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五十九） 文 / 漠子涵
雨婷幾乎是震驚地看著他，她不敢置信，這樣的話會從這個男人嘴裡說出來，曾經，她是多麼的希望這個男人的心能夠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她從來沒有奢望過，有一天可以嫁給他，更沒有想過他親口對她說一句愛，她甚至只是希望，他能夠在心裡留一個小小的角落給他，不傷害她，不傷害他們的孩子，可即使這麼小小的願望也難以達成，最後，她失去了孩子，帶著滿身的傷痛離開，從那一刻起，她的心就死去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容澈會對她說這樣的話，一時之間，她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落淚，內心一陣紛亂，整個人更是呆怔在那裡。
「雨婷，你怎麼了？我在向你求婚，你……你聽到了嗎？」看到雨婷的反應，容澈只覺得慌恐，他輕握著她的肩頭，緊張地凝視著她。zVXC。
容澈一驚，「你……你說什麼？」他抓著她的肩膀，「雨婷，你怎麼會以為我在說笑？不是……不是的，我說的……句句都是真心話！我是真的愛你，真的想要娶你！」
「雨婷，我知道……我知道曾經的我讓你很傷心，但是，我知道錯了，我會為你悔改，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容澈呼吸急促，他一瞬不瞬地盯著雨婷，眼中滿滿的全都是期待。
雨婷卻並不打算給他機會，輕輕地搖搖頭，「不用了，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想聽，你走吧！一會兒……艾倫就來了，我不想讓他看到你。」
可是，人沒有未卜先知的本領，他永遠不會知道幾年後的事情，更加不會知道，當年碰到江雨婷，會成為他一生的劫數，當這一天真的來到時，他第一次知道什麼叫束手無策。
「說話，你為什麼不說話？你們究竟到了哪一步了？回答我！」嫉妒的火焰幾乎將容澈燃燒，他用力地搖著雨婷，衝她大吼，那懾人的危險的氣息，只恨不得下一秒就將她掐死。
「江雨婷，你聾了嗎？」容澈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大掌緊握成拳，此刻，他心裡的折磨沒有人能夠體會。
容澈像是被電流擊中一樣，整個人僵住了，即使早有心理準備，但聽雨婷這樣絕決地回應，他仍然心裡一驚，一種說不出的絕望將他整個人籠罩，他心慌的無法形容。
雨婷輕輕一笑，「意思再明白不過，你的這些話，在我聽來……毫無感覺。容澈，你表錯了情，不管是愛還是婚姻，我們之間都是不可能的。我希望……這樣的玩笑再也不要有下一次。」
雨婷淡淡地扯著嘴角，笑得十分無奈，她就知道，這個男人對她根本就沒有幾分耐心，且不說他剛剛那些話是不是出自於真心，就憑他對她的不信任，她也不可能再回頭了。當年，他懷疑自己和陳天騏在一起，甚至一度懷疑孩子是他的，而現在……又篤定自己和艾倫在一起，他對她連基本的信任都不存在，她又怎麼能給他機會？就算他是真的愛她，就算她可以忘記曾經的傷害，但是這樣的心存疑慮，他們即使在一起，也不會長久和幸福。
早知道，他根本不會招惹她，所謂的仇恨，如今看來根本不值得一提，他和江家的恩怨更不是什麼血海深仇，如果他當年大度一些，一切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雨婷的心微微一震，但很快腦海裡浮現出曾經痛苦的一幕，她搖著頭笑道：「容澈，你此刻的深情，怕是任何一個女人都會被你打動，但是……卻並不包括我。」
「雨婷，難道你不相信我嗎？」容澈有些急切地追問。如果他知道，自己有一天會愛上她，那麼……他一定不會讓他們開始的那麼不堪，他會用最普通，或者最美好的方式追求她，然後像所有的情侶那樣，由淺入深，如果是那樣，他們之間說不定早就修成正果，如今……他們曾經失去的那個孩子也已經長大了，他應該是最幸福的丈夫和父親，絕不是現在這般失魂落魄的樣子。
雨婷淡淡地看著他，半晌也沒有回應，這讓容澈心裡更加沒底，「雨婷，你應我一聲啊！」僅僅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對他來說，卻像是漫長的一萬年，雨婷的回答，像是一場宣判，令他緊張不已。
「什麼……什麼意思？」容澈心口一緊，似乎已經猜測到了什麼，深邃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她。
「雨婷，你聽我說好嗎？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是我讓你傷心了，可是……那個時候，我根本不懂自己的心，如果我知道，有一天，我會這麼愛你……」
「為什麼？為什麼你一定要說這是玩笑？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夠相信，我說的都是真心話？雨婷，我是真的愛你，你不會知道，這兩年……我是多在地想你。」
似乎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雨婷終於緩緩開口，「容澈，你沒有在說笑吧？愛？結婚？這些字眼……只怕你是說錯了對象。你可以對任何人說，但不應該對我說！」她微微扯了下嘴角，「我就當你是在開玩笑，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夠了，容澈，我不想聽！你所說的這些也毫無意義！對我來說，傷害已然造成，根本不可能回到從前，所以，請你不要再說了。」
「我……」容澈無言以對，他知道，自己曾經給了雨婷多大的傷害，現在回想起來，他都覺得心驚，可是，很多事情已經發生了，即使他覺得追悔莫及，一切也不可能回到最初相遇的時候。
「你……什麼意思？」容澈瞇起眼睛，「你是怕那個男人誤會嗎？怎麼，你已經開始在乎那個男人了嗎？呵，我怎麼會想不到呢，就算你這兩年離開了我，但是，你卻離不開男人！江雨婷，你究竟是多麼守不住寂寞啊？是不是沒了男人你就不能活啊？說……你和那個洋鬼子是不是已經發生關係了？他碰了你哪兒？這兒……還是這兒……」雨婷一連的拒絕，讓容澈很是挫敗，他放低態度，求她回到自己身邊，本已是他的極限，可當雨婷突然提到艾倫的時候，他徹底忍不住了，一想到，那個洋鬼子在雨婷心裡的位置遠遠超過了他，他胸中的怒火就瘋狂地燃燒起來，燒得他再一次失去理智，衝著她大吼起來。
雨婷的雙手在被子裡緊緊地握著，她盡量忽略掉他眼中的渴望，避開他灼人的視線再次說道：「容澈，我給過你很多機會，可你從來沒有珍惜過，也許你的愛是真的，但是，我不相信我在你心裡的份量超得過韓雪慧，你愛了她十幾年，也不過如此，我又何德何能讓你為我放棄整片森林？你不過是覺得我離開，傷了你的自尊，你不甘心而已，別折磨自己了，我們……就到這裡為止吧！」她邊說邊微笑，「過去的種種，就停留在這裡，我不再恨你，但也無法原諒你！你走吧！」望想口夠。
容澈倒抽了口氣，之前他質問她的時候，她的回答也讓他惱火，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相信，更覺得不可能。可這一次，當他親眼所見艾倫對她的呵護，以及她此刻眼中的絕然，他突然沒有了自信，大掌握得咯咯作響，「江雨婷，誰說跟我沒有關係？我早說過，你是我的女人，不管什麼時候，你都休想擺脫我！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雨婷下意識地閉上眼睛，這一刻，她突然生出一種絕望的想法，恨不得在這一刻就死去，這樣，他就可以放棄，而她也可以清靜無擾了。
雨婷緩緩睜開眼睛，「容澈，我和你毫無關係，我和艾倫怎樣，那是我的事，更是我的自由。」她扯了扯嘴角，「你說的沒錯，我和他……該發生的早就發生了！可那又怎麼樣呢？這一切都與你無關。」
這番話，好似一枚石子，投進了雨婷的心湖，讓她的心隨之泛起漣漪。如果說，毫無感覺，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雨婷明白，她和容澈絕沒有可能，她再也不要把自己陷入曾經的苦惱生活，不管他對她的感情是不是像他說的那般，他們之間都回不去了，曾經的傷害，逝去的生命，都在不停地提醒著她，讓她看清她的未來。
「雨婷，不，我們不能就這麼結束，你聽我說……聽我說……」
雨婷思考了一下，緩緩搖頭，「不，我不是不相信你，我願意相信你說的話，但是……你不會明白這些年來，我內心的痛苦，我們不可能回到從前，你死了這條心吧！」
「呵……」雨婷淒楚地勾著嘴角，「容澈，你究竟想怎樣在？是不是我死了，我才肯放手呢？如果是這樣……那再簡單不過！」話音未落，她一把扯下手上的輸液管，將針頭對準了自己的頸動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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