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103 吻(2) 文 / 紫楠
103吻(2)
「哼!」他冷笑,「來了!」
來了,他就讓她再也走不了!
官道上,逸扉蕭騎馬與顏超並駕齊驅,一直都是臉色緊繃,一語不發,向皇上請命前往陽焰國的時候,葉佩陡然出現請同一個命的身影,讓他心頭不安,但是她只是對他笑,笑的溫柔,那笑,讓他鬼使神差的,答應了要帶她隨行。
顏超一手執著酒壺,一派落得清閒的模樣,這更與逸扉蕭的緊繃形成了強烈對比!
「喝酒不?女婿!」他忽的,抬起手中酒壺,朝著逸扉蕭晃晃,逸扉蕭搖搖頭,對顏超,是心存感激的,他本是氣著他,以為他是來拆散自己和佩兒的,卻不料這老人家雖然說話不饒人,但是做事,卻是處處為他和葉佩著想,如今他主動答話,他也不能拂了他面子。
「我不喝!」他淺笑一下。
顏超伸回手,又嘗了一口美酒,對著馬車裡的葉佩喊:「佩兒,喝酒不?」
葉佩揭開簾子,挨在她身邊的,是逸扉蕭的坐騎,她一開車窗布幔,便對上了他深情略帶著擔憂看著自己的眼神,她回之寬慰的一笑,眼睛看往他邊上的顏超,道:「爹,我不喝,你也別喝太多,小心一會兒讓馬給顛下來。」
「呼呼~」顏超呼出兩口酒氣,摸著額頭道,「是有些醉的暈了,來來,佩兒,我們換個位置,我到車裡躺會兒!你來幫我駕著我的小馬兒。」眼神帶著一絲狡黠看著逸扉蕭:小子耶,便宜你一會兒。
葉佩以為顏超真醉了,他一路都在喝,卻不知道顏超心裡頭的小伎倆,便對著顏超道:「車內空間甚大,佩兒不會騎馬,爹進來歇息,佩兒還可以在一邊伺候著!」
「不行,我睡相極差,又愛打呼嚕,一會兒滿車子酒氣,你受的來?再說,你整日的憋悶在車裡,就當出來透透氣。」顏超可不依,看自己的乾女兒和干女婿,經歷了那麼多劫難,這會子感情還處於淡薄期,給兩人製造點刺激回回溫度,那可是很好,至於這刺激怎麼造,哈哈,那雙老眼中,又散過幾絲邪惡的光芒。
終究,葉佩還是將車子讓給了顏超,顏超打了個哈求,倒頭就往軟塌上躺去,整個人非常沒形象的呈大字型,愣是把偌大的空間,整的擁擠起來,葉佩給他掖了掖被子,退了出來,果然是有些酒氣熏天。
她不會騎馬,但是看顏超的坐騎,就是一小馬崽子,個頭矮小,模樣看著也溫順,想著就是坐著慢行而已,再者身邊有逸扉蕭在,若真是出了什麼岔子,也有他照應著,便不再多想,在小廝的幫助下,騎上馬背,馬兒還當真很乖,沒有胡鬧,只是一路,靜靜的走著。
「雙腿稍用些力,夾著點馬肚子,手拉韁繩的力,也用多些,不然若是一個顛簸,不小心就會摔下來!」身邊的不是顏超,而換做了葉佩,逸扉蕭那不安的心,繃緊的臉色,總算緩和起來,他一步步的指點著葉佩,緊緊的挨著她,偶爾兩人小腿間的摩擦,都能讓他渾身燥熱,這樣的親密接觸,有多久沒有過了?
「嗯!騎馬還有什麼要領嗎?」葉佩從未駕馬過,唯一那次,也不算是駕,只是拚命拉馬韁繩,結果把自己的手割的皮肉翻飛,心中卻並為落下恐懼,倒是對騎馬,還真來的興趣。
看她挺有興趣的模樣,逸扉蕭道:「佩兒若是喜歡,改日我教你,若只是這麼慢慢駛著,這樣就可以,你身下小馬剛剛成年,又經過了調教,性子很好,所以,你只要安穩些坐著,就可以!」
葉佩點點頭,馬車內的鼾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到後來,那鼾聲,有些響的讓人咋舌,葉佩無奈的看著馬車一笑,這義父,打鼾真是打的驚天動地,這鼾聲中,偶爾夾雜了幾聲鼻息堵塞的微微低哨聲,很多鼻子堵塞的人,打鼾的時候,都會發出這聲響,葉佩沒在意,可是身下的小白馬,卻不安分起來,四個蹄子在地上,蹭來蹭去,也不前行,前蹄到後來,更是不停的刨地,隨著顏超一聲聲鼾聲的響落,小白馬前蹄猛一蹬,在逸扉蕭察覺到異樣,就要伸手去拉葉佩的韁繩之時,小白馬就箭一般的衝了出去。
逸扉蕭一驚,這小白馬,速度竟然如此之快,他身下的馬,急追了一程,他已經是用盡了全力,卻越落越後:「佩兒,拉緊韁繩,不要鬆手,不要慌!」他大喊,卻見葉佩身形不穩,身下的小白馬,好似發了瘋著了魔似的,要將葉佩甩下來。
該死的顏超,剛才那不是鼾聲,是馬樂中的策馬音,他久經沙場,深知這策馬音的瘋狂之處,無論是什麼馬,只要是經過訓練的,聽到策馬音,就會不斷的跑,發了瘋似的跑,不顧一切的跑,直到跑到聽到靜馬音後才會停下,不然就會跑到精疲力盡而亡!與遊牧哈克族對戰之時,他們的衝鋒隊所駕之馬,都是聞了策馬音的,瘋了一般的衝殺上來。該死的顏超,他到底要對佩兒做什麼?
佩兒不懂馭馬之術,這瘋了的馬兒,她怎麼對付的來,他一急,顧不得自己的現在還在馬背上奔馳,腳下一蹬,踩在自己的紅棕馬上,只聽的馬兒長嘶一聲,好似背骨被他踩斷了,痛苦的躺在地上嗚咽!
這下,他更是惡狠狠的咒罵一句:「該死的,居然給我安排了一匹殘馬!」不然就算那小白馬跑的再快,終究是小馬,他不可能追不上,而現在自己只是藉著馬背著了下力,就把馬背心骨踩斷了,他氣的巴不得將顏超碎屍萬段,這臭老頭,又是要玩什麼把戲。
腳下去不敢耽擱,一腳腳踩著路邊的樹木著力,追的飛速,他這輩子,怕都沒這般用盡內力的使過輕功,眼下只覺得眼前景物刷刷而過,而前方,葉佩左搖右晃,努力保持平衡,卻好多次都差點被甩下馬背的嬌小身影,卻並未有拉近,他張口,呼嘯的熱風灌入喉嚨,有灼燒的疼痛。
「吁~~~~~」一聲響哨吹出,既然是受過訓練的,一般只聽訓練家的馬樂指揮,這點他清楚,可是卻只能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試試,果然,失敗了,馬兒還是撒腿只顧自己跑,逸扉蕭屏息,一腳勁力,耳邊的風呼嘯的更加的快了幾分,他都不曉得,自己現在,內力真氣已經大動,喉嚨口,也凝成一團腥甜,就如練功之人,過渡用功,他是過渡用真氣,心中又急切,幾口氣息調息不過,但是他真的已經不曉得了,曉得的,只是快些救佩兒,快些救佩兒。
那嬌小的背影越來越近,逸扉蕭嘴角揚起一抹高興的笑,伴著幾絲濃稠的血淌出:「佩兒,我來了,你別怕!」他的喉嚨嘶啞,現在是夏日的正午,每口熱氣帶著巨快的速度灌入喉嚨,都在燒傷著他的喉嚨。
葉佩其實已經堅持不住了,她只是曉得,扉蕭在後面,這個念頭,讓她一直都保持著鎮定,好似他在,她就不會受傷,她努力的牽制著小白馬,想讓他跑慢些,可是就算是用盡全力,卻也牽扯不動白馬分毫,她想用輕功飛離馬身,可是她只是個初學者,還沒這個能耐,只怕還沒找到著力點,自己就被甩下去了。她不敢轉身,怕一個注意力不集中,就會被摔下馬背,這樣的速度,不摔個粉身碎骨,也摔掉了半條命,但是她知道,逸扉蕭一直在後面,他一直在。
一雙溫暖的大手一撈,葉佩只覺得自己整個,跌進一個滾燙的胸膛,她雙手自然的攀附住逸扉蕭的脖頸,心有餘悸!這馬兒,為何突然,會發瘋起來!
「佩兒,沒事了!」他的聲音沙啞,帶著劫後餘生的喜悅,彷彿剛才遭了一劫的是他,而不是她,那差點死掉的也是他,不是她,眼下,她安全的待在自己的懷裡,這樣的感覺,比給他一個世界,都讓他來的歡喜。
感覺到頰上一滴濃厚的滾燙,葉佩以為他落淚了,抬頭看,才見他嘴邊掛著一絲鮮血,她心生疼,擄起袖子,就要替他去擦拭,卻被他溫柔的攔住,剛剛紊亂的氣息,還在體內亂串,葉佩只要稍稍動一下,那氣息,就亂的更快,他需要找一個涼快的地方,把這股真氣壓制下去。
「哪裡受傷了?」葉佩自然不曉得,什麼真氣,內力紊亂之類,以為他是刮傷了,受傷了,但見他眼神溫和,一笑,讓她安心,「沒事,我得找個小溪,洗一下,不要擦,一會兒弄髒了你的衣衫!」他將她的手放回脖頸,卻擄起自己的衣袖,替她拭去那掉落在她臉頰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