被野狼叼走,依靠著喝狼奶,長大到四五歲的孩子,那時候,現在的匈奴大王韓邪跋還是一個王子,在一起圍獵中,殺死了野狼,並發現了這個孩子,便把他抱回了自己所居住的帳篷中。

    對於匈奴王子的韓邪跋而言,他救這個孩子,就是因為心中好奇,養這個孩子,就跟養一條狗一樣,他就是想看看,這個已經四歲多了,晚上眼睛放射著幽幽磷光,卻不能直立人言,還像狼一樣爬躍行走的孩童,長大後,究竟會變成什麼樣的人。

    匈奴人雖然視狼為祖先,為生命的圖騰,但這個狼孩,並沒有得到大家的照顧和認可,相反,因為與群不同,還被眾人所鄙視,隨著年齡的長大,樓班漸漸可以站起身來,用雙腿顫顫抖抖的走路,可以幹一些雜活,也可以出言發聲,只是聲音嘶啞難聽,不類人言。

    最苦最累最髒的活永遠都是樓班的,他受盡的白眼和屈辱,就連已成為大王的韓邪跋,漸漸的也對他失去了興趣,認為他就是一個窩囊費,唯有剛出生的小王子冒頓,喜歡纏著樓班玩耍,並且不懼怕他那怪異的語音。

    在樓班十四歲那年,一個在彈漢山王庭比武大會上,獲得了匈奴第一勇士稱號,名叫洛塌的傢伙,邀情十多名各部落的勇士在他的帳篷中喝酒,並讓樓班上菜侍候,在酒醉之後,洛塌因為樓班的一點小過錯,把樓班踢倒在地,並對他說:「你知道你是怎麼來到這個世間的麼?那是因為我,有一次沒有忍住,無意中把一隻母狼給光顧了,所以才有了你這個狼崽子啊」

    洛塌一邊說,一邊揚著頭,放肆的大笑起來,他沒有注意到,躺倒在他腳邊的樓班,雙眸在這瞬間,猛然迸射出來的那絲獰厲。

    瘦小的樓班,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從地上跳了起來,接著,像狼一樣撲到了洛塌的身上,並一口咬住了洛塌的喉節。

    咬住了,便不松嘴,任憑洛塌「呵呵」的怪叫著拚命掙扎,任憑其他人如何踢打並血流滿面,樓班就是不松嘴,最後,一名部落勇士驚駭的發現,這小子的咽喉在「咕嘟咕嘟」的咽動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每一個打他的人。

    從那雙眼睛中,流露出來的恨意和血腥,讓這些久經沙場殺人無算的部落勇士,感到一種說不出來的寒冷。

    「用刀,把這個狼崽子的頭砍下來。」

    一名勇士喊叫道,這似乎是最好的辦法了,因為洛塌的臉色,已經變成青白,掙扎的力氣也越來越小。

    就在舉起彎刀的手,將要落下來的時候,匈奴大單于韓邪跋走進了帳篷,他問道:「勇士之間的對決,什麼時候允許第三者可以插手?」

    「可,可這小子是偷襲啊?!」

    「洛塌身為匈奴人的第一勇士,卻不把自己的勇武用在敵人身上,而來侮辱一個十四歲的少年,那麼,他遭到偷襲也是活該。」

    因為大單于韓邪跋的這番話,洛塌便被十四歲的樓班,給活生生的咬死了,樓班也因此得到了大單于韓邪跋的賞識,在養好身上多處骨折的傷勢後,樓班開始習練弓馬,習練殺人的技能,並表現出來了驚人的天份。

    在樓班十七歲那年,他開始向當日在帳篷中,參予毆打過他的那十多名部落勇士提出挑戰,並用極凶殘的方法,毫不留情的在交戰中,把對方殺死。

    曾有幾名不願意迎戰的部落勇士,托部落中的長者來說合,願意用高額的金錢,來換取樓班放棄報復的承諾,但樓班拒絕了,因為他的拒絕,引發了多場以一敵眾的戰鬥,最後,還是大單于韓邪跋出面,把事情給壓了下來。

    當時的匈奴各王,還有一些部落首領,都勸大單于韓邪跋把樓班殺死,雖然樓班勇悍絕倫,無人可以比擬,但樓班表現的太過凶殘了,有的部落首領,甚至用極為厭惡的語氣告訴大家,樓班在每次殺死人後,都會把被殺死者的心臟,血淋淋的從胸腔中挖出,生啖下肚。

    最後,大單于韓邪跋不但沒有殺死樓班,還讓樓班接任了金帳狼騎萬騎長的職務,從那時起,所有匈奴人,都對樓班忌憚三分,並習慣的把樓班稱之為『血狼』。

    左賢王讓樓班來對付殺人兇手,最看中的,就是樓班的凶殘。

    草原的風,有著歷史滄桑般的厚重。

    遠遠的,便能聞見刺鼻的腥臭氣息,越往近前,那股腥臭氣息便越發濃烈,跨下的駿馬發出「灰灰」的嘶鳴,不願意繼續前行,騎在馬上的狼騎,一個個臉色都變的難看起來,因為他們知道,那是屍臭,只是他們想像不出,要毀滅多少條生命,才會製造出如此濃烈的屍臭。

    唯有樓班的臉色,還保持著古井無波的冷淡。

    地上的泥土漸漸變成了赤褐色,殘留的小草似乎更加茂盛了,只是在那青碧的葉片中,彷彿也閃動著一抹淡淡血光。

    一個大坑突兀般的出現在眾人面前,無數屍體橫陳在大坑之中,因為時日已久,和陽光的日日照射,有的屍體已開始膨脹,並出現腐爛,一個少年的頭顱,在坑中的最前沿,面對著所有人,那雙原本應該清純如水的眼睛,此刻已經成為了兩團污濁的液體,緩緩的從眼眶中流淌而下,沖刷著臉上的泥土。

    雖然天空湛藍,陽光燦爛,但這,分明是地獄中才有的景象啊。

    所有人的胃都在抽搐,有著強烈嘔吐的**。

    樓班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昂然走入坑中,他把那個少年的頭顱從地上拾起,托在掌中,瞪著他那雙閃著幽幽磷光的眼睛,仔細的瞅著,彷彿這不是一個頭顱,而是一件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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