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六十三） 文 / 漠子涵
「啊……」雨婷只覺得胸前一片冰涼，她不禁失聲尖叫，可這不但沒有阻止容澈，反而讓他目光一下收緊，大手捧起她的臉，吻，劈頭蓋臉就覆了下來，一瞬間就奪取了她的呼吸。
「唔……」雨婷瞪大眼睛，全身戒備地緊繃起來，雙手死死地抵著他堅硬的胸膛，試圖避免與他的肌膚做親密接解。可和容澈比起來，雨婷完全無法對抗，他用將她帶進懷裡，舌頭輕易就推開她的牙關，重重地探了進去，掃蕩過她唇齒間的每一個角落，品嚐著那久違的甘甜味道。大手不規矩地在她的身上油走，他拉扯著她身上的牽絆，只覺得礙事，略帶薄繭的手指撫過她的肌膚像是電流滑過一般，雨婷顫抖的同時，只覺得害怕。
「不要……不要這樣……」她哽咽的聲音洩露了此刻的心跡，「容澈，求你，不要，不可以！」
他的俊容微微靠近，與她近在咫尺的距離，他審視著她的容顏，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臉上，薄唇不禁勾起一抹淡淡的淺弧。好一會兒，他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觸碰她的臉頰。
想到這裡，雨婷不禁笑得苦澀，而這越發地刺激了容澈，他雙眼赤紅，恨不得將她整個人吸進去，下一秒，手上用力，雨婷幾乎可以聽到下頷骨碎裂的聲音，他低吼著喊道：「說，是不是那個洋鬼子？你為了他，所以不讓我碰你？」
雨婷堅定地推開他的手，「容澈，放手吧，不為別的，你想想，我不能生孩子，只這一點，你就過不了長輩那一關，更何況，你身為一市之長，娶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豈不成為別人飯後的談資？就這樣吧，我們的開始就是個一個錯誤，就讓這個錯誤……在這裡停止吧！」zVXC。
她的面部表情讓他心驚，他微蹙了下眉，緊跟著說道：「雨婷，對不起，我知道……你恨我，你在生我的氣！為了此刻，更為了五年前，那個時候，是我讓你沒有足夠的信心，所以……你才會打掉那個孩子，但是沒有關係，我們都還年輕，我們可以再生！無論你想要幾個孩子，我都可以給你，我們……一起努力！相信我，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辜負你，我會愛你和孩子，我保證。」收唔眼手。
容澈坐在床邊，聽著她輕淺而有規律的呼吸聲，看著她沉靜的五官，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心出奇的清靜。曾經她離開的日子，有多少個午夜夢迴，他曾想像過這樣的場景，他就這樣守在她的床邊，看著她入睡，她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而不是找遍世界每個角落都不見她的蹤影，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讓他害怕，而此刻，他的心都被填滿了。
雨婷勾了勾嘴角，一把推開她，「容市長，你的這個願望……怕是這輩子也實現不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呵……還不都是拜你所賜嗎？容澈，你別在這裡假惺惺，這只會讓我更加恨你！」雨婷咬著牙，恨不得一口將他咬死。
雨婷覺得腦袋沉重，好一會兒才顫抖著睫毛，緩緩睜開眼睛，入眼便是容澈一臉的焦急，「雨婷，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
「不，我不要別的女人生的孩子，我只要你生，除了你，任何人都不可以。」容澈斬釘截鐵地說道。
他的大手挑起她的下頷，沉聲質問：「為什麼求我？為什麼不讓我碰你？告訴我，你在為誰守身如玉？」
雨婷只覺和一陣眩暈，她便被壓在了柔軟的床上，接著，容澈的身體便覆了上來，她整個人驚慌不已，「不要……不要碰我！求求你……」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雨婷控制不住，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晶瑩的淚珠順著眼角滾落，怎麼也停止不了。她的聲音哽咽，字字帶著乞求，聽到容澈耳朵裡，卻心煩意亂。
「不……什麼生路？把你留在我身邊才是我的生路，雨婷，我不能沒有你！不能！」容澈堅定而絕決地說道。
「雨婷……雨婷……」並不瞭解情況的容澈急了，他看著雨婷的眼睛沉重地闔上，急忙喊著她的名字，雨婷費力地睜開眼睛，「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是啊！除了你，沒有任何人可以！」容澈有些激動，聽著雨婷平靜的聲音，他不禁捧起她的臉，目光在她的臉上流連。
「不……不要……容澈，求你！」雨婷雙手交疊在胸前，只想阻止他。
聽到去醫院，雨婷趕忙皺著眉連連搖頭，她只是覺得很疲勞，前一晚因為趕著核對一份資料，所以基本沒怎麼睡，剛剛又被容澈掠奪了那麼久，她的身體就像散架了一般，她覺得眼皮沉重，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覺。
「可我做不到！」雨婷在沉默了片刻後，依然冷著表情，「容澈，我是一個人，有獨立的思想和尊嚴，從始至終，你都不曾真正地尊重過我，你不懂得什麼是愛與被愛。即使你現在口口聲聲說愛我，你都不知道，這份愛是因為你的不甘心才一直追逐下去，而我若真的回到你的身邊，只怕……你就再也不會在意了！我絕不會讓自己重蹈以前的覆轍，今天的事……我會忘掉的。」說完，她用被裹著身體，下床去撈衣服，也不知道是不是用力過猛，還是之前體力消耗太大，她只覺得眼前一黑，身體癱軟下去……
只是，他知道，他必須控制住自己，剛才的失控讓他分明從她的眼中看到絕望和憎恨，他也知道，現在發生這種事情實在不是一種聰明的方式，也許會把她推得更遠，可是，她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兒，面對她馨香的身體，雪白的肌膚，他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意識，那時候大腦一片空白，直到一切結束，他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在那一刻，他也是有些懊惱的。
抱著她，他覺得一顆荒蕪的心突然有了生命力，她離開的這兩年，他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此刻，倦意襲來，很快他也沉入了夢中，就這麼摟著她，睡夢中，嘴角都勾起笑意。他只知道，只有此刻，她睡著的時候，面對他，她才不會厭惡，不會逃避，不會反抗。任他這麼肆無忌憚地看著她，任他的大手在她的小臉上流連。因為過去的種種，她一直很排斥他，而他除了像今天這樣用強勢的方式將她綁在身邊，他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他不想失去她，可此刻，靠得這麼近，他卻一點把握也沒有。
他勾著薄唇，嘴角露出邪獰的笑，「江雨婷，你不許我碰你是嗎？可是……我偏偏就要碰！你是我的，就算染上了別人的味道，我也要替你清除。」
她低低的求饒，聽在他耳朵裡好似一種申銀，頓時讓他全身的血液都膨脹起來，他用手一勾，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向樓上的臥室走去。
「呵……何必呢？我不想時刻提醒自己，曾經犯過的錯，一切……到此為止吧！」雨婷停頓了很久，她才幽幽開口，「至於剛剛發生的事情，我就當……被狼咬了一口，容澈，我們早就互不相欠了，就當我求你……放過我吧！」
「……」雨婷一怔，身體還在顫抖，她沒想到容澈會這麼質問她，在他看來，她拒絕他，就是為了別的男人，在他的眼裡，她就是如此不堪。
「不……雨婷，我做不到！」容澈一把拉住她，生怕來不及一般，他只怕自己的動作慢了，她就這樣從自己的生命中流失，而再也找不到。
雨婷搖了搖頭，「這跟原不原諒無關，就算不是你，換了別的男人……也照樣！」
看雨婷一直沉默不語，容澈有些急了，「雨婷，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躺到她的身邊，伸手將她緊緊地摟進懷裡，她的後背貼著他的胸口，他的大手在她滑膩的肌膚上油走，那種美好的感覺，讓她瘋狂。
「無恥……混蛋！」雨婷的嘴唇染著血絲，一雙晶亮的眸子充滿恨意，更有著不容忽視的絕望。
雨婷聽著他這番話，只覺得悲涼，她冷笑一聲，有些鄙夷地看向他，「孩子？你想要孩子？這還不簡單嗎？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排著隊，爭先恐後地想給你生，你何必來找我呢？」
她對上他的目光，良久過後，再次推開他的手，「容澈，你為什麼這麼固執呢？我們是不可能的，你剛剛說那些，不過是想讓我回到你身邊，而增加一些砝碼而已。」她笑著搖頭，「不要自欺欺人了，經過了那麼多事，我們何必互相折磨呢？放彼此一條生路不好嗎？」
膚觸柔軟、細膩，好似上好的瓊脂玉，讓他的大手停留在她的臉上，不想離去。他就那麼緩緩地摩挲著，略帶薄繭的指尖輕輕地描繪著她的五官，從眉毛到鼻翼再到粉唇，每一寸肌膚都讓她流連不已，恨不得就這麼看她一輩子。
雨婷心弦一動，她沒有料到容澈會如此，她還記得，多年前，當她告訴他，孩子被自己打掉了，他當時所表現出的震驚與暴怒，恨不得當場將她掐死。不管這個男人是不是喜歡小孩子，但沒有一個男人不想有自己的孩子，這是中國人的習慣和傳統，她相信，容澈也不能免俗。
雨婷的話幾乎讓容澈全身燃燒，如果可以，他真恨不得掐死她，她居然敢跟他這麼說，她居然真的承認了，該死的，為了那個洋鬼子，她居然拒絕他，他不能忍受，絕不能！
「……」容澈生生受下這一巴掌，他只是看著她，半晌才說道：「打吧，如果你肯回到我身邊，再受千萬個巴掌我也心甘情願。」他說著，溫柔地伸出手，想去觸碰雨婷受傷的唇，卻被她一下子揮開，「別碰我！你只會讓我覺得噁心！」
只是她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迅速的做出決定，竟然會跟她說，只在乎她，而不在乎孩子。且不說，他說的這番話是真心還是假意，但這樣的舉動讓雨婷還是覺得意外，不過，在經歷了那麼多磨難以後，她不可能還是最初那個女孩，曾經滄海難為水，也許這就是她現在的心境。
再重逢後，她一直對他橫眉冷對，從來不曾像此刻這般輕婉溫柔過，而這樣乞求，不是因為對他服軟，而是求他不要碰她，這樣的事實讓容澈覺得十分挫敗，同時，心裡更是燃起一團烈火。
過了良久，她扯著嘴角，笑容擴大，一字一頓地說道：「不錯，你說對了，是為了艾倫。我已經是艾倫的人了，我不會讓你碰我的！」
而她越是這樣，就越激發了他的憤怒，他狂吼著，「江雨婷，你不是第一天才認識我，我容澈想要的東西，什麼時候失手過？今天，我要定你了，而且……你必須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話音未落，他一把扯開她的衣服，儘管雨婷用盡全力，卻終究沒辦法阻止她，衣服、裙子一件件飄搖著落在地上，雨婷的阻止根本毫無用處，她咬著牙，淚水滑落，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喊道：「容澈，不要……不要讓我恨你！」
雨婷心中儘是悲苦，她看著容澈，再一次覺得……他就是一個陌生人，陌生的讓她覺得可怕。
「怎麼，你還是不願意？」容澈的心一沉，雙手握住她的肩頭，「雨婷，為什麼？就算我已經認錯了，向你做了保證，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呵……恨吧！你不是一直都在恨我嗎？我不在乎……讓你再恨一點！」伴著話音，他貫穿了她，雨婷隨之發出撕心裂肺般的叫聲，她的手死死地抓向他的肩膀，長長的指甲頓時劃出血痕，疼痛讓他緊咬著牙關，她幾乎把牙齒咬碎，口腔中似乎可以品嚐到腥鹹的味道，她一瞬不瞬地盯著身上的男人，她不要哭，不要在這個男人面前落淚，她要看著他，將這張死死地刻在腦海裡，即使天荒地老，海枯石爛，她都不會原諒他！
「什麼？」容澈愣愣地看著她，一種可能漸漸在腦海裡形成，可他又不敢相信。
「不！不！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什麼孩子！雨婷，我要你，只要你！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答應我，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容澈一下子抱住她，緊緊地不肯放手，彷彿一鬆手就會失去她一般，連他的聲音都帶著他不曾覺察的乞求！
「你受傷了，讓我……看一下！」容澈耐心地說道。
容澈絲毫沒有查覺到雨婷的異樣，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直到她對上他的視線，緩緩問道：「你想讓我給你生孩子？」
容澈的手僵在半空中，不過，他卻並沒有動怒，兩年多的想念，剛剛他融入她身體的一瞬間，那種滋味實在是太美好了，他覺得自己彷彿升入了天堂，那種美好讓他留戀，只恨不得就這樣將她綁在身邊，再也不離開。
雨婷笑了笑，「你的記性沒那麼差吧？還是說……當年你壓根就沒在乎過這件事？我告訴過你的，因為那次手術，我不能生了！再也不能生了！我已經……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
容澈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他坐起來的時候，只怕吵醒了雨婷，顧不得看來電顯示，直接就接了起來。
「我？」雨婷只覺得好笑，她只覺得這就是一場諷刺，那個時候，她有了他的孩子，他不知道珍惜，現在……居然說只要她生的孩子？他以為，所有的事情都等在原地，只等著他如天神般的一聲令下，只要他願意，她就要隨時準備好肚皮，別說他不是古時候的皇上，就算是，也要看這個女人的身體是否可以。他只想著他要孩子，可他從來沒有問過，她的身體行不行？她又願不願意！
後面的話，雨婷已經聽到了，她是真的累了，不管現在發生了什麼，她也顧不得了，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覺。
結束的時候，容澈伏在她的肩頭粗喘著，直到過了好久才撐起身體，他想要看看雨婷，卻冷不防，一個巴掌甩上他的臉，雨婷彷彿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容澈竟被打得一陣恍惚。
「你……可是你當年說的……是機會很小，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容澈吸了口氣，緊張地看著她。
「雨婷，你怎麼了？」幸好容澈就在身邊，他一把扶住她，將她重新抱在床上，一邊呼喊，一邊拍著她的臉，「雨婷……醒醒，別嚇我啊！」
容澈愣了一下，隨即也跟著喘了口氣，原來，她是累了，而不是生病，這讓他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隨即輕聲說道：「好，你睡……睡吧！我……在這裡陪你！」
可當聽到話筒裡傳出的聲音時，他不禁一下子鎖住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