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七章 藥方 文 / 晴天
「你怎麼知道是我?」鳳奕似笑非笑的走到安月如的面前,而後問道。
「你身上的藥香味我一進門就聞到了。」安月如淡淡的瞥了鳳奕一眼,而後走到桌邊給鳳奕和自己都倒了一杯茶水。
將茶杯各自擺好,安月如示意鳳奕過來坐下,鳳奕倒也配合,乖乖的走到了安月如的身邊,而後坐了下來。
「皇后和鳳軒都在找你,這段時間你還是小心一些吧。」安月如微微皺起了眉頭,一臉的沉悶。
見狀,鳳奕淡淡的笑著安慰道:「你是在為我的安危擔憂嗎?其實你不必擔心,我的行蹤只有墨兄才曉得,況且皇后和鳳軒想找的人應該不是我,而是鳳陽。」說罷,鳳奕突然從自己的衣裳裡邊掏出了一張紙,而後展開了紙張,這才遞到了安月如的面前。
看著鳳奕遞過來的紙張,安月如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將那紙張接了過來,接過仔細看過一遍之後,安月如有些一頭霧水了。
「這上面寫的都是藥物,難道這是一張藥方?」安月如將那紙張拿了起來,而後在鳳奕的面前晃了晃。
見狀,鳳奕趕緊阻止了安月如的動作,說道:「這藥方可是我好不容易拿到手的,你也知道我這段時間不方便光明正大的出入藥房,所以想麻煩你去將這幾味藥配好,過幾日我會來取的。」
聞言,安月如也不說話,只是死死的盯著鳳奕,弄得一向冷靜的鳳奕都有些不自在了,急忙避開了安月如的視線。
「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吧?你若是真的想配好這藥方,又何必讓我幫忙,讓子然幫忙不是更方便嗎?又何必多此一舉專程來找我?」安月如微瞇起眼睛,對鳳奕說道。
聞言,鳳奕很是有避開了安月如的視線,這才回道:「墨兄這些日子都在忙其他事情,知道我在京城的人除了墨兄就只有你了,所以找你幫忙也是無奈之舉,這藥方當真很重要,你……」鳳奕說到最後似乎很是為難,糾結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將脫口而出的話吞了回去。
「我知道,這是給皇上的解藥吧,你前些日子不見蹤影,就是去找這藥方的吧。」安月如很是瞭然的將藥方收了起來,喃喃道。
「你知道了?」鳳奕雖然這麼問了,但臉上一點詫異的神情都沒有,相反還帶著些許不是很明顯的笑容。
聽到鳳奕這麼問,安月如也不正面回答,只是將藥方收進了自己的袖口處,這才說道:「我會將藥方配好的,你儘管放心,孰輕孰重我還是知道的。」
聞言,鳳奕淡笑著點了點腦袋,而後下意識就抬起了手伸到了安月如的鬢邊,似乎是想替安月如整理微亂的髮絲,不過很快鳳奕就反應過來,停住了所有的動作。
安月如同樣驚訝的看著鳳奕停在自己鬢邊的手,等反應過來之後,兩個人解釋尷尬不已。
「我先走了。」簡單的說完這一句話,鳳奕轉身便走,不過走到窗邊的時候又回頭深深的看了安月如一眼,這才離去。
直到鳳奕離去過了好一會兒,安月如才回過神來,先是露出了嬌羞的笑容,接著又惶恐的連連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最後才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安月如心想,若是被人看見自己方才一連串的舉動,八成會覺得自己得了失心瘋了吧。
第二日,皇后特地為鳳軒舉辦的宴席就要開始了,安月如一早就坐上了馬車,前往皇宮參加宴席。
經過藥鋪的時候,安月如突然想起了昨日答應鳳奕的事情,趕緊將懷裡的藥方取了出來,仔細的揣摩了一遍,上面寫的藥物不算常見,要不然自己第一眼看見的時候也不會認不出來了。
「大小姐,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嗎?」寶兒伸長了脖子,好奇的看著安月如手裡的藥方說道。
聞言,安月如趕緊將藥方收了起來,而後沒好氣的看著寶兒說道:「老老實實坐著就行,問這麼多做什麼?」
被安月如這麼一訓,寶兒委屈的應了一聲,接著又嘟著嘴巴和心兒擠眉弄眼,心兒也被寶兒的反應逗笑了,用手捂著嘴巴就笑出了聲。
也不搭理寶兒和心兒,安月如繼續撩開了簾子,而後看向經過的鋪子,希望找到一間比較適合自己買到藥方的鋪子。
就在這時,馬車突然猛地一停,安月如倒還好,本來就有武功底子,很快就穩住了身子,只是苦了寶兒和心兒,兩個毫無防備的小丫頭摔得不清,苦著一張臉嗷嗷直叫的。
「怎麼回事啊?」心兒一把掀開了簾子,沒好氣的看著車伕罵道,其實她和寶兒摔到了都沒事,怕的就是安月如摔傷了身子。
「啊?不能怪我啊,都是前面那輛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我要是不及時停住馬車,那後果會更糟糕啊。」車伕苦著一張臉用拿著馬鞭的手指著前面停住的馬車說道。
聞言,安月如從車窗外看了出去,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劉語蘭的馬車,也不知道劉玉蘭是故意還是無意的,居然這麼巧就停在了自己馬車的前頭。
「哎,那不是劉大小姐嗎?原來那馬車是她的啊。」寶兒瞧見了正好下了馬車朝她們走過來的劉語蘭,驚訝的說道。
見狀,安月如也不用劉語蘭打什麼招呼了,直接就率先下了馬車,然後看著已經走到自己面前的劉語蘭。
「我還說是誰的馬車擋在前頭呢,原來是劉大小姐啊。」趁劉語蘭還沒有先聲奪人,安月如搶先說道。
聞言,劉語蘭乾笑一聲,這才悶著聲音回道:「方纔真是不好意思了呢,我突然想停下來歇一會兒,這才讓那個車伕停下來的,誰知道會正好擋住了安大小姐的去路,真是對不住了。」
聽了劉語蘭這番話,就算是再愚笨的人都知道劉語蘭語氣裡的針對,安月如實在有些想不通劉語蘭是什麼性子,明明上次還會因為劉家與她的交易好聲好氣的說話,這次居然連客套話都不想說了,明著針對自己了,這京城第一才女的性子果然不同旁人。
「劉大小姐停的真是時候呢,我還要趕著進宮參加太子爺的宴席,就不跟劉大小姐多寒暄了。」安月如也同樣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我也一樣,真是湊巧了呢。」劉語蘭擠出一個不算難看卻十分僵硬的笑容,接著瞬間便冷了臉,而後轉身就回到了自己的馬車內。
見狀,安月如這才回到了車廂裡邊,寶兒果然沒忍住,立馬就向安月如抱怨道:「大小姐,那個劉大小姐也太過分了吧,明明是她故意停下馬車的,怎麼還那麼理所應當啊,連句道歉的話都不會說。」
看著寶兒一副氣鼓鼓的可憐模樣,安月如笑著摸摸寶兒的腦袋,然後安慰道:「她本來就和我不和,能好聲好氣的說話才是怪事吧,咱們等會兒就要進宮參加宴席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呢,你就別想著那些不愉快了。」
聞言,寶兒乖巧的點了點腦袋,雖然還是覺得不服氣,但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一到宮門處,早就做好了準備的太監們秩序井然的將各府的大家小姐和公子帶進了宮門裡,而後一早就備好的轎攆立刻上前,由著那些太監將各位大家小姐和公子扶上轎攆之後就迅速趕往舉辦宴席的地點。
等來到宴席上,安月如這才環視了一圈,雖然已經有不少人聚集在一起了,但是並沒有熟悉的身影。
「安大小姐,這邊請。」宮女將安月如領到位置上坐好之後,這才行了一禮,而後迅速離開。
一切都是秩序井然的樣子,看來皇后為了今日的宴席確實做了不少準備,至少到現在都挑不出一點錯處。
「大小姐,果然皇宮就是不一樣呢,就連舉辦宴席都比外邊的井井有條。」寶兒興奮的四處張望著,而後伏在安月如耳邊說道。
聞言,安月如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接著便看見了坐在她斜對面的劉語蘭。
劉語蘭冷著一張臉坐在位置上,似乎很是不耐煩,瞥了安月如一眼之後臉色更是難看。
安月如實在是有些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劉語蘭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就算兩人的關係再差,劉語蘭也沒必要做的這麼明顯吧,況且劉語蘭今日還真是處處針對自己,不知為何,安月如突然擔憂起等會兒就要開始的宴席了。
等賓客都入席之後,鳳軒才扶著皇后的手臂一同出現在眾賓客面前,看起來當真是母慈子孝的場面,只是這對母子僅有的溫情從來都不會施捨給其他人。
賓客們紛紛站起身子,一邊向皇后和鳳軒行禮,一邊讚歎皇后和鳳軒母子情深,見狀,安月如很是無奈的撇了撇嘴角,這虛偽的場面實在是讓她難以忍受。
同樣覺得不耐煩的還有劉語蘭,只是她比安月如做的更加明顯,冷著一張臉不說,在看向鳳軒和皇后的同時還十分的不悅,不巧的是劉語蘭的眼神正好被鳳軒看見了。
自從鳳軒登上了太子之位,劉閣老更是變本加厲的針對他,在國事上處處與他為難,就連最近城中突然出現的流言蜚語都與劉閣老有撇不清的關係,如此一來,鳳軒對劉家的怨念更是多了幾分,對劉語蘭自然更是不滿。
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鳳軒這才扶著皇后在主位上坐了下來,而後才端起酒杯對眾位賓客說道:「今日是母后特意為本太子舉辦的宴席,本太子要在這裡謝過母后的勞心勞力,今後定然會更加為國為民擔憂,不浪費母后從前的教養。」
鳳軒這一番話將他和皇后更是襯得母子情深,如此一來,溜鬚拍馬的人自然更是努力,而感到不屑的人自然更是覺得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