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2 胖子走了 文 / 十喜臨門
劉大主任數次相求無果,再加上接下來的第二天,他就因為身染『惡性瘧疾』,不得不躺在床上度過漫長的兩個月。那幾分鐘一次的冷熱替換,將他每一分精力都壓搾的乾乾淨淨,身上的骨頭都軟的跟麵條似的,已經完全沒有時間和精力再次騷擾張勁。
在劉大主任剛剛住進醫院,病情不明的時候,劉老爺子來看他一次。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兒子,就算對他有怨氣,劉老爺子還是不能置他的生死於不顧。要知道,剛發病的時候,劉大主任的症狀可是相當的嚇人,熱的時候汗出如洗,冷的時候抖如篩糠。當時還沒有研究明白這種病毒危害和發作規律的醫生都不知道這位大主任能不能挺過去。初聽此信息的劉老爺子怎能不著急、不麻爪?
但是當幾天後,確定劉大主任只是症狀嚇人,只要維持輸液補充水分流失的話,生命就沒有任何危險的時候,劉老爺子二話不說的就回到了自己在省府大院的家。既然兒子的病就是多遭點罪而已,而且長期看來對身體也沒有什麼大影響,那老爺子就可以放心的回家接著生氣了。
不過老爺子在臨走前還是用呵斥的口氣,囑咐了這個孝心辦壞事的兒子一下,以後不許騷擾張勁,就算張勁肯重新接受他這個病人,給他醫治,他還沒有臉面回去呢!這下子說的正在痛苦不已的劉大主任更是恨不得撞牆,以了此餘生。
另一邊。
父母、姐姐都很好,劉老爺子那個麻煩兒子也徹底斷了所有關係。張勁終於能夠再次回到他優哉游哉的田園生活。
每天如果懶的話,就除了早晨風雨無阻的鍛煉、學習和一日三餐外,整天窩在躺椅上,把所有家務都扔給戚兵去幹。而且還美其名曰:這是鍛煉你;
如果勤快一點的話,就鍛煉、學習和一日三餐外,再喂喂雞、喂餵魚,給園子澆澆水。或者揣上兩包煙,在村裡轉悠一下,看看誰有空有閒就去和人家聊上幾句;或者和幾個傢伙湊到一起打打牌、下下棋;或者招呼鄰里鄉親的到自己家聚餐喝酒;或者偶爾領著戚兵這個大號的拖油瓶,到別人家去蹭吃蹭喝。嘗嘗雖然不如自己的手藝,但是也別有風味的地道農家菜,土燒酒。品一品『莫笑農家臘酒渾』的感覺。
也是因為懶的緣故,除了很偶爾的去本來酒吧一趟,或者幾個禮拜一次的進城會朋友之外,張勁進城的次數變得越來越少。
在海窩子村,張勁免費給鄉親們看病醫病,時不時的就拉來一大票鄉親在自己家喝酒聚餐,一是圖個熱鬧,二是為了拉近與鄉親們的關係。
而鄉親們也承張勁的情,自家殺的小雞、大鵝,自家家雞下的蛋,自家殺豬的豬肉,自家菜園子的青菜,自家樹上的果子,村中船出海帶回來的海產,源源不斷的送到張勁家中,吃都吃不完,根本都不用再進城去買。
而且海聚福、海聚禮和海根生的老婆,海二嬸子、海三嬸子和根生嫂子更是時不時的到張勁家裡來,幫張勁收拾收拾衛生。有時候還會有鄉親們到張勁家裡幫他拾掇拾掇院子裡的雜草啥的。
雖然說鄉親們送來的東西從價值上,還不如他們喝掉的美酒值錢,但是張勁卻覺著很划算,比三五千一壇的賣給省府的那些老傢伙還划算。暖人心的淳樸鄉情,可是用金錢無法衡量的。
張勁的小日子過得舒服,住在張勁家的戚兵過的也一樣舒服。可惜的是,『千里之會終須散』,張勁從京市回來一個月後,戚兵同學終於完成了減肥療程,該回家了。
這天中午,午飯過後,張勁並沒有直接晃蕩出去,跑到槐樹下的那張躺椅上去挺屍,而是叫住了打算起身去廚房洗碗的戚兵,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老弟,你的減肥呢到現在應該說已經結束了。怎麼樣,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張勁打量著戚兵如今已經變得十分標準的身材,心裡很得意。『兩個多月的時間,把一個四百多斤的大胖子減到一百八十幾斤的標準體重,除了我張大神醫還有誰能創此奇跡?』
「啊?這就結束了?我現在還有一百八十幾斤呢!」戚兵顯然在老哥家還沒有呆夠,也沒有就要離開的心理準備,詫異的反問。
見到自己老弟這幅意外的表情,張勁搖頭笑了:「你一百九十七公分高,一百八十幾斤的重量剛剛好。再減可就太瘦了!告訴你,女孩子雖然不喜歡皮球,但是也不會喜歡竹竿的,太沒有安全感了。」
「喔!」戚兵雖然也想家,在之前也總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家裡,見見許久未見的老爸老媽。但是真到了離開的時候,心裡還是捨不得。在這個豬圈裡當豬的日子多好啊?雖然還要伺候著自己老哥這頭比自己更豬的傢伙,但是這裡的菜好吃,酒好喝。而且吃飯睡覺、打屁聊天還沒人管,這叫啥?這叫『呼吸自由的新鮮空氣』!
看到自己老弟馬上就變的情緒低落起來,張勁好笑的說:「幹嘛擺出這幅臉色給你老哥看?走了又不是不能再來,什麼時候有假期就到老哥這裡住上一段時間也行啊!再說了,老哥又沒有攆你立刻就走,如果你要是不願意回去的話,等到寒假後,或者更晚點回去也行啊!反正你是休學一年,只要你沒把書本扔下,回去能趕上來年的高考就行!」
聽到老哥這麼說,戚兵情緒才恢復了一些,一邊琢磨著要什麼時候回去,一邊起身收拾餐桌,去廚房洗碗去了。
當張勁已經在大槐樹下的躺椅上抱著越來越肥的金子迷迷糊糊的已經快要睡著的時候,洗完了碗的戚兵出來了,在茶几另一側屬於他的那張躺椅上閉眼躺下。
一時間,院子中是剩下焦躁的蟬鳴和風吹樹——悠的走出航站樓,爬上自己停在停車場的座駕。
張勁一路開車回到家裡,看了看圍著自己轉悠的黑水晶和扒著自己肩膀不肯下來的金子,又看了看自己面積不小的院子,喃喃自語說:「這下子家裡可就真的只剩下我一個了。別說,胖子和劉老頭在的那段時間,有時候還覺著這倆傢伙挺礙眼的,這一下子都走了,好像家裡突然冷清了,心裡還怪不適應的。」
但是低落的情緒只持續了不到半分鐘,樂天的張勁很快搖了搖頭,甩掉剛剛湧上來的一點點寂寞感,元氣十足的說:「管他呢,晚上把根生他們都叫來,大家喝他個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