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9章 瘋狂屠戮 文 / 水拂塵
望著這些黑衣人，朱恭眼皮突突的跳。誰來告訴他，這些人究竟從哪兒冒出來的？明明他這一路上一直都很注意，沒有發現任何人跟蹤。
朱恭看向絕塵，表情盡量鎮定，「閒王這是什麼意思？」
絕塵依然沒有說話，只是做了一個簡單利落的手勢，那些黑衣人便齊齊出動，開始殺人。
「朱家人給我留著！」古皓然將朱皓廣丟在地上，大吼一聲，身體一躍，飛入戰局，還不忘交代道，「木頭，幫我看著他！」
絕塵面色僵硬，他是來殺人的，不是來看人的！看著前方打的熱火朝天，他也很手癢。
隨意揪住一個從身邊經過的小弟，絕塵道：「看著！」
「是！」那小弟立刻站到朱皓廣身邊，負責看人。
朱皓廣躺在地上，渾身麻木，沒有絲毫力氣，只有眼珠還能轉動。
他死死的盯著古皓然，眼睜睜看著他如殺神一般衝向朱家人。
朱讓第一個出來擋住古皓然，他們小時候經常一起習武，功夫相差不多，這些年他勤奮練功，更是大為進步，在自衛兵裡向來沒有敵手，所以朱讓很驕傲，認為古皓然絕不是自己的對手。可他卻忘了，自衛兵們都是顧忌他的身份故意讓他的。何況，他根本沒什麼實戰經驗，基本都是切磋練習，哪裡比得過古皓然這些年刀尖上舔血的磨礪。
朱讓使出了一個看上去很威風的劍招，古皓然卻僅僅只是最直接的一劍，那速度卻是極快，直接刺向朱讓的咽喉。
朱讓大驚，沒想到古皓然速度會這麼快，幾乎是眨眼間，便來到他近前，而自己的招式還沒完全使出。朱讓急忙撤退，可古皓然卻劍尖急滑，刺向他的胸口。
朱讓再躲，古皓然的劍尖卻彷彿長了眼睛般牢牢鎖定著他的要害。
朱讓沒想到自己第一招就敗了，死亡的威脅讓他感到恐懼，再也顧不得顏面，朱讓大吼道：「救我！」
旁邊人迅速前來支援。
古皓然卻是嘲諷一笑，「今日，沒人救得了你！去死吧！」
古皓然一個躍進，劍尖直接沒入朱讓的胸膛。
朱讓恐懼的表情僵在臉上，他不可思議的低頭，看到自己的胸口淌出鮮血。
緊接著，古皓然握劍的手猛力一轉，朱讓慘叫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只覺得胸膛彷彿被絞碎一般，難以忍受的痛。
「五弟！」朱恭無比心痛的驚叫，可惜他武功還比不上朱讓，更別提去救他了。那些自衛兵們此刻正與黑衣人酣戰，根本分不開身。這些黑衣人個個出手狠辣，行動迅猛，每個人都像是專業訓練出來的殺手，自衛兵們平時不過是按照培養普通軍隊的方法來訓練的，哪裡比得上這些職業殺手？
朱恭越看越覺得心驚肉跳，他本以為這些黑衣人只不過是南宮瑾培養的自衛兵，但沒想到他們實力如此強悍，個個都像是一頂一的殺手，殺起人來，彷彿收割小麥那麼簡單。
南宮瑾手下為什麼會有這樣一群人？簡直太可怕了！
朱恭和其他朱家人躲在自衛兵們身後，臉上皆露出驚懼之色，膽小的甚至哇哇哭了出來。
朱皓廣看著朱讓被古皓然刺穿胸膛，眼眸中湧現無盡的悲痛和滔天的恨意。他恨不得衝上去將古皓然剝皮抽筋，碎屍萬段，可任他恨意滔天，任他如何不甘心，此刻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古皓然回頭看了他一眼，雖然距離很遠，但他卻彷彿看清了朱皓廣眼裡的悲痛和恨意。他露出得意的笑容，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原本打算今天第一個殺朱皓廣的，但卻臨時改變了主意，只是因為，他想要朱皓廣也嘗一下，他經歷過的痛苦！
他要把當初承受過的，加倍奉還！他要讓朱皓廣眼睜睜看著自己摯愛的親人一個個慘死在他面前！
古皓然猛的拔出長劍，揮劍一斬，鮮血噴灑，一顆人頭滾落在地。
古皓然腳尖點地，用力一踢，那人頭飛起，在空中劃過一道長長的血色弧線之後，落到朱皓廣面前。
朱讓的臉！
那驚恐痛苦的表情如此清晰！
朱皓廣閉眼，再睜開，眼中的情緒變得瘋狂，他努力掙扎，想衝上前去，卻無濟於事。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古皓然從眾人頭頂飛掠而過，衝入朱家人所在之地，展開瘋狂的屠殺，彷彿一個飢餓許久的惡魔，終於找到食物一般。
眼前這個人依然叫古皓然，但他卻已不是當初那個追在他屁股後面喊他叔叔的毛頭小子。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看到古皓然手起劍落間，他最疼愛的小妾人頭落地，他最喜歡的庶女血花飛濺……
朱皓廣終於體會到了那種痛苦，那種至親之人被屠戮的痛苦！他的心彷彿在滴血！
可是，朱皓廣依然盡量保留著一絲理智，他不斷告訴自己，這些人死了也沒關係，他還有朱溫，還有朱良，還有朱儉。朱儉雖然入獄，但他已安排好人手前去營救，今晚便可撈出人來。朱溫謀略非凡，又有西涼探子相助，肯定有辦法對付現在的局面。
退一步說，就算他們此次敗了，不是還有朱良嗎？朱良此時已經入主襄陽，控制了西部好多城池，他們到時候可以扶持南宮霽登基，立襄陽為京都，與榮安對峙。
總之，只要他朱皓廣堅持下去，熬過這一劫，等到朱溫來救他，便有反敗為勝，稱王稱帝的機會。妻妾死算什麼，兒女死算什麼，他可以再娶，可以再生！
在這種念頭下，朱皓廣生生壓制了自己的痛苦，以免自己精神崩潰。
慘叫連連，朱家人一個挨著一個被斬去頭顱，剩下的人面色全部慘白，拚命的後退。儘管後面有黑衣人的包圍，他們也不顧一切的後退。
古皓然，比黑衣人可怕的多。他頭髮已經全部散開，上面濺滿鮮血。他原本髒破的衣服此刻更是被血污染的紅一片黑一片。還有他的臉上也沾滿血污，使他整個人如同從地獄中走出來的惡魔。
一名少女在後退過程中不小心摔倒在地，她清麗的面容上此刻已全是淚痕，她用世界上最楚楚可憐的眼神看向他，聲音顫抖的說：「求你，不要殺我！我從來沒做過壞事，我是丫環生的，出身卑微，在朱家也不受待見，你饒了我吧……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求求你，求求你……」
如此嬌弱可憐的模樣，是個男人都會心軟。
可古皓然心如鐵石，一劍便掃了過去，口中說道：「下輩子，不要生在朱家！」
旁邊的少年看到少女慘死，悲傷的叫了聲：「姐！」
然後，他憤怒的看向古皓然，「憑什麼？你憑什麼殺我們？你家人又不是我們殺的，你要報仇找他們啊！」他和姐姐只不過是朱皓廣的庶子和庶女，平日在朱府一點地位也沒有，當年朱皓廣殘殺古家的時候，他和姐姐還什麼都不懂呢！他們是無辜的！
古皓然看到他憤怒的樣子，彷彿看到了當初的自己。可是他還能抱著姐姐的屍體，而自己呢？古家所有人都被大火燒成灰了啊！連墳墓都沒有！當初朱家還準備毀掉古家祖墳，但因為毀祖墳這件事情太過驚世駭俗，在群臣強烈阻攔下，皇上並沒有同意。如果不是皇上顧忌有損陰德，古家連祖墳都被挖了！
他古家人有錯嗎？他古家老祖宗有錯嗎？
古皓然沒有手軟，揮劍而去，口中說道：「就憑我姓古，而你姓朱！」
就是這麼簡單！
因為你姓朱，而已。
那少年頭顱滾落在地，依舊睜著眼睛，死不瞑目。
古皓然沒有停步，繼續著他的殺戮！
他不會停止，因為這是他當年面對火光下的古宅立下的誓言，他要將朱家人，趕盡殺絕，一個不留。
絕塵也在殺人，殺的是自衛兵，不過他殺人的動作從容而瀟灑，一點不像古皓然那樣近乎瘋魔。他餘光一直注意著古皓然，只覺得他像變了個人一樣，和自己認識的那個古皓然完全不一樣。
這場殺戮幾乎是一面倒的，朱家這些自衛兵根本不是煞影門精英人員的對手，不一會兒，便被屠殺乾淨。
而朱家人也一個個死去，最後只剩下一個朱恭。
朱恭不想死！他和朱皓廣的想法一樣，他想堅持下去，熬過去，等大哥來救。
所以，看古皓然靠近，朱恭立刻喊道:「不要殺我！我，我可以進宮向皇上證明當年古家的確是被冤枉的！我可以幫古家翻案！」
朱恭實在找不到保命的理由，只能想到這點，古皓然肯定希望為古家翻案的。
他本以為古皓然至少會考慮考慮，沒想到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古皓然冷聲道：「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證明古家的清白？」
朱恭眉心一跳，預感不妙，下一刻，便感覺腦袋與身體分離。
廝殺終於結束！
一具具屍體橫亙在地上，鮮血緩緩滲入泥土中。
古皓然拖著滴血的劍，從地上撿起一個又一個朱家人血淋淋的腦袋，挨著踢到朱皓廣面前。確認沒有遺漏之後，古皓然一步步走向朱皓廣，表情如萬年寒冰。
朱皓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表情盡量平靜。古皓然想折磨他，想讓他看到朱家人一個個死在他面前，所以應該不會現在就殺死他，他還有希望，他還有生機。
等他翻身的那天，他一定要親手將古皓然剁成碎末，還要毀掉古家祖墳！
可惜，他不會有那一天了。
因為，古皓然又改變主意了，他決定現在就殺了朱皓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