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0章 身陷困牢 文 / 水拂塵
夏晴一邊用手指攪動盆裡的水,一邊盡量通俗的向大家解釋。她這幾天的確弄了許多防蚊蟲和消炎殺毒的藥粉出來,主要是島上氣候濕熱,她又打地鋪,蚊蟲比較多,她便就地取材,先弄了這些東西出來。
「你胡說!」木增站起來,朝後退去。
「麻煩族長派人按著他,我不傷他,只是幫他清理下傷痕!」夏晴沉著道。
「木增,你既所言屬實,又怕她作甚?」族長緩緩道,「我木族不冤枉一個好人,也絕對不放過一個惡人,她既不認罪,你便證明給她看,讓她心服口服!來人,按住木增!」
終究是關係到全族存亡的大事,族長不敢草率做出決定。
木銳明和另外一個年輕人一起迅速上前,將木增按倒在地。
夏晴對木銳明道:「能否請木少爺幫忙一試?」
夏晴笑容溫婉,聲音輕柔,明亮的眸光裡帶著一絲請求,讓人無法拒絕。木銳明看得一呆,順從的點頭,然後捧起盆裡混了藥粉的熱水,開始清洗木增的胸膛和腹部。
木增劇烈反抗,卻被人按的死死的。
木銳明用力揉搓,不一會兒,便有紅水流下,卻不是血液。
紅水被清洗掉後,木增的胸膛變得光亮起來,血痕血疤之類幾乎全部消失,只留下三道淺淺的紅痕。
人群中發出陣陣驚呼,族人們都沒想到,夏晴說的是對的,木增竟然欺騙他們。
「木增,這是怎麼回事?」族長沉聲問道。
木增立刻跪在地上磕頭,「族長饒命,都怪我欺騙了大家!我之前所說的確屬實,至於這傷痕……洛王一早便說太子派來的探子才智過人,尤其擅長離間之計,恐怕就算我說出實情,他們伶牙俐齒,也有辦法辯解,讓族人不信我,所以洛王才出此下策,讓我偽造重傷,爭取得到族人的信任!族長,我說的都是實話呀,你千萬不要被這個妖女給騙了,她詭計多端,能言善辯,你們若是信了她,我族就真的大禍臨頭了呀!」
木增哭天搶地,說得無比悲痛,情真意切。
「你不是說太子叛軍對你們嚴刑拷打了嗎?難道嚴刑拷打的後果,就是這三道淺淺的痕跡?」夏晴追問道。這個木增反應倒是挺快,謊言被揭穿後居然還能迅速找到借口為自己辯白。
「的確是嚴刑拷打了,不過洛王救下我後,就派神醫給我醫治,用最好的藥膏,不過短短兩天,外面的傷痕便都消除了。洛王開始只是純屬好心救我,沒想讓我回來的,是我聽說太子叛軍的陰謀後,擔心族人的安危,這才請求洛王准許我回來。洛王原本不准,他怕太子派來的奸細太厲害,我回來只能是送死,後來挨不住我的請求,他便派侍衛梁偉才護送我回來!」木增聲淚俱下的說,「我所說句句屬實啊,族人們,難道你們寧肯相信一個外人,也不信我木增嗎?我從小在島上長大,我什麼為人,大家都清楚,我會害自己人嗎?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啊,否則,木族真的大難臨頭啦!」
「真是聒噪!」冥寒極其不耐的打斷木增的話,他真是聽不下去了,若非不能動武,他早就一刀砍死這丫了。他看向夏晴,極其不解道:「你還要聽他囉嗦到什麼時候?這種蒼蠅,一巴掌拍死了事!」
夏晴扶額,豬一樣的隊友真是讓人捉急。
「你們聽聽,你們聽聽他說的什麼話?」木增將手指對準冥寒,「他現在就是巴不得我死,你們千萬不能上當啊!」
「我若想殺你,你以為你還會活到現在嗎?」夏晴一記眸光掃過去,嚇得木增渾身一哆嗦,他可沒忘記剛才夏晴輕輕鬆鬆就將他奉為神人的梁偉才給打倒了。
不等木增說話,夏晴便厲聲道:「要我說,抓你們的根本不是太子叛軍,而是洛王軍,對不對?洛王兵敗逃亡,想要霸佔木森島,逼你們說出島上的情況,其他人都不從,只有你,害怕酷刑折磨,早早便招了!對不對?」
「你,你胡說!」木增立刻反駁。
「這三道傷痕便是證據!」夏晴高聲道,「對方不過才抽了你三鞭,僅僅三鞭而已,你便被嚇到了,受不得疼,把一切都招了。然後對方再逼迫你回來,欺騙族人,說是太子叛軍想要霸佔木森島,而洛王則是大好人,可以拯救族人。接下來,你便會千方百計說服族長和洛王合作,接洛王軍上島。到那時,洛王軍便會正式入主木森島,控制所有木族人。如果我沒猜錯,對方肯定向你承諾了巨大的好處,是無盡的金銀珠寶呢,還是扶持你做新的族長,嗯?」
木增只覺得渾身發冷,彷彿被人從頭澆了一桶冰水。他沒想到夏晴會猜得這麼準確,這女子難道真有妖法?木增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恐懼。
夏晴的確只是猜測,不過看到木增的反應,她便知道自己猜得**不離十。其實也不難猜。黎清是夏晴的朋友,他的為人,她很瞭解。黎清話不多,也會殺人,但他生性善良,為人本分,不會濫殺無辜。當初在凌雲寨時,黎清兢兢業業,為寨中人做了許多許多,卻從不邀功。他這樣的人,又怎會對普通漁民嚴刑拷打?
夏晴相信黎清,自然不信那什麼洛王,所以才會有此猜測。這木增一看就是個貪生怕死的小人,要讓這種小人服從,洛王必然是恩威並重,威脅的同時給予其巨大的誘惑。
「木增,你說實話!」族長的背依然佝僂著,瞇縫著的眼睛卻漸漸睜大。
「我,我沒有說謊!妖女,這個妖女一派胡言!」木增仍舊死不承認,發瘋的說,「她誣陷我!族長,你一定要明察呀!這個妖女,會害死我們全族的!她若不是海族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憑空出現在海島附近?」
「海族人瞳色皆帶有一點藍,而我是標準的黑瞳!」夏晴朗聲道,「我和夫君來自天玄大陸,我們本打算泛舟海上,遊遍東海,哪想會遭遇海上風暴,船隻盡毀。若非木順夫婦相救,我二人早已身亡,又何來探子奸細一說?族長大人,據我判斷,那洛王絕對居心叵測,還請族長大人早作打算!」
「多謝夏夫人提醒,還請夏夫人入座,老夫自有決斷!」族長道。
夏晴聞言,回到冥寒身邊,坐下。
族長面向眾人說道:「事實真相雖然未明,但可以預見的是,我族已被外敵覬覦,將迎來一場禍事!從現在起,木族全族戒備,密切查探海島附近情況,一旦發現可疑人員,速速來報。至於木增和夏氏,由於雙方各執一詞,暫無法判斷,當先行羈押,再做審問!」
「羈押?」冥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來試試?」
族長沒有說話,只是看似隨意的抬起手,摸了一下身邊的大香爐。
「不好!」夏晴意識到不妙,正想騰身而起,想起冥寒不能使用輕功,便想伸手抓起他。
可是已經遲了。他們身下的地面已經裂開,冥寒連著椅子一同下墜。
夏晴因為剛才的停頓也開始下墜。
「夏氏夫婦,抱歉,老夫也是為族人安全考慮!」族長的聲音幽幽傳來,伴隨著裂開的地面再次合上,毫無縫隙。
地下機關並不深,如果不是頭著地,便不至於摔死,但摔殘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好在夏晴拉住了冥寒的手,借助輕功的力量,兩人平穩落地。
地下一片漆黑,一點光亮也沒有。
冥寒緊緊抓著夏晴的手,順勢將她拉入懷中,「我說過什麼?上面那些蠢貨,全都該死!你若一早大開殺戒,何至於落得這般下場?」
「殺戮並不能解決問題!」夏晴依然堅持自己的看法,她從冥寒懷中掙脫,「還是找下周圍有沒有什麼機關,想辦法出去!」
「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怎麼找?」冥寒握緊夏晴的手,用力將她往自己身邊拉,語氣曖昧道,「不如我們做點別的事情,打發時間?」
夏晴猛的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你好像忘了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你可不止是不能動武,你還得禁慾!」
冥寒的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還不是拜你所賜?」冥寒飽含怨念的說,「而且,我只是說我們可以坐著聊聊天,你想到哪裡去了?」
夏晴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鬥嘴,夏晴摸到牆壁邊緣,開始找機關。
半個時辰過去,夏晴已經把周圍仔仔細細查探了三遍,什麼也沒發現。
冥寒坐在地面上,背靠著牆壁,「別忙活了!坐下休息吧,他們遲早要來審問我們的,到時候你把來人都殺了,剩一個給我們帶路就是!」
「你還真是三句不離殺人!」夏晴的確有些累了,索性席地而坐。
「總有一天,你會認同我!你會明白,殺人才是最簡單最有效解決問題的辦法!」冥寒篤定道。
「你不止自戀,還有妄想症!」夏晴毫不客氣的回道。
黑暗中,兩人不再說話。
周圍一片寂靜。漸漸可以清晰聽到彼此的呼吸。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空間裡待著,實在太過無聊,感覺時間過得無比緩慢。
夏晴百無聊賴,索性閉上眼睛,背靠在牆壁上淺眠。
時間緩緩流逝。在無邊的靜謐中,夏晴陷入睡眠狀態,她的腦袋東倒西歪,最終倒在冥寒肩上。
冥寒一直都很清醒。他聽著夏晴的呼吸漸漸變得均勻,感覺到她的頭枕在自己肩上,她的髮絲調皮的撩撥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