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129 蒙軍的人肉盾牌 文 / 紫楠
129蒙軍的人肉盾牌
一路隨著瞎婆婆來到貧民窟,放眼望去,都是一片蕭條狼藉景象,吳散關懷的看著葉佩道:「葉佩,身體若是不舒服,你就先回去吧!」
葉佩搖頭笑了笑,轉而隨著瞎婆婆,朝著屋內走去,剛進屋,就見地上的竹蓆上,蜷縮著一個渾身是泥的女童,大概十歲光景,如今雙目緊閉,呼吸已經停滯,想必這個就是小喜!
葉佩上前,見小喜身邊圍著一圈村名,她蹲下,落櫻和吳散看著都吃了一驚,因為說實話,小喜的死相真的很恐怖,落櫻是看慣了替身柳源煙殺人所以無所謂了,吳散則是行醫之人,也不介意,但是他們都沒想到,一副淑女模樣的葉佩,居然這麼毫不避諱的蹲到死者身邊,雙手,觸摸上死者的面龐。
葉佩伸手,掰開小喜的嘴巴,見她口中都是泥沙,再將手指探入她的喉嚨,裡面也全是泥沙,再見小喜脖頸上並無勒痕,而臉色卻呈現呼吸道阻閉而產生的現象,青紫腫脹,眼結膜極面部的皮膚,分佈著少量的散血點,屍體的側面脖頸出現了大量屍斑,屍斑的形狀呈大片分佈,一半春秋季節,屍體上要形成這樣分佈的屍斑,則死者的死亡時間已經大約有了三個時辰。可是如今是深秋,天氣嚴寒,屍斑的形成到這般形狀,勢必要比平日慢些,由此來說死者死亡已經不止三個小時。
圍觀的百姓看著葉佩,不曉得她皺眉深思是為何,只是有些看呆了,這個姑娘真是漂亮的不像話,尤其是那些年輕小伙子,更是一個勁的往裡擠,就為了一堵葉佩的芳容,葉佩心寒,小喜之死,居然無人為她傷悲,難道是貧民窟裡的人,生命就如同草芥,棄之也無妨,還是大家都已經習慣了死亡。
她做不到這樣讓一個姑娘枉死,她一定會給這小喜姑娘,找到真兇。
「怎麼樣?葉佩,你也懂驗屍嗎?」吳散上前蹲下,因為男女授受不清,他的手只是按壓了一下屍體的頭部極腳步,明顯的僵硬現象,再看屍體的形狀,半彎曲著,手被在身後,手上有明顯的勒痕,「已經死了好一會兒了,身體都僵硬了。死前有被捆綁的痕跡。應該是兇手怕她反抗所為。」
葉佩點點頭,也按壓了死者全身一遭,屍體已經出現了全身僵硬,翻開死者眼皮,其眼角膜微濁,再看死者的雙唇,已經出現了皺縮現象,她便更加的肯定,死者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了三個時辰,大致是在四個時辰到五個時辰之間,現在上正午時分,換做現代話來講,就是說,現在是12點整,而若是四個時辰前遇害,那麼死者是凌晨4點就出門了。
凌晨四點,這個點,死者出門做什麼,還是,有人強迫她出門?
「瞎婆婆,小喜是什麼時候出門的?」她問。
瞎婆婆頓了一下,然後道:「五更的更鼓剛敲完,她就出門了。」
葉佩點了點頭,對人群說:「勞煩哪位帶我去發現小喜的地方看看!」
有個青年自告奮勇的出來,葉佩不多言,只是靜靜的跟在他身後,腦中回想著小喜的屍首,吳散所看到的,她自然也看到了,小喜的屍體半蜷著,手上雖然沒有捆著繩子,但是卻有明顯的捆痕,而且還有一點,或許吳散沒有注意到,就是小喜身子,有被拖過的痕跡,這一點來說,兇手的力氣也就一般,小喜是個小姑娘,要抱著她也費不了多少力氣,但是兇手卻是吃力的拖了她一段路程,葉佩心中已經明瞭兇手是誰,只是等著看一下現場,做最後的確定。
到了一處樹林子裡,落葉鋪滿了地面,走在前面的青年中,忽然回頭對葉佩道:「是我先發現的小喜,就在前面這個地方。我先是發現了小喜的鞋子,然後再往前面走了四五步,發現了一處鬆動過的土地,小喜的半截衣裳還露在土地外面,我忙找人刨開地,小喜就躺在下面。」他說的一點兒都不難過,反而有些邀功的模樣,好似能和葉佩說幾句話,都是很值得驕傲的事情,葉佩再次確定,貧民窟的人情淡薄,死亡已經是不足為奇的事情,這一想法,倒讓她更加確定了幾分,兇手是何許人。
「請問,你是發現這片土地的時候,它是什麼模樣的?」已經走到了被翻過的土地,那只破爛的繡花鞋,被撿了回去,只是那青年還記得鞋子所處,指給了葉佩看,果然,離這個埋人地點非常的近,目測大概只有五六米左右。
那青年聽葉佩問,忙上前道:「和四周不同,只有雜亂的鋪了些樹葉子,小喜的衣擺露在外頭,鞋子在那個地方。土是松過的,沒有填平,踩著很軟。」
「謝謝!」葉佩道了聲謝,對吳散說,你覺得兇手是誰?
吳散有些傷感,他心中也已經有了一個人選,但是他卻不相信,只是低低的對葉佩道:「我想應該是她。」
「就是她!」
兩人心中都已經明瞭,這個她究竟是誰!
回到貧民窟,因為眼睛不便而沒有尾隨而來的瞎婆婆,正抱著小喜的屍體痛哭流涕,葉佩冷笑一聲,上前,雖然曉得瞎婆婆看不見,但是她仍舊將一捆粘著泥土的麻繩扔到了她的跟前,這麻繩,是在屋子外面的雞捨裡找見的,她冷冷道:「能用這麼殘忍的手段殺了自己的孫女,就不必要在這裝腔作勢。」
那些為了看她容顏的而蜂擁而來的村民,一下發出一陣不敢置信的抽氣聲。
「不,你胡說,我怎麼可能害我自己的孫女,吳大夫,這位姑娘怎麼可以這樣胡說,冤枉我這個孤老婆子。」瞎婆婆聲音悲慼,朝著吳散喊冤,吳散無奈歎息了一聲,看著眼前的瞎婆婆,他真的還是不敢相信,但是心中推理,卻迫使他相信。
「婆婆,雖然我不知道你出自何種緣由,但是小喜好歹是活生生的一個女娃,你太狠心了!」
連吳大夫都這麼說,大家向來信任吳大夫,瞎婆婆知道自己無處遁形了,便一個軟身癱坐在地上,渾濁的眼珠空洞無神,眼淚已經乾涸,她忽然冷森森的笑了起來,一點都沒有之前的悲痛模樣,果然,是裝的,只是她裝的太過火了,才讓葉佩又多抓到了一個把柄。
「你們怎麼看出來的?」她還是鎮定著,只要對方說不出證據,就是誣告,她就不是兇手。
「我不是非常確定人就是你殺的,只是疑惑,為何兇手會留下痕跡讓人發現。」吳散掌握的線索,只是在山中的所見,「先是繡花鞋,然後是露出泥土的衣擺,然後是未封嚴實,蓋好落葉的松土,這一切不是說明兇手太膽大妄為,就是說明兇手看不見,所以我想,你的嫌疑應該是最大。」
「不是嫌疑,而是必定是她。」葉佩知道吳散在短時間內,能掌握這些,對非專業人士的他來說,已經是非常不容易,她現在,便一條條的,讓那瞎婆婆,徹底無話可說,「瞎婆婆,我若是判斷的沒錯,不過五更天,小喜已經命喪黃泉了,你所謂的五更天末出門,只是隨意虛造的一個時間,是嗎?」
「你,你怎麼知道!」連這都知道,瞎婆婆有些慌了神,一句話,也徹底將其暴露為了兇手。
「真的是她!」人群中有人在小聲嘀咕。
「這個瞎老婆子瘋了嗎?小喜平時雖然刻薄待她,但是從未讓她餓著過。」
果然,殺人都有動機,估計小喜的刻薄,便是她殺了她的動機。
「因為從小喜身上的僵硬程度以及她死後的一些現象來看,小喜的死亡時間,絕對在五更天內。
這只是其一,其二我斷定你是兇手,因為你裝的太假,貧民窟的人,看著好似對與死亡已經習以為常,估計對自己親人的死,也都開始麻木,只是難過一下便罷,而你,卻嚎啕大哭,還急著來求吳散破案,面上看著是關心小喜,實則,你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讓人覺得,如此心疼小喜的你,絕對不會是兇手。還有一點,你裝的不像,就是我說讓你帶我去看看小喜的屍體的時候,你太鎮定,你甚至對我這個陌生人,都不盤問底細,就直接帶了我來。」
葉佩兩條一出,吳散頓時對眼前的女子佩服的五體投地,這簡直就是神眼,什麼都能看的清清楚楚,連瞎婆婆的心中所想,都能分析的如此頭頭是道,任何細枝末節,到了她的口中,都成了破綻,他不由上前問道:「就只有這兩點嗎?」似乎想知道,這個女子,還有什麼高深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