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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011 有了線索 文 / 紫楠

    011有了線索()

    「是奴婢!」

    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傳來,葉佩抬頭只看了一眼,便接著往下問道:「什麼時候發現的?」

    「剛剛!」

    「嗯,知道了!昨夜伺候大夫人的丫鬟在哪裡?」她話音剛落,只見剛剛那丫頭身後,眼眶紅腫,悲慟不能自已的一抹淺粉色身影行步至她腳邊,福了福身。

    「奴婢小月,是大夫人的貼身丫鬟!昨兒個正是奴婢伺候的大夫人!」

    「說說當時情況,其餘人,都退下去吧!」不知道為何,葉佩總是覺得,兇手自在這圍觀的人群中,至於為何覺得是他殺不是『自殺』或者說抱病而死,她心中,自然已經見了分曉。

    「都退下!」沈羽威看著她專注的眼神,知道這是昨夜那個驗屍的她,心中對她,更是多了信任。

    「是!」頃刻間,紛亂的梅園,只剩下沈羽威,葉佩,以及那個叫做小月的丫鬟,自然還有地上已經僵硬了的屍體。

    「說吧!」示意她現在可以說了!

    「昨天睡到半夜,大夫人說心口悶的慌,大夫人自幼心臟就不太舒服,奴婢心想著她肯定是胸悶病又犯了,所以說去給她盛碗熱粥,壓壓那股難受勁,大夫人說不必了,只是想出去走走,奴婢給她取了披風,想著出去走走也好,夜間空氣清醒,只是大夫人卻不讓奴婢隨著,說她就是出去走走,晚些自己會回來,奴婢拗不過,就只能說了句讓她早些回來!只是,只是,等到四更多了,大夫人還不見回來,奴婢心下著急,便稟了管家,管家說爺現在在宴客,來的是一位貴賓,不得打擾,只是命了我們一些下人四處去尋,剛剛那會,終於在這梅園尋著大夫人,只是,只是……」說到這,小月已經泣不成聲,而一邊的沈羽威也是自責懊惱,眼眶紅潤。

    「為何不來稟告,你們這些奴才,明知道她有胸悶病,犯病的時候,幾度會暈厥過去,怎麼就不小心伺候著,貴賓如何,貴賓比得過苦劍的命嗎?」沈羽威眼中的心痛懊惱責備憤怒,葉佩是看的到的,只是她也只能同情罷了,只是,有個觀點,她要糾正他。

    「小月,你先下去吧!找些人來,把大夫人搬到屋裡吧!」葉佩大致明白了,這叫做苦劍的大夫人,患者心臟病,只是,害死她的,卻斷然不是這心臟病,支退小月,她轉看著痛苦的五指插入銀絲間的沈羽威,只是漠漠的走到他身邊。

    「你覺得她是心臟病,不,胸悶病犯了,才會暈厥在梅園中,然後多時無人理會,活活給凍死了的?」她一語道破他心中所想,見他痛苦的點頭,想著他現在心裡肯定不好受,也不再多問,只是想著,即使自己說出那個真正的死因,也未必能減緩他心中的愧疚和疼痛。

    但是,她還是得說的:「你不必太自責,就算四更天時候,下人去驚擾了你,也未必能見的保的住大夫人的命。有人蓄意要取她性命,你說她能躲得過嗎?躲了一時,能躲得了一世嗎?就算那刻你寸步不離的陪著她,也不見得她就能免於一死,只是換個時間死罷了。」

    「怎麼說?難道她是被人迫害的?」他猛的抬頭,雙目通紅的看著葉佩!

    「她是死於他殺……」

    「你怎麼能斷定……」

    「我還是那句話,接下去我所說的,你是否相信?」因為避免不了要設計一些專業原理,葉佩只能再次提前打好招呼。

    「你說!」他面目悲慟之色,眼眶整個都是通紅的,葉佩心中倒是更加的篤定,這大夫人人在他心中的身份地位,肯定是重中之重,怕是鳳顰和雲侗都遠遠不能比擬!

    想著不過多時就有人會來,葉佩也不再斟酌什麼,開口道:「人死之後肌肉的症狀是先鬆弛再然後僵硬,由這一點我斷定,她肯定是被人移屍此處。明瞭來說,你看她的脖頸,多半是懸在石階外,若是這是第一死亡現場,那麼大夫人暈倒後,或者說是斷氣後,由於全身肌肉鬆弛,其頭部肯定會失去平衡而下墜到石階上,整體頭部應該呈後仰姿態。」

    稍微停頓了一下,葉佩給了沈羽威足夠的消化她的話的時間,見他點頭示意她接著往下說,她才走到大夫人屍首邊,手執起大夫人已經冰冷僵硬了的指尖。

    「但若是死亡多時,人的身體就會變得僵硬,就是全身肌肉僵硬,就像如此!」說著,她輕輕掰動了一下大夫人的手指,那手指卻不懂分毫!

    「這就是屍僵,屍僵出現後,全身就會堅硬如磐石,就算兇手把大夫人半個懸空在石階上,只怕她的身體,也不會弧度的下垂。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放下大夫人的手,她走下石階,在水邊仔細的將手清洗一遍,起身便撞到了不知何時靜立於她身後的沈羽威!

    「我明白了,你是說她是死後很久一段時間,才被擱置到這梅園,因為身體已經僵硬,所以即使頭部被半懸空放置在石階邊,也沒有後仰墜落。」他倒是分析的清晰,葉佩點頭表示默認!兩人靜默了一會兒,直到看到三四個家丁應著吩咐過來搬運大夫人的實體,葉佩才朝沈羽威努力努嘴,示意他隨著家丁走。

    在雅致的房內,葉佩首先聞到的,是一陣香甜的茉莉花香,正納悶這個季節怎麼會有茉莉花,卻見桌上一個空碗內,盛放著許多茉莉干花,想必這香氣,就是從其中傳來。

    她也沒多留意,只是那個盛放干花的碗,卻引來了她的一時興趣,好別緻的陶瓷碗。碗底被干花覆住,看不到什麼花樣,但是碗巖上,卻是一圈天青色的小朵茉莉花,正是映襯的碗內的淺黃色干花更加的美麗!

    再細細打量了這鋪著青綠錦緞的桌面,上滿除了這碗,還有一套燒培著素色荷花的瓷杯,皆是乾淨素雅,放眼看去,書桌上,花几上,都尋不出什麼異樣!

    再看地面,倒是落了不少腳印,只怕是剛剛家丁抬了大夫人的屍首進來落下的!這些腳印,葉佩仔細辨別,除了一比較小巧的繡花鞋印,再有就是一堆男人的腳印和自己的腳印。

    正探查著,忽聽得屋裡有人喚她:「葉佩,你進來看看。她的手臂上,好像有些奇怪的印痕!」

    葉佩聞言,想著肯定有什麼新的線索,也就放棄了對這非案發現場的打量,至於怎麼斷定這非案發現場,她心中自有定奪。

    進得裡屋去,一樣的素雅幽靜,只是卻多了幾分香燭味,想必這大夫人是信佛之人。

    葉佩提步走至窗前,見沈羽威的眼眶依然紅潤著,想必是又哭了一場。葉佩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只是說了句最為常聽的:「節哀順變!」

    而後自顧撩起大夫人的衣袖,卻見上面有間隔不遠的一排錯落有致的紅痕,不像是被虐待的,倒更像是死後屍首被擱置在了什麼有型的物件上。

    再順著這紅痕往上看,只見其一直蔓延盤亙到手臂深處,葉佩伸手便要去解大夫人的衣衫,卻見沈羽威只會她的下一步動作後,扭頭起身便出了屋外。

    「我在外面等你!」他這是在避諱什麼?她們不是夫妻嗎?難道他還怕看見自己妻子的身體?

    葉佩懶得多想,待將屍首的衣服退盡後,再吃力的將屍首翻轉過來,她皺眉略略點頭,看樣子,她的猜測,果然是沒錯。

    半個多時辰過去了,葉佩正要出去和沈羽威說說自己的看法,卻聽得一個聲音傳來,這聲音,卻是格外的熟悉。

    「老三,苦劍怎麼了?一早就有人來報,說是苦劍……」說到此刻,這聲音居然有些哽咽!

    「她走了!」另一個更加悲慟的聲音想起,葉佩悄悄的踱步至簾邊,揭開簾子的一角往外望去,眼神是一驚,而後又恢復平靜!果然是他——凰哲劍!

    「讓我進去看她最後一眼吧!」凰哲劍淒楚道,卻與對待葉沐塵,斷然是兩種模樣,葉佩不由替葉沐塵覺得悲哀,卻想著已是過去的事情,無需再追究,現在要做的,是如何逃開他的視線。她好不容易出宮來,再也不想回到那個牢籠。

    「嗯,你等會兒。」轉頭看向室內,沈羽威問道:「葉佩,可驗好?」

    「嗯!」順手抓了床上一塊錦帕,葉佩利落的替屍體穿上衣衫,而後以帕子捂著口鼻,匆匆出屋,也是不打一聲招呼,便出的門去,與凰哲劍插身而過的瞬間,只瞥見了他眼中的一絲傷痛。

    應該是沒注意到她,只是,他怎麼會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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