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零八章 十分慵懶迷人 文 / 晴天
「母后,若是沒什麼事,奕兒想將安姑娘帶回右相府了,倒不是急著走,只是害怕屆時不能攔下右相,那便不好了。」鳳奕走到皇后跟前,還替鳳軒理了理有些微亂的髮絲,看起來倒是十分和睦的一家人,但只有他們幾個當事人才清楚,他們之間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
鳳軒雖是神智還未清楚,但仍能感覺到鳳奕的動作,有些不自在的別過了腦袋,鳳奕的動作僵住了,略微尷尬的收回了手,卻還是帶著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
鳳軒的動作太過明顯,怕是腦子還不清醒,下意識做的動作,皇后的笑容也僵住了,要知道他們和鳳奕的關係雖然說不上太好,但是表面功夫做的還是不錯,如今鳳軒這般動作,豈不是拒絕了鳳奕的好意?
幸好鳳奕是個病怏怏的廢物,對他們構不成什麼威脅,皇后微瞇起眼睛,心中想道。
「奕兒,你現在快些將安小姐送回右相府吧,最好還能替你母后說一聲,讓右相就當作今日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大家相安無事便可。」皇后不放心,又對鳳奕吩咐了一遍,鳳奕瞭然的點點頭,而後朝安月如示意,兩人終於能平安的離開皇后的寢殿了。
待到鳳奕和安月如離開,皇后這才露出了平日面對寢殿中人的模樣,面容猙獰的朝一旁瑟瑟發抖的太監,宮女喝道:「還愣著做什麼,快些將二皇子抬到床榻上,再將太醫請過來。」
皇后的得力太監得了命令,立馬就應了一聲,而後低著腦袋滴溜溜的出了門,不過皇后突然又大聲叫住了那太監「記住,此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最好找一個口風緊的太醫。」
「是是是,奴才知道。」
看著那太監迅速消失的身影,皇后看著門外那如墨一般的夜色,目光沉靜如水,不知道在謀劃著什麼。
鳳奕的馬車上,安月如正呆呆的看著鳳奕,聞著鳳奕身上的藥香味,倒是有了一種十分安寧的感覺,這種感覺是她兩世都想要擁有的,沒想到會在鳳奕的身上找到這種難得的安寧之感。
「別看的入神了,本王可是個危險人物。」鳳奕雖然一直偏著腦袋看向窗外,但還是知道了安月如一直在盯著自己,安月如聞言撇了撇嘴巴,帶著一點小小的撒嬌之意,說道:「你若是危險,怎麼還能在第一時間救下我呢?我問你,當真是我爹爹讓你來救我的?」
鳳奕嘴角勾勾,這時才緩緩轉過頭來,半靠在馬車的軟墊上,看起來十分慵懶迷人,安月如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反應過來之後,連忙拍拍自己的臉頰,心中想道:安月如,你何時變得這般花癡了,要放在現代,你就是個超級大花癡啊。
鳳奕看著安月如沒頭沒腦的動作,竟是忍不住撲哧一笑,安月如看到了鳳奕的反應,不高興的斜睨了鳳奕一眼,惹得鳳奕一時沒忍住,就將安月如抱在了懷裡。
靠在鳳奕雖不是十分強壯,但是十分結實的胸口,安月如馬上就紅了臉,雖然前世她都已經為人qi了,但是這種讓人臉紅心跳之感,安月如還是第一次體會到。
「不是你父親讓我來救你的,是本王的暗衛收到了消息,而且你父親根本就沒有在前往皇宮的路上,若是我沒猜錯,他現在還在右相府裡著急呢。」鳳奕將下巴放在安月如的腦袋上,而後摩挲著安月如的髮絲。
原來如此,看來鳳奕已經在皇宮安排了很多暗衛,要不然他的消息怎能如此靈通,雖然與鳳奕攜手,但是安月如還是看不清也看不懂鳳奕的心思,這個表面看起來十分溫和無害的男子,內心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四皇子,右相府到了。」馬車外的車伕小聲的提醒道,馬車內的安月如這時才猶如夢中驚醒一般,趕緊從鳳奕的懷裡起來了,若是被右相府的人看到了,自己和鳳奕的關係必然會紙包不住火了。
「臣女謝過四皇子救命之恩,來日必會報答。」安月如在馬車內揚聲說道,好似怕別人聽不到一般。
果然,原本還奇怪四皇子的馬車怎會出現在右相府門外的下人,聽到安月如的聲音之後,紛紛上前迎接。
「大小姐,是你嗎?哎喲,你可回來了。」
「奴才這就去告知老爺和夫人。」
聽著馬車外下人嘈雜的說話聲,安月如與鳳奕擺擺手,而後沒等鳳奕說話,安月如便獨自跳下了馬車。
「安姑娘,希望過幾日還能與你見面。」不知為何,鳳奕突然撩開了簾子,而後對著安月如的背影叫了聲,霎時間,周圍的人都僵住了,包括安月如自己。
鳳奕到底想做什麼?這個時候說出這番話,而且自己還是跟著他的馬車回來的,明日這右相府中必定會流言四起。
想到這裡,安月如猛地的就轉過頭,結果看到的是鳳奕目光裡的點點星光,看不清點不明。
「大小姐,老爺和夫人在前廳等著了。」見安月如依然站在原地看著鳳奕的馬車離去,其中一個下人躊躇著上前,而後閉著眼睛說道,好似很害怕一般。
「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前世作為特工,安月如最是敏感,所以現在看到下人這副模樣,心中還是一沉。
「大小姐進去便知。」那下人趕緊給安月如引路,安月如也不再多問,跟著那下人便到了前廳。
果然,一到前廳門口,安月如就感覺到氛圍不一般,難怪先前總覺得心中不安,難道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
「跪下!」安月如雙腳還沒完全踏進前廳,便聽到右相低沉的怒喝聲,從穿越到安月如身上開始,自己又何嘗聽過右相這般說話,可以說右相在安月如的心裡就如慈父一般,今日聽到右相這般嚴厲的訓斥自己,安月如還是一時無法接受的。
「爹爹,女兒是做錯了何事?為何方從皇后的手裡逃出來,爹爹就讓女兒跪下!」安月如抬頭看向右相,發現右相此時正坐在太師椅上,威嚴正坐,眼睛裡沒有一絲溫度,這讓安月如覺得右相是如此的陌生,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讓右相這般生氣。
「你還敢問自己做錯了什麼?我問你,先前我讓你接下鳳旨,你為何執意不接?難道你覺得這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你可知這關乎我們右相府上上下下的安危?」右相吐出一口濁氣,而後怒的拍座而起,指著安月如的鼻樑骨就罵道。
原來右相竟是為了此事才這般生氣,安月如心中瞭然,但也覺得心寒起來,自己才方從皇宮之內逃命回來,鬢髮繚亂不說,臉上還有被鳳軒打得巴掌痕跡,右相絕對是看到了,可是卻一點表示,一點安慰都沒有。
興許右相當真是氣急了,但是以往右相一直是以慈父形象面對安月如,現下這般冷冰冰,毫無慈父模樣的右相,倒是讓安月如覺得難以接受,覺得十分陌生了。
「父親,你可知這鳳旨的內容是何物?你是知道的,之前女兒在三皇子府過的有多不快樂,猶如行屍走肉一般,好不容易和三皇子和離,如今皇后的鳳旨又要將女兒推入火坑之中,女兒怎會接受?」安月如仰頭與右相對視,根本不害怕右相週身散發出來的怒氣。
安月如說出這番話,可想而知右相會有多氣極,拍著桌子就連連罵道:「當初你執意要嫁給三皇子,就算是丟盡了我們右相府的臉面,我都沒有說你一句,就盼著你嫁入三皇子府之後,能給你哥哥的仕途之路,給我們右相府添一分助力,沒曾想你是沒得到三皇子一分一毫的寵愛,最後還鬧出什麼和離之事,惹得整個京城人盡皆知,讓我們右相府淪為眾人的笑柄,因為怕你傷心,為父一直沒有將這心裡話與你說出口,誰知道你今日又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右相說的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尖刀一般,插在安月如的心口上,沒想到右相心裡對她居然是這般責怪,怪自己沒有得到鳳陽的寵愛,怪自己不能給家中助力,怪自己不聽他的勸告,直接就丟了皇后的鳳旨,說這麼多,右相竟是沒有一樣是為她這個女兒著想的,安月如第一次發現眼前的右相竟不是自己先前認識的那般。
「現在四個皇子都在虎視眈眈的窺覷皇位,其中二皇子有皇后撐腰,更是如虎添翼,你今日拒接皇后的鳳旨,他日皇后必定會將我右相府視為敵人,你叫你哥哥和爹爹如何自處?」右相像是開了話匣子一般,喝了一口茶水之後,繼續對著安月如念叨。
安月如早就沒有了聽右相訓斥的心思,她現在心情十分煩亂,只希望自己能夠靜靜的待著,誰知道門外一個下人得到了右相的同意之後,走進來在右相的耳邊竊竊私語。
看著右相越來越神色不定的臉,安月如覺得這下人所說之事一定與她有關。
果不其然,右相將那下人叫出去之後,便將手中的茶杯猛地摔到了安月如的面前,不過好在茶杯的碎片沒有濺到安月如。